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那个女人就是以前的少夫人!”拱圆形的阳台上,博荭难得的面露惊奇,一张平板的脸上此刻正显生机,退去白日里大妈头型,一扬青发丝丝随风飘荡,老爷子的镜框摘下的秀眸姁姁生辉,精致的轮廓勾出的是怎样一张迫人心魂的娇颜。谁也没想到平日里一板一眼一身黑制服如中年老大妈的博荭管家就是眼前的大美女!要是叫那些平日里深受压迫的男仆们看见,准会两眼发光浑身是劲,也不由谁谁在后面“鞭策”着工作了,当然,在这样美女的鞭策下也会甘之如饴,女的见了更是觉得前途渺茫,这样的女子在老板的身边,那还有她们的分儿。不过她的美丽却迷不到眼前的伟岸男子。
齐耀翘着腿,嘴里叼着一支烟,斜卧着藤椅上,还一抖一抖的,目不斜视的盯着他的笔记本,对于身边的大美人的充耳不闻。
而博荭见他不再接着说,上前一脚踢掉了他放在膝盖上的另一只脚,“看看你什么德行!放好!”
齐耀差点滑倒地上,坐正身形,暗嘀咕了一句:“管家婆,嫁不出去!”
“你、说、什、么——”一字一顿,美目里喷出的炽焰要烧掉他连渣都不剩。
好男不跟女斗!齐耀投降似的道:“好好,我说——那女人就是名副其实的前少夫人,你那你年正在进修所以没见过。但你别以为她有什么值得尊重的,她可是害死了夫人和瑞泽的爱人及孩子。没事的话,你离她远点儿。”
“什么?”她知道曾经齐瑞泽结过婚,但并不理想,没多久离了。当她从国外回来时齐家早已物事人非,老主人们都不在了,三年前她接过叔叔的班续任齐家的管家,这齐家的管家可不是那么容易当得上的,而她确实以自己的实力赢得了齐家主要成员的肯定。认识她的人都觉得奇怪,如此亮眼的她为什么会选择作为一个豪门的管家之职,有人说她爱恋着齐总裁,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当然事实是否真的如此,只有她自己知道了,连身为好友的齐耀也猜不透这女人的想法。
关于主人的隐私,她也不好问什么。今天机缘,正好一举问个明明白白,对于这样的一位前任少夫人,她该是什么态度呢?
“孩子?是那个——”
“不不。那不是的,两次亲子鉴定都证明他不是。而瑞泽的孩子是卫雨婷的,可惜没生下来就被那女人害得流掉了。”
“那齐夫人——”
“是车祸,可是这原本不可能发生的。都是那女人打了电话,约夫人出去,才造成了,这样悲剧——”说着,齐耀的语气低沉了下来。从小是孤儿的他在被齐家收养后,一直都当齐家是自己的家一样。老爷子被气的去了,不得善终,夫人也未能安享晚年,连瑞泽最心爱的人最后也死了,这对于亲如兄弟的他是怎样的精神磨难呢——遥望远际的星空,这样浩瀚的夜里是否能让他发泄出久来的怨愤呢——
博荭感叹的摇摇头,惹齐家这么大的麻烦,竟没有被解决掉,“没想到那女人还能活的今天——你们当初都没查清楚吗?现在才追究。”
“你别怀疑我的办事能力,我早就查清了,那女人向夫人要了一大笔钱。夫人也就像打发她吧,毕竟当时那女人是齐家的丑闻,她想独自解决,才没让司机跟上。那个女人——却跑到了国外!”每次一说到“那个女人”他都要咬牙切齿恨恨吐出。
“她——叫季心柔?”博荭收索脑海已存在的信息,“她是季氏的独女,我记得他们是老太爷撮合的。那个孩子是谁的?他挺像——你们确定没弄错吗?”。
“哼,谁的!不就是那叫什么欧天逸的家伙,他也是齐家的人,算起了是瑞泽同父异母的弟弟了。”
“他就是齐励叔叔在外面的儿子?”不敢相信的叫道,她在齐园待过,而且正好是齐励叔叔出事那段时间,不由的感到一阵疲惫,这——算是同室操戈吗。
“所以相像并没什么可说的。你可不要在瑞泽面前提醒了。”博棕叔就是提醒那孩子的样貌,结果事实证明那只是瑞泽的耻辱,再次伤害着他。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没好声气的瞥了他一眼。“还有呢,她怎么会在这儿,竟然她为那人生下了孩子,那她应该在他那里才对。”
“叱——”齐耀轻蔑的一笑,“她那忘恩负义的女人谁会要娶她,也不想想如果没有齐家,他们季氏还能表面上的风光吗。欧天逸也要娶对他有恩的前任欧总裁的独女,什么会轮到她。孩子谁不会生。也就是看到欧天逸指望不上了,又后者脸皮向夫人要什么费吧,夫人也就善良,所以才会被利用了感情,那女人着实可恶。夫人躺在医院时,她都不来看一眼,早知道她那么没心没肺,当初结果了她——可惜逃了,跟着一个医生出国享福去了。”讲着过去,指着下颚的手轻轻的向上去磨挲着那淡淡的痕迹。“也许跟那男人混不下去了,只好又回来了。过了几年,风声不再紧了,她也找到了一个翻译类的小职员——”
故事故事讲完了,可博荭还认认真真盯着他,让他眼皮有点跳——
看着他回忆着抹上了那只眼皮,她心中一顿,猜到:“看样子,你眼伤是她弄的?”怀疑的语气确实肯定。看着眸光突射寒芒,博荭心中暗自好笑。她可没忘记每次问他那伤是那个帮派弄的,他却答,道上混的,那有不挨刀的,一句糊弄过去。听了一晚上让人压抑的事情,唯一这一件还能缓缓郁闷的情节。
博荭捂着肚子,面朝下的趴在桌子上——忍着点,算是给他一个面子。
没一会儿,耳边的脚步结束在甩门声中,她很想告诉他,她已经够坚持了,也不想一抖一抖的,可双肩控制不住啊。
唉,男人真爱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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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可以滚了——”齐瑞泽不耐烦赶她出去。不想瞧那可怜兮兮的惨样,不想在看她那恶心的虚伪。
碰——门在她身后合上,双脚如灌了铅重,不知该怎样移动,她,签了那份合同,不平等的合同,他说是赎罪的惩罚,她,买了一生,永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