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却没再答话,他转头,望向茅草屋那个方向。
宽敞的茅草屋中,只见柳盈正端着碗,逐个给病人喂药。今日何大夫上山采药还未归来,所有事情都落在了柳盈身上,看着她忙碌劳累,沈安荣心中既心疼又无奈,可恨自己空有一身蛮力,却帮不了她多少忙。
王晋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茅草屋棚下,那一抹水绿色的身影格外显眼,像是干枯萎靡的土地里,艰难的生存着的一丝女敕绿,耀眼而富有寓意。
沈安荣轻叹一声,转头对王晋道:“时候也不早了,王公子不如明日再来,沈某还有事,恕不奉陪。”
王晋点点头,“沈兄请自便。”
话未说完就见沈安荣大步流星的走向茅草屋。望着沈安荣快步离去的背影,王晋摇头笑了笑,心道,这个沈安荣还真是一点儿也瞒不住心事。
一旁的白起望着沈安荣的背影,又望望王晋,若有所思,犹豫道:“公子,时候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先回客栈吧。”
王晋瞥了一眼白起,不以为然道:“我何曾说今晚回客栈住了?出来一趟你不仅比那些个老婆子唠叨,还迟钝了。”
白起倏然低下头,不知道是在懊恼还是在想王晋这话中意思,半响才抬头问:“那…公子,今晚……”
王晋并不理会白起,微微眯眼望着不远处的茅草屋,转头望向身旁另一个黑衣男子,淡淡道:“俞墨,你去附近找个能住的人家,我今晚就住这儿。”
俞墨应道:“是。”眼角瞥向一旁的白起,唇边一抹隐忍的笑意,像是在嘲笑,似乎又在无声的说:枉费你跟随公子这么久。
也是,跟随公子这么久,如果连主子这一点心思都揣摩不到,那还怎么混。这不明摆着的事实么,主子是看上那位姑娘才会不想走,可白起这小子却偏生不解风情。
白起恼怒地回瞪他一眼,正要开口说什么,却听到王晋朗声说:”走吧,趁天还没黑,去看看这儿县令家产如何,记得,好像我们的盘缠不太够……“
闻言,白起蓦然抬起头,微张着嘴正想要说什么,却见王晋领着俞墨已施施然往前走了。白起无奈的叹了一声,颓然的低下头。
他到底跟了个什么样的主子?这一路南行,公子一时兴起看了多少个县令,已经数不清了。
重点是,每去看望一个县令,他和俞墨都得去做些盗匪之事,导致这一路都听到一些飞贼侠盗的英雄事迹。
想他和俞墨堂堂御前侍卫都成了被通缉的飞贼了,真是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且做这些事情的同时还要担心主子会不会遇到危险,真是够提心吊胆的,偏偏主子还乐此不彼。
傍晚时分,王晋一行人从原乡县返回西子村。
俞墨在前头开路,王晋单手摇着折扇,极为潇洒的走在中间,白起则抱着一个小包袱乐颠乐颠地跟在王晋身后。
这样一来一回,用以买药材的钱已经从县令那里搜刮到,明日交给沈安荣去买药材即可,如此,他们这一趟也算达成目的,功德圆满,可以打道回府了。
白起一门心思想着明日之事,丝毫不知前面的王晋会突然停下脚步,等撞上了王晋后背,他才猛然反应过来。
“哎呀!”白起痛呼了一声,急道:“公子赎罪!”说着,他捂着额,抬起眼却看见王晋一脸认真,两样望着远处,似在凝神细听,压根儿就没理会他的赔罪。
白起疑惑不解:“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