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阵浓厚的脂粉味将我熏醒,一睁眼就是老鸨那张抹了好几层胭脂的脸。真是有点倒味口啊,一大早上的。
掩饰掉那厌恶的表情,我摆上我笑容。
“不知道,妈妈您来有什么事情呀?”我开口。
下一秒,我就愣了。我的声音,好了。欣喜让我有想哭的冲动,可没有让她看见而已。
“你叫梦梵是吧?听说昨天那首曲子是你所作,那你的才情一定不至这一点吧,想不想要妈妈我帮忙红遍这冰凌城啊??你在我这也住了不少日子了,我也没有亏待你,你是不是该回报一下我呢?”老鸨笑得脂粉乱掉。
抵住想笑的冲动,我笑道:“妈妈说的是,知恩就该图报。梦梵,也不是忘恩负义之徒。可是,我有一个要求,妈妈一定要答应我,否则,梦梵我是死也不从的……”
“什么要求?说吧……”老鸨的笑容有些僵硬。
“也不是什么大的要求,也就是我只卖艺不卖身;我是自由身,断不会和你签什么卖身契之类的,什么时候我想离开了,就可以离开;这里我每天只会出场一次;在我表演时,我会以轻纱遮面;我不会接待任何人,表演一结束,我便会离场回房间;当天我表演所赚的银两我只得其三分之一,如何?”我一口气说完,某人的脸色由红变白再变青。
“你……好吧……看在你的‘才情’面子上,我就姑且答应你。如若你的出场让我赔了,你说又该如何呢?”老鸨答应得很勉强。
“你笑死一头牛了,我司马……呃,我梦梵说到办到,从来都是只做赚钱了生意。我从来都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说能赚就一定可以……”差点就说出真名了,看来失声也是一种避免说错话的天赋啊。
“好,我们就这么说定了,今天就给你准备的时间,晚上就上台表演。我给你重新安排一个房间,再给你配一个丫鬟。怎么样?”老鸨说。
我点头笑笑。
“那你可记好了,这里是我的地盘,我们所说的话可是有人听着的,别跟我耍什么花样,我会让人盯着你的。”老鸨又说了一句就扬长离去。
目送她离开,我想的不是今天要表演的是什么,而是今天辰逸会来吗?我好想他……
“梦梵,你的声音好了。你怎么答应妈妈表演啊,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你既然好了,就应回家去啊……我是无家可归,只是无奈寄身于此,而你又……这是为何啊?”诗涵怀疑地看着我。
“我自有我的打算,刚才也跟妈妈说得很清楚了,自由身的我随时可以离开啊……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时候到了我会想办法离开的。”我反过来安慰她。
“你要知道,妈妈如果发现你是一棵摇钱树的话,她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你留在这里的,她手下养着不少打手,你一个人出不去的。”诗涵担心的说。
“现在说这些还有些早呢,说不定我一出场没人给我面子,那妈妈一生气将我撵出去也说不定啊……呵呵……”我笑了。
“你……哎……梦梵,我说不过你,不过你放心,我和风都会帮助你的……”诗涵很仗义地说。
“嗯……呵呵……”我开心地笑着点头。
“什么事这么开心啊?让这两位大美女都笑了……说出来让我听听……”是东方风的声音。
“好事是梦梵可以说话了,坏事是她答应妈妈要登台演出。风,我们一定要帮她……”诗涵的声音在我听来有些撒娇的味道。
“呃,是吗?那就一定要帮帮了……”只是这回答者好像没有领会到那女儿家的心意,话语仍是那样的平淡,而且眼神只看着我。
“诗涵,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我要和东方先生讨论一下今天要表演的曲子。到了吃饭的时候,你再过不叫我们吧……”我转过头对诗涵说。
“嗯,那我去小睡一下啦……”真是个单纯的孩子,只是沦落青楼。
在这几天的观察中,我感觉到诗涵对这个东方风是特别的,直觉告诉我诗涵是喜欢这个东方风的。只是人家对她是一点也不领情,如若不是谈曲子,是断不会与她同处一间房内的。
哎,古代女子的悲哀例子,她是我见过继沉心之后的又一单相思。
“说吧,有什么要和我讨论的?有和上次相似的词吗?”。东方风问我。
“你除了对词曲有兴趣,就没有对别的人或事感兴趣了吗?”。我反问。
“对你,我也感兴趣得很呢……”他望着我暧昧一笑。
“你……”只说了一个字,我居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从我那天把你从山崖下救回来时,我就给你算过,你不是这里的人,是吧?你是怎么掉到山崖下的,我好奇得很。那天看到你写的词,我对你的好奇就更深了一层,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我师傅曾说过,我会遇到一个命格特别的女子,她会在我的生命里留下痕迹。我师傅所说的不会就是你吧?”他走近我,几乎要逼我靠到墙壁上了。
“你懂得还真多,你还会给人算命……”我勉强一笑。
“是啊,这琴,只不过是我的一个小小爱好而已……”他说完,还瞟了一眼琴架上的古琴。
“哦……那我如果是你师傅所说的,那又如何呢?”我不服气的说。
“告诉你,我不知道你的真名,但我仍要告诉你,你已经让我波澜不起的生命荡出涟漪,我好像喜欢上你了呢。对一个我毫无所知的女子,我居然有这个想法,你还真是特别啊……”他忽然又离我好远,好像只是一闪,他的身子就飘到了离我一米之外。
“……”我无言,这个东方风又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啊。
“你好好准备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表现得很好,不需要我的帮忙,我先离开了……”他说完,留下发愣的我独自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