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捉迷藏,找一个云淡风轻的清朗的夜晚,没月,分成两组,你藏,我找,往往会玩到十二点以后,大人叫了才想起回家。
比起她幸福的童年,怨恨的童年可谓是辛苦,她和白御寒的经历,已经严重的影响了儿子的成长,只希望,今后的日子能够平静,那样怨恨也能像她一样多一些童趣。
第二天,白怨恨和白御寒穿着花千寻特意挑选的亲子装,早早的就出门了,花千寻站在门口看着父子两人远去的身影,心满意足的准备回房,却被一个人影挡住了……
“花千寻,你很得意?”说话的正是一眼仇恨直直盯着她的罗咏荷,这个女人她只有一面之缘,可是今日这惊骇的造型确实将她吓了一跳。
罗咏荷,自从被白御寒强行送回去,在众人的冷嘲热讽和三皇子的背叛下,传说早就疯了,现在逃月兑了看守的人,神出鬼没的出现在花千寻面前,说明她这一段时间都是在装疯,她那双原本清明高傲的眼睛,此时暗红一片,那里面的恨意,几乎要将花千寻撕烂才算解恨一般,紧攥的拳头,下一瞬就向着花千寻的脸砸去。
“臭婆娘,我让你勾引人,我让你勾引人!”
罗咏荷嘴里骂骂咧咧,可是下一瞬,却被花千寻出奇的冷静吓到,肮脏的看不清肤色的手,瞬间被花千寻女敕白的小手擒住不得动弹。
“你现在回去,我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花千寻是有些同情这个女子的,罗皇后的侄女,落到今日这般田地,除了她自己的过错以外,她也是凶手,要不是因为她的到来,想必她还在处心积虑的替三皇子搜集证据,不过,她相信这个人对白御寒是有感情的,要不然也不会亲自到主院挑衅。
“好,你放开我,我现在就回去,他们都不知道——别怕——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玉皇大帝如来佛都会保佑我的,真的——你看,那边走来的就是如来佛——”罗咏荷刚开始说的清楚,可是慢慢的双眸就混沌了,接着就是战战兢兢的害怕,眼神森冷的看着远处,花千寻知道,这个人有可能真的疯了,可是还记得找自己报仇!
“放开我,——你这个女人——求求你,——放过我吧!”罗咏荷一边颤巍巍的说着话,扑通一下就跪在了花千寻面前,扯着她的裙角,求饶。
慢慢的花千寻放松了警惕,将抓着她的手放开来,双手叉腰,高挺的肚子圆鼓鼓的让她显得笨拙,刚刚的对质也让她觉得很累,粗喘着气,眼神怜悯的望着抱着她裙角的女子。
“花千寻,你去死吧!”
突然女子猛地站起身,将花千寻推倒在地,看着她艰难的扶着肚子,一脸痛苦的想要站起来,却站不起来,伴着一股撕心裂肺的笑声,罗咏荷发疯似的原路跑了回去,嘴里嚷嚷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语:
“娘娘——玉皇大帝——如来佛——会保佑我的——一定会保佑我的——”
经过长长的街道,前往冰湖的白怨恨,乖乖的坐在白御寒怀里,歪着脑袋,看着远处的皑皑雪山,再过不久,他的弟弟就会出生,他也就会有伴儿,可是那样父母对他的爱就会被他分走一半儿,娘亲的温柔也就不是他一个人的,爹爹厉害的武功,也是要交给他的,最主要的是,他以后会越来越孤单。
“爹爹,你小时候真的喜欢滑冰吗?”
听着耳畔糯糯的童音,白御寒眼里的担忧连忙换成兴趣盎然的想往,滑冰,他从来没有过,只是花千寻说来骗儿子的话罢了!
他的父母,是天下最尊贵的人,怎么可能陪着他玩耍,说来花千寻可要比自己幸福的多,她眼里的欢喜真正是欢喜,她的父母一定很喜欢她!
“喜欢,爹爹特别喜欢看太监们滑冰,偶尔会命令那些胆小的,亲自下去滑冰,跌跌撞撞的模样,爹爹现在都记得清楚,爹爹身为皇子,怎么可能被允许碰那些小民的玩意儿,爹爹都是关在书房里读书的,读的饿了,贴身的太监宫女就会送来差点,爹爹那时候都不知道,玩儿是什么玩意,偶尔和伴读下下棋,爹爹都会就得趣味无穷!所以,小怨,我和你娘亲都喜欢你有一个欢乐的童年,我们都希望你快乐!”
白怨恨有些惊讶,不苟言笑的父亲愿意和他分享他的童年,愣愣的听着,猛地觉得父亲的白发很是好看,银色的在太阳光下,亮亮的,娘亲被人掳走的那段时间,都是爹爹看着他吃饭,抱着他睡觉,安慰他的自责,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一个大男人看着笨拙,丝毫没有伤到他。
“爹爹,以后,我愿意带着弟弟滑冰!”
白怨恨最后只说了一句,却让白御寒莫名的感动,到底怨恨还是将他的心里的话,说出来了,是“愿意”而不是“喜欢”,是责任,是爱护,是手足之情,也仅仅是这些而已。
可是,对他来说,有这些就够了!
“好,到时候,爹爹带着你们一起滑冰,对了,也带上你们的娘亲!”白御寒笑得温柔,要不是恶婆娘,他就不会体会到这天伦之乐!
疯跑一阵子,直到城的另一边,经过一个转弯,罗咏荷静静地站住,扬起一抹浅笑,她的仇终于要报了!
可是,下一刻,她忽然就笑不出来了!
三皇子?
她的永远的心上人,正静静地看着她,嘴角似笑非笑的笑容,一直是让她迷恋的温柔。
“咏荷,你做的很好,可惜,——你没让那人死掉,不得不说,——你还是让我失望了!”红衣脉脉的男子含情脉脉的盯着女人清朗的眼眸,淡淡说道。
这个人永远笑得温柔邪魅,永远循循善诱的让她为他做事,罗咏荷这一刻,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应该从来就没有爱过自己,可是,现在的她不得不依靠他!
“三郎,花千寻会死,我早就将无色无味的七步断魂散,洒到了她的衣服上,现在又被我推倒,动了胎气!她一定会死——”
罗咏荷故作镇定的一步步靠近心上人,虽然明白他眼里的不悦,是因为她没动刀直接杀了花千寻,可是现在的花千寻应该离死不远了!
“三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对吧!”罗咏荷淡笑着双手缠上三皇子的劲腰,眼见三皇子没有推开她,心下一喜将满心的喜欢轻易的说了出来。
“你!——”
“你该死——”
罗咏荷猛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愣愣的望着爱人浅笑嫣然的笑脸,像是不敢相信的盯着插在自己胸口的匕首,下一瞬,男人竟然将匕首插得更深,笑得更加美艳惑人。
“为什么?”
罗咏荷悠然闭上眼,忽然睁大得老大老大,鼓鼓的,一双双眼泪迎面而下,滴滴泣血,为自己的愚昧,也为爱人的背叛。
“因为我不想让白御寒认为,人是我杀的,——以他对花千寻的重视,他势必会报复罗氏一族,只有你畏罪自杀,我才能为罗氏一族在父皇面前——说上话!”
男人还是那张漂亮的俊脸,还是那个小时候,口口声声说会娶她为妻的男人,可是,她的存在,怎么都比不上皇权在他心里的地位,所以被牺牲的,只能是她的一片痴心!
“谢谢三皇子,我总是解月兑了——我希望从来都不认识你,那样我就会一心一意的喜欢白御寒,不必——咳咳——”罗咏荷挣月兑三皇子的怀抱,笑着倒在了地上,脸上的笑容却是甜美,双眸徐徐的闭上,发丝在寒风中凌乱,一颗颗晶莹的雪花,缓缓的从空中飘落,终于将倒在血泊里的女子掩埋。
黑鹰在热闹的冰湖上空盘旋了很久,才找到玩的不亦乐乎的自家主子,一个俯冲将热闹的众人吓住,却直直的落在了三岁小人的肩头,停下的众人这才看清楚这对衣着华贵的父子。
“是战王爷!”
“真的,是战王爷!”
“天哪,那个正在跟黑鹰说话的,不正是战王爷的小世子,白怨恨——大家快跑!”
原本,大家对战王的敬仰之情,随着看清楚他京城第一毒的儿子时,瞬间消散了,迎接他们父子的是众人的撒丫子就跑,可是更让他们惊惧的还是黑鹰带来的噩耗。
“爹爹,黑子说,娘亲,娘亲被一个疯女人推到了,动了胎气——爹爹,我们快点儿回去——爹爹——”
白怨恨拉着哭腔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自家爹爹抱起他御风而行,眼见一座座房屋在自己脚下忽闪而过,白怨恨的担忧,才降了下来,细心的安慰着快要急疯了的自家老爹:
“爹爹,南宫叔叔已经在帮娘亲看脉,风姨娘也请了产婆,在一旁候着,爹爹,娘亲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战王府里平常安静的主院,此时显得混乱,端着热水的丫鬟,进进出出,个个神色慌张不安。
天空中,本来零星的小雪,越下越大像鹅毛一般轻轻飘落,仿似迎接着什么一般格外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