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也不看眼前的人,尚惊天垂下眼拿起桌上的折子看起来,过了一会儿,看他仍站着不离开,这才又开口问:“怎么,今天的女红做完了?”
一提到女红,眼前的人跳了脚,“爹,我一堂堂七尺男儿,天天捏着绣花针做女红成何体统!”
不错,眼前人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儿,而是堂堂七尺男儿!
“这也是为你好啊!”尚惊天放下折子,打量眼前的独子尚成宇,打小他就体弱多病,里里外外请了上百个大夫、江湖郎中、隐居神医,都说他体质不好,定活不过弱冠之年,夫妇二人为此一夜愁白头,正在这时,来了个疯癫道士,赖在家门口不肯走,说是能治好小儿的病。这些江湖道士他是不信的,以为他来混吃混合,便让下人给了点银子打发去,可那道士硬是不走,病急乱投医的夫人知道后,把他请进了门。
那道士说,小儿是龙体凤命,投错了胎,定是活不过弱冠之年,除非把他当女子养到二十!把男孩当成娇巴巴的女孩来养,堂堂男子汉岂不就成了娘娘腔?尚惊天觉得那疯道士在胡言乱语,就气冲冲的把人撵出来了府!
而夫人佟小翠,却听个十成十,当天下午就把儿子妆成了女儿,这还不算,竟还找人给他穿了耳洞,请了师傅教女红。
说来也奇怪,自把儿子当女儿养后,身子竟渐渐的变好了,虽然看着仍旧瘦弱,可竟感冒都不曾有过。看着儿子变的越来越女性化,尚惊天曾要求他换上男装,可最多不会超过三天,定会大病一场,几次三番,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尚惊天为了不让他忘记男儿本色,除了让他平时做女红、练习琴棋书画外,还教他一些拳术,和他讲一些国家大事,很明显的,他对国家大事很感兴趣。特别是在得知边疆受扰、溃不成军后,非要去参军,说是国家危难之时,好男儿应上战场,抛头颅撒热血。
“爹,我是堂堂男子汉!”尚成宇回了一句,觉得气势不足,就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等到过了二十,爹什么都不管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尚惊天道。夫人天天在耳边念叨,说都是他祸害儿子天天吵着参军的,害的他现在都不敢在家里提国事。
“二十?岂不是还有两年时间,这么久!”尚成宇不满道。
尚惊天马下脸,把手中的折子丢在桌上,“那你去找你娘说!”
一提到娘亲,尚成宇拉下了脸,过了一会儿想起了什么,突然抬起头:“爹,你还没告诉我,是不是以后进言都要掏银子?”
尚惊天拿起桌上的折子,又默不作声的看起来。
爹不啃声,就是默认了?
尚成宇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气愤道:“这个昏君!”
他话未落音,就用东西朝他脸扑过来,躲闪不及,砸到了鼻梁,疼的他忍不住皱起眉头,低头看地上,竟然是父亲正在看的折子,他弯腰捡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
“大逆不道!”尚惊天狠狠的拍桌子,他力气比较大,一掌下去,上面的东西哗啦啦的往下掉,“你这逆子,说了多少次,祸从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