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宜撅起嘴巴:“说来说去,妈心里还是只有你那个弟弟。”
黄承英摇头:“你这个人甚没意思。”
“我是没意思,不过除了我,谁还要替你着想。你还是趁早指望指望你妈吧,指望我家的财产,我家日后还有的乱呢。”
黄承英来了精神:“你这话里有话,难道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们家哪里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瞒得住你么。还不是那个倒霉的新加坡人。”静宜气得胸膛发疼,“我若是我妈,当年绝对忍不下这口气来。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南洋有了女人,竟还肯拿钱接济他,接济也已经够愚蠢,竟然还发了疯,动用所有关系想办法将我爸爸弄回州城。这下倒好,一下子回来了一家三口,赶走了也一辈子不得清净。”
“哦,原来是你爸爸的在南洋的外房,怎样,那个女人还想再跑到这里兴风作浪一次?”
静宜恨声道:“她即便是想,也没命去想。”
“什么意思,死了吗?”。
静宜厌恶的皱起眉头:“她倒是死了,可留下个儿子,阴魂不散。我今日若是不家去,都还不知道他已经找到州城,跟他那个死了的妈一样,不是冲着寇家的人,就是冲着寇家的财产来的。什么东西,下贱女人生养的儿子,以为寇家的大门,是人人都踏得进来的么,不自量力!”
“你既然知道,妈应该也知道,孝霖呢?”
“就是孝霖告诉我的,不过爸爸不知道。”
黄承英撇了撇嘴角:“知道爸爸不会知道,那你们三个打算怎么办?”
“打走他。”
“他既千里迢迢来了,只怕未必肯轻易回去。”
“那就少不得拿一笔钱打发走。”
“倘若无论如何也赶不走呢?”
静宜平静如水:“那就想办法让孝霖开枪杀了他,神不知鬼不觉。”
黄承英手一紧,压低目光,惊愕的看了她一眼。
静宜不以为然:“怎么了?”
黄承英不语,过了片刻,方才开了口。
“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没想到你连自己的亲弟弟也不肯放过。”
静宜不屑:“他也配做我的弟弟,在我眼里,他就是再低贱不过的乞丐。”
“我指的是孝霖。”
静宜脸色骤变:“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会不明白?借孝霖的手对付那个新加坡人,倘若能够瞒天过海,那自然再好不过,倘若东窗事发,到时候只怕你爸爸不会轻饶他,说不定一起之下还会将他赶出家门,而你岂不恰好坐收渔翁之利。”
静宜不免心虚:“你这叫什么话,我难道是为了我自己吗?”。
“我可从没有教唆你去杀人,人命再贱也是人,我虽心术不正,可也没坏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坏人的份儿上。”
“我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你。”静宜急道。
“千万别再说这话,你跟我都不是这样的人。在我面前,你只管说实话,你的做法我尽管不赞同,也不至于傻到愿意听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