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板下来,南宫小麦早上刚换上的衣裳就破了口子,一直被关在衣服里的棉絮难以掩饰重见天日的喜悦,随着板子漫天飞舞——
突然起了风,雪白的棉絮飞得到处都是,留下一片又一片的雪白,而那些动作稍慢,来不及飞走的棉絮或许是不幸的,它们失去了属于自己的洁白,被南宫小麦身上的血液染上了淡淡的红。
那红色,随着板子的节奏逐渐妖娆——若有若无的红点、淡淡的粉、浓烈的红……
红到了极致,竟然转为暗红,渐渐地又带上了些许黑紫,最后通通嵌入南宫小麦血肉模糊的背。
疼!
此时,南宫小麦除了疼痛再也没了别的感觉。
她咬着自己的唇,因为就算此时此刻她身上的穴道早已自动解除,她也已经没有力气动弹和挣月兑了!
她可以说话了,但是她却选择了沉默。
她不会卑微地去乞求饶恕,明知道对方不会答应,又何必用自己的卑微去给对方徒添报复的快|感呢!
她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趴在“邢台”之上,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唇,直到意识越来越模糊……
“参见皇上、太后娘娘以及众位主子,大皇子妃……她晕过去了……”
“既然这件事情交给勋儿来处理,就下来该怎么做,就由勋儿决定吧。”太后看向宇文勋。
“是。”冰冷而又沉默的玄衣男子低头淡然地看了一眼洪元宝,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还差几下?”
“回大皇子,还差十六下。”洪元宝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去太医院请太医过来一趟。”
宇文勋的话刚刚落下,太后的脸色便沉了下来,很明显,在场所有的人都看出来了,宇文勋也看出来了……
太医院的白太医长得很白,胡子很白,头发也很白,他仔细地替南宫小麦一番检查之后,跟着长乐殿大太监洪元宝一起走入长乐殿的正殿。
“太医,怎么样?”问这句话的并不是下令叫太医过来的宇文勋,而是宇文黎茂,他仿佛一阵疾风,不知何时跳到白太医面前问道。
“回主子,大皇子妃她……”
“简单地说一句,有没有生命危险?”宇文勋打断白太医,将他原本想要展开的长篇大论全部压了回去。
白太医低着头,心里有很多疑问,但是他在皇宫里带的时日不短,对皇宫里的生存之道清楚得很。
“回大皇子,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白太医低着头,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那具体怎么样?”宇文黎茂焦急地追问。
白太医正琢磨着该不该回答五皇子的问题,却在这个时候听到大皇子冰冷的声音:
“既然如此,取水浇醒她,然后将那还没执行的十六下补上。”
“勋儿做事还是一如既往地稳重,既然如此,哀家也就放心了!哀家乏了,就先回里屋小憩了,这里交给勋儿。皇帝,你看如何?”
太后看向皇帝,脸色终于有了缓和。
宇文德清点点头,道:
“一切听母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