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1-07
这事暂时算办了,不过,首先必须清点县衙仓库和钱仓,这可是非常关键的事情,钱粮点清再说其他,如今那吴巡检还不急着处置,看看钱粮有什么猫腻没有,这县中还有没有隐藏着更深的人物,练兵毕竟是要钱的。
“陈五!”
“卑职在!”
“本县命你,立刻召集司仓曹,本县现在就要检查仓库中的钱米出入,明白吗?”。李岩冷笑的说着。
午宴后,县丞、主薄、县尉,都会离开,他们有自己的小衙门,因此这时。县衙门一关,外面就算有几百人攻打,也难以成功,就里就是李岩说了算,再说,他也带了不少人。
陈五的脸上,冷汗连连,这才知道这个县令的厉害。
没有多少时间,衙兵就上来了,然后就是点了烛火,直接进了仓库。
这县仓非常大。共有仓库五处。可容粮食,又有一间钱库,里面有书架一样的架子,上面放着收上来的铜钱。
东西厢房各二间,桌椅什物俱全,九品司仓曹一人,典吏三名,仓丁十五人。
等着李岩进了仓库,衙兵也来了。司仓陈诚就上前,跪着,冷汗淋漓。
李岩上任所做地第一件事,就是清查帐薄和库房。这不但是这些小吏是最能贪赃舞弊,他们在仕途上没有什么指望。也就不会多顾忌名声的恶劣。只要有机会,绝对是利字当头。
而且。最关键的是,不在上任几天之内,就把仓货清点干净,那就有口说不清了,谁也不知道,是你亏空了,还是前任亏空了——这样日后上司清点仓库,哪怕上司知道这亏空,主要不是你的罪,但是一个“查事失明,御下不严”的渎职罪,就可让自己丢了七品官帽了,而且这人很可能也和造反案有关。
“谭先生,你先看!”李岩见帐薄拿了出来,就说着。
这帐不是谁都能随便看的,只能让自己放心的人来看。
谭纵应了一声,就拿起帐薄,开始查实起来。
其实这情况,李岩说的很明白,只要还没有造反,那你就必须听着李岩。
查到后来,整个帐薄和仓库,竟然只有三分之一是实在,其它的全部亏了,而且也不掩饰一下,看来这司仓的确是那边的人了。
李岩也想不到到了这份上,他脸色阴沉,久久不言,只用一双锐利眼神死死盯着司仓陈诚,突然之间,李岩猛地一拍帐薄:“陈诚,你可知罪?”
陈诚身子一下蹦起老高,一瞬间,就眸露凶光:“李大人,这可不是卑职贪的,陈知县和吴巡检要拿,我岂敢拦着,你要抓,抓吴巡检去,你敢么,再说,在场的谁没有收过好处?”
此后,陈诚就如竹筒倒豆子,把县衙中一些事情,说了出来,虽然只是只字片言,但是却顿时使整个仓库空间地气氛险恶了起来,此时仓库中的县中原有的老人都沉默不语,的确,他们不可能不拿,不过只是寻常贪污而已,不过如果此时李岩敢于治罪,那这些人说不定就一不做二不休了,场面到了最危急的时刻。
在蜡烛摇摆的光中,李岩神色坦然,就冷笑起来:“怎么,你要煽动在场人杀官造反?或者想拉着所有人一起死?贪污最重不过斩刑,杀上官,就是造反,只有满族全诛!”
说着,就直盯着陈五,狞笑的说着:“你还不给我拿下此人,把官衣和官帽,给我全部剥下!”
陈五全身一颤,这可不是小事,要不就要杀官造反,可是周围典吏仓丁衙役数十人,只要有一人透露半点风声,就是灭族大祸,而且,刚才那句话,他现在也回过味来,这新来的少年知县,是真正点透了其中利害关系!
回头看见衙役一脸犹豫,他们可是在衙门中呆久了,都知道杀官的下场,因此叹了一口气,喊着:“拿下!”
两个老弟兄,就扑了上去,把陈诚扭转拿下。
“你敢,你敢,我死了,你也没有……”陈诚还在挣扎,就在这时,一块毛巾就塞到他的嘴巴之中,然后就剥下他的官衣和官帽。
“陈五,跟着本县来!”李岩这才起身,进入内仓,说着。
陈五听见,连忙跟上,他现在心惊胆战,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只见李岩巡看着仓库,久久,才叹地说:“只有三分之一?这罪,陈诚一个人是办不了的?”
这一句话一说,陈五却立刻明白了:“大人,陈知县……”
“陈诚说的估计是事实,他一个小小司仓,没那么大本事,你且带上我的人跟着我去吴巡检家中。”他也不放心用县中的人,还是用自己的人妥当,当下,李岩带来的人赶紧穿上衙役的衣服,嘱咐了谭纵几句,让他一见不好,立刻带人突围。
李岩等人来到吴巡检家,刚一见面,吴巡检就叫着:“我说李大人,你一来也不能先把火向我身上烧,怎么派人把我家给堵了。”
“可能下边人来的急了吧,我且问问。”李岩略点头,但是他才转了一个身,就突然之间厉声喝着道:“陈五,给我拿下。”
吴巡检吃了一惊,说着:“大人息怒,不知下官何罪之有?”
“哼,县令在你家遇害,你有重大嫌疑,陈五,取了他的官帽,暂停他的信印,报上府中处置!”李岩立刻以雷霆之势而发作。
这突然之间发作,使所有人目瞪口呆,但是李岩的人在来之前就知道该如何行事,应了一声,就要上前。
随后的几个衙役稍一犹豫,吴巡检旁边的二个穿着青衣,看上去是这吴巡检的家仆,却冷哼了一声,手按刀柄:“你们谁敢上来?”
“大胆,你等家奴,是要以下犯上了吗?拿下!”李岩立刻喝着。
这次,手下衙役再也不犹豫,直上去就抓,这二个家仆“仓”的一声,拔出刀来,就要反抗。
“吴巡检,你拔刀向我,是要造反吗?”。李岩阴森的说着。
这吴巡检知道不好,望向四周,却见后面的家奴都不知如何是避开,而身前身后只有二个随从,四周全是虎视耽耽的衙役。
感觉到李岩强烈的杀机,他脸色阴晴不定,本想对此官来个下马威,以免破坏了自己的大计,却不想遇到一个不明事理的疯子,而且,自己竟然还没把手下衙兵叫来,落入此等尴尬的地步。
如果真的正面冲突,自己以下犯上的罪名是少不了,而且还有这样多人看见,不过,谅此人也不敢真正怎么样,自己就算不说其它,单自己官位,这个县令的最大权限也不过是暂时解除自己的职权而已,只要自己月兑得身来,和上边接触,在把亲兵接入家中,到时,捻死这只蚂蚁不是等闲的事情?
想到这里,心中愤怒也就消了许多,挂上一副不卑不亢的淡淡笑容,他自己摘下了官帽:“下官怎么敢?”
说着,就喝令二个随从放下武器。这二个随从是从小培养的,自然忠诚,稍一犹豫,就听话的放下了武器。
衙役蜂拥而上,毫不客气的将这二人打翻在地,用绳绑了上去,这时,那吴巡检才想说什么,却见得李岩露出了一丝狞笑:“杀了!”
手一挥,已经受到了暗示的二个衙役,就拿刀一捅,只听见噗的一声,二人都是背后中刀,直穿出半截血淋淋的刀来。
二人一呆,怒吼一声,发动了全身力气,按着他的二个人顿时被镇跌出去。
但是就在这时,又是噗噗二声,又二把刀贯穿入内,鲜血飞溅,随着鲜血飞溅,真气一泄,绳子绑的又极为牢固,竟然震不开来,当下二人怒目而张,直盯着李岩,就气绝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