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婆娘,你还有什么招?”白御寒微微一笑,轻抚女人的靠在他怀里的小脸,“哦,不——”
花千寻听到男人月兑口而出的气急败坏,淡淡一笑,继续嘴下的动作,叫你矫情,叫你装冷漠,叫你忍耐……
“才刚刚开始呢,相公,恶婆娘还没给你搓背!”花千寻气喘吁吁的停下动作,挑衅的看着男人早已经没了冷漠,此时一脸被痛苦折磨的纠结小样,娇艳欲滴的唇,惹得白御寒猛的贴了上去,啃噬。
白御寒心里的火苗越蹿越高,渐渐烧灼了花千寻理智的报复,可惜了一汪热水,东游西荡溅出了木桶,在地上形成一圈一圈的小水潭,闪着娇艳的花蕊。
“恶婆娘,你就这么点儿能耐?”白御寒强硬的抱着花千寻,使得她全身不敢动弹,含情的水眸听到挑战,变得幽暗,狡猾。
花千寻知道她斗不过男人的力量,突然变得温柔可人,柔软的小舌缓缓沿着他的喉结一路向上,慢悠悠的眼里尽是折磨的快意,薄唇,嘴角,傲鼻,眼睛,眉毛,额头,看到男人悠然闭上的眼睛却没放开她被缚住的手脚,这个人倒是变聪明了?
“恶婆娘,你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吧!”白御寒望着让他开始变得依恋的人儿,这般温柔的对自己,淡淡说道,他好像发现她身上有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他常常为他的侍妾准备的东西!
白御寒见花千寻微微愣住,立刻抱着她起身,让她猴子一样攀着他的脖颈,他快速的擦去水泽,肌肤相亲的滚上了大床,猛烈的做着二合一的古老动作。恶婆娘不愿意生孩子,他偏偏只要她的孩子!
暖帐内大战正酣,玉衡院里,一众婢女直挺挺的跪着,主子南宫红玉将一个小丫头的手放在滚热的炭火里,欣喜的看着芊芊玉手,赛过猪蹄一般难看,这才一脚将人踹开,站了起来,取过一旁的银鞭,嗖嗖重重几下挥在了众人肩头,却是躲过了这些人的脸面。
她南宫红玉教训下人,有她说话的地方?哼,只要这些人面上完好就行,免得明日那个贱人又要说什么!
“你们那个再给我说说,那贱女人真的住在了春晖园?哼,你们谁听到了里面的叫声,说,怎么不说了,都哑巴了不成?”南宫红玉抬起前排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将一口唾沫喷在了丫头脸上,骂道:
“雪兰,收起你的眼泪,小心我一个不小心让你的脸朝炭火,来个面目全非,让小姐我解恨,翠珠早先飞鸽传书爹爹,他怎么回的话?”
南宫红玉怒不可遏,接过翠珠手里的茶小口饮下,退回位于首位的椅子上,等着一脸忧郁的翠珠回话。
“老爷,……老爷说……”翠珠不敢讲老爷的回话现在讲出来,老爷说现在四皇子很有可能成为对抗大蒙国的主帅,让她看着自家小姐别轻举妄动,虽然四皇子不受宠,可是他的本事是龙翔国上下人尽皆知的事情,搞不好将来会坐上了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也说不定,所以让小姐一切看风雨微的动静。
“老爷,到底说了什么?”南宫红玉死死地盯住哆嗦的翠珠,很有耐心的再问了一遍,可是紧攥着的拳头,下一刻就向着翠珠算得上漂亮的小脸挥去。
“还不说——”
“老爷说让小姐忍耐,四皇子现在很重要,皇帝现在正好想起了他,要你看雨微夫人行事!”翠珠匍匐在里,抚着发痛的脸颊,咽下眼泪小声说道。
“砰砰砰”拳脚相加,翠珠只能抱着脸,护住头,任南宫红玉在她身上发泄怒火!直到南宫红玉没了力气,这才大吼一声:
“都给我滚下去!”
众人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她们都是南宫红玉的随侍丫鬟,她们的家人都在南宫家为奴为俾!
同样在苍州城里的某出客栈也正发生着惨剧,化装成赵灵秀的萧红鹰经过几月的观察终于发现除了自己的相公和儿子,最在意的人居然是赵西端,就在花千寻前脚刚刚离开,她就在赵西端的饭菜里做了手脚,更是将赵西端悄悄的运到了这里。主人既然要的是花千寻,她一定不会让主人失望。
“黑鹰快速禀报主人,让主人尽快赶到苍州城!”萧红鹰将信塞在黑鹰的爪子上的竹筒里,看着属下将昏迷不醒的赵西端绑在床上,手里握着剑,打算亲自看护。
赵西端脸色苍白,狡猾的眼睛微闭着,不见昔日的风采,双手,双脚被人想翻着肚皮的青蛙一样被人绑在床的四脚,这里算是北堂苍月暗卫的联络点,装饰华丽,屋里用具一应俱全,萧红鹰注视了赵西端半响,缓缓走到圆桌旁,让属下斟上茶,纤细的手指不规律的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律的音符。
望一眼黑压压暗轰轰的窗外,街上只有几个小贩在叫卖着手里的小吃,这里是苍州城最著名的街道——龙门街,因为被大蒙国占领,龙翔国曾经的百姓不敢大肆的做生意,只是那些真正为了生计不得不出来的穷人,沿街叫卖。
萧红鹰,慢慢在心里回忆着关于主子的一些事迹,让自己冰冷的心暂时找到一个依靠的地方,她明白主子是喜欢华秀千寻的,可是主子肯定不知道华秀千寻是个女的,并且已经生了别人的孩子,想到北堂苍月的怒火,萧红鹰觉得自己周身突然很冷,冷的她不由自主的开始轻颤,她现在很不确定,赵西端的死活能否将花千寻吸引过来!
在篮子村花千寻被她男人保护的滴水不漏,几次三番想要下手,都让她安全的逃月兑了,昨天她竟然看到花千寻背着自己的男人手下了赵西端给她的香囊,她这才肯定了赵西端在花千寻心里的地位。
“寻,你刚刚为什么发愣了,你现在还念着赵西端?”白御寒压在花千寻身上,肌肤相亲,十指相扣,将他自己一半的体重压在花千寻,牙齿逗弄着她的下颌,想听她说实话,昨天赵西端的香囊,他不是没看见!
“你欠扁!”花千寻钳住他结实的肌肉,小脸一脸抱怨着盯着白御寒的眼睛,她自己人都跟他了,怎么还会想着别的男人,若是喜欢赵西端,以她的性格会留在这里,生活在乌烟瘴气之中吗?
“你让开,我要睡觉!”
“恶婆娘,你到底哪里来的倨傲?竟然这般不屑你的天——你丈夫,我!”白御寒哪里舍得让恶婆娘生气,手脚不用的让恶婆娘硬是趴在他的身上,有开始啃咬他最喜欢的恶婆娘,新的一*战,缓缓拉开了序幕,花千寻看着男人眼里令她陶醉的深情,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她的主动。
“白御寒,每次都是你,这次换我,好不好!”白御寒听到自家恶婆娘的撒娇声,身体已经开始变酥,只见恶婆娘竟然将他的手脚用腰带轻绑在床的四周,已经开始做起让他血脉奋张动作,只得忍着心里的悸动,让恶婆娘彻彻底底的伺候一回。
“嗯……”不一会儿暖帐里传来男子压抑的声音,花千寻笑得娇媚,轻捻,慢唱,又跳舞,让白御寒彻底的体会到了妖精是如何的魅惑众生。
清晨,花千寻醒来,就看到白御寒的俊脸,心情大好甜甜一笑,伸手轻抚着他似孩子一般光洁的皮肤,剑眉,他自己的脸,想来是他不喜欢的,不然顶着别人的脸居然能生活那么久!看到一旁睡着白白胖胖的儿子,花千寻由衷的感谢白御寒的贴心。
“恶婆娘,你再睡会儿!”
白御寒早就醒来,看着一脸慵懒魅惑的花千寻,想到昨夜诱惑他的妖精,心中一荡,伸手去触身旁的娇躯,手却被儿子抓住含在了口里,当成了食物,再看女人却是一脸的贤惠,将半个身子毫不*的袒在了儿子面前喂女乃。
女人只有面对自己的孩子时才是这般单纯又真诚,他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女人这般柔顺的对自己呢?
“恶婆娘吃完早饭,你先带着儿子到花园里转转,我今天要和同僚商讨一下大事,完了以后我去找你!”
“好!”
白御寒眼见婆娘眼里只有儿子,回答的这般敷衍,起身只得自己穿上衣服,踱步出了房门,打算吩咐白敬传早膳,猛然看到跪在园门口的两个女人,大好的心情瞬时减了一半儿,青色夹袄的风雨微,红色夹袄的南宫红玉,一身的简洁却不失大方,着地的黑色的裤子略显出她们的决心,她们在那边到底跪了多久,谁允许她们,这般不得禀报,私自出现在他面前的?
四只眼睛看到一身黑色锦袍,显得风流倜傥的白御寒出现在门口,心下大喜,可是又看到他略皱的眉头,心里不由开始打起来鼓,她们这般无视他的命令,私自出现在春晖园,不知道会有何种下场?
“雨微!”
“红玉!”
“给相公请安!”两姐妹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唯一的一次相同,她们倒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听到她们的话,生怕让花千寻在产生什么不好的想法,白御寒紧蹙着眉,缓缓走近在他生活里私自出现的两个女人,一个是作为姨母的当朝宠妃白妃亲自在他生日是送进他的王府的风家女人,一个是因为他出手帮他解了危机,硬是被人当成礼物送上门,就是为了答谢他的出手之情!
以前府里没有花千寻,他可以让她们存在,可是现在有了花千寻,他怎么可能让她们有机会靠近她,进而伤害被他视若珍宝的花千寻母子呢!
“相公,按照家规,我们是要给姐姐端茶的,不知道姐姐醒来了吗?”风雨微身子本来羸弱,在这里足足跪了一个时辰,到现在已经是一个极限了,看到白御寒出来,故意装的更是弱不禁风,声音温和有礼。
“相公,红玉是为昨日的鲁莽,来跟姐姐道歉的!”南宫红玉发觉白御寒的视线被风雨微吸引,自然很是不高兴,语气里是一贯的刁蛮任性,却又是扑闪着大眼睛,咬着薄唇,满目极美的讨好。
白御寒眼神示意两人起来跟他出去,春晖园外面是芬芳的桃花,今年开的也是格外的艳丽讨喜,粉色包裹着纯白色,很是漂亮。
两人高兴的起身,互不相让的跟上男人的脚步,互视的眼神里再也不是同仇敌忾,而是各自为王的蛮狠,看着眼前为桃花出神的风神俊秀的男人,各自漂亮的双眸却是带着同样情深意重的痴迷,羞落了一地的桃花!
“你们明日就回京去,我会派人护你们周全!”白御寒觉得离自己的春晖园够远了,才停下脚步,看着两人明显的不愿,只是冷酷的看着她们眼里的黯淡,无动于衷。
“相公,红玉错了,红玉一定会和主母好好相处的!”南宫红玉实在受不了心上人的这般偏私,跌坐在桃花铺成的小路上乞求。描绘完美的腮红,在眼泪的洗涤之下变得残红一片,露出了原本白皙的肌肤,口里叨念哀求着面色淡漠的白御寒。
“相公,不要赶我回去!相——”
“回禀主子,主母刚刚回府,就要跟您回京,雨微担心那些个磨人的规矩会吓坏了她,不如就让我和红玉在这里教会她基本的规矩,回到京城的家,她自己也能随意一些,习惯一些,不知道主子意下如何?”
风雨微铿锵的打断南宫红玉的哀求,以属下的身份,设身处地的为白御寒和花千寻打算的好意,轻柔的说道,此时,她一双微眯的小眼睛扑闪着善意的关心,看得白御寒心生动摇,风雨微,礼部尚书风建和的嫡出女儿,知书达理,心思细腻,从小聪慧过人,被人作弄指给了皇帝最为厌恨的自己。
“你们明日回京,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白御寒心里惦记着花千寻和怨恨,冷硬的发号施令,二人的心,一阵晴天霹雳砸的血流成河,泣不成声!
跪在桃花堆里的两个女人,伴着各自的眼泪,将对方的丑样记在了心里,暗自发誓再也不能让自己这般难堪,为了一个野女人,她们请罪,讨好,乞求,手段用尽,男人淡漠冰冷似铁的心,绝然不见一丝丝动摇!
这让她们情何以堪!
“南宫家的财富不少!”
“风家的智慧从来不缺!”
“我们今日结盟,散落的桃花,做个见证!”
“请给我们做个见证!”
风雨微和南宫红玉相视而笑莫逆于心,伴着三个作响的头,日后成为皇四子的妃嫔,在新时代刚刚开始时,曾宠冠后宫!
“千寻,你怎么起来了?”
白御寒踩着一脚桃花,跃进屋里,就看到花千寻悠闲地吃着早膳,一身绯色的罗裙,将她曼妙的身线展露无疑,恍然间白御寒觉得好像见到了初见时的华秀千寻,举止优雅得体,秀气逼人,月复内一片锦绣文章,虽然让他着实惊讶,但却不想此时这般心跳加速,不由自主想要将她揽入怀里,嵌在身体里。
花千寻抬眉,将怨恨交给一旁伺候的白敬,走到一边帮白御寒布菜,一边似贤妻良母一般盛着白米粥,一边叮咛:
“早上起来,不要吃辛辣的东西,对胃不好,最好先喝些粥,再吃些其他的食物,点心等你晚上看书,看累了的时候再吃,现在吃了不好消化,影响你中午的胃口。
既然要和别人商量事情,也不要怠慢了人,礼数定要周全,态度也要好,虽然说你的身份尊贵,但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且莫大意看不起别人,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花千寻更是贤惠的将白御寒按坐在自己对面的椅子上,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看着还在发愣的男人,忍住命令式的狂吼,细声的催促。
“你傻愣着干嘛,快点儿吃吧!吃完饭,我去看看那两位妹妹,看看她们有没有时间陪我和怨恨逛逛府里,顺便跟她们学些规矩,免得到了京里让你面上无光,让人笑话怨恨出身不好!”
白御寒一口一口将不算美味,但是经过花千寻的手,变成美味佳肴的粥,缓缓喝下,这才加了些自己喜欢吃的菜肴,很是清楚花千寻说这话时心里一定伤心难过,但是为了他才愿意有所改变!
现在一切都才刚刚开始,他可以确定的是终有一日,他白御寒只是花千寻一个人的夫,至死方休!
“恶婆娘和怨恨,永远是我的宝贝!”
花千寻听到似风儿在耳旁飘过一般的轻柔男音,低头将自己碗里的粥慢慢喝下,双眸噙着笑意目送男人离开。
她今天可是够大度,花千寻不得不佩服自己!
睡了又醒,醒了又睡,花千寻彻彻底底的当了几日米虫,直到一日中午在自己的午膳里发现了一张发黄的纸条,上面写着六个字:赵西端——龙门街。
花千寻一看不是赵西端的笔记,立刻打消了赵西端私下约她见面的想法,可是,这个人不是赵西端,那又会是谁?
莫非北堂苍月已经赶到了苍州城?
他绑架了赵西端?
花千寻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看这笔迹像是女孩子的手笔!——他们的意思是让她到龙门街找赵西端吗?
白御寒虽然说是什么江湖令主,也抵抗不了大蒙国的一国之力,赵西端是她今生最重要的朋友,也绝对不能出事!
若真的是北堂苍月,那么,她就该为他们牺牲——
“白敬,照顾好怨恨,在白御寒买马回来,寸步不离的守在怨恨身边,任何人都不能靠近!我一个老朋友来了,我要去会会他!”
花千寻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成立,白敬听话的看着满目着急的花千寻,不知道自己该守着少爷,还是该跟着夫人!
“白敬,为了我和你家主人好,你不能将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你可是听明白了!”花千寻严肃的朝白敬吼道。
看得出来白敬很是犹豫,但是白御寒就算出现在那里,他也只有送死的份儿,霸道的北堂苍月绝不会像北堂冥逸那般,让他活在世上,——以他爱人儿子的父亲的身份!
“是,您早去早回!”白敬被花千寻强逼着点头,花千寻这才对儿子的安危放了心,白御寒一定会照顾好怨恨!
“看到没,刚刚好像是主母,这么着急的出府,主子出了什么事情?”
小丫鬟没心没肺的小声低嚷,倒是让因为花千寻才留下的风雨微,终于找到了下手的机会,可是看了身旁的知景一眼,只是攥紧了拳头,现在行动太危险了,如果暴露,不是就让南宫红玉占了便宜,不能!
“这桃花终究是要谢了,杏花刚刚吐蕊,知景,今日我们就去尹向阁看看那里刚刚吐蕊的杏花吧!”
风雨微笑着转身,进了园子,一路徒步向位于白府深处的尹向阁,苍州城现在一片纷乱,那女人出去最好是别回来了!
“姐姐好兴致,妹妹也觉得尹向阁的杏花,甚是好看!”
南宫红玉终究是学乖了,还是终于开始动脑子了?风雨微面色不变的看了她半响,笑道:“那正好,我们两个就一同去尹向阁,看那初开的杏花!”
“甚好,甚好!”南宫红玉今日的变化,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开始佩服起风雨微的识时务,风雨微明显的不愿意出手,她着什么急?
她就不信风雨微在皇四子身旁三年,只是因为被人强塞而来,让她赔上女人三年最宝贵的青春岁月,说给鬼鬼都不会相信,还跟她说什么冠冕堂皇的主仆之情,骗鬼!
花千寻看着人来人往的龙门街,仔细的打量着各家店铺,吆喝声和叫卖声,竟然在她驻足祥龙客栈时的三秒钟内,消失的无影无踪,举目望去,一排排训练有素的军人穿着各色的百姓衣服,威风凛凛的堵住了她所有的去路。
刹那间,花千寻觉得一股仿若窒息般的不舒服贯穿全身,心慢慢的变得一片冰冷,双眸却是赞赏这些人的训练有素,庆幸着没有通知白御寒,更没有将白怨恨自私的带在身边!
“华秀千寻,玩够了,就跟我回家!”
一声纵容的低沉男音,通过瑟瑟飘扬的风,传入她的耳里,只换得花千寻嘴角一抹轻蔑的嘲笑,除此之外,一身绯色,一抹决绝的身影,伴着一抹强烈的拒绝,统统的落在那御风飞行的男人眼里,刺得他的心儿发痛,发狂,欲要毁灭世界!
男人徒然睁大了眼睛,差点儿从空中跌落,女人浅笑,举着一把薄薄的匕首,微微眯着眼睛,直直的望进他的眼里!
“放了赵西端,我跟你回去,不然你得到的只能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你若不信,我现在就做给你看——”花千寻将匕首紧贴自己的脖颈,一阵剧痛传来,水样物质也滴在了她的手指上,熟悉的味道,似乎在嘲笑着她懦弱的行为!
刚刚赶来的白御寒听到花千寻话里决绝,心凉了一片,为了赵西端,她竟然要放弃怨恨和自己了?
恶婆娘怎么能这般狠心?
北堂苍月忍住心里的惧怕,看着她鲜血悒悒的脖颈,又望了眼带人追来的白御寒,终究是妥协了!
“华秀千寻,我答应你的条件,红鹰,将赵西端带下来,正好可以让龙战风,——龙翔国的四王爷,——带回去疗伤!”
北堂苍月咬牙切齿,笑得邪魅,自成一种美丽,烧灼着花千寻,因为白御寒已经变得脆弱的心脏!
“白御寒,将怨恨带回去,领着你的人带着赵西端,快点儿离开这里,你走得越远越好,我希望你好好照顾怨恨,我也希望——我的男人,最后能带我回家!”花千寻大声吼完,看到白御寒恍然明白的鹰眸,笑得灿烂。
她花千寻从来都是个自私的人,她不会让她的男人忘记她曾经的努力,也不会让她的男人误会她的心意,她也不希望她的男人,——至此以后娶了别的女人逍遥度日,——她要让她的男人,变得坚强,变得强大,变得无坚不摧,变成万能的帝皇,——最后将她风风光光的迎接回,——只属于他们的家!
她的愿望仅此而已。
她够歹毒吧!
跟华秀千寻,有不一样吧!
心爱的人,举着匕首,要他救她!
此后三年,白御寒每夜必会被这个仿若昨日的噩梦惊醒,看着身旁长高的小儿,白御寒轻轻将他抱进怀里,轻抚着他的小脸,仿似看到了花千寻一般,儿子让他温暖,也让他有决心,坚持着他的坚持!
“爹爹,你又梦到娘亲了?”
三岁的怨恨眨着跟花千寻极为相似的桃花眼,轻扬眉峰,若刀刻一般锋利的眉,却是与白御寒十分相像,一双眼睛十分机灵讨喜,轻抚着老爹的消瘦的脸颊,安慰道:
“娘亲一定会长命百岁的等着我们去救她,爹爹就放心吧!等我们打败了大蒙国,收复了北部最后一个州,我想我们,——距离见到娘亲的日子就不远了!”
白御寒看着三岁的儿子信誓旦旦话,却看到他双眸里誓不罢休的决心,一抹作为父亲的骄傲在他心里缓缓流淌。
“爹爹,相信怨恨!”
大蒙国,皇宫一个无人的角落,午夜时分,花千寻一身宫女服,埋首在泡着大堆华丽衣服的木盆里,仔细的揉搓着手下永远洗不完的衣衫,月复内空空作响,小脸一片蜡黄,原本白皙的玉手,因为长期浸泡在水里,已经皲裂,腐烂,一双膝盖在潮湿的环境里太久,此时已经隐隐作痛,“嚓嚓嚓!”搓洗衣服的声响在这个无人的夜里,很是明显,敲打着花千寻想要睡觉的意志。
花千寻看着远处星星闪烁,浅浅一笑,伸伸懒腰继续手里的活儿,北堂苍月当真绝情,将她领回来放到浣衣局,他的那些嫔妃,怎么可能放过她,指明要她洗衣服不说,还将自己宫里宫女的衣衫也拿给自己,三年来,她没有一天好好睡过觉,没有一天好好吃过一顿饭,但是她的心,被前方越加激烈的战事牵引着,安慰着,他们都说龙翔国出了一对了不得的战王父子,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已经将被大蒙国占领的十一座城池收复,武功高强,有勇有谋的莫离欢将军,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那个小孩子,甚至能够命令动物替他传递消息,一只蚂蚁,一只蟋蟀都有可能是间谍,搞得蒙国将士心惊胆战,夜夜担心自己的小命不保,战斗力低下,致使北堂苍月今日在朝堂上雷霆大怒,所以她今夜要洗的衣服,就比平时多了三四倍!
怨恨小盆友,没想到还是将他的灵力暴露了,白御寒这个臭男人到底是怎么保护孩子的,等她回去,定要揍扁他!
“花千寻,你发愣什么?还不赶快将衣服洗干净,明日敏贵妃可是要参加皇上举办的赏花宴会,到那时衣服干不了,我看你怎么办?”
苏嬷嬷打着哈欠从门里走出来,对着花千寻就是一顿怒吼,可是她还是不敢真的动手打她,因为她曾经是皇上很在意的华秀千寻,三年前是她自己不承认自己是华秀千寻,才被狂怒的皇上分派到这偏僻的浣衣局不闻不问,各宫的娘娘怎么可能放过她!
“知道了!”
花千寻用衣袖将脸上的汗水拭干,复又开始忙活起来,苏嬷嬷瞥了一眼房檐上独自饮酒的那人,乖乖的进屋睡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当今皇上都会在夜里的时候,亲自监督花千寻的工作,她自己只要不要触怒龙颜就好。
“衣服,还没洗够吗?”
花千寻闻若未闻,看都不看已经飞身而下一身锦绣山河龙袍的北堂苍月,也不看他眼眸里任何颜色。
“龙战风已经攻下了益州,现在直逼苍州而来,你确定他会冒着冰雪融化的危险,穿过昆仑来救你!”
金色的帝王靴,缓缓靠近花千寻,北堂苍月声音飘渺却带着无法拒绝的穿透力,激越而来,滚滚的黑色帝王常服,包裹着他满身的霸道骄傲,隐着一抹黯淡的挫败,那双凌厉的眼睛,向是黑色的雄鹰一般注视着眼前的猎物,一动不动。
“救或者不救我,我始终是花千寻,华秀千寻早已经死了,在你和北堂冥逸共同的逼迫下,早已经在委身与敌人的时候,——死了。——北堂苍月,你一个大男人,还要我说多少遍?我不是任何人的替身!”花千寻一把甩开手里暗红的宫装,直挺挺的站起来,朝着这个每晚都来的男人大声的吼道:
“华秀千寻,你们两个人逼死的,你还要怪罪于华秀氏族,男人你不敢承认自己的错误,不敢相信自己的爱人早已经香消玉殒,我鄙视你!”
花千寻吼完,看着脸色丕变的北堂苍月,步步紧逼,抬起了她的下颚,剧痛传来,只是那双明媚若桃花的眼睛张扬着挑衅和鄙视,“你这般的伤害我,我也要叫你付出点儿代价,哼,华秀千寻就是死了,再也活不过来!”
北堂苍月黑眸掩着狂怒,一把将女人的脖颈捏住,却看到女人和记忆里相同的坚定,怒不可遏,为什么?
这个女人,总是这般讨厌自己,违逆自己,永远不知道感恩!
“咳咳,我是花千寻,不是华秀千寻!”花千寻不明白男人明明是满身的怒火,为什么每次到最后她都能活过来,可是喉咙的烧灼感,却是这般清晰,一次一又一次的要置她于死地,到最后她还不是好好地活着。
既然爱了,就要包容理解,坦诚相待,北堂苍月对华秀千寻的感情明显的比北堂冥逸要重,为何也没派人护她周全?
说到底,爱都是自私的,也仅仅在于谁多谁少?
“你明天梳洗好了到凤仪殿里候着,朕要临幸你,还要封你为后,我倒要看看,龙战风如何抢了我的皇后回去!”北堂苍月一身潇洒的转身离去,他倒要看看龙战风如何接回他的妻子。
十五日后的宫宴,龙战风就会出现在这里,他定会叫他有来无回!
“神经病,疯子,变态,霸道狂!”花千寻骂骂咧咧的放下手里的活儿,准备去好好的睡一觉,敢封她为皇后,她会不敢做,笑话!
他的那些个妃嫔正好一起收拾了,乖乖洗了三年的衣服,当她真是好欺负的,即便龙战风将来不要她了,她也要乘势教训那些人一番。
苏嬷嬷蹲在地上将北堂苍月的话,听了个清楚,她赶紧得去给敏贵妃报信,若花千寻真的被人封为皇后,那敏嘉部落的荣宠怎么办?
花千寻将一身湿湿的衣服月兑下,平躺在烂床上就听到门口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想也知道苏嬷嬷肯定给宫里的某人去报信儿了!
可是,当第二天当噩耗传来,花千寻大惊失色,也将她满身的怒气发泄出来,大蒙国数十家贵族更是寝食难安!
“参见世子,姨娘今日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百合糕,你要不要尝尝?”
三岁多的小怨恨正在花园里的小蚂蚁唧唧歪歪的说着话,就听到讨厌的声音从他的头顶传来,不用看也知道,这个人一定是掌管着府外用度的风雨微,永远不变的青色罗衫,一副温温柔柔讨好表情,这些还是拿去偏偏他老爹吧!
“我刚刚听小蚂蚁讲,风夫人让下人小荷做的百合糕,这也就算了,小荷刚刚上完茅厕都没有洗手,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和面,最重要的是她不小心将盐巴当成了糖,不行夫人自己尝尝,看我说的对不对?”
三岁的小怨恨,乌溜溜的小眼睛眨了眨,婴儿肥的小脸噙着温柔的笑容,一身白色锦袍,小小的云锦靴,甚是可爱,看着殷切期盼的老脸,轻轻拿起一块百合糕,在小鼻子地下嗅了嗅,清脆的童音,甜甜绵软说的是头头是道。
风雨微知道,怨恨说的没错,这个百合糕,她还夹了别的作料,她怎么敢吃?
“既然小荷做的这么不干净,姨娘对不起怨恨,这就让厨房做了新的,给怨恨送过来!”风雨微噙着抱歉的浅笑,轻挪动小脚试图离开。
这个小鬼,怎么这么聪明?不想吃就算了,怎么还找来这么多借口?小蚂蚁怎么可能会跟他说人话。
“风夫人还加了一位重要,那种药天长日久会在人体内蓄积,只要用量达到会致人神志出现问题,甚至疯癫!你切慢走,你不当着我的面,今日将这些糕点吃下去,明日我就会让爹爹将你赶出府去,并且让你一无所有,你知道我有这个能力!”
小怨恨笑容清雅讨喜,小眼睛含着淡淡的威胁,语气和缓,却将风雨微奋斗了三年才得来的地位,看得如此低贱!
“你也不用恶毒的在心里诅咒,或者盘算着别的主意,在我身旁,只有你一条路可走,那就是乖乖的做你应该做的事情!”
怨恨转身离开,不愿意再看这个人一眼,已经大口吞咽着百合糕点的娇柔女人,望着小小的少年消失的身影,继续一点点的强咽着美味的百合糕,他还是说错了,她满口的都是甜味,没有一丝的咸味!
看来父亲背后的人比她要心急,竟然没告诉她,那包粉末可以致人疯癫,她还以为只是普通的进补药材或者只是简单地泻药!
所以,白怨恨今日才没真的领她去见白御寒,也没真的将她逐出府,只是让她自己吃了这些添有毒药的糕点,白怨恨跟他娘亲一样月复黑却也善良。
直到一股微麻感传来,风雨微连忙扶住自己欲要跌倒的身体,这才实实在在的相信了白怨恨的话。
“华秀千寻还不起来?凤袍奴婢给你送来了,正红色凤袍,是不是鲜艳欲滴,是不是跟人血一个颜色,——再告诉你个好消息,华秀氏本家二百三十九人昨夜被人杀害,今晨外出的家丁回来,才发现到衙门里报了案!”敏贵妃的贴身宫女郁结嘉措,朗笑道,一脸的嘲讽缓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