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宽大的红黑的檀木桌前,已是一头华发的博宗依然站在那里,不再说话。就静静的等着眼前的主人发话——
齐瑞泽椅背单手指着下巴,转椅轻轻晃动着,眼底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还有一手敲着膝盖,似等待又似不耐——
磕磕——门声一响,齐耀虎步生风的走进来。
“总裁,报告出来了——”将几张纸放到桌前,齐耀退后立于博棕的一旁。博棕紧张的盯着那纸张瞧,见少爷面无一丝改变览阅着,又狐疑的看看齐耀。齐耀耸耸肩摇摇头不语,不甚在意。
“博叔,看来你的希望落空了。”齐瑞泽将报告扔到其面前暗嘲,博棕接起快速看着。“这下你该死心了吧。难道一连两次都是失误?”
“可、可——”博棕还是不可置信的道,“那位小少爷明明就——”
“博叔,你老糊涂了——就凭眉目相识就断定他是总裁的儿子,世界人这么多,相似的人多了去,还是科学的依据最可靠,你老就别再瞎猜了,一把年纪了早点回去吧。”一旁的齐耀不耐烦了,他实在看不出那女人有什么好,一直尊敬的博叔总是找法儿替那女人求情,那女人当初顶着一副纯真的外表骗得齐家有多惨,他怎么会忘了。
岂是相似,简直就是少爷小时候的翻版好不好!博棕气在心口说不出来话,可这重新出来的亲子鉴定明明确确的证明两人无一丝的血缘关系,这就他怎么开口啊,少夫人,你难道真的背叛了少爷吗?
“呵,博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孩子说不定还真跟齐家有点血缘关系呢,毕竟,齐家还有一名子孙流落在外啊——”勾起的嘴角似笑非笑,让人顿生寒意。站着的两人可清清楚楚的知道这几年来商界出名的对垒,齐瑞泽在说到那人时,无边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层。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将报告会放回好,两人退了出去。
刚关上门,齐耀就听见博棕的叹息。可怜他一把到退休的年纪,难得的出声劝慰:“博叔,你就别想那么多了,总裁自有思量,让他去吧,我会在旁边看着,不会出事的。”
“唉,我就怕他作出后悔的事来,而且他们本是同根,相煎何太急啊。”走了一段,摇头直叹罢了,又想起了什么,顿住脚步。“这博荭在干什么,少爷一天都没进食,她就杆在一旁不管了?真是的该好好教训她。”
听到这儿,齐耀笑道:“博叔,她才刚接手没多久,难免有点疏忽,提醒一下就是了。”
就待两人离去,还坐在那里的齐瑞泽盯着那报告许久,面无表情的他,突然拿起又猛地摔下,寂静的房间内那响声甚是突出。
季心柔!
没想到不再跳动的心,当再次遇见又重新沸腾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恨意,六年来积累的情绪终于不动声色的爆发了。当他一个孤零零的站在这个世界上独自品尝由她带给齐家灾难的余味儿,日益斥责着心。在搞垮季氏的同时,也让她在这个城市无立足之地。这些年来,他费尽心神终于逆转了齐氏的不利形势,跻身世界的前端。原本遗忘了她,竟然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想想那日他到新收购的公司去视察,坐在车房内的她就站在门前与人搭茬,还笑的那么开心,那是多么的刺眼,凭什么在她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他的事还无所畏惧的勾引别的男子,凭什么在他失去那么多不可挽回的东西,她还笑的那么开心,不知悔改!
见她进去,他知道机会来了,命运在次将这个没良心的女人送到他面前给予制裁。步入会议室里,在面对一片奉承的掌声中,他早就发现了她偷偷溜出去的背影——
哼,你逃不掉了!
果然是不知悔改的女人,到了这个什么还不知错。如果不是后来齐耀进来阻止,她恐怕早就下地狱了。清醒后的他兴庆她还没死,因为,他要一点一点为自己为亲人抄回公道。
可是当他听到博叔的猜疑时,他又突升起了不明希望,可笑的事实再次狠狠扇了他一耳光,他竟对她还有一丝希翼,可笑、可恨!
不了,这次再也不会便宜她了——
呵呵——低声的笑声传开,眸底的光深寒锐利,他又有新的目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