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多的时候,寒颖开始烧水洗漱,同时给舍友也烧了水,因为舍友一般回来晚,而且她洗漱收拾要花一个多小时,不烧好水的话,两个人都得晚睡。舍友还喜欢睡觉前聊天,这样往往睡觉都超过十二点了,而寒颖习惯睡觉不超过十一点的,不然第二天没有精神,大概也跟她身体不好的缘故有关。舍友有几次十二点多才回来的,但是第二天仍然精神饱满,她就想还是年轻好啊,舍友比她小三岁,而且性格也是爱交往,爱玩的类型,跟她截然相反。而且舍友是个比较八卦的人,她喜欢议论一些单位的人和事情,刚来单位的时候,几乎天天向寒颖打听哪个人是怎么样的,单位的哪些事情是怎么样的,这让寒颖很尴尬,因为她不喜欢议论别人,可是舍友问,她也不能不回答,有些客观回答一下,有些也只好说自己也不了解,因为她在那个时候也不过来单位一年多罢了,没有共事过的人平时不过打个招呼而已,她也实在是不了解的。到后来,单位很多事情,也许是公开的秘密吧,寒颖本不知道,舍友回来一说,她才恍然大悟,她真的是很闭塞,就像个后知后觉的人。除了分配给自己的任务,需要和同事交流的,除了单位有事情需要一起吃饭的,只是偶尔才和几个能说得来的同事逛街或者散步,并不像舍友刚来没多久就和很多同事一起逛过街,吃过饭,唱过歌。她自从来单位,有三次人家叫她去唱歌,她都没有去。第一次是去年8月份,和她一起在监所科共事过的志愿者张仕妮临走之前,五楼宿舍的人一起去唱歌,说是表示欢送吧,毕竟她也考上研究生了,是件好事。寒颖没有去,一是那时来例假,肚子疼没精神没心情,二来她也知道这些人不到十二点是不会回来的,她的身体状况是接受不了的,而且她喜欢有规律的生活,不喜欢她的生活被别人打乱了。第二次是五楼几个人,在晚上九点多的时候,突然由单位的院花发起请大家去唱歌,尽管她和她打交道不多,不过她也知道院花在单位里的很多事情,大抵是单位很多有利的事情,领导都会派给她,比如参加演讲赛,参加培训之类能增加个人成绩的事情,有些人却几十年也没有摊上什么好事,因为单位的人对她也是颇有微辞的。她还是婉言拒绝了,一来她知道自己唱歌不怎么好,不想这些人回到单位了再议论她,二来也是因为时间太晚了,她不想去。第三次是有一次晚上快十点了,寒颖都准备睡觉和男朋友打电话了,突然接到检察院领导司机的电话,说是叫所有五楼的女生都去唱歌,而且是政治任务,她突然警觉了,就说自己已经睡了,司机便也不再催促了,说睡了就算了。我猜测一定是上面来了什么领导,单位领导陪同去唱歌了,又没有女的,所以五楼这些女的,这些还年轻的女的就成了目标。其他人不知道,只是后来从司机那里知道,院花那天是去了的。就像别人说院花那样,她很在行这样的场合,不但能陪领导喝酒、吃饭、唱歌,还能主动请领导跳舞。其中有个人还可以的同事,也是办公室的,王一,就跟她说过,人家的方式就是那样,你一看就不是那样的人,所以你好好做你的工作,你还能写东西,有时间多写写,对你自己也是提高,那样的路子不要走。寒颖当时挺感激这个同事的,所以没事的时候,或者去办公室办事的时候,都不免要和他聊一会儿。后来小王和他一个办公室了,寒颖去和他们聊的时候就更多了,尤其是他心脏病发作那个时候,这两个同事经常叫她去他们办公室,跟她聊天,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