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还有十几分钟就是与费奥见面的时间。
我的心情很糟,也很纠结。在车上我一直是低头按着手机,韩佑臣也只是安静的开着车。
“我送你过去吧。”沉默了许久,韩佑臣终于开口。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他是怎么知道费奥会与我见面的?
“好啊。”我犹豫了一会儿,便同意了。有韩佑臣在,我还怕什么?
韩佑臣将车开往见面的地点。
我的脑海里一直闪现的是遇见艾达的情景,我真的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躲避我?
他将车停在外面,距离那个咖啡厅还有五十米远。
“我就在这里等你,有什么事就给我电话。”
“好的。”说完后,我下了车。我并不着急,而是缓慢的朝咖啡厅走去。
费奥很准时,我才刚到,他已经坐在里面了。
他一身白色便装,搭配得也很时髦。他坐在里头,引来不少女服务员上去搭讪。
直到看到我走进来。
“迟到了一分钟。”他看着手腕上的手表,缓缓开口。
“你没说不让迟到。”才一分钟而已,他还计较了?但是,现在没时间跟他废话,该开门见山的问了。“你找我来该不会是喝咖啡那么简单吧,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真是直接啊,就这么讨厌见到我?”他端起一杯咖啡,一边品尝着一边说道。
他还真是个奇怪的人,不过我没兴趣了解。
“对不起,如果真没什么别的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说着转身就要走。
“如果你现在走的话你会后悔的。”一句话在我身后响起。即便是无心的一句威胁,可对我来说却真没那么简单。
我缓缓侧过身子,看着他。他悠哉自得的样子就好像是根本没说过刚才那句话,可是他就是说了。
“你威胁不了我。”
“我没有威胁你,而是你已经受到了威胁,知道?”受到威胁?他的意思让我不由的往深处琢磨。
我拉开一张椅子,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我倒是想知道他到底知道什么。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什么?”他一定知道一些事情。
“不,我只是想了解而已。”
“了解什么?”
他用我——着我,像是示意着什么。最后,他才缓缓启齿道。
“你。”
了解我?我有些疑惑。但又忽然发现这似乎很无聊。
“我还以为你知道什么事,来来回回你不过是想说这些无聊的话题。”说着,我有些气愤得起身。
“看来你还不了解你自己,你难道不想解开你身上的诅咒吗?你要知道,你身上的诅咒可是会害了你身边的所有人哦。”
他的话让我顿时气消,可是却又像是一个负担压在我心里喘不过气。
那个诅咒就是个负担。
“解开?有那么容易?”我冷笑道。
“的确没那么容易,不过我想帮你。”
“理由是什么。”跟他不熟不亲的,凭什么他要帮我?
“理由就是交个朋友而已,没别的,我这个人很喜欢研究人身上难解的诅咒,我对你感兴趣也只是对你身上的诅咒感兴趣,而不像你说的那个流氓。”他忽然笑道。
他的一席话让我恻然大悟,顿时间尴尬起来。
看来真错把他当成流氓了啊。
“不好意思。”我抱歉道。
“没关系,我很大方,不会计较的,我想知道你身上的诅咒是怎么得来的,想了解而已。”
对于他的好奇,我也没有什么防备了,而是重新坐下来,跟他说起了一切。他听得很仔细,丝毫不放过任何一句话,直到说起艾达的时候,他的表情就特别奇怪
“你说的可是艾达·贝克?”费奥似乎知道她,只是不确认我口中说的艾达是不是她。
“是的,她的父亲是个面包师,也是个婚纱设计师。你认识她?”
他抓赛沉默着许久。
“她的父亲特鲁斯杰·贝克老先生是个有名的人物,不过后来身败名裂了。”他说道。
“身败名裂?为什么?”
“婚纱,还有那几十名失踪的裁缝。据说都跟他有关系。”
这一刻,我不说话了。那几十名失踪的裁缝其实已经死了好多年,没想到竟然没有人知道。
我犹豫着,要不要该把真相告诉他。
“如果,那几十名裁缝已经死掉了,你会信吗?”。我换着另一种方式问道。
“死掉了?这个我也有想过。”模了模鼻子,思考着我的话。
我拿起桌上的咖啡,正想要喝掉时,却发现咖啡里掉着几根长头发,一圈一圈的荡漾着。
奇怪,哪来的头发,我可是将头发绑起的,不可能是自己的。
一阵恶心,我下意识的朝着那些服务员望了去,却惊异的发现,原本几个忙碌的服务员中,多出了一个人。
准确的来说,她散着长发,虽说是穿着服务员的装扮,可是她却没有任何动静。
她一直坐在角落,埋着头。几个服务员忙碌得在她身边不停的穿过,可就是没有人注意到那个长发的女人。
她一直晃着自己的身体,然后头缓缓抬起,最后露出半张如同死灰一样的脸,铜铃般大的眼瞪着我。
我手一颤,手中的咖啡滑落在地上响起一声干脆的破碎声。
这时,引来不少人往这边看着。
“你怎么了?”费奥忽然也被吓到,对于我失神的举动很是怀疑。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又往刚刚那个方向望去,那个角落已经没有什么身影,都只是那几个忙碌的服务员,根本就没有什么长头发的女人。
“我看到了。”我怔怔的说道。
“看到什么?”费奥更是奇怪,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蹊跷啊。
“对不起,我想我先走了,改天在聊吧。”慌慌忙忙的起身,这一次任他再怎么叫我我也不会停留了。
当我走出咖啡厅的时候,透着那层玻璃往里面看去,那个长头发的女人正贴在玻璃前,用手在玻璃上划了个叉。
那个叉代表这什么?我像是被吸掉了魂一般,怔怔的看着贴在玻璃前的那个女人,却不知道我逐渐的走向车辆行驶的道路。
韩佑臣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往车辆飞速的地方缓缓走去,随时都会有被撞的危险。当看清楚是云景季时,韩佑臣立刻下了车,朝云景季飞奔而去。
一辆货车像是失去了控制一样行驶得很快,直直的朝我的方向开来。而我却站在马路中间,这样的举动引来了不少路人的惊叫和眼光。
似乎就要意味着一场血腥车祸的降临,是被撞成肉酱还是被压成分尸,谁也不敢知道。
就在人们嘘唏的时候,一个身影飞快的将我拉开,两个人倒在了地上。
当我彻底清醒时,才发现韩佑臣用身体提我挡住了摔在地上的疼痛。他的侧脸撞到了死伤被划伤,还好不是很严重。
我们躲过了这一劫,应该说,是他又帮我躲过了这一劫。
我看着他脸上的伤口,一阵心痛起来。
“对不起,你没事吧,是我不好。”我一直触模着他的伤口,那样的小心翼翼,生怕会弄疼他。
“傻瓜,这点伤算什么,高兴的是你又躲过了一劫。”他勉为其难的笑着,伤口有些拉扯的疼痛。
当我再往那家咖啡厅望去时,一切都恢复了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