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3-22
一般兼任左都御史的官,基本上都是封疆大吏,最低的都是巡抚才能兼任,这些人在外,只要亮明身份,那就可以说是皇帝的代言人,是有实权的,地方如有不法,都御史可以直接废辍地方官员;虽然这职位不如翰林学士清贵,但是权力以及附带的特权在地方上,可是要有用许多,许多地方的巡抚还不一定能兼任这个职位呢?
对面几位听见李岩说了这句话,都惊愕的互相瞧了两眼,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看李岩此时的姿态,还真不是听错了;那么是不是李岩在骗他们呢?不过,摇了摇头,没这个可能,李岩也算是天下名士,是不敢随便冒充什么官员的,他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把把柄送到他们几个人的手中。
既然李岩已经是左都御史了,他们几个的姿态就不一样了,虽然嫉妒,可是钱公子还是率先行礼,说道:“学生见过宪台大人,学生有失礼之处,还请宪台大人多多见谅。”虽然他不知道李岩是佥都御史还是副都御史,可是这两个官位都可以统称宪台了。
李岩摆了摆手,温和的说道:“贤侄不用多礼,这里也不算有外人,我和你父亲也算是同朝为官,咱们之间不用讲这些的。”既然已经说出这个官位了,他就不能像刚才那样咄咄逼人了,那样的话,就算他失礼了,欺负晚辈的名声可不好听。
那位红衣少女和吴公子两个人也都行了一礼,李岩却抓住了那位红衣少女的的小手,说道:“这位是侄女吧,刚才要多谢侄女招待我,作为长辈,初次见面,这会正在办事,也没什么礼物给侄女,还真是失礼。”也不理会其他人难看的脸色,模了几下红衣少女的小手,就把她放下了,只是这样的话,还可以说是长辈关心,要是再多模一会,那可就是耍流氓了。
李岩又转头向那位吴公子不在意的说道:“你就起来吧。”对这位,他是不用多说什么话的,他的身份摆在这里,此时就是这位吴公子的父亲在这里,李岩也可以不给他面子,更别说只是一个晚辈了,能招呼一声,就算是不错了。
对此,其他人也都深以为然,连那位吴公子也是如此,官场上的品级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九品十八级那么简单,你坐到那个位置,就有着相应的身份以及特权,要不然做官干嘛;吴公子本来还有些不忿的心思也被他强硬抹去了,作为一个官宦世家的子弟,首先要学的就是什么人可以得罪,什么人不可以得罪。
李岩还是五品知府的时候,他还是不怕的,因为这个职位他们家不少人都做到过;但是李岩是翰林学士的时候,他就有些哑然了,这个职位,他们家需要几代努力,可能才能做到;李岩是左都御史的时候,他就折服了,这个职位,他们家就算是几代努力,也要有时运才可能会做到。
此时益阳郡主插话了,她对李岩欠身行了一礼,略带喜意的说道:“没想到兄长如今已经升到如此高位了,益阳给兄长道喜了,还请兄长再立新功,步步高升。”虽然郡主还是超品的职位,可是也只是相当于超品罢了,按地位来说,也就和一府知府算是平等罢了,如今李岩算是封疆大吏了,就是郡主也要给他行礼。
当然有些王爷的子女可不用如此,比如蜀王的子女,就是布政使遇到也要乖乖行礼的,因为蜀王可是整个蜀地之王;和蜀王地位相似的还有楚王、鲁王、燕王等,但是国朝发展到如今,这些几乎半省都为封地的王爷也只有一个蜀王了;其他的都在这几百年间,逐渐没落了,有些被废除,有些被降级;因为这些能得半省之地为封地的王爷,都是国初之时,洪武帝亲封的,一个靖难之役就消去了大半,只留下燕王一系做了皇帝,蜀王一系传承了下来;再后来也没有分封哪个王爷如此大的封地了。
这位益阳郡主的父亲潞王,也只是一个算是有些名声的王爷罢了,要不是曾经做过李岩的老师,李岩也不会给他什么面子的;这个时代的王爷还真是太多了,在宜昌时,他还杀过一个据说是王爷世子的年轻人;也没见有什么后患。
李岩向前两步,责备着说道:“益阳妹妹这是做什么,对兄长我怎么能这么客气呢?快快请起。”说着,就要伸手去扶她,李岩本来以为这位郡主会趁机躲开的,他的动作也只是一个算上礼貌地礼节性动作。
可是这益阳郡主出乎李岩的预料,她不但没有躲开,反而向前凑了一下,正好把手搭在了李岩的手上,还娇声说道:“益阳多谢兄长的好意了,可是礼不可废,这一礼,也是益阳给兄长赔罪了。”搭着李岩的手,在她站了起来之后也没有缩回去;还用手指在李岩的掌心给勾了两下,把李岩给惊得脸色都差点变了。
像是感觉到了李岩的心情,这位郡主把手收了回去,她又娇声说道:“益阳也不知道兄长到此地了,本来是准备办完事,回去的时候再去拜见兄长的。”这女人做出这幅模样,肯定是有所求,李岩心里嘀咕着。
就是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难道是和那位钱公子一样,也是来找人的,既然有此怀疑,他就直接问道:“不知益阳妹妹来此有何事要做?要是不关紧要的话,兄长还是劝你早点离开这里,毕竟此地马上就要有战乱了,连我这个堂堂四品大员也有些朝不保夕的惶恐,益阳你一个女儿家,怎么能在这里乱来呢?听兄长的话,还是赶快回去吧!”语中一副关心的样子,像是一个真正的亲哥哥在对自己妹妹说着关切的话。
这幅关心的样子,好像是把这位郡主给感动了,她情不自禁的抓住了李岩的手,娇声说道:“益阳多谢哥哥的关心了,从小到大,益阳就没有听过这么贴心的话;可是益阳还是要拒绝哥哥的好心,我找的那人不能找到,我是一定不会回去的;只能辜负哥哥的心意了。”眼中好像还因为羞愧要留下泪来。
李岩心中一阵恶寒,他刚才说的那几句话,几乎把他自己都给说吐了,这会又听这位郡主毫不客气的开始“哥哥”的叫出了口,把他一下子给惊到了;自己的脸皮还是不够厚啊!他有点无奈的感叹道。
那位钱公子此时正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再听到这两个刚认识的人,就“哥哥妹妹”的叫的出口;他不禁有些佩服,自己还是远远有所不如啊?本来以为自己算是年轻一辈的翘楚了,可是和眼前的一男一女相比起来。
不管是家世,还是个人的才华以及气势都要远远不如,真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啊!他不禁有些丧气,不过转头看到那边还站着的吴公子,他的自信又立刻回来了;和这位吴公子想比,自己还是强很多的吗!不能和那一男一女相比,毕竟他们两个,一个是皇室后人,堂堂郡主的身份,自己怎么相比;另外一个纯粹就是一个妖孽了,更是不能比了;做人还是有点自知之明才好。
李岩到不知道,自己此时身边有人心里经历了一个蜕变,他此时正强忍住恶心的感觉,温和的说道:“既然益阳妹妹这么坚持,做兄长的我也不能就这样看着;做事不能半途而废也是值得提倡的;益阳就和我说说你要找的是什么人吧?”他感觉自己再也说不下去这些肉麻的话了,赶紧把话题转开来了。
他还想把被这位郡主刚刚握住的手给收回来,可是拉了一下,发现她我得很紧,无奈心想,反正自己也不吃亏,就让她握住好了。
这位郡主好像还在被刚才的气氛所影响,她娇羞的低下头,说道:“益阳先多谢哥哥了,我们几个是受人所托来找一个人的,据说就在宜昌附近的几个县里,只是具体在哪一个县里,也没说清楚,所以我们几个就准备从这远安县来找。”
趁她说话时,注意力有所减弱,李岩趁势把自己的手给拿回来了,还不动声色的继续看着她;被李岩把手给抽走,这位郡主对李岩瞥了一个白眼,不过还是继续说道:“我们几个是今天才到的,正准备出门去衙门查一下情况的,可是听说今天衙门有点动荡,所以就耽搁了下来;没想到正好碰见兄长。”
说着,就一脸惊喜的表情看着李岩,又准备去抓李岩的手,李岩不动声色的把手背在了身后,他若无其事的说道:“也是我们之间的缘分,不过益阳妹妹还没说,你要找的是什么人呢?”他可不想再像刚才那样被一个女人给抓着手了,虽然是一位美女,但是堂堂男儿被一个女人给调戏,不管这个女人如何美貌,那也是令人憋气的事情。
没有得偿所愿,这位益阳郡主好像有些失望,她嘟了一下红唇,皱着眉头说道:“益阳要找的是一个叫柳如是的女人,长得很漂亮,据说比益阳还要漂亮。”不知道是在生比她还要漂亮女人的气,还是生刚才没有得偿所愿的气,说话的语气有点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