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魅总裁欺你上瘾 059: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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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三天,他都没有离开家一步。

晴蓝大部分时间都被强制躺在床上休息,一连躺了三天,骨头都懒了。冰箱里满满当当的食物被他俩当成粮食,撑过三天,整座冰箱都空了,只剩下果蔬饮料和罐头,剩下的蔬菜只能做中式菜肴,弄不出丰盛的大餐。

她还在想怎么劝说他离开家,以前她还觉得杰西卡的“长蹼之说”过于夸张,没想到却是真的,在她卧病在床充当病美人期间,他连家门都没有踏出过半步,虽然时不时会到房间检查她是不是偷跑下床,但大部分时间,他都坐在电视机前懒散地呈现放电状态。

她觉得这个样子的他也挺有趣的,反正他打定主意不出门,她也就不规劝了。

唯一令她皱眉的事情是,他企图进入厨房做饭。

“你是男人,怎么可以进厨房?”她大大地不高兴,被当成公主伺候了几天,脾气也跟着见涨,因为知道他非常在乎她,说教训起人来倒像个泼辣娇妻。

无论做什么都能做到顶尖的男人,当然不承认自己进厨房会输给她。

“我说你。”男人真的忍不住笑出了声,“你的思维是从清朝来的吗?”。

晴蓝瞪了他一眼,窘迫地组不出词。低头的瞬间,有个熟悉的手感按在头顶,比以往更温柔地在松软的发间揉了揉,像是叫她别在意。

她忽然就感性了起来,忍住发酸的鼻子,上前圈住他的腰,他在她头顶发笑,同时回拥住她,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的背,窝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夏衫传过来。

她坦白:“其实,我觉得自己除了很会做家事之外,就没有别的过人之处了,如果你连这个也要学,我真的会觉得自己很没有用……”

似乎是头一回,像这样听她坦诚自己内心所想,他忽然愣住,脑海里白光一片,好像闪电生生劈进了他大脑,浑身一阵过电似的酥麻。

她说着说着,又更紧地抱住他,因为觉得这个动作很温馨,很甜蜜,让她很有安全感,甚至叫她着迷。因为拥抱,她才有勇气向他坦白,如果是看着他的眼睛,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

“我的想法,是不是……很可笑?”没有听到他发表意见,她忍不住又问道。

或许是以前的人生让他所接触的女人都太聪明,太华丽,那些骄傲的女人只会因为对方会八国外语自己只会七种而感到自卑,关于不会做家务这点,她们哪里会放在心上。请保姆不就好了吗?

可现在他却觉得,那些宁愿花四小时打扮,只为下楼和朋友喝个茶的女人实在太乏味了,和放下心结就又娇又俏的她比起来,之前认识的那些女人完全入不了眼。

她是那么容易满足,小小的倔强,小小的坚持,像足了一只宠物。

安室是第一个发现自己老板不大对劲的人,开始他还以为是杨律师的事影响到了他,但仔细观察之下却并非如此,那是一种即隐秘,又摧城拔寨式的改变,某些根深蒂固的东西在逐步瓦解,分崩离析。

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他的笑容,很温柔。

既温柔,又迷人。诚恳,不花招。

安室哪里猜得到,那个转因,会是那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

而晴蓝的心态也并非一成不变,只是身为女性,她仍然保有对未来的迷茫,因为这迷茫,她的表情总是很犹豫。

然而她实在太快乐了,一整天好像眨眼间就过去了。家中的丝绸专用洗涤剂用完了,趁着天色还早,她打算出门一趟。

出了电梯,管理员微笑地看着她,问她要不要叫计程车,她摇摇头,傍晚的天气没有很热,像是想到什么,她突然问管理员,“有见到杰西卡小姐回来吗?”。

管理员知道她会问,脸上仍是淡淡的笑,但是摇了摇头。

得到否定的答案,晴蓝失望至极,垂头丧气地离开大厦。或许这种行为在外人眼里很矫情,但她就是放不下,可事实上,这世上哪有抢了人家心仪之人,还妄求能得到祝福这种事?

杰西卡本来就是敢爱敢恨的个性,她都将话说得如此坦荡了,晴蓝这样穷追不舍反而显得像个贱人似的。对于杰西卡来说,放弃长孙智宸这个男人是那么艰难的一件事,她愿意暂时割舍实属不易,晴蓝的行为,无异于往她的伤口撒盐巴。

可是,她没有办法。她有好多话想要对杰西卡说,可是都没有机会。放在杰西卡家门口的新鲜水果已经烂掉了,点心盒子一动没动,为了表示歉意,晴蓝甚至去花店挑了非常昂贵的花。但是,这些都没有用。

失望之余,浑浑噩噩地抱着瓶装洗涤剂回到公寓,管理员见她回来,极力掩饰中乐透般兴奋的神情,努力使自己看上去很自然,非常小声地对晴蓝说了一句:“她回来了。”

晴蓝起初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她”是谁,管理员见她疑惑,又眨了眨眼表示暗示,以他的工作职责是不可以透露住户的行踪的,虽不清楚这对大胸姐妹花起了什么嫌隙,但晴蓝五次三番询问,他难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不过,他所能做的只有那么多,剩下的就靠她们自己了。

“啊!你是说!!”晴蓝猛地醒悟过来,眼睛骤然一亮。

“嘘”管理员俏皮地在嘴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晴蓝不知道如何表达感激之情,最后只好拼命地朝管理员笑。管理员优雅地替她叫来电梯按了杰西卡所在的楼层,“祝你好运。”

“谢谢!”

她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是的,她很在乎杰西卡。非常非常在乎!

这个世上,除了杰西卡,没有人会用调皮的、怜惜的、狡黠的口气叫她“小可爱”、“小家伙”、“亲亲宝贝”诸如此类老套的昵称。

杰西卡似乎很喜欢长孙家的客厅,总霸占着正对电视机的沙发座位,她可以一心多用,一边看电视一边和晴蓝聊天,一边还不停往嘴巴里塞各种水果和点心,也就是在那个客厅,晴蓝频繁听见这些似乎老套的称呼。

那些已经老套了的昵称,第一次听见时,她全身都愣住了,然后顺其自然地有了第二次,第三次……但不管多少次,晴蓝心里仍然无可救药地被它们所动容。

当然,除此之外,好像还有更深的羁绊在,晴蓝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可她在乎杰西卡的心情,好像比长孙智宸更严峻。有时候她不禁会假设,如果“长孙智宸”是一样物品该有多好,那样她就可以像五万块零花钱一样分给杰西卡一半了。如果杰西卡要全部,她也愿意双手奉上。因为,她是“姐姐”啊。

她看看电梯里的自己,抱着洗涤剂的样子非常可笑,在这段被宠爱的时光里,她反而更想念那个让她觉得无比舒服的声音,可是看到男人的专注的神情,她又只好告诉自己算了,别找无趣。

抢了姐妹的男人,这种情节是多么老套,老套到令她放弃鼓励自己。可是,为什么又要哭呢?

想来,大道理谁都懂,可是小情绪有多么难以自控,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会懂得。

她果然回来的,因为家门口新放的点心盒子被踩扁了。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晴蓝终于伸手按了门铃。过了三十秒,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的高大男子,一身紧凑的黑色,面容精致,像是时装杂志插页中走出来的男子——虽然很漂亮,但没什么人味儿。

他甚至抹了非常雅痞绅士的发油呢,一头黑发向脑后梳拢,玻璃球似的眼珠清澈见底,冰冷地看着矮小地晴蓝。

“我……我找杰西卡。”晴蓝咽了咽口水,一双眼红红的,眼泪都还未擦干,蓦地从杰西卡家中出来一个画一样的男人,她还以为自己来错楼层了。

该男子冷漠地将晴蓝兜头落脚量了一遍,确定没有武器后,雕塑一样的身体一侧,做了个“请”的手势。

杰西卡的家,晴蓝并不是第一次来,她家的大小不逊于长孙家,但因为她从不待客,整座房子只有卧室和工作间。

看着满屋子西装革履的男人带着白手套擦拭家具的画面,晴蓝有点傻眼。他们都——好漂亮。

但同样的,也很冰冷。像是没有生命的人偶。

先前领晴蓝进门的那个“人偶一号”丢下晴蓝按了工作间的机关,那本来是一个藏在玻璃鱼缸底部的按钮,此刻鱼缸不翼而飞,只剩下了按钮。杰西卡是典型的工作狂,为了减少进工作室的次数,她特地将按钮设计在了水里,而她本人,其实相当讨厌一双玉手被弄得湿答答的感觉。

之前一次来送吃的给杰西卡,晴蓝找遍了屋子没有找到人,后来通顶书架整个转动起来,杰西卡穿着睡衣打着哈欠从里面走出来,晴蓝才知道这房子里还有一个工作间。

良久,杰西卡从书架后出来,晴蓝又愣住了。

她眼中的杰西卡,一半是女翻译官的睿智,一半是宅女漫画家式的不修边幅,翻译官杰西卡晴蓝并不多见,杰西卡在她面前总是素颜,衣着虽都是名牌但很家常。她是两种气质混合的女人,很聪明,很幽默,是晴蓝的“姐姐”。

而此刻的杰西卡,仿若日间游走在镜头间的蒂塔·万提斯,一身紧裹,却将她原本汹涌的身躯变得更汹涌,这是和晴蓝的甜美截然不同的香艳。瞬间,晴蓝心头涌现一股绝望,杰西卡要抛弃过去一切的立意,实在太明确。

这一刻的杰西卡,无疑改变成了当下女人中的珍稀异类,她让男人看一眼就心跳加速,让女人心痛加剧,同时也没忘记给晴蓝一记响亮的耳光。

冷冷地睨了一眼呆立住的晴蓝,杰西卡蛇腰款摆,好像在这水晶宫殿般的房子里修炼出的一只女妖精,红眸,白发,嘴角坏笑。

“我以为是哪位稀客呢。”杰西卡嘴角虽在笑,但那笑意没有到达眼睛深处,好像只是出于女主人的身份,不得已的客套。

她妖艳无比地踩着她那双红底cd走到沙发前坐下,眼神至始至终没有离开晴蓝,优雅地笑着,指了指沙发对面的位置,不带温度地邀请:“坐。”

迟疑了片刻,晴蓝走到沙发前,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只听到杰西卡命令的口吻道:“町,你们出去,给我三分钟。”

人偶一号,町,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和其他漂亮的人偶们齐齐朝沙发的放下九十度鞠躬,然后鱼贯而出。

等人都走光了,杰西卡懒懒地开口:“你看起来也不像是来我这儿喝茶吃东西的,我就不招待你了。”

晴蓝还震慑在“三分钟”的谈话时限里,听她如是说,尴尬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见状,杰西卡流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色,微微耸肩,“凰莽”家族特有的红色的瞳眸,带着妖魔一样的魅惑色彩,然而那纯净如雪的白发却和那双眼产生了矛盾的火花。前者拥有吞噬一切对魔力,后者却像污水中的白石一般凛冽而不可侵犯。

晴蓝知道这依然是她的杰西卡姐姐,因为她和翻译官混合宅女漫画家产生的那个杰西卡一样,轻而易举地虏获了晴蓝的心和视线。

杰西卡并不得意自己出人意表的容貌和装扮,嘴角噙着冷笑,冰冷的红眸薄荷一样的凉,至始至终带着审视的意味,被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抢走了男人,骄傲如孔雀般的她,怎么可能原谅这失误?

晴蓝不知道能不能看着那样一双眼睛,那是魔女的眼睛呢,她心里又神往又畏惧,不由自主地抱紧了自己怀里的那瓶洗涤剂,仿佛那是一块救生的浮木。

“你打算这样沉默到什么时候?三分钟快过去一半了哦。”杰西卡顽劣地笑起来,像足了折磨猎物的猎人,既冷血又无情。在她这里,折磨他人,也是一门过人的专长。顾周昂就是个鲜明的例子。

晴蓝犹豫一下,避开眼神接触,嘴巴张了张,句子却不成句子,“对不起……你要走了吗?”。

杰西卡的目光落在她右侧脖颈上,像足个标准的坏女人,发出一声冷峭的讥笑,“你和他上|床了?”

没料到她不答反问,晴蓝脸一红,飞快拿手掩饰脖子上那块吻痕,热恋中人难免擦枪走火产生出难耐激情,以晴蓝的身体状况,滚床单已经被医生明令禁止,男人只好热情索吻得到一些些甜头,镇压一下自己傲人的征服欲。

杰西卡不理会她被看穿后显露出的难为情,以及心虚,兀自优雅地打开面前的茶几,暗格以拉开,里头是整整齐齐的——gu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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