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染,你别哭了,你哥要是知道了会以为我欺负你了。”浩然拥着她的肩,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说。
她终于止住了哭声,“浩然,从今天开始我不在是木染,你给我办张身份证,名字就叫李香雪,木雨就叫李愉。而你的名字就叫李浩海。”
“为什么要隐姓埋名,木染,这不是你一贯的作风,就算你当初不见他几年,也不会让木雨也隐姓埋名,你是不是在怕?”他隐忍着心上的痛楚,他要拔掉他身上的刺,这样既不会扎伤她,他也不会再痛了。
爱,原来不过就是一身的刺。他承认他曾经很迷恋兰雅,可是后来遇见了木染后他才知那个哀伤而倔强的她,那朵曼陀罗才是他想摘下来保存到永远的,不被任何人珍藏。
木染的满目似乎已经没有了恨意,“可是我不是那朵曼陀罗了。浩然,带我离开这里,离开这里的一切,我不要和哥哥天天都在父母面前尴尬。”袁家是有规矩的,每天睡觉前大家都会聚聚,聊几句就去休息,而且还会做睡前拥抱。
拥抱,这个词难道她都没有资格奢求吗?
为什么他袁年光从来就不再给她拥抱安慰了?!
“我给你拥抱。”浩然轻轻的抱着那冰冷的娇躯,抚摩着她的长发发香。
她静静的让泪流淌。
“糟糕,我的手机不见了!”她蓦然想起她的白色的索尼,她找了又找,却不知那双冰冷的瞳眸的流光在她的身上流转。
生活变成一番模样,她就得和浩然小心翼翼的过着每一天。
这天天气很好,正适合出去相亲。
父亲说得没错,她是曼陀罗,在最邪恶的时分里出现的。可现在的她不就是那脆弱的花吗,再也经不起风雨了。
“浩然,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种地方?我要出去透气。浩然,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她推着那被锁得紧紧的铁门,“顾浩然,你这个混蛋。”
“不,我不会放你出去的,你已经死了一回了,我不能再让你受伤了。”他让警卫轮流值班,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着她。“或许风波停了,我就会放你出去。”
“浩然,难道你要这样一辈子吗?你怎么可以这样自私!你放我出去!”她几乎使劲了力气的撬着门。
“没用的,你根本就撬不开这样的锁。”他大声的吼着:“他袁年光一出现,就会给你带来霉运!”
他狠狠的甩开她的手,任她一个人怔忡。
“浩然,我,我只是想去相亲而已,木雨不能只有我一个人照顾。”可是他已经坐上车走了。
“她需要,需要。”她的双手撑着铁门,不让身子滑下去。
腿很软,她让佣人扶她进屋。
她真的不甘,不甘心惜柔就这样抢走了他。
可是父亲都说过他必须和她尽快再订婚。
木染虚月兑的抚着下月复,“孩子,不要恨我!求你不要恨我!我也没有办法了。不是妈咪不爱爹地。”
“那爹地爱妈咪吗?”。木雨乖乖的擦去她的泪,“妈咪不要哭了,妈咪一哭,木雨就难受。”
“好,妈咪不哭了,木雨最乖了。”她躺在床上,就见医生来了。
“木小姐,我总觉得是个男孩。”李医生坐到床边,给她把把脉,还带了一些药过来。
“哦,如果是男孩就好了,他一定。”她慌张的不说下去。
“如果袁总知道是个男孩,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李医生,您的意思是,不,我不要那样做,他都已经快结婚了,我们根本就不可能回到从前了。”那潺潺的泪水已经没有了踪影。
医生摇头叹息。
晚上浩然回来时木染已经睡得很沉了。
“查到什么了?”他慵懒的坐在石椅上,那石椅上雕刻着染字,他轻轻的抚着那个字。“如实说!”
“袁家的人不知去向,而且现在冰阁已经把我们的巢给捅了,我们的公司已经站不住脚了。”
“哦?如果查到了谁伤害过她,那就一律格杀!”他阴冷的撅起眉梢,
“顾总,这不太好吧,现在公司正摇摇欲坠了。何不留着她引出冰阁的下落。”保镖颤栗而望而生畏。
“木染她不是工具,何况她现在已经有孩子了,那样做很危险。”他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就带着面具走了。
“妈咪,妈咪。”木雨趴在木染旁边,安静的望着那张比较安详的脸儿。
听到嘎吱一声,木雨就哭得稀里哗啦,“妈咪,妈咪。”
浩然赶快搂起木雨,“木雨怎么啦?不哭哦。”
“妈咪死了,妈咪不跟我说话。”被哭声吵醒的木染听到一愣。
而浩然不禁一笑。
“妈咪没有死,你看,妈咪只是睡着了,妈咪现在都被你吵醒了。”他哭笑不得的宠溺的亲亲木雨的小脸。
“那妈咪为什么不跟我说话?”她疑惑的模了模木染的额角,“妈咪。”
“妈咪太累了,让妈咪好好的休息。我和你玩,好不好?哟,看我们家的木雨多乖,不闹也不哭了。”
木染横他几眼,“谁和你是一家人了?自作多情!”
他沉默的带着木雨到大厅了。“木雨,想喝水吗?”。他拿起毛巾擦擦她的脸。
她摇头。
“那想吃点东西吗?”。他深邃的眸子望向木雨那苍白的脸儿,心尖陡然一颤。
“那你想什么?”见她的睫毛在颤动,他轻声的问道。
“想爹地。”她的声音很小,似乎生怕他责怪她。
他错愕的望着那垂首的脑袋瓜。
她惶然的冲到木雨身边,“木雨这么晚了,乖乖去睡觉。”
木雨哦了一声就进了房间。
“不好意思,木雨这么晚了还打扰到你休息。”她立刻就觉气氛和以往不同。“浩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看来你还挺了解我,抱歉我找不到袁家的人,而且我估计袁年光受伤了,好像听别人说是脸部受伤了。”
“什么!脸部!”她的身子跌在柔软的沙发上。
“你这样会吓到我的,要不是这沙发这么柔软,你这样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这大半夜的。”浩然牵住她的手指,“忘了他吧,试着去忘记。”
忘记,她从未想过,何况都已经有孩子了。
“好,我会多注意的,顾总。”她抹着精油,瞧着镜子上那个妖娆的女人。“这不是我,这不是我,顾浩然,你告诉我,这不是我的脸。”
那脸上还有残余的伤疤。
“木染,你冷静点!你不要这样子,你哥会很伤心的。医生,医生!”他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去碰那个宽大的镜子。
“给她打镇定剂!”李医生也帮忙着禁锢着她的双手。
整整一个晚上,他都没有休息好,一直守在她的床边。
整整一个晚上,他都没有休息好,一直守在她的床边。“医生,她是不是又得了抑郁症,这次到底会有多严重。”
“曾经我见过一个病人,她最后因为内源性抑郁症而杀死了她那苦命的丈夫,她就自杀,还好及时被人发现。浩然,我不得不提醒你,你不要以为抑郁症都是抑郁了一下就没事了,你最好坚持守在她身边。”
“什么!杀死她的丈夫!”
“而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