樱笋很急,丝毫不敢在他的面前表现出来。
很巧的是雁飞也在她的病房隔壁,至于得什么病了,谁也不知道。
幽茗穿着灼灼玫瑰一样的裙子,躺在病床上,特别听初愿的话。
“下次不可那么傻,女孩子要保护自己的眼泪,很珍贵的。”九曲桥上拖毛竹-拐弯抹角,他想此事还是要霞
思云想。
“怎么了?有话直说,别支支吾吾的。”幽茗知道他寸步不离的,肯定还没吃夜宵。
以前在公司里,一到晚上有闲的时候他就要到麦当劳那里买好吃的,她这个助理几乎天天都替他当跑腿的。
糟糕只顾自己,忘记他这段时间都要加班加到很晚。
“何总,你不要陪我了,还是回去吧。谢谢了。”神经绷得要把心口拉紧了,心咧咧的鼓着寒风一样。
“不行,我不想言而无信,况且袁年光已经暂时代替我处理广告词的事。你能不能让自己安心一点?你看你昏迷了那么多天,
要是你爸妈知道了会担心死的。会怪我没好好照顾你。你老是告诉我,是不是谁让你灌酒了?”他的脑袋哄然一下子,只觉得心口在疼。
只因樱笋进来了?
“樱笋,我没叫你进来。”
她静默的关上门。
推着轮椅,他差点热泪盈眶。
花园里从未有过这样清静,轻笑着望了望她一眼。在回眸的那一秒,眼神似乎邪恶的一条垂涎欲滴的狼一样。
她顿时觉得很不对劲。
以前听公司里的人说初愿不霸道,却很温柔,这公司里除了大男人,全部美女都是渴望而不可及。
不管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只希望自己的脚能早点恢复正常了,要不是跌倒在他的怀里时不小心踩空,硬是扭伤了,也是,毕竟有旧伤。
能有这番成就之人毕是成熟的男人。
“好,好,我马上就到。”他合着手机盖,仰首浅笑,“同事们都在那里等我了,我不得不去了。对不起。你乖乖的等我回来。”给她一个深深的飞吻,还在他的红唇碰一下。
“记得等我哦!哦!耶!”纯白的丝质衬衣,雅皮而凌厉。
幽茗气得差点说出讨厌。
这家伙分明是“趁火打劫”嘛!
他斜倚在自己车子前头盖上,故意挑了眉峰去瞟赖樱笋和木染,“我说两位大小姐,还得辛苦你们回去上班,我可没允许你们放假。”
冷艳而风情的木染转着那漆黑的眼瞳,手指玩弄着手机上的游戏。
“请恕我我眼拙,还真是没赖幽茗那么能干。”登时并没怒意,心却是多了几分冷意。
“你那是什么意思?!该不会你在嫉妒她吧?嫉妒我对她那么好!”风筝断了线飘在他的手上,捧着时,只觉捧着千斤重的黄金一样无奈。
“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难为你还记得我,很是荣幸。”木染在打开车门时顺手丢了后面的一句话。
“不客气!”他把车门一关,丢掉风筝。特急的坐到车前面的位置。
渐渐远去的车影消失在朦胧的夜色里。
在酒店里,他黯然的望着门前,多了一分优雅。
女同事没有人敢靠近他,自从那天被他斥责了一顿,说她们这些女同事是太嫉妒了,对樱笋从来就不理,她的心里负担那么大,没有一个人发现。
还挑明要是敢试图挑、逗他,就让她辞职最好。尤其是在酒吧,酒店。
在角落里,刚刚医院里的樱笋的细腻的心思令他的心底有些隐约的触动。
这丫头就是那么喜欢隐藏心事!或许她不想让他担心吧。
一杯不解心愁,又一杯,他从来就没喝醉的时候,就算喝霸道的酒也不会轻易醉。
狂躁浮躁像蚂蚁爬到他的嘴边,他使劲的不想回忆。
他的脸更红热,也许醉得不轻,磕磕绊绊的走到樱笋面前,紫色的光忽然替代了白光,明明灭灭的跳跃在他的微眯的醉眼迷蒙,拉长了迷离幽影,片影如那泼墨画里的寥寥几笔的荷叶一样,清隽而犀利。
跟着她的惊颤的心跳一起跳动,跳动在迷茫弥蒙的灯火深处。
她悄悄踱出一小步,他的手一不小心轻碰到她的丰盈。她浑浑噩噩的推开他的手指。
他的瞳仁炽热凝注她,月色如水,照在她的这样的宁静似乎给这里的气氛添暧昧了,所有的同事都已经走了。
她撅起樱桃小嘴,紧抿着,似乎在克制心底的暗涌。
一秒,一分,一小时,他那煎熬的心受着狠拍的风一样的数着时间。
“袁年光,你这是在施舍你的拥抱,去,我才不会陷入这样的陷进,所以你要收敛啊。对吧!”她毫不避违的拍拍他的肩膀,似乎在试图给他安慰。
忽的就扑在他的怀里呜呜哭着。他轻轻抚着她的那垂到眼眸的发丝,撩开。
雁飞赶紧把她拉到一旁,樱笋定是醉醺醺了,这丫头叫她别来就偏来,这下惹麻烦了吧。
袁年光的手臂挡住他的去路,手肘支撑在墙壁上,“雁飞,赖幽茗出事了。快点去啊!你发什么呆!”
雁飞也不是因为什么,只是顾着她好歹也帮了他那么多忙。
年光笑得眉眼轻扬,缓缓敛起笑意,严肃的让手机的贴近耳际,边说边走。
樱笋醉眼朦胧的让初愿的心一颤,竟有些不解。
“木染,上次在学校的食堂见到樱笋时,你那另一面让我的装菜的碟子掉了也没发现啊,可是就在昨天樱笋的另一面把我打入了万劫不复之地啊,从此也只能隔海望着她了。哈哈哈,不过没关系,她就是我的小妹。”乐颠颠的抱着樱笋,呢喃着木染的名字。
“呵呵,这样的温暖很陌生嘛!年光。”她也轻轻的拥着风发的他。
那个只活在他自己的过往的年光不见了吗?
没有人知道,也没人看清。
“好妹妹,不哭了嘛!你看你的娇俏的脸和瘦骨嶙峋的手腕,我就知道你是樱笋啊,不是,是木染!给我的另一个好妹妹一个拥抱吧。”初愿是没有呕吐的感觉,但是远处的背影却让他想吐。
当然是因为他以为他是年光。
“好哥哥,你人真好!”樱笋拉着他的手向前走,两人不知不觉到了海滨。
“不管赖幽茗耍多少花头,却终究是海底捞月。并非我想嫁入豪门,而是怕她伤了我们的大众情人-何总!可惜谁也不相信我。”樱笋发着酒疯,捏起高脚杯和他不停的碰杯。
缓缓抬起瞳孔,静静的微笑着拥着他身上的浅浅的薄荷香。那么清晰,那么清雅,直在心底缓缓流过。
他把她抱得更紧。唇早已在她的秀发上点着。
海水清莹秀澈,一波一波的往沙滩涌,凄清如谁的暗夜,明月皎白,有如刚露出的黎明的百合花瓣,细腻纯净而温柔。
眼前的她的裙袂恍若那月光,眉如青黛,柳腰莲步的截取一点点身体的暖意。
她的右手捂着眼睛,呼吸开始在他的唇上游动。越来越滚烫的气息游离在两人的眼里。手里的手机跌落到沙滩上,撞起一点清脆的声响,谁都没注意。
原来是不同的贝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