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荷渺筝如同一个木偶一般跟随着他,她看到她的几个同事露出的讶异的目光,看到人们猜测的眼神,看到几个美女敌对的神情。她默不作声,一句话都不想说。
跳舞时他离开她,和几个舞伴尽情欢快的享受着,而她却独自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思索着。他将自己剥光,赤果果的暴露出来,又把自己扔在一边羞辱,她知道自己不能反对,不能抗拒,就连一点自由的权力都被剥夺,她恨透了他。
几个女孩走过来,其中一个好似故意的撞了她一下。她没防备,差点被撞倒,她站起身看,是刚才的那几个女孩。
谁知对方不但不道歉反而讥笑道,
“哟,我当是谁,这不是纬少将身边的美女么?”
“这也算美女啊?你看那愁眉苦脸的样子,简直就是个苦脸婆么。”
长相最好看的那个女孩走上前,推开这几个女孩,看似帮她说话开口道,
“别这么说人家,现在她可是纬少将身边的红人,你们也不怕少将生气。”接着她转过身看着荷渺筝的眼睛说,
“你有机会接近纬少将是你的福气,就是不知道你床上的功夫够不够资格服侍少将?”
闻言,几个女孩一起哄笑起来。荷渺筝厌恶的甩过头不看她们。
“架子真不小,既然是红人,怎么被扔在一边无人问津了?”
“纬少将肯定也讨厌她这种苦瓜脸吧,哈哈”
挖苦够了,几个女孩见她毫无反应,只好没趣的走开了。
荷渺筝脸上没有反应,心里却翻腾着,她强压着怒气,拼命的压抑情绪,可是她实在有些受不住了,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越想她越生气。
熬人的晚会终于快结束了,人们渐渐散去,纬洛绅却迟迟不离开,他站在一边跟几个将军聊着什么。荷渺筝站在不远处等待着,这时,他的好友皓廷走过来,他面色潮红,显然又喝了不少酒,身后还跟着一个腼腆的女孩。
“荷小姐,洛绅呢,怎么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太不像话了,我去说说他。”
看到他有些东倒西歪的,她上前搀扶他说,
“你别管我了,快回去休息吧,怎么喝这么多呀?”
“休息?”他笑着看看身后的女孩说,
“我还有重要的节目呢,怎么能我先走了,荷小姐明天见”
看着他话都说不完整,她无奈的说,
“明天见”然后看向他身后低头不语的女孩说,
“皓廷喝多了,拜托你照顾一下他。”
那女孩倒也不多话,只是顺从的点点头,便接过荷渺筝的手搀扶住他走出大厅门口。
她看着他们走出去,转眼找纬洛绅的人已经不在,几个将军也离开了,她又向散落的几个人影里寻觅了一遍,还是不见他的身影。
奇怪了,怎么说个话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她有些无措的站在原地,现在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没有一句交代也离开了,把自己扔在这,是回宿舍还是去他的房子,她犹豫不决。但是,下一瞬她立刻愤恨的做了决定。既然他都不在乎的把她扔在这,自己还去找他干嘛,再说她躲避他不及,难道还要自己送上门去。
她转身毫不犹豫的走向自己的宿舍方向,很快,走到门口,一路她在想着一会儿回到宿舍,也许舍友们会用别样的态度对待她,毕竟自己一直瞒着她们。该怎么开口对大家解释这件事,她站在门口犯难,突然撇见手腕的蓝灯亮起。
她心里一阵犯慌,怎么他又叫自己过去,刚才明明抛下自己跑了,这会儿这么晚了还叫自己去干嘛。她不胜其烦,却又不敢违背,宿舍门还没有推开,她又向他的房间走去。
一边走她一边愤恨的咬牙,现在她连一点尊严都没有了,他像玩弄一个木偶一样玩弄她,挥之即来呼之即去,完全不在乎她的感受,他到底要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自己要怎么样才能摆月兑他,她简直要忍受不了这些。
走到他的门口,守卫给她开了门,她在两道门之间过厅里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抬手按下了开门的按钮。
她走进去看见纬洛绅背对着门口,面对着那块黑色的大玻璃。她有些不自然的开口,
“刚才没找到你,我就回宿舍去了。”
见他没反应,她暗自猜测着,他是什么意思,该不会喊自己来就是这么站着。她忍受不了这种恐怖的沉默,问道,
“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么?”
终于,他有所反应,缓缓的转过身,荷渺筝看到他阴冷的表情,眼里射出的寒光,心里颤了一下,她又有不好的预感。果然,他冷冷的开口,
“你还有胆量来?”
她张张嘴,不知如何回答,但是从语气听出他在压抑着怒意。她愤恨的想,自己受了一晚上的折磨还没够,他还要找自己的麻烦。于是,倔强的撇开眼,不作答。
看她不屈的表情,他似乎更加恼怒,但仍克制着没有爆发,而是讥讽的语气说,
“你竟然当着众人的面离开我,跑去和你的旧情人亲热。你当我是什么?信不信我明天就叫他曝尸荒野!”他越说语气越激烈,眼里冒出火花。
荷渺筝知道他又来找自己的茬了,她毫不退缩的看着他的眼睛,厉声说,
“笠晟哥是我的朋友,是我的亲人,我为什么不能和他见面?你说过,只要我听你的话,就不会为难他,你言而无信!”
他气恼的走过来,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把她拉到自己面前,用自己强大的气势压迫着她,怒意彰显的说,
“你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想死吗?”。
谁知她毫不畏惧,抬起头,如梭的目光射向他说,
“你只会用强力逼迫别人么?我一直强忍耐着,今天我被你羞辱的还不够么?我实在受够你了,你要是敢动笠晟哥,你一样会失去对我的控制,到时我就不再怕你。”
他眯着眼看她,显然,他没想到这个以往还算乖顺的女孩,今天竟然这样跟自己对抗。他眼露寒意,咬牙一字一顿的问,
“你这么维护他,不惜用命相抵?”
“死有什么好怕,总比待在你这个禽兽身边强。我宁愿下地狱和妖魔共舞,也不愿和你多待一分一秒!”她豁出去了,大不了一死,反正她现在什么都没了,所有的东西都被他摧毁、掠夺了。如果真的保护不了笠晟哥,她就以死相拼,也绝不退让。
“你”
他终于被激怒,抬手用力掐住她的喉咙,猛地将她推向后面,直到背后抵住墙面。他怒意爆发的低吼,
“你想死是吗?我就成全你。”说着他眼里露出凶光,杀气毕露的盯着她,手里的力道慢慢加重。
荷渺筝不屈的回着他的眼神,渐渐她感到呼吸不上,开始缺氧。
他俯,脸孔贴近她,眼睛就快挨上她的睫毛,他用低沉的她从没听过的冰冷的语气缓缓的说,
“你尝过死亡的滋味么?你知道那种恐怖的慌乱和无力的绝望么?世界上没有一种哪种痛苦比它更深刻,没有任何一种疼比它更铭心刻骨。”
他的声音像是一种催化剂,让她完全放弃挣扎,她在他近在咫尺的瞳孔里看到了深深的恨意。她绝望的闭上眼睛,痛苦在胸喉之间扩大,脑子在一瞬间只剩下嗡嗡的轰响声。她知道自己逃月兑不了他的魔掌,就算死在他手里也认了吗,这样也可以见到晏玺了,她仰着头感受着窒息的痛苦。
他突然松开手,就在她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摔落在地,剧烈的咳嗽起来。在她没有感受到空气之前,她并不害怕,可是就在接触到氧气的一瞬间,她突然惧怕起来,刚刚她差点就死了,她大口的咳嗽喘息着,开始控制不住的发抖。
看着她狼狈的模样他没有任何怜悯,而是冷冷的开口问,
“死亡的滋味好受吗?”。
她喘上一口气,沙哑的嗓音反问,
“为什么停手?”她抬起头倔强的眼神投向他,
“为什么不杀了我?杀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你很爽快吧?”她在故意激他。
他没有怒气爆发,而是眯眼咬牙的吐出几个字,
“太便宜你了,我要你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说着他开始解开自己的衬衣。
看着他的动作,她睁大双眼猛地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她立刻站起来,两条腿却不听使唤的打软。她颤抖的问,
“你要干什么?”
看她流露明显畏惧的神情,他轻蔑的说,
“你不是不怕么?怎么腿都在发抖。”
她开始向墙壁的一侧边退边说,
“你别过来”
她这种没有效果的阻止的话语,根本没引起任何效果,只是让他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他月兑下衬衣,扔到一旁,长腿一迈,向她逼近。
她畏畏缩缩的后退,她的头脑飞快的旋转,今天就是拼得一死也不让他碰自己。她的身后就是厨房的门口,她突然转身跑进厨房,飞快的从刀架里抽出一把尖利的细刃,双手紧握着刀柄,刀尖颤巍巍的指向纬洛绅说,
“你别过来!”
他快步跟进来,看她拿着刀,挑了挑剑眉,似乎有些佩服她的勇气,终于流露出认真的眼神,厉声说道,
“放下!”说着他向前迈步。
她看到他眼里冒出危险的火光,她继续颤抖着威胁道,
“你别动,你再过来我就刺你。”她慌乱的伸直手臂,用刀尖指向他。
“你以为你刺得到我么?在你还没动作前我就会扭断你的脖子。”他压抑着怒意,低沉的说。
“那你就来吧。大不了一死,我也不再让你欺辱。”她颤抖的冲他说,眼里的泪珠滑落脸庞,这滴泪包含了她太多的委屈,伤痛,不堪和忍耐,她宁愿死去也不想再被他折磨。
“这么刚烈?是不是恨我?那就刺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胆量有多大?”他反而镇定下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