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身穿紧身衣靠,遮住头脸的汉子趴伏在深深地草棵里:“死丫头,怎么还不出来,娘娘说每天这个时辰都会经过这儿,今儿不会白等吧?”“不会,咱娘娘什么时候说没准的话,瞧着吧。”
墨葇拿着篾篮,穿着一件嫣红色的纱罗裙,高高兴兴地走来。每天此时,她都会找穆大娘去拿各种青菜,这半月来,王妃身子大好,连她也沾光,吃得好,皮肤自然水当当。草棵里的男人看直了眼,这丫头片子着实水灵,兴许娘娘看他们办事牢靠,赏给他们也不一定!互相对视一眼,目光充满婬邪猥琐。
墨葇见远处开着嫰黄的一簇野花,在风中摇曳的分外好看,她走近放下篾篮,用手刨开花周的土,打算连根带回去,找个小盆栽了,让王妃天天看,以解无聊。突然,小脸被一双大手从后狠狠的捂住,一股异香窜入鼻孔,她挣扎两下,眼前一黑就昏迷在地。“嘿嘿~~娘娘这药够劲道,快走,小心被人看见。”
子桑珀在寝帐里焦急的转来转去,都三个时辰了,葇儿还不回来!她心头狂跳,预感出事了,隐隐觉得和她有关。一个女孩子,时间越久越危险,可是自己莫说有这禁足令,就算没有,茫茫草原,她该去哪里找,谁又能帮她?怎么办怎么办?她搓着两只手,眉头紧皱。事到如今,只有找他了!可怎么能见到他呢!?子桑珀想到的人就是圣夜,自从上次墨葇告诉她是圣夜鼎力相助时,她就敏锐的觉察圣夜对墨葇似乎有些好感,凭她这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尴尬身份,凭她现代女性对男人的判断,应该不错。她偷偷掀帘向外看,暮色沉沉,那两个大头兵正要埋锅做饭,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子桑珀将雪羽戴好,大大方方的站在门口,自从上次被商楼樾看到面容,她不见外人时就懒懒的搁置起来。两人感觉有异回头一看,不禁心头一震,手中物件落地呆立当场。晚风轻拂,她斜倚门边,绵月纱罗随风飘飘,彷如开在夜风中的百合,不胜凉风的娇柔摇曳生姿。就那么随意一站——风华绝代!
子桑珀对自己有很大预期,但没想到效果真就这么好,她动动手指,那两个兵士木讷的走来。“两位!”子桑珀很客气的开口:“圣夜将军在哪里,你们知道么?”兵士渐渐回过神,一人冷喝:“王妃,主上有令,你不得出帐,请回!”子桑珀巧笑嫣然:“你可看清了,我没有站出去呀?不算违令吧。”令一人愣愣道:“王妃有何事叫我们?”子桑珀耐心又说一遍:“圣夜将军在哪里?”两人对视,一个道:“圣夜将军有公干,不在府中。”“什么?!”子桑珀大吃一惊。看来唯今之计只有靠自己,葇儿,你可一定要没事啊!她不露声色:“看来你们是要准备晚饭,我的丫头野到现在不回来,还烦请两位看在近邻的份上,也准备我一份?”兵士没想到她提这个要求,互相看看,呐呐道:“王妃,我等所食粗陋,怎能让王妃同吃?”子桑珀大方的说:“我的侧帐里全是好东西,只是我不能出来,你们就自己取用,多我一份就行。”两人心头大喜,这几日,嘴里都寡淡死了,“既如此,小人谢过王妃!”
一人进去找食材,另一个依旧守在寝帐远处。子桑珀眉梢轻挑,一抹笑意隐藏。寝帐里有一个隐蔽小门通往侧帐,她悄悄打开,那人找到一条马腿,正用力往外抽,子桑珀一看时机,眼睛四下一扫,顺手拿起一个小石杵狠狠的扫了一记,那人抱着马腿应声倒地。她挽起长袖,手脚麻利的把他捆在柱子上,然后猫腰躲在水缸后。另一士兵久等不耐,王妃帐前不敢大声呼喝,左右看无人,就来到帐内,一眼看见同伴昏迷被绑,他警觉的的闪出,见再无动静,慢慢走上前一边四下观望一边给同伴松绑。这个头脑聪明一些,他料到是王妃使诈,但只要她不出帐门,他们就无可奈何,反而是他俩,鬼鬼祟祟在王妃的侧帐,如王妃反口,他俩百口莫辩,现如今,只想尽快离开这是非地。子桑珀见他机警,微一皱眉,便猫腰回到寝帐。那人拖着同伴倒退而出,认为这样就不会让子桑珀乘机偷袭——一声蒙响,他愕然回头,只看见一片雪白的羽毛,便软软倒地。原来子桑珀破釜沉舟,光明正大守在侧帐口,迎头痛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