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医的二手娘子 第七十九章 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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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哄章茹溪睡着了,白皑擎满脸疲累之色的拉开了门,才走出门口,花大夫就来到了他面前,满是为难的神色。舒榒駑襻

白皑擎看着她,淡道,“花大夫有事?”

花大夫特意看了眼里面,见章茹溪睡下了,想了想对他道,“白大夫,这事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声,章姑娘从此…不能再生育。”

闻言,白皑擎拧紧眉峰,回头看了眼章茹溪,伸手将门关起来。“怎么回事?”不应该是这样。

花大夫一脸难色的道,“这是白老太爷下的令,我们不得不从,对不起了。”她知道他是白家少爷,但同为大夫他应该可以谅解她的难处,而且她是因为跟他同事才跟他说的……虽然白将军最后还是送来了消息。

白皑擎闻言整个人都如万年寒冰般森寒,似乎冬天的寒风又在狂吼了起来。“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接到白将军派人传来的话。”花大夫说完叹了口气,见他不想说话了,也就不再多说,反正按白将军的话,她传达到了。

聪明如白皑擎,他当然一下子就想通了白老太爷为什么要这么做,不就是为了康紫含么,为了一个死人去伤害一个活着的人,他的心比他还要狠还要黑。

冷冷的笑了。这笔帐,该怎么算?x0ug。

休息室内,章茹溪默默落着泪。

她听到了没关门前,花大夫跟白皑擎说的话,包括他们关起门来说的话,这里太安静了,她怎能听不到?

她真的再也不能生孩子了,不能了……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她,她做错了什么该受这样的惩罚?

轻颤着抬起手,泪眼模糊的望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指环,她的心想将它拔下来,可她的右手不听使唤,怎么也不肯动。

指环安静的躺在她无名指上。

章茹溪一声不吭,也不哭出声,就这样躺着默默流泪,泪干了又落,落了又干,重重复复如此。最后,她睡着了,只是眼睛疼痛不己,还有她的心。

白皑擎不知何时进来了,他就在外面,听着她低低的抽泣声,他的心一直都揪着,他一刻都不敢离开这里,一步都不敢,他怕她会真的离开,他会崩溃。

从来不知道,他爱她爱得这么深。从前他以为不会爱上任何人,因为会有这样一个女子出现,一个值得他倾尽生命的力量去爱的女子。如今,她出现了,他却无能为力保护,眼睁睁看着她受伤,更懦弱的任她落泪不能给她一个安实的怀抱。

他从来都自负,目空一切,因为他不靠白家,自力耕生,他闯出了一片天,这些都是他自己用双手争取来的,他的努力他的付出有所回报,他渐渐的看淡了人世间的人情冷暖,更渐渐的远离人心。

身为大夫的他看过太多悲欢离合,可她的悲莫名牵动了他一丝恻隐之情,他开始一点一点的关注她;他对她恶言相向,甚至劝她去死,他恨她这种人,这么懦弱这么胆小还想要拥得别人的自动退出,她凭什么?

……但是月下老人似乎在他们相遇的那一刻就给他们绑上了红绳。他们都有过往,只是不相同,而她,比他好不到哪去。可他却那么坏心,总是冷嘲热讽,见一次讽一次。

白皑擎冷冷的自嘲,他当初有什么资格这样对她?可最后,他还是不受控制的爱上了她,这个受尽疼痛的女人,这个令他心怜的女人。

如何才能将她的心留在他身上?两枚指环并不能让他的心安下来,他是懂她的,就像她懂他一样。她…想到了离开,因为她从此不能让他温暖,她将他看得那么清。他曾经以为她在他面前是透明的,可没想到,他在她面前同样是透明的,将他的心看得这么透彻。

白皑擎伸手用手背轻抚了下章茹溪苍白的容颜,这样一张并非绝世美颜的脸深深牵动着他每一个夜晚。

没有她在怀,他无法入眠;没有她的呼吸在旁,他觉得不安;没有她忙碌的身影在家里转悠,他觉得一切都空荡荡;没有她轻淡的话语时不时响起,他觉得无人可对话;没有她……一切都只要有她,别的人他不管。

在泪水快掉下前,白皑擎抬头,将泪水逼了回去。什么时候他变得爱哭了,一个大男人落泪算什么。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白皑擎对章茹溪的感情己经到达了心脏最柔软最脆弱的底部,再没有什么比留住她能让他安心,能抚平他惶惶不安的心了。

梦中,章茹溪很不安,她的心被一股力量紧紧箍住,险些无法呼吸过来,最后还是拼命挣月兑这股力量才得以重获空气,挣月兑开来她己经浑身没力了。

眼皮非常沉重,她想睁开眼睁不开,她努力的强迫自己,可是眼皮不听使唤,整个人丝亳未能动。

白皑擎的声音蓦然传入她的耳内。“小乖,别走。留下来。”

就这一句话,她的心都要碎了。可是她无法答应他,因为要跟他在一起就必须有颗坚强的心,她想让他看看不一样的章茹溪,不同于现在的章茹溪……

所以,她无法答应他。

脚步声走远了,章茹溪的心空了下来,像失落了什么一样。

走出门外,白皑擎看到了己经来到这里的许然跟楼帆,对他们道,“我走开一直,你们帮看一下。”

“你要去哪?”许然问他。不会是回去找白老太爷算帐吧?

白皑擎没回答他,轻掀了下唇,“看我现在像有那个心情跟他斗么?”现在他只关心小乖。

许然闻言放心下来了,点了点头。“那你去吧。”

白皑擎看了眼他跟楼帆,转身走开。他不是不知道,许然为什么这么关心小乖,他的人怎么可能轻易让给别人?哼。

待他走了,楼帆走近许然,拍了拍他的肩,“好了,你也看到了,阿擎对小溪真的很好。不要为难自己。”

“我为难什么了我。”许然抬眼看他,看到了他眼中的神情,突然有种被看穿的难堪,一下子窘迫起来,“你…知道?”跟好夫她。

楼帆微微一笑,“咱们是哥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许然沉默了下来,眼睛扫了眼门板,他确实是喜欢章茹溪,但她己经有人了,阿擎己经快他一步。

上次在绿洲的时候他就想告诉她了,可有人快他一步,他比不过。

“那他知道么?”许然又问。

楼帆想了想,微点下头,“我想,应该知道吧。”像阿擎那么锐利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没明白令兄弟间的情份丢失而己,少了阿磊一个就够了。

许然闻言脸色难看了起来,因为这是非常难堪的事情,知道了还不说出来,他不觉得憋得慌么?他揍他,他还不还手……

沉默蔓延开来。

最后,许然低道,“我出去一下。”他需要透透气,不然在这里太闷。

楼帆看着他走出去,心里有些担心他,再看了眼门板,轻推开门,见章茹溪睡得正熟,于是抬脚走开,追上许然。

两天过去了,章茹溪的心情很平稳,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白皑擎让她吃东西她就吃,也没再跟他闹情绪。而这,才是让白皑擎担心的,现在他又是连晚上都住在医馆内了。

“白皑擎,我……”章茹溪开了个头,见他看向自己就又闭了嘴巴。

白皑擎问她,“什么?”

章茹溪想了想,觉得还是别说了,等一下闹得不可开交谁都不开心。于是摇了摇头,“没事。”

这些天他们之间没有一句话,都是沉默,就像白皑擎刚救她回来时一样。白皑擎其实积郁着口气。

他微拧眉心,有些抑郁的睇着她,“小乖,有话就说,不要闷着。”

她看他,突然伸手拉他的手,这是这几天来她首次主动,他低眼,眼中满是不解。“什么事?”

“我……”想走。最后两个字还是没敢说。说她矫情也好,闹脾气也罢,她就是想离开,她觉得这样的她真的配不上他,她一直都有这个想法,只是因为一时沉迷于他的柔情里无法自拔,忘了自己当初的决定。

白皑擎何其了解她啊,直接替她将话说了,“想离开?”心脏猛然被狠击了下。即使再怎么不情愿,他还是替她说了,这样僵硬的情感横互于他们两个之间都是种煎熬。

章茹溪低下头,不敢看他,手还是握着他的,但手己经僵硬了。

白皑擎反握住她的手,问她,“这里,真的这么让你难以接受么?真的让你不愿再待下去么?连我…你也打算放弃了?”究竟是谁狠心多一点?

章茹溪觉得眼睛发热发胀了,有水自她速掉下,浸没入被子中,湿了一小点又一小点。

他看到了她的泪水,他心痛,他无力,他能说的都说了,还能说什么?

他们之间有股情绪要爆发,却不知爆发点在哪。

白皑擎低眼瞧着她跟他无名指上的指环,唯一让他有一丝安心的只有这个东西,她没拔下来,说明她同样不舍。可她怎么就忍心伤他的心?

“小乖……”

“阿擎,对不起。”章茹溪带着哭腔低低对他道。

没有考虑,他拥她入怀,他不想去分析她这句‘对不起’里的意思是哪一种,走也好,留也罢,他不想再费心思去想了。

“明天回家吧。”章茹溪想,她在压抑着痛哭的冲动。

白皑擎淡淡的应了声,就这样抱着她不放。

靠着他的章茹溪不停的无声落着泪,泪水沾湿了他背部的外衣。

门外的许然跟楼帆立于那里,就靠着墙面站着。

许然的眼神明明灭灭,眼里有簇火团在翻腾。

蓦然,许然一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而去,然后闪身进了一个休息室,那是方晓缌的休息室。

楼帆看着他去,并没有阻止。其实他也想动手,现在然子要出气就让他去吧,只要别太过火就行了。

转回眼看向休息里面,看着相拥的那两个人,心里满是无奈。他不想让好不容易得到幸福的两个人又分开,可白老太爷做得太过份了,这次说什么他也不会原谅。

阿擎孤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来了个人,就这样散了,真的很令人心痛,心酸。

方晓缌见突然冲进来个男人,一见他怒气冲冲的进来,不禁冷怒道,“你是谁?进来做什么,滚出去!”

许然看到她就生厌,二话不说,走上去就是两耳光狠狠的甩于她脸上!

方晓缌啊啊的叫了两声,两颊瞬间浮肿了起来,头发也有些乱了,刚才的嚣怒之气一下子无影无踪,有些慌乱的瞪着他,“你…你是谁,为什么打我,我要将你告上府衙!”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她哪里惹着他了?

许然冷冷的睇着她,又是一声不吭的甩了两耳光!

“践人,让你嚣张!让你狂妄!让你无耻!让你卑鄙!让你没良心!”许然接着又是一阵拳打脚踢,边揍边骂,他的心己经被憋得狂怒了。

要不是这个女人,小溪溪会过得这么惨?阿擎现在会这么难受?去她的表子!

方晓缌被打得啊啊叫。“救命啊!救命啊!这里有个疯子!疯子!”

疯子两个人刺激了许然,他就当回疯子给她瞧,别以为是娘们他就会手软!啪啪的巴掌声此起彼落。

方晓缌的脸被打起了猪头饼,红肿不己,都己说不出话来了,眼泪鼻涕一起掉。

挤在门口看的人比比皆是,有的指指点点的,有人满是鄙夷,有的更是大声说话。

在医馆里面,谁不晓得许然是何许人,他是许家的独苗,少爷,谁敢说话?更知道常常跟章茹溪有接触的几个男人都是大有来头的人,谁敢惹她,就方晓缌这个黑心的女人从前害了她,今天才会有此下场。

有几个医馆的小丫环过来了,一看是她,就道,“她呀,嗤,你们知道不,她上次流的那个孩子本来就是死胎。”

“你怎么知道?”有人问她。

小丫环头一扬道,“因为上次花大夫就己经给她看过了,当时我陪在一边,花大夫己经跟她说了是死胎,要她早点拿掉,没想到她不但不肯,还弄掉了白大夫心上人的孩子,好恶毒的女人!”

她一说,众人都明白了。

其实她不说,医馆内都己经传开了,有些人认识方晓缌,知道她的为人,更有章茹溪村里人到这里来看病,当然知道,于是有人就悄悄私底下说,但是呢,球越滚越大,最后光明化了。

方晓缌的为人一下子就大白于天下。

许然听着门口人的议论声,心头的火顿时狂怒,一手将方晓缌提了起来,然后狠狠一扔,将她扔于坚硬的地上,正想一脚踹上去,一个声音阻止了他。

“然子!”楼帆适时的出现,因为医馆内己经有人来通报了,他哪能不来,否则出人命就完了。

许然哪里听,一脚就要踹过去,幸好楼帆动作快,冲过去拉住了他。“好了,气出了就好了,小溪会心里难过的,你这样不值得,她本来就是个没心肝的女人。”

对于方晓缌,白皑擎一直都知道,只是他不想出手,因为他觉得她不配让他动手,反而还脏了他的手。

这时候莫寒来了,看到门口堵了一群人,拨开人群走了进去,才进去就看到方晓缌躺于地上,心下大惊,走过去要扶她起来,又看到她的脸好恐怖,吓得微后退了一步,眼睛看了眼旁边的许然跟楼帆。

“是你们动的手?”声音有些冷。

许然冷冷一嗤,满是不屑的扫了眼他,“是本少爷怎么着?亏你也是个生意人,怎么就看不清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还风光娶进门?还好小溪溪离开了你,否则这辈子就真的完了,还有那个死老太婆!”

许然一骂起人来也是没有口德,完全是随性而行。

其实章茹溪的事自从那次白皑擎陪章茹溪去喝嘻酒之后,他们两个就知道了。从前只是没知道得那么详细,那之后就全都详细,他们甚至连方晓缌的家都查了个底朝天,更是替章茹溪打抱不平。

小溪溪?莫寒微拧眉,一想便想到了章茹溪。是她派他们来的?他又打量了他们一眼,看他们的衣着像是富家子弟,更不像是可以随意指使之人,难道是方晓缌做错了什么让他们这么气愤?

还趴于地上的方晓缌两次听到‘小溪溪’这三个字,同样想到了章茹溪。于是哭得更大声了,忍着痛道,“寒,是茹溪让他们来的…是她……心生怨气……”

她话一出,所呢人都想抽她耳光,当然除了有些不明的莫寒之外。

许然还想上前踹他,被楼帆拉住,并将他架走。“别闹了,总有天她会遭报应的。”

聚于门口的人下子也散了开去,个个都是吐了口沫才走,连带里面的莫寒也被鄙夷了起来。

莫寒愣愣的立于那里,然后眼睛冷冷的睇着地上的方晓缌,脑子里想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事,几个月了,从他跟章茹溪发生争执之后就接连不断,而且她都在场。难道,从前那些事跟她有关?

方晓缌见他还不动手扶她起来,伸手用力的扯了下他,“扶我起来……好痛……”

莫寒冷着张脸扶她,扶到床边之后就放开她,也没安慰她,直接问她,“我问你,孩子为什么没有了?”

方晓缌见他问起,不禁微瑟了下,将罪过推到别人的身上,“是茹溪,她拉住我,我本来是要跟她好好说话的……”

“那她的孩子为什么也没了?”莫寒硬着气问他。14063254

方晓缌闻言瞪大了眼,她不知道章茹溪也怀了孕,哼,这不是正好,掉得好,她不好过,她也别想!

“说啊,她的为什么掉了?她要是存心的话总不会连自己的孩子都害吧?”莫寒质问她。

“那你的意思是我会害死自己的孩子?莫寒,有你这样欺负人的么?”方晓缌忘了脸上的痛微大声道。

莫寒忍着股气,又问道,“之前那个孩子你说是茹溪故意推你倒地的,对不对?”

“对。”方晓想也没想的点头。

“那她生病的时候孩子怎么会没有了?”莫寒问她。这个孩子他到现在都记得,当时方晓缌就经常进出莫府;而且这些日子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些事情都发生的太巧了,怎么会一下子全都到他们莫家头上来了,还次次都是茹溪。

“我…我怎么知道?可能是跟她喝的感冒药有关也说不定啊。”方晓缌的眼神有些闪躲。

莫寒紧密的注意着她的反应,这丝反应被他捕捉到了,他的心起疑了。

章茹溪回到了别苑,白皑擎也没在家陪着她,因为两个人都知道彼此都需要空间,这样天天都待着会压抑。

章茹溪立于窗前看外面的天色,心思浮浮沉沉。

……就算走也得等身体康复吧,这样,走得也会让他放心点。

章茹溪现在是打定足意要走了,白皑擎知道怎么说也不能让她回心转意,只能给她空间让她好好想想,如果她真的还是要走,那他……

白皑擎正望着窗外的天色,心思起起落落,他的心一直都揪着不放。

小乖,能不能别让我的心这么疼……?

日子还是照样过,章茹溪与白皑擎之间的话还是有,只是多了份沉默,两人晚上睡觉都只是相拥而眠而己,再多的话都卡在了喉咙,怎么也无法拔掉那根令他们都紧绷的刺轻松下来。

有时候白皑擎会无眠到天亮,天亮了又去医馆,这一整天下来他都不觉得累,他觉得一下子就过了,在没等到章茹溪明确答案的时候,他的神经是这么紧张。

章茹溪知道他的心思,但她无法给他一个她连自己都不确定的回应。

章茹溪康复后三天,她去找了白深珲。

“你真要走?”白深珲问站于他跟前的女子,他知道她跟白皑擎之间的事,他不反对也不赞同,只要阿擎觉得幸福就好。

章茹溪点头。她希望他能帮她,她不想找白皑擎,也不想找许然跟楼帆,今天,她是偷偷来找他的。

白深珲深深的看了眼她,“决定走的话就要承受在外的艰辛。”

章茹溪闻言听出他话似有话,不明的看着他。

于是白深珲细细的跟她说了白皑擎从前是如何走过来的,他又是如何有今天的成就,又是为什么跟白老太爷子翻脸翻到现在都没缓和。

听完之后,章茹溪更加确定了她的决定,她要尝一下他的苦,走一下他走过的路,他成长了,为什么她不能?

白深珲见她执意如此,对她道,“我没有多余的银子给你,只有路费,其它一切靠你自己。因为,阿擎当初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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