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1-31
周辰怀着各种疑惑,将家里赶紧安顿好,随身带了些银子,在两名骑马武卒的保护赶去城里,二十多里地走一趟,幸亏有马,差不多一个时辰,便赶到了城里。
周辰赶到原来普渡寺所在的大门,不过此时整个寺院已经被改成了军营,如今知府大人也常在此处,大门两边的墙上张贴了好几张榜帖。
周辰被那两个军士留在了此地,吩咐他在此地等候,他们先去禀报,不要走远了,他凑到墙边看那几张告示,有说李推官通匪案的,有说招募新兵的,都是些紧急之事,不过知府的大印孤零零的印在上面。
县里选补官吏,本来是知县的职责,不过现任知县是什么人不知道,怎么所有权利都被知府拿去了,难道朝廷没派新任知县?不过就是如此,周辰跟李岩八辈子都打不到一丝关系,一路上都很疑惑:这新任知府为什么会选我?不过听说西陵那边都半个月了,还没官员主持。
周辰心里想,自己给选上,莫非跟这个有关系?这时,看到又有两名士兵带来了一个人,仔细一看,原来是宜昌县原来的县丞韩暹,不过他可比自己还先被免职,两个人也算是同病相怜了,忙过去招手唤他:“韩兄!你也在这里……”
他知道韩家就在江对面住着,离城里比较近,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暹抬头看了一下,也是不知所措,抱拳作揖说道:“周辰兄弟也过来了,我也是一大早被请到此地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两人就寒暄了几句。
周辰这时候才确定他突然给选上,是胡家兄弟帮忙说了话,心里感激,看他们也着实是忙,没有耽搁他,他与陈敬魁到指定的院子里。
这时,又有陆续几人来到,都是互相认识,不认识的,一报名,也听说过,都是在宜昌四周甚有才名清名的……好些人周辰都不认识,不过以前在县里也听说过,看到这么多人,心里又是奇怪:这次补选需要这么多人?
县里知县、县丞都是京派官,好像也轮不到地方做主,县里能临时补选的只有主薄、巡检、典吏、驿丞等职位,全府都算上三十余人即可,怎么会这么多人?
这时,院中出来了一名将军,把众人请进了院中,众人坐着等待,不时有人被请进后殿。
“原宜昌县主薄周辰在哪里?”有个士卒出来里来问道。
“兵爷,在下就是周辰……”周辰连忙站起来回答道。
昨晚二更时分,李岩接到八百里加急。
信报消息说道,张献忠此时因为各种压力,已经放弃邓州率军兵分两路,一路有孙可望率领围攻襄阳,他亲自率军正从谷城方向直奔宜昌而来,这一路从谷城到此地也只有区区数百里地,其中也只有南漳、远安两城而已,虽然朝廷在谷城屯有重兵,但是李岩有感觉,这挡不了张献忠多久。
昨夜接到消息后,李岩赶紧派人把宋献策等人叫到一起,商量决定,先把县中各个管事的选出来,虽然三个县的主官县令李岩没权任职,不过县丞、主薄、典吏、巡检;府里各房经承等一些属官都要先任命下来。
看到亲兵带着周辰进来,这边停下议事,李岩站起来,抓住周辰的胳膊入座,笑道:“周大人素有贤名,没在前两天就请周大人前来,是我失礼了。”
给李岩如此亲近相待,周辰一时有些惶然,一时间不晓得说什么话好,十分拘谨,听李岩给他介绍在座的众人,他只是哈腰作揖不休。
李岩看着周辰小心翼翼生怕仪态、应答有所失的拘束样子,也见怪不怪,笑着说道:“听说周先生擅经营计算,对县里事务也熟悉……又曾任过主薄,如今夷陵县主薄一职空位以待,不知道周先生意下如何?”
“敢不从命?只是周辰也有许长时间没在县衙里做过事,惶恐不能让大人满意。”周辰说道。在后世人眼里,区区九品主薄算不得什么,但对于此时小民寡众来说,再小,主薄可也是个官,主薄一职在后世的话就相当于县委秘书长一职,此时,作为一个只是秀才出身的周辰来说,能在度任职主薄已经很满意了,本来他的期望最高只是典吏而已,如今能任主薄可以是欣喜不已了,至于做官后的风险也放在脑后了,难道堂堂大明会怕区区反贼。
“这个倒无妨,总有个从无到有的学习过程。而且周先生也曾任过宜昌县的主薄,相信很快就能上手的。”李岩笑了笑,又跟周辰说道,“不过如今时间有点紧,周大人能不能尽早上任呢?”
周辰赶紧回答道:“既然如此,那下官现在就回去准备,争取今天就赶到夷陵去上任。”
看他如此上道,李岩高兴地说道:“尽然这样,那我就派两个亲兵随周大人去,在夷陵也提前准备有一个院子,周大人把家眷也一起搬去吧。”
周辰见李岩虽然年少,但是说话待人难得一团的和气,而且办事如此周到,心间的惶然也自然渐渐松懈下来,诸事能应答自如。
李岩又与周辰谈了一会话便送他走了。
眼下就算时间再多,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可能还短,贼军攻来,主攻方向是宜昌府城,但是夷陵、西陵两县也在江这边,不可不防。
不断地有人进来,李岩一一安排,不多时,就把这些安排好了,李岩则与宋献策他们继续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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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这些人之中,考取过功名的最高也就是个举人,但是名声却都不错,李岩一一过问,看出能力也都有的,这些人只要收服,整个宜昌的乡野豪族李岩可以说是收服大半了,剩余的都是些土财主之类的,已不足为虑了。
李岩要在宜昌扎根,治军以及加强对宜昌地方的渗透、控制——这两件事,都是很重要的,不能说哪一件事更重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