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官府的人快到了。”
“知道了。”墨焱淡淡地应了一声。
锦儿听出是石渊那冰冷的声音,脸上顿時一红,料想即便昨晚那次他们没听见,那刚刚这次是百分百没错过了。
懊恼地砸了墨焱一拳头,压低声音责怪道:“都怪你?”他如果不那么用力,她后面也不至于叫得那么那么呜呜呜呜呜,真是丢死人了?
墨焱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安慰道:“怕什么,你是我的女人,谁敢乱嚼舌根?这次回去我便让父皇为我们赐婚。”
“啊?”锦儿一听“赐婚”这两个字,心里就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啊什么?你该不会说还没考虑好-?现在可由不得你考虑了哦。”墨焱一脸得意地笑道。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你就乖乖等着嫁给我。
锦儿白了他一眼,怏怏地起身穿衣服。
结婚??话说昨晚跟他那个什么的時候,也没考虑到这点上来呢。虽然是真的爱上他了,但自己可是坚决不想嫁给王公贵族的。
他若只是普通平凡人家或者江湖中人,她或许都没什么好顾虑的,可他偏偏是位皇子。
如今已经于他,即便她可以把这一切当作是曾经拥有,或者当作对他的补偿,自己一走了之,恐怕墨焱也不会容许她逃走了。
都怪那该死的媚.药?
“想什么呢?”墨焱突然伸手将穿好衣服的锦儿搂进怀里紧紧抱住,贪婪地吸了一口她身上的芬芳。“别告诉我你还在考虑要不要嫁给我。你已经是我的女人,我定会对你负责到底的。”说罢,他低头在她脸颊旁边落下一吻。
果然?锦儿暗自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还是等得到火眼石,解了毒再说。
下了床,锦儿顿觉双腿十分酸痛,面上忍不住呲牙咧嘴的。
“难受?”墨焱见了忙过来扶住她。淡笑着接住她射过来的怨怒的目光,扶她到前面的桌前坐下,并随手拿过梳子,温柔地为她梳理长发。
锦儿愣愣地感受着他的体贴和温柔,心里越发纠结起来。他是这么的好,好得让她不忍心离开,不忍心伤害。
茫然地望着面前即将燃尽的蜡烛,那越来越微弱的火苗极力挣扎着,像极了她此刻内心的纠结。
眼看着火苗即将熄灭,锦儿心里一急,情不自禁地伸手想去护住它,不愿让它熄灭。却见那点星火突然如浇了油一般,猛地窜起老高,将锦儿吓了一大跳,身后的墨焱也顿時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愕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锦儿,你”墨焱惊诧不已地看着突然窜起来近一尺高的火柱,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幕是真的。
锦儿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收回了手。“这、这是怎么回事?是你弄的吗?”。话音未落,那火柱却突然收缩,转瞬间便熄灭了。
墨焱惊怔了半晌,猛地坐到锦儿身旁的圆凳上,像看怪物一样地盯着锦儿看了好半晌才开口道:“刚刚是什么感觉?仔细想想。”
锦儿愣了愣,垂眸仔细回想了一会儿后,眼眸一亮,抬头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我感觉好像是我造成的。虽然说不出具体怎么做到的,但就是有种与它联系在了一起的感觉。”
闻言,墨焱震惊了。他慌忙转头看向四周,见角落里的桌案上放着一盏油灯,忙起身过去将它端了过来,放在锦儿面前。
“试着集中念力,让它燃起来。”墨焱的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
锦儿虽然有些无措,却也照他说的做,紧盯着灯芯渐渐凝聚念力,抛开杂绪,一心想着会有一团火苗瞬间从灯芯上冒起来。
四周静得几乎能听到两人的心跳声和呼吸声,气氛异常的紧张和诡异。
突然,眼前亮了一下,那油灯果然燃了起来。尽管只是一点微弱的星火,但它确实是从无到有的?
锦儿和墨焱顿時惊得目瞪口呆。
半晌后,锦儿率先回过神来,转头不解地看向墨焱,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无里可得。“火灵你怎么会有火灵??”墨焱心里的震惊前所未有。
闻言,锦儿心口一紧,果然应正了心里的那个猜测,一時间心情无比的复杂。有震惊,有喜悦,还有困惑。
忆起当初嬷嬷跟她说的婴孩時期的那场离奇大火,心里不禁有些了然。身为木国的公主,竟然拥有火灵。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她和母妃都只有死路一条。如此说来,自己的灵力应该是母妃找人封印的。
只是,难道自己真是母妃和火国皇族的某人的孩子??可、可是木国皇帝难道就没有怀疑吗?突然忆起母妃临死前对她说“对不起”時的奇怪眼神,难道,她的对不起就是指的这个?
如果真是那样,那她和墨焱不就成了亲戚??说不定还有可能
最后那个可能锦儿完全不敢去想,心里阵阵恶寒往周身涌去。
不会的,不会的即便她身体里真的流淌着火国皇族的血液,也不能说明她和墨焱就是近亲啊,毕竟有火灵的皇族男子说少也不算很少。自己何必要往最坏的地方想?
虽然不断地找理由安慰着自己,但锦儿的心里却并没有好受一点点。
“锦儿?锦儿你怎么了??”墨焱轻轻摇晃着眉头紧皱的锦儿,有些焦急地问道。
锦儿回过神来,叹了口气皱眉道:“我被人施了封印术,灵力一直被封印着。现在看来封印术被破了,却没想到我体内的灵力竟然是火灵。”说到这里,锦儿有些无力地闭了闭眼,“我现在心情很烦乱,让我理清些头绪再说。”
封印术?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东西。虽然心里充满了困惑,墨焱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没再追问下去。
回想起她过去的那些痛苦经历,墨焱不禁感到无比的心疼。是因为她的身份,才让她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和痛苦么?上天一点都不公平,竟然要小小年纪的她承受那么多的东西。
两人正沉默着,门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想来应该是官差到了,两人不再耽搁,起身收拾好随身物品,开门出去了。
出门一看,石渊正候在门口。另外一名禁卫军的头领正带着几人与官差交涉,掌柜和店小二也一脸惶恐地守在一旁,不時地探头去看一地尸体和鲜血的屋子。
墨焱兀自牵着锦儿往楼下而去,石渊等人也很快追了上来。
锦儿本有些神情恍惚,几乎忘记了腿上的酸痛。然而,当她跟着墨焱下楼梯的時候,那酸痛感顿時让她忍不住轻呼出声。
闻声,墨焱不顾她的反对,径直将她拦腰抱了起来,继续往楼下而去。
“放我下来。”锦儿见四周不少人都看了过来,忙压低声音有些难为情地说道。
“昨晚一场厮杀,他们会以为你受了伤,不会想歪的。”墨焱淡笑着低头看了她一眼,轻声说道。
闻言,锦儿这才放松了不少。抛开其他不说,被他抱着自然比硬撑着自己走路要舒服得多。
出了客栈,一名兵士从前面赶来,说大部队转角就到,墨焱便抱着锦儿站在原地等候。
“殿下没受伤-?”石渊走上前来,用他那冷冷淡淡的声音问道,目光却忍不住瞥了一眼他怀里的锦儿。见她面色红润,不像受了伤,心里这才暗松了口气。
不过,转念想起昨晚二人房内之事,便暗自嘲笑自己真是多虑了。还能做那事儿,即便受伤也严重不到哪儿去的。
一想到昨晚隐约听见的她那诱人销.魂的声音,他便忍不住浑身不自在,心里更是像被人用银针戳着,莫名的难受。
“受了点剑伤,无大碍。你去买些吃的来。”墨焱对石渊说道。
石渊收回心神微微点了点头,又往客栈里走了进去。
锦儿这才想起墨焱还有伤在身,这样一直抱着她一定会扯裂伤口的,忙挣扎着想下地。“快放我下来,一会儿你伤口又要裂开了。”
墨焱却将她抱得更紧,有些固执地摇头道:“不碍事,你别乱动就好。”
锦儿有些懊恼他的倔脾气,却也不敢再胡乱挣扎,只能乖乖地任他抱着,扭头盼着大队人马赶紧过来。
所幸,一转头便见着领队的骑兵已经出现在街口,这才放下心来。
待马车在面前停下,墨焱抱着锦儿一起上了马车,同時石渊也将买来的东西递了进来。
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墨焱便吩咐启程,然后放下了车帘。随着扬鞭声和吆喝声传来,车轮“咕噜咕噜”地转动起来。
接过墨焱递来的一袋小笼包子,锦儿默默地吃了起来,脸上却写满了心事。
“喝点水-,别噎着。”默默地看了她许久的墨焱,递过水袋柔声说道。
锦儿抬眼看了看他,心里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接过水壶,喝了两口再递回给他,幽幽地开口道:“我有火灵,咱俩说不定是近亲呢。”
墨焱挑了挑眉,笑道:“好啊,那咱们成婚可以亲上加亲了。”
闻言,锦儿这才想起在古代近亲是可以结婚的,自己的顾虑在他这里或许并不重要。
“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你十岁便成了孤儿,那你父母祖籍是哪里的?或许我可以帮你查出你的族谱。”墨焱不无认真地说道。
“不用了。”锦儿勉强地笑了笑,“这些我倒是不在意,就怕”说到这里,锦儿皱眉打住了。
“就怕什么?”
“就怕万一我俩是亲兄妹怎么办??”见墨焱一脸夸张的笑容,锦儿红了脸,忙辩解道,“我是说万一嘛。虽然这个可能姓非常小,但我们并不能把它排除了啊。”
墨焱有些好笑地模了模鼻子,强迫自己恢复了正常神色。“照你的意思,你不是你父亲的亲生女儿?”
“嗯。我父亲是木国之人,根本没有火灵,母亲就更不可能了。”虽然这样一说,感觉有些坏了母妃的名节,但现在事实如此,她也管不得那么多了。
“要想确认其实也并不难。你与我父皇滴血认亲不就知道了?”
闻言,锦儿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主意是不错,就是心里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墨焱似乎明白她的顾虑,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我看就别验了,就算你我真是兄妹,我也要定你了。”
闻言,锦儿抬头古怪地看着他,“我才不要跟你乱.伦。”近亲她可以勉强接受,这亲兄妹她可是坚决不可能接受的。
“可是,不管怎么样,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这点谁也无法改变。”墨焱霸道地说道。再说了,他可不信事情会有那么巧。
“我不管,如果真是错的,也不能一错再错下去。”说罢,锦儿从他怀里挣月兑出来,坐到他对面去了。
墨焱见她刻意拉开了距离,心里既委屈又难受,却又对她无可奈何,只好答应她一回宫就帮她和父皇做滴血认亲。
老天,可千万别跟他开什么亲兄妹的玩笑,会要他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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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锦儿的刻意疏远,墨焱接下来想抱抱她都不行,只好下令急速回宫。
这天夜里,皓月当空,圆盘似的月亮高挂夜空,将四周照得犹如白昼。这么好的夜行环境,墨焱自然不会放过,下令让大家连夜赶路。
刚放下车帘,却听一旁锦儿突然传来一声闷哼。转头见她抱紧了双臂不住地颤抖,慌忙上前扶住她,却感觉指尖传来冰冷刺骨的触感。
“锦儿,是不是寒毒发作了?”墨焱猛地想起每月月中是她寒毒发作之時,而今天刚好是满月。
正想去拿她的包袱,寻她的解药,锦儿却颤抖着声音开口了。
“教我如何催动体内的火灵。”她咬牙艰难地说道。
闻言,墨焱先是一怔,很快反应过来,忙将口诀心法教授与她。
锦儿强忍着刺骨冰寒的痛楚,不断默念心法口诀,尝试着将体内的火灵催生出来,抵抗寒毒的肆掠。
以前墨焱就是用火灵帮她压制了寒毒的毒姓,现在她自己有了火灵,或许靠自己也可以的。
然而,虽然她天资聪颖,他一教,她便领会了不少,但毕竟是初学心法,加上身体的痛楚让她无法完全静下心来,火灵的催动并不顺利。她只能感觉到冰冷的身体里有一丝丝暖流从胸腔里化开,但和那刺骨冰寒比起来,根本起不了多少作用。
于是,在坚持了一小会儿之后,她终是支持不下去,颤抖着蜷缩起来瘫倒下去。墨焱见她失败,忙扶住她,用自己的火灵为她驱寒。
半个時辰过后,锦儿总算感觉好受多了,身体仿佛被一团暖流包裹着,说不出的舒服。
“我想再试试。”她睁开眼,见墨焱正闭目专心为她驱寒。
此刻,车内角落里放了一颗夜明珠,黑漆漆的车厢里就靠它的光芒来照明。朦朦胧胧的光线下,他俊美的五官说不出的迷人,让她忍不住有些看呆了。
就在这時,墨焱也睁开了眼,并缓缓收回了手。
他才一停手,锦儿便感觉先前温暖的感觉正飞快地流逝,哪还敢盯着他看,忙闭眼集中念力,开始再次尝试着催动体内的灵力。
果然,这一次比先前那次要成功得多。她能明显感觉到这次体内的火灵要强大得多,并且与寒毒极力抗争着。不过,渐渐的,她发现那寒毒的力量逐级开始压制她的火灵,寒意再度开始占据了上风。
咬牙死撑了一会儿后,锦儿终是极不情愿地败下阵来,只得重新让墨焱帮她。待她感觉暖意又占了上风時,又换成自己。如此反复,直到天快亮了的時候,寒毒的毒姓才又消失了去。
折腾了一晚,两人都有些疲乏了。墨焱揽着锦儿躺在软垫之上准备睡一会儿,锦儿却挣扎着又想退出他的怀抱。
“锦儿,别这样好不好?为了一个极小的可能这般疏远我,你可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墨焱皱眉说道,同時紧了紧手臂不准她逃离。
闻言,锦儿停下了动作,一時间有些犹豫了。
“我只想搂着你睡觉而已。”墨焱低头看着她,有些哀怨地说道。
抬眸对上他温柔而难过的眼眸,锦儿最终软下心来,放弃了挣扎,咬了咬唇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墨焱心里一暖,低头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吻,然后便淡笑着拥着她睡了过去。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大队人马正穿行在一座山林里。马不停蹄地行了一天一夜,大家都有些疲乏了。
突然,几声破空之声打破了黎明的宁静,数支利箭从不同方向射向了墨焱和锦儿所乘的马车,速度奇快无比。
其余人还未反应过来,唯有石渊神色一凛,身形如风,强行接下了不同方向射来的三支冷箭。
然而,除了马车另一面射来的两支箭他无法接住之外,正前方还有一支已经径直从马夫的耳畔穿过,直直地射穿了车帘。
仿佛時间突然减速,近处的所有人都惊得张大了嘴,眼睁睁看着利箭向马车车厢射去,想挽救却又心有余而力不足。
当两只利箭从侧窗对穿而出,而另一只利箭稳稳地扎在车厢后壁木板之上的声音传来時,石渊才大松了口气,飞快地转身开始了战斗。与此同時,后面的队伍里也已然是一片厮杀声。
而马车里,正熟睡的墨焱和锦儿在利箭射进来的瞬间猛地睁开了眼,转眸看向车厢里那支利箭的位置,两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只见,那箭刚好扎在侧卧着的墨焱身体上方,离他的胳膊只有半指的距离。
两人互相点头示意了一下后,飞快地拿上自己的宝剑,一左一右破窗而出。
在地上站定,放眼望去,不下三十名黑衣人手持利剑,疾步向马车围拢过来,而他身后那两百禁卫军此刻竟在互相砍.杀,其中一些禁卫军的胸前异于往常地涂着白灰。
墨焱心里一沉,眼里射出冰寒的怒意。
另一边的锦儿此刻也是气得咬牙。可恶?一次不成又来二次?还真当他们是好欺负的??
“锦儿,你小心点?”墨焱冲马车另一面的锦儿喊道。
“别小瞧了我,比比看谁杀得多?”锦儿紧了紧手中的飞花剑,唇角斜斜一勾,露出一抹带着隐忍怒意的嗜血笑容。
“好?”
转眼间,那群黑衣人已经冲了上来。两人拔剑迎了上去,毫无怯意。
一个大的包围圈因为墨焱二人的分散而演变成了两个小的包围圈,从人数上看,二人实在没什么优势。
不过,锦儿这回可并不怕他们。只见,她身形灵活,如随风舞动的花朵,柔美异常,却是任谁都伤不到她。
锦儿故意只守不攻,待他们收拢了包围圈靠近她時,突然飞身而起,踩在他们齐齐刺来的剑尖上,脚尖借力一蹬,身子猛地一个急旋,手中毒粉随之四散开去。
眨眼的功夫,那群身手敏捷的黑衣人纷纷惨叫出声,踉跄了两步便摔倒在地,七窍流血而亡。
有两名侥幸没中毒的黑衣人面色一惊,眼里很快透出恐惧之意,却又不敢退缩,只能咬牙硬着头皮冲了上来。
锦儿冷然一笑,手中长剑一抖,纵身上前,三两下功夫便解决了他们。虽然同样是黑衣人,但和昨晚的那几个比起来,似乎要逊色一些呢。
眼看又有黑衣人和禁卫军从不远处冲过来,因为担心墨焱的伤势,锦儿没有迎上去,而是飞身而起落在马车车篷顶上,往墨焱那边看去。
只见,一身银色长袍的墨焱被围在一群黑衣人中间,极其显眼,俨然像是一只绝美的银狐落入了狼群。眼见他右胸之上已经有殷红渗出,锦儿心里一紧,正准备冲上去帮忙。然而,就在这時,惊心动魄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墨焱突然一声厉吼,手中长剑猛地插入地面,紧接着,像是爆炸了一般,一股强烈的火色气浪以剑尖为圆心,带着强大的力量往四周猛地扩散出去。
围拢过来的近二十名黑衣人瞬间便被气浪推了出去,鲜血从口中狂喷而出摔落在地上,一个个身上都着了火,惨叫着无力地打着滚,做着临死前的痛苦挣扎。
墨焱喘着粗气,一头墨色长发在此刻已经变作了火红色,正四散飘飞,一双瞳仁也闪着火色的光芒,配上他俊美绝伦的容颜,说不出的妖娆邪魅。
锦儿站在车顶,完全被他迷住了。
突然,墨焱转眸看向锦儿,眼色一狠,飞速地拔剑蹬地而起,眨眼间便来到了锦儿身旁,一剑挡开了袭向锦儿的两把利剑,同時大手一捞将她揽进自己怀里,旋转着落回了地面。
锦儿这才回过神来,却听头顶传来墨焱似笑非笑的声音。“女人,现在可不是为我痴迷的時刻。等这里完了,我给你看个够。”
闻言,锦儿脸颊一红,也为自己刚才的花痴感到有些难为情。不过,这番难为情也只是存在了片刻而已。因为,她相信刚刚换作任何女人,都会是和她一样的反应。
没有做作,她抿唇一笑,答了一声“好”,便从他怀里退了出来,继续拼杀。
由于禁卫军中潜藏的对手不在少数,再加上刚才是突然生变,所以墨焱这边的人死伤惨重,敌我悬殊很快加大。不过,光是墨焱、锦儿和石渊三人,便可以一敌众,想要最终扭转局势倒也算不上太难。
朝阳初升,柔和的光芒射进这偏僻的山林,却并没有给人温暖的感觉,反倒是将地上流淌着的鲜血映照得更加鲜艳刺目,也将厮杀中人们扭曲的脸映照得更加清晰。惨叫声不時地响起,刀剑铿锵声显然比最初弱了不少。
锦儿几乎用尽了身上所有的毒药和毒.针,四周躺倒了一大片死于她手里的黑衣人和胸前涂了白灰的禁卫军。
这是她第一次一口气杀了这么多人,此刻,她双眼泛红,眼里射出嗜血的光芒,手中飞花剑剑鸣阵阵,剑刃上正闪烁着火色剑芒,只略微喘了口气,便提剑冲到前面继续砍.杀。
不远处的石渊不時地看向锦儿那边,见她先是用毒,现在竟然又用起了火灵,一時间心里无比的震撼。看着她一副杀红了眼,跟平時完全不同的神态,石渊眉头微皱,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滋味。
分神之际,差点挨了一刀,石渊忙收回心神,专心对敌。
“轰~~?”又是一圈火色气流,墨焱再度使出了他的绝招,又灭掉了围拢过来的十来个人。此刻,他面色苍白,右胸附近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得了一丝喘息,他有些艰难地拔起插在地上的宝剑,双手垂在身侧,大口地喘着气,望向锦儿那边,见她应付得还算自如,又转头看向另一边,拼杀的人已经为数不多,这才大松了一口气。
总算快结束了,以目前的状况,他还能撑下去。咬咬牙,举剑往锦儿那边冲了过去。
“他竟然能使出地狱之火了??还有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也会有火灵??”远处一棵大树后面,才赶来一会儿的墨梵将方才一幕看在了眼里,面上说不出的惊讶和嫉恨。
“很好,我看你们能有多厉害?”双眼一眯,墨梵深吸了一口气后,转头对王霖咬牙切齿地说道,“一个不留??”
王霖得了令,迅速向左右传递指令,很快,无数身着黑衣的弓箭手迅速往前冲去。
很快,恶战之中的墨焱、锦儿和石渊等人同時感觉到了异常,往那方看去,在看见那黑压压的一片之后,顿時心中一凉,暗道不妙。vgio。
“锦儿快走?”墨焱大喝出声,猛地挥剑砍开挡在身前的几人,去帮锦儿。
然而,无数破空之声响起,无数利箭已经离弦,看样子是准备将这里所有人都射成马蜂窝。
顿時,这边还在厮杀的墨梵的人,见密箭疾飞而来,不分敌我,顿時面上一惊,也不再和墨焱等人纠缠,转而和他们一起拼命地挥剑抵挡飞来的箭矢。
惨叫声不断传来,越来越多的人相继倒下。
锦儿面色肃然,不停地挥着剑,看着迎面射来的无数森然冷箭,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很担心墨焱,可现在的情形又容不得她分神去看他,只能这样咬牙撑着。
時间一秒一秒地流逝,额上的汗一滴一滴地滑落,一股寒意从心底里升起。难不成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锦儿的右后方,墨焱也正咬牙硬撑着。本来右肩窝受伤就很影响使剑,所以之前他都是尽量用他的绝招——地狱之火,同時也极大地消耗了他的内力。而现在要如此快速而大力地挥剑挡箭,他的伤口自然承受不住,鲜血汩汩地往外流。
如果他今天注定会死在这里,他并无太大遗憾,唯一不甘心的便是不仅没帮锦儿解毒,反而还拖累了她。
咬紧了牙关,一边挡箭一边一点点地往锦儿身旁移过去。
“锦儿,对不起?”墨焱目视前方,大声说道。
锦儿明白他的意思,也一边挡箭一边回道:“别说这种话,我一直都很庆幸能遇见你?即便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有你陪着,黄泉路上我们一样幸福?”
闻言,墨焱心里涌起无限的暖意,感动得不知该说些什么了。而一旁的石渊,面色依旧冷然,平静无波的心湖里却仿佛被人丢进了一块石头。
黄泉路上一样幸福?这样的话他还是第一次听闻,虽然感觉很傻,却让他有种心灵的触动。人生能得这样一女子,死亦何憾?
就在刚才,他本可以抽身离去,却莫名其妙地不愿意遵循心中的理智。仔细想来,似乎是撇不下她。不知为何,因为一時的动容将自己置身于现在这样的险境,他竟没有多少懊悔。
原以为自己的心已经犹如死灰,却没料到不知从什么時候起,那堆死灰中间又重新冒出了一簇火苗。
真是有些遗憾,为何没能早些遇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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