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无良长姐 090画地为牢

作者 : 月迷花骨

明蓉因为担心周梦蝶那边,推迟了睡觉的时间,抱着书靠在小榻上,却又看不下去,烦躁地动来动去。

保成坐在书案边处理各地传来的消息,看她连书都看不安生,不由露出无奈而纵容的笑意,“你不必着急,她又不是傻子,若是出事必定会来寻你的。”

明蓉将手里的书丢下,“我就是怕她出了事想一死了之,你是不知道,这次我去见着梦蝶,她都瘦成什么样子……”

话没说完,那边十一就在门口禀报,朱府有人拿着她的信物求见。

明蓉闻言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朱宏景没有辜负她的“期望”,而周梦蝶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十一,你去把梦蝶接过来吧,”想了想又道:“算了,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

保成见她起身套着衣裳,蹙起了眉头,“不过是小事,你又何必自个儿去一趟,虽然日子暖了,夜里还是有些凉气的。”

“她还怀着身子呢,我怕孩子出事。”明蓉坐到梳妆台边理了理头发。

保成想了想,撂下了笔站起身来,“我和你一块儿走一趟吧。”

啊?明蓉有些惊讶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些疑惑。

“你去做什么?”

保成好整以暇,“那朱宏景我还有用,不能被你打死了。”

明蓉看见他眼里的戏谑,不由啐了一声,“果然男人都不是什么好的,他做下那样的混账事,你还想着护着他。”

保成见她穿戴好,又从一边架子上取了件外衣裳披在她身上,这才揽着她出门,一边道:“他在行商之事上还是不错的,你已经要把那周梦蝶带回来了,连他的骨血都不留给他,也算是给了他个惩罚,旁的就别与他多计较了。”

“哼。”明蓉一扭头,撇了撇嘴,没再多说。

来人是周梦蝶的贴身丫鬟甘草,见到明蓉过来“扑通”一声就跪倒地上,哭得红肿的眼睛再次往外流泪,一边磕头一边哀求着,“夫人,请您救救我们家小姐,求求你了……”

她磕的很是用力,额头上很快就破了皮,渗出血来。

看来是个忠心的,明蓉使个眼色让十一拉住,然后道:“我本就是要去带你家小姐过来,你也不必跟过去了,一会你家小姐过来了也还是要你伺候的,你先下去上药吧。”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没再看那小丫头感激涕零的脸,明蓉和保成上了马车。

一路疾行,马蹄“踢踏”的响声和车轮滚在青石板道路上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好在这边本来就算是大家族的住宅区,所以很快就到了朱府,明蓉下了车,却发现朱家府门大开,灯火通明,仆役下人慌张奔走,仔细一听还能听见后院方向传来嘈杂的声音。

明蓉蹙了眉头,随手拉了一个人进去通报,没想到刚好拉到的也是周梦蝶身边的丫鬟半夏,她一见是明蓉,立刻扑过来跪下哭喊着,“夫人,您可算来了,求您救救我家小姐!”

“你先起来,带我进去吧。”明蓉将衣摆从她手里拉出来,揉了揉额角。

“是,是,夫人这边走。”

明蓉看了保成一眼,见他微微点头,便跟着半夏往后院去了。

“你怎么会在大门口,出了什么事,都给我好好说说。”

这话一提,半夏立刻又哭了起来,“奴婢是去等夫人您的,夫人再不来,我家小姐就要没命啦,姑爷要把小姐打死了!”

这朱宏景,明蓉有些头疼,还真是一点都不留情啊,明蓉真不知道是感谢他还是憎恶他,他这么一来固然是绝了周梦蝶最后的希望,让周梦蝶心死,往后不必再与他纠缠下去,但是,这也实在太摧心肝了,万一把孩子弄掉了,周梦蝶生无可恋就糟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从头到尾给我说一遍!”

半夏抹了一下眼泪,才说道:“就今儿晚膳之后,小姐就和姑爷说起,想要夫人那里小住两日,然后姑爷就突然很生气,说小姐下贱,还没被他休掉就想着如何去勾搭别人,然后就把奴婢和甘草赶出来,然后……然后欺负小姐,奴婢和甘草听到小姐哭得很厉害,后来,后来就听姑爷喊着请大夫,奴婢进去一看,就看见小姐已经昏过去了,全都是血,奴婢就赶紧让甘草去请夫人去了。”

看来孩子是保不住了,明蓉暗暗叹了口气,“我给你家夫人的药丸她用了吗?”

“用是用了,只是小姐流了那么多的血……”

既然用了药丸,那大概还是有点希望的吧。

明蓉跟着甘草进了周梦蝶的房间,只是站在门口,就问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里面有好几个人围在床边,还有朱宏景低沉的吼声,“你们到底会不会看病,她还在流血,她还在流血!你们能不能快点就她?!”

“朱少爷,不是我们不救夫人,实在是无能为力啊,夫人小产引起的大出血,我等无力回天啊。”

“什么无力回天,她不会有事的,你快点给我开药方,快点止血,快点啊!”他低声的嘶吼中仿佛带着浓浓的伤痛,像是一头狼在恐惧着伴侣的离世。

看来这朱宏景还真是喜欢周梦蝶的,只是隐藏在伤害之后的爱意已经把对方折磨的千疮百孔、奄奄一息了。

人啊,总是在失去之后才会后悔,可是已经失去了,很多事就无法再重来一次了。

明蓉走了进去,看见朱宏景抱着周梦蝶流泪,脸上的惊恐与悔意昭然若揭,可是这个时候摆出这样的神情还有什么用呢?

她面目表情地看向他,“让开,如果你不想她死的话。”

朱宏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将周梦蝶放在床上,让出床边的位置来。

明蓉上前去握住周梦蝶的手腕,分出一丝细细的真元进入她的身体,直接到她的子宫的位置,原本只是想为她止血,顺便温养一下她受损的身体,没想到却发现那个胚胎居然还顽强地抓住母体,虽然也已经快要月兑落了。

明蓉不由挑了挑眉,心里也轻轻地放松了下来,真是个顽强的孩子啊。

真元在胚胎周围绕了几圈,明显感觉情况稳定了下来,明蓉又取出药丸给周梦蝶喂下,然后看也没看朱宏景,起身直接对十一道:“把人带走。”

“不行!”朱宏景立即上来拦人。

明蓉无所谓地抬手一拂,用真元将他轻松推翻在地,居高临下地挑挑眉道:“你不是一向都很是厌恶梦蝶的,如今孩子没了,你还想留着她继续折磨?我只后悔为什么下午没直接带她走,反倒要应了她的要求要再和你说一声。”

“你没有这个资格,就算你是王家的少夫人又如何,她是我的夫人!”朱宏景也顾不得惊讶,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愤怒地朝她喊着,身体已经往床边移动,试图阻止十一把人带走。

“本夫人想,大概很快就不是了吧?”虽是疑问句,却被某女说的一脸笃定。

“你休想,我是不会写休书的!”

“休书?”明蓉模了模下巴,随后道:“是个好主意,原本准备让你们和离的,既然你提到休书,本夫人过两日会让梦蝶把休书给你送来的!”

朱宏景被她话里的含义给弄懵了,反应过来随即一脸愤怒,“不可能,你做梦!”

“为什么不可能!”明蓉示意十一带着周梦蝶先出去,一边故意挡着朱宏景的去路,“就你这样也配给梦蝶休书?!”

朱宏景似乎都没听见她的话,他的目光一直跟随在周梦蝶的身上,明蓉挡住他的去路,他不敢上前推她,便直接把旁边的桌子掀开,直追十一而去。

明蓉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有本事你就追吧。

慢悠悠地回到前院,只见朱宏景恭谨地站在花厅里,而保成一脸轻松写意地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看见明蓉出来便起身迎了过去,“好了?”

“嗯。”明蓉点点头,看了一眼垂着头见不着表情的朱宏景,也没多问,虽然明蓉对他很是不忿,不过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悲伤让明蓉也懒得去落井下石,原不原谅他是周梦蝶的事,她虽然救了周梦蝶,这也不代表她有权利去声讨朱宏景,爱情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

“那回去吧。”

两人一坐到车上,明蓉就好奇地问道:“你跟那朱宏景说什么了?他变得那么老实,方才还是我做梦呢。”

保成修长的手指举起茶壶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漫不经心道:“不过是教他一些道理罢了。”

明蓉闻言上下打量了一下保成,一身藏蓝的长袍,襟袖之上用金丝银线绣上了精致的纹饰,这么华丽的衣裳却只是沦为衬托,不知何时已经形成的深邃的脸部轮廓,清俊的五官,温良和煦的淡笑,深沉无波的眼神,看上去分明是个温润如玉的贵公子。

可是再细看一下,那掩藏在眼角眉梢的睥睨及霸道,那不合年纪的老成持重、算无遗漏,明蓉心里不由暗自感叹,这人真的是她从小看到大的那个保成吗?是什么时候他已经变成了另一个模样,另一个让她倾心的模样。

“在想什么?”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伸过来,摩挲着她的下巴,眼里流光闪烁。

明蓉把杯盏放下,靠在他身上,“在想何时能到,我想睡了。”

保成轻笑一声,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调整了个让她舒服的姿势,“睡吧。”

第二天,整个扬州城都知道,朱家少夫人小产了,因此被朱家少爷休弃,最奇怪的是,朱家少夫人,哦不,现在应该是周姑娘,非但没有回到周家,反而被王家少夫人给收留了。

保成这日并没有出去,和明蓉在书房各据一处,一个看书一个处理公事。

还不到中午,十一便过来禀报,陈家二公子陈宁来访。

明蓉和保成对视一眼,轻轻一笑。

“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去见她?”明蓉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地看着下面看似轻松而立的陈宁,嘴里却说着毫不留情的质问。

保成更直接,抬起眼皮瞄了他一眼,“十二,送客。”

“请让在下见她一面。”陈宁单膝跪了下来。

明蓉仍是笑眯眯的,“陈二公子这是在做什么,就不必说你如今能不能去见她,就说你见了她又能如何?她根本就不认识你这个人,你又能如何?娶她?若是不能娶,便不要平白坏了她的闺誉才是。”

“我娶她!”陈宁很是急切,“我娶她,让我见她!”

保成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茶,然后道:“你能娶吗?若是能娶,你之前和陈润的交易是怎么回事?”

陈宁愕然地瞪大眼,然后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你们……”

保成岿然不动,明蓉仍是笑眯眯的。

陈宁怔了半晌,突然双膝跪了下来,然后一磕到底,“请少爷、少夫人帮我。”

保成眼中闪过幽光,微微一眯,然后将杯盏放下来,抚模着拇指上的扳指,漫不经心抬眼看向他:“我为何要帮你?”

“我……”陈宁一愣。

保成站起身来,瞥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拉着明蓉的手,“你想清楚了再来吧。”说完看了十二一眼,便带着明蓉回去。

十二会意地上前对陈宁道:“二公子,请--”

五天之后,陈宁又来了一次,答应只要留下陈航一命,他可以将陈家拱手相让。

明蓉不由感叹,“这陈宁真是个狠人,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保成弯弯嘴角,“陈家和周家已经内讧起来了,陈家本身就要保不住了,陈宁又因为陈润,在家里总是受不到重视,那一次和陈润相争,还被陈航训斥过,若是陈家没了,他反倒会比现在自由,到时还有谁会拦着他娶周梦蝶?”

明蓉挑挑眉,“你打算什么时候收拾周家?”

“现在可以了。”

“就等着陈宁的?”

“对。”保成摩挲着扳指,有些若有所思。

明蓉将他的手拽过来,把玩着他的手指,然后道:“若是你担心陈宁掌了陈家之后不听话,我倒是有些办法。”

保成闻言不知想起什么,眼里蕴满笑意,极有兴趣地低头来看她,“你有什么法子?”

“喏,”明蓉掏出一张符纸递给他,“这是我师傅留下来的,让他把血滴在这里,往后他就不会反抗你的话了。”

“这是什么?”保成将那符拿过来仔细看着。

“是一种契约。”明蓉也是刚学会不久的,本来这种契约是跟明蓉签订的,只是好在这种权利可以转让,明蓉就准备在签订之后,把主契方转给保成也就可以了。

“保成,”明蓉见他很有兴趣的样子,犹豫了一会问道:“你想学这个吗?”

保成微微一挑眉,凤目轻勾,“哦?我也可以学?”

“如果学了这个就不能当皇帝了呢?”明蓉假装随便问的样子,手上还忙着倒茶。

保成眼睛轻轻地眯了起来,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为什么学这个就不能要皇位?”

明蓉眼睛看着杯中的茶水,然后一笑:“我开玩笑的啦,你要学我可以教你,不过我现在也还不怎么会,等我熟练了你教给你可好?”

“你看着我,”保成将她下巴抬起来,眸光暗色沉沉,“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要那个位置?我说过只会有你一个,你还在胡思乱想?”

“不是的……”明蓉蹙起眉头,咬了咬唇,想要反驳,只是最后还是默认了他这个说法,方才是她冲动了,不是已经想好等他退位之后再说的吗?

只是,她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离不开她,所以迫切地想要解决那些不安定的因素,所以也就急了一些。

朱宏景和周梦蝶两个人的事情,让她也明白了许多,没有什么会一直在原处等你,你也不能万事都被动地接受,想要,就去争取,否则,什么都不会有。

“别离开我,胤礽,不许离开我!”明蓉伸手抱住他。

保成却笑了起来,欢喜和愉悦没有一点掩饰,将她按进怀里,“我的心思与你一样,你若不离开我,我自然不会不在你身边,还有那些不可能的事,你也不必再胡思乱想,我应过你的事,就必定会做到,知道吗?”

“嗯,知道了。”明蓉轻声应着。

保成满意地勾起唇角来。

定下了陈宁的位置,盐商这边就好办多了,保成将诸多证据都交给了富达礼,由他来上报朝廷,半月之后,周恒及周珉以诸多罪名被批捕,周家所有产业被查封,周家一息之间就败落了下来。

而陈家作为从犯,陈航和陈润也被抓捕,陈宁自然是被保成留了下来。

而明蓉这边也迎来了刚刚痊愈了的周梦蝶。

“是,是你们吗?”周梦蝶看向明蓉的眼里含有太多的情绪、

明蓉也没想瞒她,自在地放下手中的书册,点了点头,“是我们。”

周梦蝶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最终却也自是怔怔地垂下头,许久才问道:“我爹,会死吗?”

明蓉叹了口气,“只能改为流放,我也只能做到这些了。”

“谢谢你,谢谢你。”周梦蝶眼睛亮了起来,一个劲地朝她道谢。

“梦蝶,其实我很感谢你,也很喜欢你,这就是为什么当时我没有把你送回周家而是接到这里的原因,你父亲的事,实在是因为京城那边的盐价被抬得抬高,都引起皇上的注意,所以希望你不要怪我,我也只能保住你罢了。”

“而这边的事快要了了,我大概也该离开了,你和朱公子……”明蓉顿了顿,看见她脸上明显在努力克制的神色,又道:“我送你个庄子,往后你既有容身之处又有生存之道,旁的我也不能再帮你更多,毕竟那也是你自个儿的事,我插手再多也实在不好。”

“我只是想跟你说,我第一次见着你的时候,那个虽然疲惫虽然伤痛的周梦蝶,她的淡然而睿智打动了我,她是一朵开在石头上的花,即使条件艰苦,她仍然饱含希望,仍然绽放出自己最美的风姿,我不希望,她就因为一次狂风暴雨,就那么败落下去,她应该迎着风雨,开得更加绚烂,因为她是独一无二的周梦蝶啊。”

“我……”周梦蝶看着明蓉那鼓励的眼神,眼睛里浮起水光,手指攥得紧紧的,唇角动了又动,最后轻轻笑了起来。

明蓉放下心来,又看向她的小月复,“你的希望还在呢。”

“什么?!”周梦蝶不可置信地轻呼出声。

“你没听错,孩子还在。”明蓉含笑着肯定地点头。

周梦蝶大喜过望,双手控制不住地抚上小月复。

“养了这些日子,你这胎已经稳了,明日我便让人送你去庄子上,地契和房契也会一并送给你,往后我若是得了空必定会来瞧你,你可要好好的。”

“谢谢你,只是那庄子……”

“不要推辞了,你大概不会知道,你给了我多大的勇气,”明蓉笑了一笑,然后换了话题,“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过的陈家二公子吗?”

周梦蝶一愣,“你是提过一次。”

“他喜欢你,你被接过来的第二天他就过来想要见你,”明蓉不顾她惊讶的神色,将陈宁对她的心意都给说了一遍,包括以前陈宁和陈润的交易。

“如今陈家就是陈宁当家,他若是想娶你没有人敢反对,你若是同意我便做主让你和朱宏景和离,你看呢?”

周梦蝶犹豫了,只是明蓉仍然能从她眼中看出她对陈宁的抵触。

“朱……宏景他,他有来过吗?”

明蓉叹了一口气,“来过。”

看着周梦蝶明显亮起一点的眼睛,明蓉无奈一笑,然后又道:“这些事也只能靠你自己,日后你住到庄子上,他们必然会上门,见不见都由你,只是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然我救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

“我,我知道……”周梦蝶的声音有些涩。

明蓉见状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索性让她回去休息了,帮到她这个地步也差不多了,虽然明蓉很喜欢她,可是两人各自的身份也注定了她们之间的关系无法再进一步了。

随着周梦蝶住到庄子上去,三天两头过来走动的陈宁和朱宏景也随之奔到庄子那边去了,不过明蓉据之后的消息所知,陈宁去十次还能见上周梦蝶一次,而朱宏景却一次都见不着,郁闷的朱宏景在得知孩子孩子的时候大喜,整日送这个送那个,几乎天天去打卡报道。

陈宁见状也不甘落后,于是新晋的两个总商开始了第一次大PK,这个时候保成这边手下组成的低调的王家就凸显出其重要作用了,和事老和稀泥啊有木有。

所以盐商这边得三足鼎立正式形成,其实这一局面还要感谢一下周梦蝶啊。

而漕帮那边原本保成也早就在暗中动手,于是近些日子效果也就渐渐表现了出来,青帮原本和钱帮将洪帮打压的抬不起头来,保成乘虚而入,稳住了洪帮,然后借助周家三女儿的失贞事件引起了青帮和钱帮的争斗,等那两帮两败俱伤之时,原本不起眼的某些在三大帮眼里“不成气候”的几个小帮派悄悄地起来了,并且出其不意地压倒了青帮。

青帮帮主及少帮主毫无疑问地被以前让青帮压得抬不起头的小帮派给灭了,然后这几个小帮派开始结盟想要压倒钱帮和洪帮。

这时的钱帮和洪帮刚刚经过大战,还没来得及休养生息,就继续迎来了大战。

于是混战开始了。

保成则是站在旁边自其中挑选着合适的帮派,时不时暗中打压这个,扶持那个,慢慢地促成三派互相牵制,而这时,已经到了四月中旬。

保成也终于清闲了下来,他准备在扬州多留一些时间,一是继续稳定势力,防止情况的变化,另一方面也是带着明蓉在扬州游玩。

情侣一块游玩,享受的不是风景的优美,而是爱情的甜蜜。

两人每天黏糊在一起,耳鬓厮磨,如胶似漆,温情蜜意。

外头逛够了,两人又在每天晚上跑空间里头“度假”。

保成嫌弃明蓉的空间里太过冷清,暗地里让十五他们收揽了许多动物放在里头,而那些新进来的动物都隐隐有认老早之前就进来的那一对紫貂为主的感觉。

而那两只紫貂,保成当初从东北带回来送给明蓉的时候还是那么瘦瘦小小的两只毛团,如今早已今非昔比,皮毛油光水亮,体积大了五倍都不止,不仅生了一窝小紫貂,还隐隐地生出灵识,最起码,明蓉一些简单的指令它们还是听得懂的,让保成很是称奇。

只是子让保成有兴趣的还是那对满书房的各种各样的书,很多都是失传的孤本,两人也都是爱书之人,时常各自挑了一本阅读,还会因为对某字某句的理解不同而争辩,保成学识深厚,而明蓉则是仗着现代的某些超前的新颖观点,两人倒也能辩个旗鼓相当,只是保成看她的目光越来越亮,亮的惊人。

当然其后遗症就是,某女被某人兴奋之下吃了一次又一次,也许是因为第一次就是野战,所以某人深得其中情趣,于是“用餐”的地点也不拘在床上,恰好这空间里也没其他人,这也让某人更加放肆,处处都留下缠绵的身影。

没几天明蓉就受不了了,于是一到晚上不是拉着某人去看星星看月亮,就是出去逛街血拼之类,保成只是笑着随她来,不过只要一回去,那“惩罚”也随之而至,至于惩罚的内容嘛,咳,大家都懂的。

时间就想那初夏的溪流,潺潺而去,很快就到了五月,明蓉早就将厚一些的衣裳给换了下来,这一日明蓉午睡之后正起身来擦脸,身后却突然靠上了一个厚实的胸膛。

明蓉昨天被某人吃得渣都不剩,心里正不爽着呢,当下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更加用力地收紧了手臂,细碎的吻印到后颈,微微发痒。

明蓉敏感地发现他情绪的不对劲,一转头刚想要问话,却又被他堵住了双唇。

“唔,现在是,白天,快放开……”

他充耳不闻,一个用力将她用力抱起,放到了床上,一边吮吸蹂躏着她的双唇,霸道地占据她的檀口,一边迅速地扯下她身上的障碍。

原本还在反抗的明蓉渐渐在他双唇、在他长指之下融化,因为修炼而五感灵敏,在这种时候更是该死的敏感,直到被他彻底占有,她已经控制不住地全都战栗起来。

明蓉用力攀住他的身躯,泛着水色的眼睛迷离着,全身都泛起绯色。

优美的而流畅的线条,因为用力层层而起无穷张力,带着致命的性感,汗水自他皮肤慢慢渗出来,泛起诱人的光泽,这样的撩人美色,让她控制不住地陷入他满含专注的暗色双眸中,越陷越深。

“胤礽……你是我的……”明蓉抬起身子,重重地咬在他的肩膀上。

胤礽一顿,然后狂风暴雨朝着明蓉兜头而下,“明蓉,记住你的话,我是你的,我只是你的……”他剧烈地喘息着,越发疯狂起来,“你也只是我的……记住……”

“胤礽,你怎么了?”本来想清洗一下的明蓉,将两人带到空间里的温泉里,谁知身上那只不知餍足的兽,更加得寸进尺,明蓉任由他动作着,环着他的脖子用尽力气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迷迷糊糊地问着。

保成环住她柔软的身子,低低地说着,“乖,不要说话……”

明蓉不记得她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是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床在,身体被牢牢地禁锢着,动都动不了,明蓉醒过来,难受地挪动了一下之后无果,只好慢慢睁开眼睛,却正对上保成凝视着她的眼睛,里面饱含着浓烈的专注和不舍。

明蓉一呆,想不通他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眼神,为什么要不舍?

下意识地便往他怀里靠过去,手臂也环住了他,“保成,你……”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心里乱急了。

保成将她的脸按进怀里,好一会儿才道:“咱们出去吧。”说着放开她,起身取过衣裳。

“保成,到底怎么了?”明蓉有些着急地坐起身来,被子从她身上滑下来,露出暧昧的痕迹。

保成的目光在上头绕了一圈,见她一脸焦急地看着自己,无奈地叹了口气,坐回去拥住她,“没事,不过咱们可能要分开一阵子了。”

“为什么?”明蓉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抬起头来看向他,“咱们为什么要分开?”

“皇阿玛已经派人传信过来,广州沿海那边倭寇肆虐,皇阿玛让我去暗中探查一下……”

明蓉急忙道:“我也可以去啊,我要跟着你去!”

保成抚着她的背安抚着她,“若是可以我自然会带着你一块儿去,只是皇阿玛准备六月初巡幸塞外,让你同去,所以你不日就要启程赶往木兰围场,现在旨意已经在路上了。”

明蓉却有些愣了,“皇阿玛,他,他为什么要让我去木兰围场?当初不是……”

保成的目光投射到了那雕刻着栩栩如生的枣子、花生、桂圆和栗子的花纹的床柱之上,眸光轻轻地晃动着,然后那浓密如黑色羽毛的长睫慢慢地一点一点地盖下来,那微动的眸光也渐渐变成了锐利的寒光。

他闭了闭眼,然后目光恢复了温柔,下巴蹭着她散乱的流泉青丝,低笑着道:“怕是皇阿玛想念你了,所以让你过去见驾,而且也是不放心你随着我去广州,那边还乱着呢,你且回去陪陪他好了,说不定其实他是嫉恨你这般自由自在。”

明蓉被他的说法逗的一笑,随即又蹙起眉头,往他怀里靠了靠,“可是,我不想和你分开。”

保成也收紧了手臂,“无需多久,皇阿玛在热河会停留两个月,我会尽快把广州那边的事解决了,然后就去寻你。”

“不行,”明蓉急急阻止,“就两个月,你赶到那边估计都要半个月有余了,这样也太急了,何况那边也很危险,你万不能图个快,以身犯险,不若到时我去寻你好了。”

保成低头想了想,便微微点头,“也好,只是你务必小心。”

“这话该我对你说才是。”明蓉嗔了他一眼,随即又叹气,“我这才出来多久,皇阿玛又让我回去了。”

“不过是去热河,比在皇宫里自由许多了。”保成低笑着安慰着她,微阖的眼里却掩盖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别不高兴了,没几日皇阿玛的旨意就要过来了,趁这几日你不想和我好好在一起?之后可是有许久都见不着的。”

“嗯。”

“嗯是什么意思……”

“……”

在等康熙旨意过来的日子里,明蓉越发黏着保成,有限的出去的时候,也是去庄子上看了一回周梦蝶,也算是和她告别。

周梦蝶这些日子以来心情放松,气色比起原本在朱家没怀孕的时候还要好,整个人都似乎变小了三、四岁,明蓉还有幸在庄子上看了一回朱少当家和陈当家的眼神PK及毒舌PK,那叫一个精彩至极,把明蓉两日来因为离别而生出的愁绪都冲淡了不少。

那两个男人在下头试图用眼神杀死对方,这边周梦蝶见她展颜也松了口气,“能把你逗笑了,也不枉我让他们两个都进来了。”

明蓉无语,觉得好笑之余也生出一些感动出来,于是回去之后特地让保成去跟富达礼打招呼,让他平日里照应着周梦蝶。

富达礼虽然不解,但是也老老实实地应了下来。

没多少天,康熙的旨意果然到了,是让暗卫过来传的口谕,不然也没这么快,而这个暗卫也将在明蓉的回途中负责明蓉的安全,最巧的是,这个暗卫还是保成的人。

当天晚上,保成再次陷入疯狂,两人在空间里胡闹了两三日,出来的时候正是清早,保成抱着仍然陷在睡梦的明蓉,将她直接送进马车里。

帘子遮住了外头的一切,保成俯,再次在她唇齿之间细细探索,久久流连不去。

明蓉呼吸不过来,被他弄醒,睁开朦胧的眼睛,见是他便习惯性地环住他的脖子,下意识地就开始回应他。

保成却退开一些,复又在她眼睛上亲了一下,声音里还残留着明显的低哑,“路上小心点,我等你回来。”

明蓉还有点懵,使劲地眨眨眼才有点清醒过来,然后抱住他蹭了蹭,语调因为刚醒过来而有些糯糯的,“知道了……”

“再睡会儿吧。”保成细细地看着她的脸,仿佛要借此将此时此刻她的神态印入心底,留在分开的日子里慢慢回味,随后又在她眼睛上啄了一下,转身想要离开。

明蓉却拉住他的手腕,“保成……”

保成背着她停了一下,手指慢慢地攥紧,声音低低地带着一丝哑,“乖,我等你回来……”

“……”明蓉揉了揉额头,终于慢慢地松开了手,微凉的指尖从他手腕滑落,带起一丝让人战栗的不舍与痛意。

明蓉看着他掀了帘子走了下去,厚重的帘子轻轻地晃了晃,掩住了他已经非常宽厚的背影,随即渐渐恢复平静。

明蓉静静地听着保成在外头细细叮嘱着十一各种注意点,心里泛起一起空茫和疼痛来。

马车随即缓缓地跑动起来,“哒哒”的马蹄声,“咕噜”的车轮声,带着她渐渐离开她心上的那个人,越行越远,她的心也随着像是被一根细细的丝线缠住,越勒越紧,细细的却尖锐的疼痛让她都没有勇气掀开窗帘去目睹他那越来越小的身影。

是什么时候起,她已经爱他爱到了如斯地步?爱到刚刚离别就已经开始想念的地步?

她曾经逃避过,动摇过,退缩过,却依旧没有逃过他用心织成的那张网,他是个出色的猎人,手段多样而高超,他在她逃避的时候温和地逼迫她,在她动摇的时候霸道地稳住她,在她退缩地时候无言地等候她。

于是她无路可逃,从此甘愿为他画地为牢。

------题外话------

好吧,我想说,原本我以为我设置好了,结果刚才来逛了一下,发现…所以赶紧来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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