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心一直以为自己的人生轨道应该是一眼望到底的。
换而言之,站在出发点就能瞧见自己终老之后的模样。
定芳斋外头雨声淅沥淅沥的拍打着屋檐,雨水顺着屋檐在石板上拍击着,一滴一滴,水花四溅。蛊雕一身的毛都被打湿,它安静的立在门口,不说话也不吭声,只是静静的立在那,像个少年颓唐的背影。
其心第一次见他这样安静。
她猜到它的心思,大抵是因为愧疚,虽然它嘴里一刻不停的谩骂着清禹,口口声声憎恨他,一口一个鳗鱼不肯叫他名号。但是一百年了,整整一百年了,蛊雕跟着清禹呆了一百年,百年的相处到底消除了蛊雕心里的积怨。
只不过有时寂寞,喜欢念叨罢了。
莫不成它当真盼着九婴前来报复,把清禹烧个光光吗?他怎么不懂得它说的都是气话?
清禹本来身体虚弱,雨水更是蔓延至全身,一身的湿气在身体里升腾,他本来体质虚寒,这会儿感染风寒更是严重,其心拿着毛巾去替他擦水,肌肤相亲,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额头,敏感如触电,那一瞬,其心感受异常,力道不稳,手一滑,整个毛巾掉落到清禹的脸上,正好遮住了整张脸,他本来呼吸厚重,有些喘不过气,这会更是气息微弱,其心吓了一跳,赶紧回神替他擦拭。
清禹的额头渗出很多细密的汗水,不知道是因为疼的关系还是别的,其心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前一刻还是昏昏沉沉的和她都笑,这一刻连眉头都皱的深沉。
大概是疼痛难忍。
终于擦拭完毕准备替他换衣服,其心愣了一下不知道该从哪下手,蛊雕从地上走了过来,一直站在其心的脚边,其心俯子去看它,它叫到,“小娘子,再不帮鳗鱼换衣服的话,鳗鱼会感染风寒的!”
“他已经感染风寒了。”其心道。
蛊雕小小的无语了一下,看来小娘子的能力还是有限,接着,蛊雕扑腾一下飞起来,站在床边指示着其心,“小娘子,先替鳗鱼把衣服月兑了。”
其心犹豫了片刻,手还是很自觉的伸了出去。
但是当其心和蛊雕看到上衣尽褪的那一刻,其心几乎尖叫了起来,蛊雕比较镇定,只是喃喃的在那轻声道,“这些伤痕……伤痕……”
“怎么会这么严重?”其心吓得忽然松开了推着清禹后背的手,清禹昏迷,毫无意识,差点便倒了下去,蛊雕忙叫,“小娘子,你怎么放手了?!”
其心呜咽道,“师父……师父怎么被雷劈的那么惨?后背全是伤,都快开花了。”
“那不是被天雷所伤!”蛊雕叫到,“快来帮忙,撑住!”
其心上前,靠着清禹的后面,双手撑着他的后背,只见后背一条条类似蜈蚣一般的伤口盘踞了整个后背,到处都是伤痕,新伤旧痕,尤其是刚刚那道天雷痕迹。她不敢伸出手去模,蛊雕像是立刻领悟了似得,只道,“想不到他当年……当年这样痴情。”
么么,今晚更新有点晚,嗷,话说,今天病了,简直是莫名其妙病了啊
周三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