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他舌忝舌忝嘴角的血腥,再抬眼时眸光中好像有一种犹疑坚定了下来,“我去找她,是因为她让马叔转告我,我父母还活着,她知道是谁……”
所有的怨怒被他一句话惊得沉进深渊无爱言婚。就像狂风骤雨大作之时,山洪突然奔流而下,让一切毁灭的彻彻底底。
在他探索的目光下,我木然回望,眼前除了黑暗,什么都看不见。我知道这一天早晚会到来,却不想它来得这么快,我还没来得及和他度蜜月,一起去海边晒太阳,听海风,我还没听到他说“我爱你!”,我们的孩子还没来得及叫他一声“爸爸”。
“言言?”
“嗯,”我深深吸气,做好了和他坦白一切的准备。只要他问,我会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可他什么都没问,伸手将我抱在他的怀中,用尽了全力……
他的侧脸轻轻蹭着我的额头,柔和的声音轻轻飘落在我耳边:“惠承的合同下周签约,签完之后,我们去度蜜月吧。先去夏威夷,再去法国,德国,西班牙,意大利……”
我刚想说可以顺便去看看齐霖,他沉吟了一下,“意大利就不去了,那里没什么好看的。”
那里的确没什么看的。“我听说泰国有个小岛,特别美,我们去洗泰式温泉浴吧。”
“好!”他抿着唇,浅浅点头。
唇上的伤口被抿出了血珠儿,看上去很疼。我真的从心里希望他好好记住这种疼,手脚却不受控制从柜子里翻出药箱,抱到他面前。
沾了碘酒的棉球落在他唇上,散发着浓浓的药味儿,他下意识躲了躲。
“别动,我给你擦药,免得伤口感染落了疤痕……”
他舌忝舐一下上唇,“味道这么怪?这药能擦嘴唇么?”
“不能,我就是要毒死你,看你还敢不敢让别的女人咬你无爱言婚!”
“你真想我死吗?”。
“……”
他忽然扣住我的双手,倾身将我抵在墙壁上,清冷的面容低垂,一点点靠近:“我就是死,也不会丢下你!”
话音未落,他的唇落在我的唇上,沁了药味儿的血腥味道漫过鼻翼,这味道,真不是什么好滋味,我扭过脸避开,他却捏着我的下颚,让我无法逃避地承受着他更深的唇舌纠缠,腥苦的味道随着他的舌尖涌入我的口中,有种的爱恨纠葛无法言喻的滋味……
他的指尖落在我的肩上用力一扯,鲜红的长裙顺着肩膀跌落在地,我闭上眼,温润的潮湿从我的唇角一点点蜿蜒向下,强烈得让我惶然的快意中如烟花绽放,扯动每一根敏感的神经。手脚虽然使不出一点力气,可我还是无法抗拒那种极致的快乐,身体一点点臣服在他的掌控中,再难逃月兑……
身子一空,被他横抱起放在床上,随即单薄的浴袍落地,他光洁的肌肤压上我的柔软。
无法宣泄的欲~念,在放纵的身体交缠中越积越厚重,终难自禁。在他的身下,我的喘息越来越凌乱,难耐的空虚和向往那般真切地需要他,我早已沉迷得忘了过去和未来,拥着他浸着薄汗的身体求他要我。
他勾起我的双腿,跪坐在我的双腿间,若即若离浅吻着双腿……终落在恬谧的温润处。
这一晚,他少见的温存,耐心,温柔的抚模与品尝印在我起伏的身上,如同把玩着稀世珍宝,指尖与双唇过处尽是眷恋不舍……
在他的舌尖和指尖交叠的刺激下,我不记得自己经历了多少次死亡一般的快乐,身体跌向空无,说不清是喜悦还是痛苦,是空虚还是满足。
他终于耐不住视觉和感官的刺激,滚烫的强硬在我身上无处不在地磨蹭,尽情在紧合的双腿间,或者被捏得扭曲的双~乳中宣泄着压抑已久的欲~望,直到闪烁着莹润光泽的液体飞溅在我的肌肤上,洒满酴醾的罪孽……
洗去满身的婬~靡,我心满意足半趴在他身上,指尖顺着他优美的背部线条轻缓起伏,蒙了一层薄汗的脊背,刚毅又不失柔和,迷死人的性感……
他捉着我的手指,放在伤口未愈的唇边轻吻。“还想毒死我吗?”。
“想啊,可惜我狠不下心!”
看见他意料之中的神色,我幽幽叹气。“你就仗着我爱你,为所欲为吧……”
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不管多少恨,多少嗔,被他随便哄一哄,全都化作了春水东流,一去不复返。有时候我常常想,等我真的狠下不理他,不知道他会怎么样?
“对了,明天是不是要去做孕检了?”他问。
“嗯,你要是有事不用陪我……”
“有什么事比你和孩子更重要?”他反身压在我身上,侧脸轻轻贴在我的小月复上倾听。
情正浓,夜未央,我看着他黑眸中流转的光泽,我想起他曾说过,这个孩子是真正与他血脉相连的亲人……
现在,我不知道他的想法是否变了。
…………
妇婴医院的医生办公室,刘主任看着产检结果上的胎动频率,神色凝重地询问了我怀孕前后的状况,比如是否有过生~殖~系统感染,是否接受过放射线辐射,是否吸烟酗酒,我坚定地摇头。
“那你怀孕期间有没有服用过一些药物,或者患有某些慢性疾病。”
脑子里“嗡”的一声,我抓着景漠宇的手不断收紧,全然不觉指甲在他的手背抠出深深的血痕。
“刘主任,您有什么话,直说吧。”他问。
“你们的孩子……胎心搏动不太正常。”医生蹙着眉头说:“一般情况下,五至六周时可以看见胎心搏动,也有的胚胎发育晚,七八周之后才能观察到胎心跳动。但你们的孩子,已经接近八周了,搏动还是很微弱。”
景漠宇深深拥着我颤抖的肩膀,其实他的身体比我还冷。“您的意思是?”
“我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他顿了顿,又说:“你们还年轻,以后有很多机会。”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医生办公室的,自从刘主任说出那句“你们还年轻,以后有很多机会。”,我整个人都懵了,就像一个失去最后一根稻草的溺水者,再也看不到一线生机……
那天下午,景漠宇带我走遍了a市所有的医院仔细检查,检查结果如出一辙——胎心搏动异常。第二天,几位专家会诊之后认为,只要胎儿还有心跳,就不该放弃保胎。他们建议我留在医院卧床保胎,直到孩子顺利生下,或者胎心搏动终止。
…………
从那天后,我一直躺在医院里。医院外的梧桐树叶一片一片枯萎,一片一片被风卷走,那是宿命,没人能改变,就像无人能阻止生命的凋谢。
爸爸几乎天天来劝我,说:“孩子没了就没了,以后还可以再生,你的身体最要紧。”
景漠宇也极少去公司,每天都来陪我。他把情绪掩饰的很好,面对我时笑容总是最平和的,只有夜深人静时,我夜半噩梦惊醒,会看见他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望着一片黑暗的天空,眉宇间是浓重的化不开的阴郁……
三周后医生又为我做了产检,胎儿的心跳虽然缓慢,但却始终跳动着无爱言婚。我心情放松了许多,每天的乌鸡汤也能多喝几口,景漠宇也终于安心去出差了。
某日,刚打了个盹,嗅到芬芳的菊花香,我还以为是景漠宇出差回来了,含笑睁开眼,一见眼前素衣的许小诺笑意在唇边僵了一下,又绽放得更深。
“许小姐?今天这么有空?”我坐起身,靠在床头端过水杯押了一口,缓了缓胸腔中翻腾的不适感。
“景太太,我是特意来探望你的。”她在我身边坐下,一副很想要深谈的样子。
“谢谢!”
白衣白裙穿在她身上,不像仙子,更像个阳光下出没的孤魂游鬼,有些瘆人,我怕吓到孩子,拉高盖子小月复上的被子。“许小姐想说什么,尽管说。”
“我听说你的身体不适,特意过来劝劝你,有些事别太强求……”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听来温婉动人,与她出口的内容完全不符。“这种痛苦我也经历过,真的很痛,冰冷的铁夹搅动着自己的骨肉,硬生生剥离……可是总会过去的,真的,景漠宇是个很体贴的男人,有他在身边,什么都可以过去……”
她还怕我理解力不够,听不明白,特意补充了一句。“女人这个时候最需要进补,我记得有一家叫参鸡汤的小店做的人参乌鸡汤最滋补,只是店有点远,不太好找,不过没关系,他知道在哪里……”
“谢谢你提醒,不过他怕外面的东西不干净,每天都亲手炖给我吃。”
“是么,真希望这些鸡汤不会白喝。”
怒气攻心,我却维持着平静的笑容,叫住起身准备离开的许小诺:“许小姐,我听说前不久,你女乃女乃去世了,你因为在美国来不及赶回来,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
她骤然回头,我在她眼底看到了强烈的恨。
我继续笑着。“你既然回了国,就安心在医院里养病,别到处乱走,万一见不到你爸爸最后一面,你可能会更后悔!”
她推门离开,我再也撑不下去,颤抖模出电话打给文哲磊。电话接通,我忍着沉沉的眩晕感打电话给他。“文医生,我的心脏很难受……”
“我上次给你开的药,先吃四粒。”
“可是,那个药对……”
不等我说完,他直接回答我。“没有影响。”
“……”
“你现在还在a市妇婴医院吗?”。
“嗯,在。”
“一旦觉得呼吸困难,手脚麻痹,一定要马上叫医生。”
挂断电话后,我吃了两片药,心脏的憋闷舒缓了许多,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做了很多梦,梦里都是许小诺流产时的场景,鲜血染红了她白色的裙摆。
也不知睡了多久,冰凉的东西贴在心口,我猛然惊醒。睁眼看见儒雅的文哲磊坐在我的床边,正皱着眉头用听诊器听着我的心跳,我真真切切感受到那句“白衣天使”的真谛。
不过今天天使没穿白大褂,浅蓝色的t恤衬得他更加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我看看胸前握着听诊器的手,无辜地眨眨眼。“文医生,我都回了a市,你还不放过我啊?!”
“你以为我想来吗?可万一让你死在病床上,一尸两命,我以后哪还有脸做医生了!”
“没事,我死不了的。”
他收起听诊器,放进口袋,以不容反驳的语气对我说:“把你老公电话给我。”
“啊?!”我拢了拢被他听诊器弄乱了的衣襟,戒备地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我问问他,是想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我被他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文医生,这现在越来越幽默了。”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说真的!”他一脸正色看着我。“你的病情又恶化了,心律严重失常,再不及时治疗,随时可能猝死!你们云海医院的心内很不错,我跟主任很熟,你必须马上转去他们医院治疗。”
我知道文哲磊不是在吓我,我也知道让景漠宇知道我的病,我们的孩子再也没有机会看到这个世界。
“你让我再考虑一下。”
“这还用考虑?我真的不明白,这个孩子对你来说比命还重要?!”
“我以前也不明白,”我哀求地看着他。“等你有了孩子,你就会明白……”
文哲磊没再说什么,一声恨铁不成钢的叹息。
叹息声刚落,病房的门从外面拉开,景漠宇匆匆而来的脚步非常明显地顿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说我虐孕妇太不厚道了,好吧,下一章就让景哥哥知道言言有病了,然后从44章开始虐身体健康,承受力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