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4-02
王启年看他回来,赶紧焦急的上前问道:“麻兄弟,可有什么发现?”他估模了一下时间,离他接到李岩的命令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大约一刻钟了,由不得他不着急。
麻贵也不拖延,立刻说道:“王大人,卑职的确有所发现,那名赵主薄身边的几个匪徒,卑职要是没有看错的话,那就是“螟蛉五子”,应该是没错。”
“螟蛉五子”;王启年重复了一下,有些疑惑,模了模脑袋,疑惑的问道:“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麻贵想了一下,给他介绍到:“大人,你是不是曾经听说过,武夷山九曲派这个名字?”
武夷山九曲派?王启年仔细的想了想,的确像是听说过,仔细的回想了一阵,他一拍脑门,惊异的说道:“这九曲派可是那螟蛉道君的门下?这螟蛉五子是何人?我记得锦衣卫有密卷记载,这螟蛉道君的门下不是已经全部死了吗?从上到下,死的一个不剩了?”
麻贵闻言,赶紧解释道:“王大人有所不知,这螟蛉道君当时得罪了当时的大天师,被官军给围山,当时在观里的确是被杀的一个不剩;不过,有几个人当时不在观里,也就逃了这一劫,他们就是我说的螟蛉五子。”
王启年点了点头,说道:“那么,这些人和九曲派又是何关系?”
麻贵解释道:“九曲派就是这螟蛉五子时隔二十年后,来到九曲溪所建的门派,不过这几位也和当年的螟蛉道君一样,也落到了一样的下场;在立山建派不过一年之后,也从这世上销声匿迹。”
“哦?”王启年有些惊奇的说道:“难道这又是当时的那位大天师干的,还真是无法无天,肆无忌惮啊!”
“王大人,这你可相差了,这可不是当时的那位大天师干的,据附近的山民说,当时可是没有什么朝廷大军前去,也就一夜之间,那九曲派上下二百余口,全部葬身火堆。”麻贵说着,显得有些惧怕。
王启年闻言,奇道:“二百余口,竟然全部葬身火海,难道就没有任何人跑出来吗?”。
麻贵也是有些疑惑,不过他却说道:“王大人有所不知,当时,那些山民也是颇为疑惑,不但没有见有人跑出来,甚至惨叫声也几乎没有听见,只听见了一些猫狗之类的惨叫声,要知道,那些山民中,可是曾经有人在两个时辰前,才刚刚给九曲派送过一些山果之类的食物,还有山民本来就住在离九曲派不远的地方,也没有听见什么响动。”
王启年闻听此事,感觉有些毛骨悚然,才两个时辰而已,也没见什么大队人马,而且还是一个门派,两百多人的门派可算不上什么小门派了,高手肯定也是不少的,竟然就这么被杀得一干二净,竟然还没有人逃出来,连惨叫声都没有听见,由不得他不恐慌。
这究竟是何等高人犯下的案件,他接着问道:“麻兄弟,你既然说道这里,肯定是有什么答案了,这事和那边马车上的几位究竟有何关系。”
麻贵悄声说道:“王大人,这就要说道那个“螟蛉五子”了,就在这九曲派被灭门之后不久,当时江南绿林又发生了一起重大的事故;这事,王大人应该有所耳闻的,那就是当时道家南宗的大天师以及南宗附属的几个门派的掌门人,全部被人暗杀。”
王启年思索了一下,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这事,我当时还在南京锦衣卫供职,的确有所耳闻,当时南京的太常寺卿以及两位少卿全部引咎辞职,才有潞王爷接手分管了太常寺,怎么,难道这事是那几个“螟蛉五子”干的。”
麻贵摇了摇头,却说道:“至于是不是,卑职也不清楚,不过应该和他们有关系,这倒是真的,据说,这“螟蛉五子”就是那场九曲派惨案的剩余幸存者,据说这几个当时也和他们的前辈一样,正好出门游玩,结果在回来的半路上,发现了那场大火,他们几个也就销声匿迹了。”
“过了不久,他们不知道如何和当时的海上的海盗首领集团“十八芝”搭上了关系,当时他们好像投靠了“十八芝”中的刘香佬,其后不久,道家南宗就发生了了那起惨案。”
王启年闻言仔细的思索了一阵,这可不是小事,道家南宗那起案子,在当时也是很轰动的,当时朝廷的宗教事务的主管单位,太常寺的几名高官都吃了挂落,全部都引咎辞职了,那可是堂堂正三品的职位啊!虽然说只是南京的太常寺,不比北京有那么大的权利。
可是品级还是放在那里的,能到这个位置,虽然权利不大,可是地位上那可以说是,仅在寥寥几人之下,遭此无妄之灾,那几名官员当时离任之前,当然也是狠狠的调查了一次,可是直到朝廷的旨意下来之前,也是没有任何收获。
不但如此,这事刑部、大理寺、锦衣卫、东厂等几个衙门,都接到请求,看在同僚的面子上,也插手了,可是也都是毫无所获,最后只能以“江湖仇杀”结案,对外就说,是因为瘟疫暴病而亡。
这事可是让当时的几个衙门丢了大脸,其后也都暗自还在查着这个消息,在绿林中可是悬赏了整整五千两白银来查询线索;当然这五千两都是那几名引咎辞职的高官所出的,毕竟他们能做到那个位置,也是有相当的人脉的。
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爬到了那个位置,被一朝逼着请辞,那个滋味,就是再大度的人,也恨不得找到敌人,食其肉喝其血的;王启年因为当时也在南京锦衣卫任职的原因,对此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这时,惊闻这个消息,可以说是又惊又喜。
喜的是,终于找到了,这起迷案的当事人或者说是知情人;惊得是,要是此案和这“螟蛉五子”有关的话,那岂不是说,这几个人个个都是高手,不然,他们岂能杀得了道家的那几名掌门人。
想到这里,他慎重的向麻贵问道:“麻兄弟,此事可要慎重,你可不能乱说,你有什么证据?还有,这“螟蛉五子”据你所说,他们不是应该还在海上飘着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地?”
麻贵模了一下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王大人,说来不怕你笑话,卑职以前在绿林中,被称为“夜游神”,所以这消息也还算是灵通,当然,这些事不足挂齿;这个消息我也是偶然得知,只是真假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依我的直觉,这件事八成是真,大人应该知道,当时那南宗大天师等人是如何死的吧?”
王启年点头说道:“这我当然知道,不就是和那九曲派一样,被一把火给全部烧死的吗?难道不是?”
麻贵点了点头说道:“王大人说的没错,就是如此,可是,王大人不觉得这事过于巧合了吗?竟然和那九曲派一样的死法!要说其中没有什么关系的话,大人,你相信吗?”。
王启年思考了一下,点头说道:“的确是太巧了,这个怀疑的确可以说得通,不过这些人如今到这里是干嘛来呢?他们在海上不应该是正活的滋润的很吗?”。
麻贵闻言,小心翼翼的问道:“王大人,你是什么时候,调离南京的?”
王启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问这个问题干嘛?不过还是答道:“崇祯五年我调到了凤阳,不过,在那里我犯了一些小错误,就被贬到了宜昌,职位也从总旗贬成了小旗,不过,如今我可是百户了。”
麻贵闻言,恍然大悟,松了口气说道:“王大人有所不知,在你离开南京后,那刘香佬就不行了,前年那刘香佬就自杀了,跳海喂了鱼;这几个人,想来也是那个时候,就顺势离开了那刘香佬,不过他们为什么会到此地,卑职就不太清楚了。”
点了点头,算是疑惑稍解,不过,王启年还是有些地方不明白,那就是,那位螟蛉道君所留下的香火,怎么到哪里都不安生呢?还有,那大天师当初为何要杀那螟蛉道君呢?
不过这个问题,他知道,要想查个清楚,那是很难的,他现在的时间也不够,毕竟李岩正等着他的汇报呢!他还不知道,这个地上躺着的人,究竟是何身份?不过,结合刚才听到的消息,他已经有所猜测。
他转身看了看李岩那边,此时,那边还是一副和和气气的模样,一点不像是官匪相遇的情景,看李岩还正在悠闲的对那位赵主薄套着话,那位赵主薄也正在虚应其事,一点都不显得着急,实在是不像一个劫匪应该有的模样。
王启年也是微有怀疑,此时他赶上前去,叫道:“启禀大人,卑职有事情要汇报,朝廷送来八百里加急,卑职不敢耽误,还请大人速速决断。”一副焦急的模样,看着李岩。
李岩闻言,也是一愣,看王启年的表情不像是假的,吓了他一跳,难道朝廷又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不过转念他就明白过来了,知道他让王启年调查的事情有眉目了,赶紧迎上前来,略带歉意的对那位赵主薄说道:“赵先生,我去处理一下事务,咱们一会再谈?”
那位赵主薄此时也是好奇得很,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消息,竟然还是八百里加急,不过他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是不可能打听这种消息的,他虚伪的笑着说道:“李大人,有事就尽快去忙吧!本人这里不着急。”
闻听此言,李岩心中“咯噔”一下,他不动声色的继续向前走;等到走到那名赵主薄看不见的位置,才皱起眉头,深深的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氛;李岩知道自己拖延时间,是因为刚才也是直觉上觉的有些不对劲,才派王启年去查探那名死者的身份。
可是,听到那位赵主薄刚才的话,李岩却是心里一凛,好像那位也是在拖着时间,可是他拖时间是在干吗呢?李岩深深不解,他不是应该急着出城吗?难道还藏有什么阴谋不成?不然,无法解释这位赵主薄在劫有人质的情况之下,还如此安然无事的等着自己。
难道他的目标另有其人,李岩思索道;他要不是单纯的逃跑的话,那么他的目标会是何人呢?结合刚才他的那句话,还有他那副不着急的表情,李岩想到,难道说,他的目标是自己不成?
想到这里,李岩想到了那位赵主薄刚刚不久前的表现,心中的怀疑更甚了;他的这个怀疑,却不是不可能,而且这些人一开始的目标好像就是自己;不过他们截得马车上,却只有万霖和卞玉京两个人而已。
而且他那副被官兵团团包围,毫不惊慌的模样,也算是露出了破绽,按说,一个匪徒劫持人质之后,应该是想尽办法尽快逃跑的,哪有人还不在意的和官府互相纠缠,虽然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不过李岩还有其他的佐证,就不得不往这方面怀疑了。
可是这几个匪徒的目标要是自己的话,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李岩暗自思索道;自己目前的敌对势力也就白莲教和那些农民军而已;其他的还有什么,李岩就不太清楚了,毕竟他对这个身体的记忆有所缺失。
不过缺失的也只是最近的几年而已,要是在京城有敌人的话,这个时候,应该是不会千里迢迢跑来报复自己的;也应该不会拖这么长时间;那么可以怀疑的目标,也就白莲教和农民军了!
这两个敌人对自己应该是恨得咬牙切齿的,肯定是恨不得自己早早死了的,毕竟自己可以算是对他们的大业造成了极大地破坏;还有普渡寺的那些和尚以及那位据说是白莲教西南首领的巡检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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