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妖精!木莲心底唾骂了一声。
“姐姐,怎么不说话呢?”他单手撑下颚,伸出青葱般的白皙手指捻起一只茶杯在手中玩弄,粉色透明的指甲在午后的阳光中折出暖色的光泽。
修长的睫毛下,那含水的剪眸里,有一丝漫不经心。似乎,他很有耐心
香茗瞟了一眼面色不改的木莲,小声的说,“我家小姐自小不会说话。”
“哦。”他修长的睫毛颤了颤,眸子里去没有一丝波澜,幽幽的说道,“我只是路过而已。刚好看到姐姐走进来,本来是想感谢姐姐昨日的救命之恩的。可是……姐姐却不搭理我。”他放下杯子,站起来,绕着桌子走到木莲的左侧,目光突然晃了一下,随即一沉,语气里突然有了一丝不悦,“姐姐可知道,女人的资本是什么?”
“……”他在说什么?
他冷笑,“女人的资本就是外貌!可是姐姐却好不爱惜自己,怪不得……怪不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了轩王妃被休之事!”
他毫不在乎她的感受,直白的说了出来,目光扫过她脸上的疤痕,落在她脖子上那些紫色的伤痕上。
木莲神色一冷,斜倪了他一眼,拉着香茗便走。
哼!不是她被休,是她休了那个*!这些人的眼睛都长到哪里去了!
而且,她知道自己现在面目丑陋,可是,他有必要说出来吗?还说的这么直白,真以为自己漂亮就可以这样羞辱别人。
“姐姐……”他慌忙拉住木莲,却不想她突然回过头来,重重的咬上了他白皙的手腕,直到有鲜血溢出,她才放开了他。
怔怔的看着她挑衅的神,又瞧着微微流血的伤口,他脸上竟浮出一抹笑意,又那么一丝苦涩和失落。这算什么?扯平了?他咬了她一口,她也咬了他一口。
娘,您是不是骗了我呢。
“姐姐,这个是伤口的药,或许对你的疤痕有效。”掏出一只瓶子放在了桌子,语气多了一抹冷淡。然后转身摇着步子离开,走到门口,他突然回眸,笑的诡异,“姐姐,花满楼是给好地方,可以教你如何拴住自己的男人。七王爷,似乎也喜欢那个地方。”
莲花瑶步,他如鬼魅一样消失在熙攘的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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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靠在精致的铺满花瓣的软榻上,他目光沉沉,凝视眼前的一株桃花,声音无限苍凉。
“娘,你说第一个将我看了的人,便是我命中之人。可是,似乎不是她。那我该不该杀了她呢?”
他兀自低问,指尖的那朵花瞬间被碾碎,徒留一指余香
香茗,花满楼是什么地方?”
“这……”香茗嘟了一声,红着脸说道,“好像是青楼。但是,也不是一般的青楼,因为进去那里的人,不是身缠万贯,就是达官贵人。”
走在大街上,木莲这才发现,四下到处都有人对她侧面观望,正当她疑惑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笑声议论。
“你看她脸上的疤痕,一定是那个被休了不知廉耻的女人。”
“是啊,刚嫁过去就被休了!”
“你看她那模样,不被休掉才怪呢。听说还又聋又哑呢!”嘤嘤的议论声中,还略夹着讥笑。
“这样的女人还厚脸皮主动嫁给王爷。”
“是啊。一进门就被休掉了,刚刚还听说舒夫人气得跳了井呢!”不知道是谁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听的木莲顿时慌了起来,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一回头,竟然发现香茗不在了。
再看去,却看见香茗呆立在人群里,面色惨白而痛苦,而她的身旁,则站着两个笑颜逐开的女子——柳意,柳绿。
看着进来的两个人影,面具人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心里的杀意,抬头看向被蒙着眼睛的木莲。
“柳意,花满楼可有探实了?”
“主,一切已经办妥。”
“好,那我们今晚就等在那里等燕子轩。”他缓缓起身,负手走到木莲身前,冷厉的眸子突然腾起一抹火焰,“这个女人。”他顿了顿,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竟然敢主动离开!看来,我们的不能把赌注全压在她身上了。舒府处理的怎么样了!”
花满楼?又是花满楼!木莲脑子突然响起那个妖精说的话,花满楼可是个好地方。
“也一切就绪,舒夫人的尸体已经从井里捞起来了。”柳意漫无表的答道。
“嗯!”面具人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扬手,撤掉了木莲眼睛上的纱布,扣住她的下颚,俯瞰着她,“舒景!你胆子比我想象的还大!不过你知道,违抗我的后果!今天我给你两条路,要么乖乖的回王府,将燕子轩的龙纹玉佩和半张地图拿来。要么,潇洒的回你的舒府,为舒府上下准备葬礼!”
你……混蛋!木莲身子一晃,早就握成拳头的手,发出咯吱咯吱细微的声响。
她不要回王府,不要回去受那些羞辱!但是……舒府怎么办?虽说这些人和自己毫无瓜葛,甚至都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可是,作为一个警察本身的正义让她又不得不作出退让。
她是警察,虽然做了多年的见不得光的‘警察’但是,她一点也没有忘记一个做警察的义务和责任——护国护民!
“怎么样?”
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燕子轩肆意的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舒景,本王和你打赌,你今天一定会求着本王将休书还给你!
木莲,这次,你估算错误了!你忘了你是个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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