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1-03
睁开眼睛,光线黯淡,木质天花板拼成四四方方的接缝痕迹,形成一幅巨大的格子画。
君麻吕心力交瘁地躺在病床上,安静的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和静静滴着的输液瓶,就只剩下他了。
居然活下来了…
想要拨动一下缠绕在手背上的输液管,却没有力气控制一根手指,就连想苦笑一下,都没有多余的精力让嘴角弯个弧度出来。
心里暗叹一声,君麻吕碧绿的瞳孔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凋零。
卑微者的愤怒也逃不了卑微的结果啊,此刻他心如死灰。以为自己遇到了奇特的经历,得到了厉害的传承,似乎就翻天了。结果现在碰到一个十一二岁的上忍就打不过了,没有实力还充大尾巴狼,自己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啊。
许久没有冒泡的吐槽小人突然从主灵魂中月兑离,用语言敲打君麻吕:一个六岁的孩子家在这里发什么感慨啊,这事也不全怪你,那个好战分子血继完全克制你,这也是很无奈的事不是……喂,你给点反应啊,别要一场架打下来就这幅死人样,哀莫大于心死啊,你才六岁,控制不了更强的力量再正常不过了,谁都不能一口吃个大胖子啊!喂,你有没有听我说啊!
哀默大于心死…
君麻吕静静的品味着这句话,心里五味杂陈。他也很想豪纵地说出一番话后,更加豪迈地将大话变为现实,可幻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大话谁都可以说,但大事不是人人都可以做的。
他只知道自己的实力差了太多,虽然鬼月的血继对上他的血继确实有优势,虽然他初来乍到毫无经验,什么忍术都没学过,但这些都不是绝对的理由,输了就是输了,唯一解决的方法就是下次找回场子。
可是,这里是个真实的世界,并不如漫画里看到的那么美好,不是想怎样然后结果它就真那样了,实力的增长也要很长的一段时间,而他还有很多事要做,逃月兑雾隐村的限制,血继病的治疗,弄懂辉夜族空间的秘密……但是现在,活生生的雾忍在排斥着他这个所谓的怪物,活生生的实力差距让他一败涂地,活生生的挫败感抓住了他。
此时的君麻吕还不知道自己将会走向哪条道路,将会在哪条道路上走好远,他正站在十字路口左右张望。但是,渴望强大的**却实实在在地已在他心里潜滋暗长。
水影大楼。
会议厅。
这里正进行着决定君麻吕命运的会议,会议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
“水影大人!”一名忍者忍不住站起了身来,随即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立刻坐回去,但目光中仍是焦急之色。
“说。”矢仓依旧万年寒冰脸。
“君麻吕的实力已经得到大家的认可了,确实他再接受几年的基础锻炼,就能成为一名相当优秀的忍者……可是,为什么要让他加入‘祭’计划,他已经不需要再经历那种磨练了。”那名忍者谨慎的说道。
“他只有六岁,心性要从小雕刻,加入‘祭’可以更好的打磨他,这样村子又能多一份强大的战斗力。”矢仓眉头皱了一下,不知道是不喜欢别人质疑他的决定,还是讨厌去做这些解释。
此时就连一向沉稳的阿青也忍不住开口道:“水影大人,君麻吕的实力在同龄人中绝无对手,如果他也要完成‘祭’班的毕业考试,不就等于别人完全没机会活命了吗?”
这句话得到至少一半雾忍的支持。
“是啊,别的孩子不就死定了?他的力量已经完全够了,根本不需要在‘祭’班学习。”
“水影大人……能否请您再考虑一下,君麻吕如果加入‘祭’班,其他孩子的努力和……生命不就完全没有意义了吗?”
看着不少反应激烈的忍者,矢仓眼皮轻阖,似乎在等着他们说完,众人各抒己见后,屋子里陷入沉寂,怪异的安静让不少人心弦都不由自主地绷紧了。
“那就让他们死好了,没有力量,一切都是空谈,如果有人能在六岁时杀了君麻吕,那么他也可以完成毕业成为村子里的重要力量。”矢仓的话如万年不化的寒冰瞬间充塞会议室,冻结了众多忍者的血液。
就让他们……死好了?
除了一些死忠于四代的人,其他的人很多双手已经在桌下握成了拳头,但他们却心怒而不敢言,甚至他们没敢把心底的震惊和愤怒表现在脸上,因为刚才说话的人,是血雾的领导者四代水影,虽然他的铁腕政策扼杀掉很多年轻人,但又确实是为村子考虑,下面的人无法用大道理去驳倒他。
矢仓眼球移动,扫了一遍噤若寒蝉的下属,似乎很满意这样的沉寂,他继续开口。
“没有能力就不要来当忍者,既然选择忍者这条路就要做好死的准备,与其因为弱小而在战场上被敌人杀死挖取情报,还不如现在就死在‘祭鬼’手里,至少还给强者的进步当了垫脚石,也算是为村子作出了自己的贡献。”
冷血的逻辑,一如矢仓冷血的态度。
良久,屋子里再也没有发出一点异议,静得针落可闻。
矢仓顿了顿,说道:“难道你们已经忘了常年内战的原因?水之国太混乱了,血继限界家族不胜枚举,但如若他们不能掌控在我们手里,就像辉夜一样只会是隐患。淘汰瑕疵,去掉糟粕,只留下精锐的力量,这样村子的实力不会减弱,也便于掌控…所以,实力才是决定一切的东西,没有实力,就没有在忍者世界中活下去的资本,也就不需要对其抱有同情,别忘了,我们的名字叫‘血雾’!”
即使这样说,还是有很多人接受不了这种做法吧,村子里持反对心声的人逐渐多了啊…照美冥看了一眼四代水影的冰块脸,心中默默的说着。
说了一大段话似乎已经超出矢仓的底线,他闭目静坐,不再发一言,屋子里又陷入死寂。
时间踮着脚走过,似乎怕被血雾的人发现一样。
屋子里静得离奇,矢仓在长时间的沉默后站起身来。
“决定就是这样了,那么按例得选择一个导师,在进入‘祭’班之前教导重点目标一些基础…谁来呢?”
下面鸦雀无声,谁都不想去接触那个小怪物,不但自己心里接受不了,周围的看法也会让他们难以忍受。
照美冥正想站起来,她旁边的一个老者拍了下她的肩膀,竟然主动的起身道:“我来吧。”
数道诧异的目光投向老者,头发半白的他无一丝的异样,神情自然平静。
矢仓深深看了他一眼道:“那我就可以放心了。”说着他化为一道烟雾消失。
雾隐村街道上,之前答应教导君麻吕的老忍者和照美冥并肩而行。
“修治老师,您为什么会选择那个孩子呢?”照美冥尊敬的向老忍者问道。
被唤作修治的老者呵呵一笑,黑白相杂的山羊胡随着嘴巴的轻微张开而晃动。
“你不是知道答案的吗,就像当初我选择你一样。”
照美冥浅浅地一笑,轻叹一口气说道:“您来当那个孩子的导师,对他来说可能已经是目前最好的消息了吧。”
“年轻一辈总会是每个时代风口浪尖中的主力,而我已经到了快退休的年纪,不用执着别人的看法了。”修治平静的说道。
照美冥回以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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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影年历木叶50年,离第四次忍界大战还有十三年,这一年君麻吕六岁。
在病床上躺了一周,君麻吕非血继状态下的瘦弱身体才有了行动力,期间只有照美冥来看过他两次,带了一些水果并转告他关于进入学校里的事。
照美冥没有告诉君麻吕“祭”的计划,因为上层是严令将这件事宣布出去的。实际上每个报读忍者学校的孩子都不会得到这些信息,他们只是从村子里其他一些失去孩子的家庭中听到某些声音,关于学校残酷毕业的方式等等。
“祭”计划,就是“血雾之乡”这个称号由来的根因。
雾隐村的忍者学校每年会从水之国各个分散的小岛上大力招收数十个班的学生,每个班二十五名。在每年毕业的那一届中,上面会“临时”指定五个班进行血腥的毕业方式,就是把学生投入到封闭的场所内,一个班只能有一个学生活着走出来,而活下来的人被称作“祭鬼”,意为用自己的手来埋葬同甘共苦的同伴们,“祭鬼”会作为雾隐重点的培养对象进入忍者这个职业。
当然,所谓的“临时”只是雾隐村对外的一种说辞,其实很多人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挑选进了祭班,君麻吕就是其中之一,和所有心怀忍者梦想的小孩一样,他也不知道未来会有什么在等着他。
被称作“鬼人”的桃地再不斩,称号的由来就是他把那一届参与“祭”计划的学生全都杀光,只剩下了他自己。
近年来关于血腥毕业的传闻已经飞到了海的那边,几个主要的军事强国火风土雷,全都知道了雾隐的残酷制度。水之国境内更是传得风生水起,但每年报读忍者学校的人还是络绎不绝,究其原因,就是雾隐村的安置政策。
雾隐村里的居民全都是忍者和忍者的家眷,其他的平民一概不能入住雾隐村,但只要获得忍者的资格,即使战死,他们的家眷也会得到优待并继续生活在雾隐村里。
在水之国局势持续动荡,连年内战的情况下,能够在雾隐村居住就是多一份保险,这里是忍者村,除了辉夜一族的珍兽们,不会有第二个不要命的去袭击一个国家的军事力量基地。所以即使传闻再可怕,也会有很多家庭愿意把孩子送进雾隐村学习忍术,很多家庭想的是这种坏运气不一定会降落在自己身上,自己的孩子成为了忍者,全家也就可以安全的去雾隐村居住了。
人类最大的缺点之一就是侥幸心理,到真的失去亲人的时候,他们才痛悔莫及,这也是雾隐村很冷清的原因,平日里在街道上郁郁独行的人,很可能就是某个失去孩子的家长。
雾隐村普通的一天,村子上空依然是水烟弥漫,云雾缭绕,把努力想要挤进来的阳光也分散得稀薄了几分。
村子南区一块人迹罕至的居住地,一件简陋的房间里,君麻吕起了个早,换上雾隐为他准备的黑色衣服,穿好忍鞋,在斑驳的镜子中看了下自己苍白的小脸后,他出了门。
今天他要去见导师,照美冥把导师住址告诉了他,并转告他伤势好了就可以自己去拜访。这段时间由于辉夜的袭击,所以村子暂时控制了外出任务的忍者数量,君麻吕被告知他的导师近期都没有任务,可以随时登门开始学习。
走在清寂的道路上,君麻吕脸色平静,雾隐村中真正认识他的平民并不多,所以一路上也没有多少怪异的目光看向他。经过一周的养伤,君麻吕的情绪沉淀下来,脑子也冷静了很多,如今什么都得慢慢来,寄人篱下的他必须要先获得足够的实力才有资本作另外的打算。
边走边想着,前面的拐角处突然现出一个熟悉的人影,君麻吕一愣,那个人也是一愣。
鬼灯满月。
短暂的对视后,鬼灯满月居然先打起招呼来。
“这么早啊,身体没事了吧?”他笑笑说道。
性格倒还不错,君麻吕心里想着,嘴上淡淡的说道:“托你的福,在床上躺了一周。”
鬼灯满月笑着摆摆手说:“别这么计较啊,那只是场友谊赛,和你交手很愉快。”
君麻吕冷笑一声:“是你很愉快吧。”
鬼灯满月也不在乎,依然笑吟吟的。
君麻吕继续走,经过鬼灯满月身边时他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下次交手,我一定会击垮你。”
意外之色从鬼灯满月脸上一闪而过,紧随其来的是好战的兴奋。
“那你一定不要让我久等啊,我也很期待再次和你交战。”说罢他慢悠悠的走了。
君麻吕蓦地转过头,鬼使神差的又来了一句:“希望在我击败你之前,你不要死啊。”
鬼灯满月听后,双手抄在兜里耸耸肩,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出市区,君麻吕来到一处郊外的小树林,不远处一座简陋的小木屋傍河而立,屋子前面还有一座小木桥,涓涓河流哗啦哗啦地从桥下淌过,青草铺满小屋周围,非常幽静的一处地方。
君麻吕轻叩木门,静立而待,几秒后木门“咯吱”一声打开,露出一张老人微笑的脸。
挂在梁上的油灯托着摇晃的烛焰,将屋子里的阴暗驱走了一些,不时有火星从烛焰中欢快地跳出,“噼啪”一声碎成虚无。
君麻吕跪坐在老者对面,静静地打量着他。
君麻吕看不出老者的年龄,他一头黑发掺杂着半数银丝,满是皱痕的脸上如同森林里的老树根,深邃的瞳眸里遗留着光阴的痕迹,如秋水寒潭一般。这些特征本应是历经风霜,六七十岁老人具备的,但老者那挺拔的腰板让君麻吕觉得他的实际年龄应该要小一些。
老人坐如钟,幽深的瞳孔中光芒闪烁,他也在观察着君麻吕。
“你叫君麻吕吧…从今天起,直到你进入学校学习,我就是你的修炼导师,佐山修治。”
君麻吕开口问好:“修治老师好。”
佐山修治点点头,看向君麻吕微笑着说:“这是我们的第一堂课,我们聊聊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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