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羁留所。
赵羽正在会见他的当事人林风。
林风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斯文男子，成为嫌疑犯之前是一家投资银行的小职员，一个普普通通的都市白领，从外表看来很难将此人跟背负两条人命的杀人凶手联系起来。
他被狱警带到会客室，看到赵羽，露出礼貌的微笑，“你好，赵先生。”
赵羽起身跟他握手。然后开门见山地说：“林先生，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我跟控方商量过了，但他们不同意改控误杀罪。”
林风点点头，一副早有所料的样子，“换了谁也不相信是误杀。赵先生，这场官司让你为难了。”
赵羽注视着他，“林先生，谋杀是一种严重罪行，我不只知道别的律师以什么原则替人辩护，而我的原则，不是疑犯告诉我他没有杀人，而是我自己确信案情有疑点存在，疑点是我们说服陪审团的关键，我们打赢官司的立足点。”
林风再次点点头，“那么你认为此案的疑点是什么？”
赵羽反问：“你自己觉得呢？”
林风讽刺地笑了，“那帮警察进来的时候，我正举着刀一下接一下地往他们身上戳……”
赵羽思索着，“你仔细想想，案发当晚，你到达现场的时候，两个死者是怎样一种状况？”
林风摘下眼睛，手掌用力揉搓着眉心，然后慢慢地说：“当时，他们已经死了！”
赵羽紧接着问：“你当时如何确定他们已经死了？”
林风深深地蹙着眉，“他们满身是血，已经没有了呼吸。”
“那你为何还要砍他们？”
林风痛苦地叹口气，“因为我恨——我恨死了他们……”
“你给警方的口供里，说那刀是在现场捡到的？”
林风点点头，“是的。那是菲菲厨房的刀。”
“你事前并没有打算杀死他们？那你上去干什么？”
“如果我说我只是想跟菲菲摊牌，结束我们的关系。你会不会相信我？”
赵羽凝视着他的眼睛，“问题不是我是否相信你，而是陪审团和法官是否相信你。”
林风一耸肩，摇着头，“没有人会相信我。”
忽然想到了什么，问赵羽道：“那死因庭的研讯呢？能否证明在我到达之前，他们已经死去？”
赵羽轻轻摇头，“恐怕没那么乐观。根据现场情况来看，你到达的时候他们刚死，相距这么短的时间，法医是验不出来的。”
林风颓然往后一靠，将脸埋进手心里。
赵羽默默地等待着。
林风终于抬起头，“是的，我恨他们。那个贱人一次又一次给绿帽我戴！我一直忍，忍了两年。她早就想离婚，但我不愿意，凭什么她可以林浩文风流快活？这太不公平。”
赵羽插话，“你认识林浩文吗？”。
林风眼神一闪，“我们是同学，没想到他竟然会欺骗我。”
赵羽深深地审视着他，“你还有什么要对我交代的吗？”。
林风摇摇头，“我能说的就这些。”
赵羽站起来，“那么今天我们就谈到这。我会尽力为你洗月兑罪名。你要做的是，在法庭上努力给法官和陪审团一个好印象。”
林风也站起来，握住赵羽的手，“谢谢你，赵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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