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然推开沈祭梵的手,垂下头捂着脸闷闷的说:
“可是,沈祭梵,我还是好难为情碍。浪客中文网你不介意我介意,你看,我穿得这么漂亮,却发生那么丢脸的事,我会记一辈子的,沈祭梵……”
沈祭梵站起身,把人从地上拖起来,抬起她的脸,在她脸上亲了下,“先回家,嗯?明天,送你一件礼物,我保证你一定喜欢。然后,我们一起把今天忘了。”
“沈祭梵…”安以然望着他,眼里水润一片,小口开开合合,沈祭梵眼瞅着挺可爱,埋头直接啃了上去,含着她两片唇反复吸吮,牙关轻轻的咬着,强势的火舌来回逗弄着,用力往自己嘴里吸吮,只听到安以然闷闷的喊疼沈祭梵才松开。
安以然捂着嘴巴,皱着眉望向他,眼里透着小小的不高兴,可又因为刚才的糗事令她没办法向他发火。久久才低低的抱怨说:“沈祭梵,嘴巴都被你咬破了。”
沈祭梵愣了下,拉开她的手认真看着,安以然撇开脸,沈祭梵低声的笑,捧着她的脸亲了下。他真是,爱极了她此时此刻的小别扭样儿。
握着她的手走回车里,安以然心里闷闷的,总算老实安静了,不蹦跶了,在他面前丢脸都丢到姥姥家了,要蹦跶这一时半会儿也蹦跶不起来。
车子开进浅水湾别墅,沈祭梵下车,伸手拉她,安以然从他身边跳下车绕开他走了。心里别扭着,很想装着不认识这个人。沈祭梵从她身后逮住,抓紧她的手,安以然要收回,沈祭梵握紧了,安以然撇撇嘴,好吧,那就拉着吧。
沈祭梵拉着她大步往屋里走,安以然后面跟着,久久低低问了句:
“沈祭梵,你会不会嫌弃我?”到底还是介意着,没法儿释怀。
“不会。”沈祭梵的回应很平静,半点不拖沓,几乎在她话落的瞬间就出声。
安以然没出声,跟着进了屋。
已经很晚了,安以然坐在餐桌前,手撑着头,目光直愣愣的盯着打包回来的酸辣粉,是沈祭梵没吃的那碗。脑子里正在做着残酷的思想斗争,吃,还是不吃。吃的话,心里膈应。不吃的话扔了浪费,会心疼。眼睛直直盯着,都快看穿了碗。
沈祭梵从书房出来看房间没人,又去她房间里看也没人,脸色微微黑了几分,当即下楼,楼下灯都亮着,看着坐在餐桌前的人时才松了口气。
走进去,双手撑在桌面上,扫了做的酸辣粉:“怎么了?一声不响的跑下楼。”
“沈祭梵,”安以然轻轻喊出声,良久才抬眼望他,“沈祭梵,我要不要吃它?”
沈祭梵挑了下眉,绕过餐桌,拉了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不答反问:“饿了?”
“不是,”安以然摇头,侧脸看他,一下一下煽动着睫毛,“你不觉得,扔了怪可惜的吗?我要不要把它吃了?我已经决定今天吃了,以后再也不吃。”
沈祭梵对她终于醒悟感到相当满意,这些东西本来就不卫生,他就没闹明白她喜欢吃这些东西的点是什么。味道吗?香味吗?还是别的,不过她总算领悟了。
“别吃了,你看,”沈祭梵解开盒子,拿着卫生筷挑起里面的粉丝,粉丝被热汤泡得一根足有两根大,原本是柔韧有嚼劲的,现在轻轻一夹就断了,已经融了,沈祭梵展示给她看,说:“味道已经变了,不能吃了。”
安以然扭头看他,微微皱着眉,不信。拿着筷子尝了口,味道还在,又酸又辣,可粉丝确实已经软了,像吃面条,没有柔韧的Q感,放下筷子叹气。
沈祭梵伸手揉揉她头顶,知道她就是那么纠结的性子。
拉着她上楼,把人推上床,安以然抱着龙猫都滚床边去了。头埋进龙猫肚子里,身子蜷成一团闷闷的说:“沈祭梵,你别碰我,我不想做那个。”
沈祭梵跨上床,把人抓进怀里,安以然抬眼,满目的不高兴。沈祭梵无视她的情绪,自顾自的愣是把人团成一团塞进怀里抱着,安以然要动,沈祭梵压得紧,半分不给动。安以然推他,说:“沈祭梵,我不舒服,呼吸不了。”
沈祭梵垂眼看了她眼,伸手把人提起来,让她趴他身上,安以然往下面滑,沈祭梵又把人拉上去,安以然低声咕哝:“沈祭梵,这样也不舒服。”
沈祭梵无奈,只能让她枕在他臂弯,她蜷缩在他身边。已经睡好了沈祭梵又把她上面那条腿往自己身上拉,让她横跨在他腰月复上,枕着她头的胳膊勾着她的腰背,另一只手把着她横在他身上白女敕大腿上。安以然哼哼声说:“好累碍。”
睡个觉,他怎么那么麻烦啊?安以然睡得不舒服,可困得不行了竟然睡着了。
第二天沈祭梵醒来时胳膊完全麻木,缓了好一会儿才血液才流通。心底感叹着,原来痛并快乐着是这么理解的,是不怎么舒服。沈祭梵醒了,看她睡得娇憨憨的,脸色透红诱人,暖暖的感觉直击心底,没忍住,伸手捏了下她的脸,又逗弄她红艳艳的嘴巴,一下一下拨弄着已经受到惊动的睫毛,自娱自乐,还挺得趣。
沈祭梵一动,安以然就醒了。缓冲了好大会儿,推他,翻开身在床上模来模去,沈祭梵咬着她耳垂低声问:“乖宝,找什么?”
“多少点了?”安以然时间没睡够,被弄醒了心下一股腥翻翻的恶心感。
“六点。”沈祭梵一向这个时间起,KING的上班时间是八点十五,可所有职工或高层都打卡时间都不超过七点三十分,因为谁也不敢在终极BOSS后进大楼。
“碍…”安以然有些无名火大,才六点就把她弄醒,还要不要让人活了?
沈祭梵把她抓进怀里轻轻抱着,把她脸板过来,埋头啃着她嘴巴,低声道:
“我昨天说今天给你份礼物,走,我们看看去,嗯?”
安以然撑开眼睛看他,脸在他怀里蹭了几下,低声怨道:“烦死了,沈祭梵,我早上都要七点才起床,你以后别这时候吵醒我好不好?”
不想发火都火了,一天的开始,大清早就发火,这一天也别想好过了。
“以后不吵你,就今天一次,好不好?”沈祭梵低低的说,沈祭梵低沉温和。把她带起来,坐着,衣服都被备好了,扒了她的睡袍,一件一件穿着。
光溜溜的白玉身子就坐他面前,沈祭梵是想逞一回君子都不行,模来模去,在她终于忍不住发火时候沈祭梵三两下总算给穿好了,拉着她下床。
楼下大厅人不少,魏峥,顾问和舒默都在,近二十人整整齐齐立在宽敞的大厅里,神情肃穆,目不斜视。除了魏峥三人,其他人每人手上捧着一沓高高的A4规格的图纸,每一张都是过了胶的,厚度比起一般的纸张厚了不少。
安以然有些愕然,站在扶梯半道上愣愣的看着大厅站着的人。沈祭梵握着她的手,回头看她,温和笑着低声问:
“怎么了?走,去看看。”安以然点头,跟着下楼。
魏峥,顾问和舒默三人退后一步,微微欠身,“爷,早。安小姐,早安。”
后面分立两边的人也都同时出声,神态恭敬异常,齐声道:“沈爷,安小姐!”
沈祭梵微微点头,安以然有些胆怯的靠近沈祭梵,不大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沈祭梵转身硬拉她上前,“看看,满意吗?”把她拉到一排人面前,伸手拿了几张画纸,递给她看,安以然已经看到是画面了,有些手抖的接过。
“我的,画……”但又不是她的画,画是她的没错,可这些是已经经过包装后的图纸,应该是从漫客网站上载下来打印出来的,好几千张呢,虽然跟她的手稿不同,可这无疑是触动了她的软肋,眼眶瞬间就湿了,吸了下鼻子,压下眼泪低声说,“还过胶了,每一张都是。”
仰头望着他,没好气的低声抱怨道:“你钱多啊?很贵的。”
足足几千张,得花多少钱啊,她想着他就是败家,哪有这么花钱的?可说出的声音已经有了哭腔,嘴巴微微颤动,眼泪不期然的一下子掉下来。
沈祭梵伸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低声道:“我钱多,再印个几千几万张都可以。”一下一下擦着她脸上的泪,低声再道:“然然,有没有高兴一点?”
安以然摇头,“烧掉的画,是不能取代的,这些都已经是最终成品了,是结果,可以在网站上看到的。烧毁的手稿,是我的精神寄托。”
沈祭梵有些脸黑,可安以然很快又说话道:“沈祭梵,我很感动,谢谢你。”
不介意当着这么多人面抱他,倒是沈祭梵身躯有些僵硬,竟然在而后飞上了一抹淡淡的红,只是谁也没察觉。沈祭梵略带掩饰性的咳了声,勾着她,低声道:“这些画,放在家里,沾灰了,用水过一遍就是,还不退色。”
等于说了些废话,安以然吐吐舌头,她是学这个的她能不知道嘛?不过,是真的感动了,她没想到,他竟然会把那么多画全部载下来打印,还在纸张上花了那么大的功夫。其实,也不是没有用,她画新的章节通常要把前面好几节的画稿摆在面前,要看着自己的思路才会顺,才能往下面画,所以,是感动的。
忽然,安以然抬起瞪他,说:“沈祭梵,你这是从盗版网站载下来的吗?”
沈祭梵愣了下,难道还有什么讲究?他不懂,他只是交代魏峥去办,交代印出来要什么样的效果,要什么样的纸张,不能有色差,从哪里载下来的他不清楚。
安以然一看他那表情就怒了,推了他一下,直冲他嚷嚷道:“本来可以很感动的,可你竟然下盗版,你知道我有多幸苦才画出这些吗?我白天上班,晚上要画到两点有时候三点都没睡还在话,早上七点还起床上班。也不花多少钱的,你竟然去下盗版?你别狡辩,我们网站是不提供下载功能的,你怎么可以这样?”
沈祭梵眉峰堆叠,微微侧身看魏峥三人,他们几人不是没见过安姑娘发飙,可那也只是在他们几人的时候,当着这么多人,呃,只能说安姑娘有种。
“安小姐,是这样的,我们联系到漫客网站的站长,你的作者号是你的网站编辑给我们的。我承认我们是载了免费的画稿,可是从你作者后台拿的全稿,不是你说的盗版网站。”魏峥上前一步说到,顿了下,“如果要收费,我们也能理解,我们包括他们总共二十三人在印刷时候看过你的作品,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们会交给你二十三份钱。也请安小姐不要为难爷,爷是为了你的事,熬了一整夜。”
魏峥后面那话本不想说的,熬一整夜的不是爷,是他们啊。可这不是小姑女乃女乃发飙了嘛,就得这么说。这话,以前沈祭梵向来是不屑的,瞧不上呗。
可现在吧,他是看清楚了,这小东西就是俗人一个,什么都得点得透透的。要合她心意,就得时不时争点儿表现,背后做的,她看不到的自己就忽略掉,所以沈祭梵目前对她,改了策略,不走低调路线,做什么,就是要让她知道。
安以然听魏峥说要给她二十三份钱,当下有些面红,她也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啦。微微低下头,安静了一会儿说:“不用的,是我想多了,不怪你们。”
沈祭梵松口气,还以为有好心办砸事儿了,让人把画稿都放下,菲佣上前一沓一沓的往安以然房间搬。沈祭梵不让别的男人进安姑娘房间,这些只能靠菲佣。
安以然趁沈祭梵跟魏峥几人说话的空档跑楼上书房去了,开了电脑确认魏峥说的是不是实话。登录企鹅号,她想如果魏峥联系到她的编辑,编辑会把她的作者号给别人,肯定会问过她,所以她想确认有没有留言。登上时,编辑果然来了消息,问了她情况,前面的留言是问她,后面就是已经给了,因为站长下令。
安以然赶紧回了留言,说这事自己知道,觉得不好意,又打了个抱歉过去。
完了后再“噔噔噔”跑下楼,魏峥他们已经走了,沈祭梵刚坐餐桌面前,见她又下来,倒是愣了下,以为她睡回笼觉去了,所以才没叫她用餐。
安以然一脸笑意往他跟前跑,拉开椅子“咚”地一下坐他身边小小声儿问:
“沈祭梵,你是不是要去上班了呀?”
沈祭梵点头,探究的看着小东西这一脸的笑容,她眼里的晶晶亮亮的光差点闪疼了他的眼。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因为给她印了画稿?可这高兴劲儿是不是来得有些晚了,他一直想着她会在看到的当下这么高兴来着。
安以然一脸的讨好,微微起身把椅子往他身边靠,双手抱着他胳膊,目光看着他的早餐,低低的说:“沈祭梵,你就吃土司吗?咦,这是土司吧?”
看起来挺干的两片面包,上面涂了层番茄酱和女乃酪,两片熏肉和一份半熟的荷包蛋,哦,还有一杯黑咖啡。安以然看得皱眉,连连摇头,都不是她喜欢的。
沈祭梵拿着面包往嘴边递,低声道:“尝尝看?”
安以然咬了口,拧着眉头看他,想吐出来可又硬憋着咽了下去,不是难吃吧,但是,“这味道怎么这么奇怪碍?沈祭梵你喜欢吃奇奇怪怪的东西吗?”
酸的是番茄酱,甜的是女乃酪,咸的应该面包本身的咸味,倒不是难以下咽,就是觉得味道挺奇怪。面包大概是经过特别的烤制,所以咸味也不单单是加了盐的咸,还有种刺刺的辣。安以然吐吐舌头,端着他的咖啡喝了口,入口时猛地撑大眼,赶紧移开,扭头看他,就跟看外星人一样看他,良久憋出两字儿:“好苦!”
沈祭梵看着她苦得都扭曲了的一张脸底笑出声,云婶儿这时候走出来问:
“然小姐,现在要用餐吗?”
“好了吗?好了就吃。”安以然转头看云婶儿,云婶儿点头:“好了。”
“那就现在吃吧。”完了后安以然又转向沈祭梵说:“沈祭梵,我有话跟你说。”
“嗯。”沈祭梵示意她说,边拿着刀叉慢慢切开面包,吃东西的样子斯文有礼,很好看。安以然盯着他看,这一刻觉得沈祭梵真是太帅了,以前是真没发现。
也不是没发现,可能觉得也还行吧,可没觉得有这么顺眼过。抱着他胳膊,低低的说:“沈祭梵,你们公司什么时候上班啊?我们公司要八点才上班呢。”
沈祭梵微顿,微微垂眼看贴在胳膊上那颗黑乎乎的头,低声道:“八点十五。”
安以然猛地撑起身,瞪大眼看他:“八点十五啊?”看看时间,再三确认道:“可现在才六点四十不到,你为什么每天都去那么早碍?”
又没有奖金,每天都去那么早,就那么忙吗?安以然嚷嚷了两句又抱着他胳膊脸在他手臂上蹭来蹭去,“好早哦,可以不用去那么早的,你是大老板嘛。”
沈祭梵看着跟只懒猫在蹭来蹭去的头嘴角拉开弧度,搁下餐具,伸手揉了下她头顶,低低应了声。安以然又抬起头来看他:“你答应了?”
云婶儿和李婶儿把安以然的早餐端出来,安以然吹着热乎乎的粥,清粥小菜是安以然最爱的,早上吃别的容易反胃,吃来吃去还是白粥搭几样小菜合胃口。
拿着匙子吹着,抬眼看沈祭梵说:“沈祭梵,你不是胃不好嘛,你早上别吃那么硬的面包了,还有那么苦的咖啡,你跟我吃一样的呗,白粥热乎乎的能养胃。营养专家分析,我吃的这些是很营养的,”顿了下,“你是不是吃不了Z国菜?”
“不是,好,以后跟你吃一样的。”沈祭梵点头道。
他是吃习惯了,早餐如同他的曾经的生活模式一样,固定了就不变,没人提及可能一辈子都会那样,因为他自己也想不起这些琐碎事情。可他沈祭梵的事,就算有人想管,想好心提醒,也不敢开口,谁让他处在那样的高位?
安以然喝了口白粥,烫了嘴巴,自己呼呼,扭头看他,忽而一笑:“沈祭梵,你怎么变得这么好了?你变得这么好,我都不习惯了。”
沈祭梵挑眉,安以然呵呵直笑,抓着他衣服拉拉,说:“开玩笑开玩笑的。”
饭后沈祭梵坐了会儿准备走了,安以然猛地跳起来抱住他,抓住他衣服低低的说:“沈祭梵,沈祭梵我有话跟你碍,你忘了吗?你来,你先坐。”
沈祭梵依言坐下,安以然抱着他胳膊,生怕他马上走了,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公司里无关紧要的事。沈祭梵闲散的捡了几句听,出声打断:“然然,最近很闲?”
安以然愣,莫名的看着他,没有啊,她很忙碍。沈祭梵捏捏她的脸,起身道:
“说完了?”
安以然立马又跟着站起来,抱着他胳膊,又抱住他身躯,脸往他怀里拱,低低的说:“沈祭梵,谢谢你,我好感动。我想,我快舍不得离开你了。”
沈祭梵眼底一片温柔,低低应了声,小东西今天很腻人啊,开始舍不得他了?
伸手抬起她的脸,埋头在她唇上啃了下,低声道:“乖宝,我要上班了,嗯?”
沈祭梵的手松开,安以然又拉住他的手往自己脸上拉,低低的说:“你模吧模吧,我不生气,沈祭梵,你等等嘛,我还有话跟你说碍,就等一会儿,好不好?”
沈祭梵无奈,捏捏她的脸,他又不是一去不回,怎么跟生离死别似地?
“乖宝,舍不得我走?”沈祭梵一语道破,安以然脸上腾地染上绯色,水润润的眸子看他一眼又低下去,摇头,谁舍不得他了。摇头后又点头,伸手抱住他:
“沈祭梵,你就多留一会儿好不好?你抱抱我。”
沈祭梵微微俯身兜着她,安以然顺势跳起来双腿攀上他虎腰,双手抱住他脖子,眉眼间满是笑意,唇往他脸上凑,在他脸上一边亲了下,笑弯着眉眼小声道:
“沈祭梵,我今天好喜欢你碍。”
沈祭梵粗粗过滤了下她这句话,道:“只能是今天吗?乖宝,延长点期限吧。”
“一周?”安以然满是笑意的会问,沈祭梵脸色发黑,安以然又说:“一年?”
沈祭梵无奈,安以然见他还不满意,不大高兴,嘟嚷着说:“沈祭梵,感情是要慢慢培养的,想快就能快得了嘛?慢慢来,要循循渐进,不然会适得其反的。”
“小磨人精。”沈祭梵低笑着出声,这道理她倒是说得一套一套的。安以然也低低笑着,头埋进他颈窝里,脸轻轻蹭着他脖子,低声问:
“沈祭梵,你喜欢我什么呀?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以前不敢想,现在她基本上能确定了。他要不喜欢,怎么会三番两次帮她呢。只是特别的话,那也太特别了点,不管怎样,她没见过他对别人像对她这样。
“你说呢。”在这事上,沈祭梵对他从来就没有个肯定的态度,没说喜欢,没说爱,说过娶她,说过一起过日子,甚至说过白头到老,就是没说他对她是什么感情。一直都让她自己看,自己想。说对说错,他都是淡淡一笑。
“碍哟,真是的。”安以然哼哼,沈祭梵兜着她上了车,“送你去公司?”
“现在去公司,大门都没开啊,难道我要在大门外坐着等嘛?”安以然低低的说,三人行公司地址不是在办公大楼,是在沿街,大门钥匙安以然安以镍他们兄妹三一人一把,但是她向来用不着,因为她向来不会是头一个到公司,所以后来就把钥匙给小赵儿了。现在才七点,大部分人还窝在床上,谁会那么早到公司?
沈祭梵戳了下她的脸,低声道:“去我办公室坐坐?”
“好。”安以然高兴了,反正这一刻,就想粘着他。
还是因为他给她把名卡找回来的原因吧,看着屋里又堆满了满满的画,尽管不是第一手的手稿,可她是真的高兴,慢慢的,更高兴。他给她看那一刻还没这大的触动,现在是越来越感动了。大抵,情绪都是要先沉淀一下才会开始发酵吧。
沈祭梵笑笑,确定她这是后知后觉,开始觉得他好了。捏着她的脸,这性子还真是慢热得过分。沈祭梵兜着她上车,一直没放她下来,就那么抱着。
驾驶座坐的人是魏峥,魏峥从后视镜里看到安以然,顿了下,问道:
“爷,是先去三人行还是帝王大厦?”
“公司。”沈祭梵淡淡应了句,安以然扭头,看向后视镜对魏峥挤眉弄眼,说:“去帝王大厦,我去沈祭梵的办公室。魏峥,我的名卡,你有没有看完?”
魏峥到底不大敢当着沈祭梵的面跟安姑娘唠嗑,因为后视镜里不仅能看到安姑娘笑嘻嘻的脸,还能看到沈祭梵越见暗沉的脸色。顿了下敷衍道:
“大概翻了下,没看完。”
安以然撇撇嘴,有些失落,到底还是会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可,身边人就魏峥一个人看了还对漫画稍微表示出点兴趣,可他竟然三缄其口,不愿意说。转身趴沈祭梵怀里,脸上的笑也没了,低声哼哼着抱怨。
沈祭梵轻轻顺着她的头发,抬眼淡淡扫了眼镜面。魏峥手抖了下,立马发动车。沈祭梵升起前后座之间的挡板,抱着安以然,轻轻揉着她的头。安以然撑起身说:“沈祭梵,你看看我的名卡好不好?你就当消遣,看看呢?”
她工作能力不如别人,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本事跟不及同行业的人,什么都只是一般般,她能拿得出手的能称之为能力的东西就是她的漫画了。她是不想去看沈祭梵在事业上有多大的成就,可那摆在眼前的东西不是她想不看就看不到的,每次走进他的办公室她也会小小羡慕下,小小期待下。
她只希望,她能有一样能得到他的认可,能让他觉得其实她也并不是那么无能。可是,要让沈祭梵看漫画,那真真是太为难人了。
沈祭梵是尊重她的专业和爱好,对她的痴迷也不反感,相反是很赞同的。可尽管如此,他眼里,她画的这些就是小人画,故事再精彩,也不过是小人书。
沈祭梵垂眼看向满脸期待的她,眼底闪过为难,别的要求他都能考虑,比如去从不会出现的地方,比如吃从不会吃的东西,可这漫画,他看着都有些隐隐头疼,早上也看到了,几大千张啊,沈祭梵平生头一回感觉到困难了。
揉着她头顶无奈道:“然然,你这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啊。”
“那就是不愿意了?”安以然满脸失落,脸上神采消失,顿了下说:“好吧,我知道你很为难,我就说说而已,你别当真。我没那么无理的,我理解的。”
幽幽的语气听起来真是有够可怜,听得沈祭梵心底泛酸,轻轻把她拉进怀里。
安以然在沈祭梵办公室坐了半小时,也闹了沈祭梵半小时,到时间了才走。安以然还非要沈祭梵送她上班,怎么都不肯要魏峥送,沈祭梵无奈,推了个会,然后送她。安以然下车时候沈祭梵说:“然然,搬回来吧,我需要你。”
他需要她,抱着她他才能睡得安稳。而现在安家已经不需要她,她可有可无。
安以然下了车,趴在打下车窗上看着他说:“不大好吧?我爸妈会说小话的。”
又没有结婚,为什么同居啊?以前他们的关系不一样,所以住一起了,可现在她有家有去处,在家住得好好的,呃,虽然也不是那么好,但她至少不像当初那样无处可去呀,能住家里就在家里住吧,都一样的。
沈祭梵笑笑,知道她反感,摆摆手,“去吧。”
“嗯,沈祭梵再见。”安以然走了两步,回头,“沈祭梵,我会想你的。”
沈祭梵笑笑,打下车窗,车子开走了。安以然公司大门时候,回头看着沈祭梵的车渐渐消失,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她应该,会嫁给他吧。
安以然推门进去,安以镍从车里下来,走了一步又停住,回头望向已经没有影的车子,皱着眉,以然刚才喊的是“沈祭梵”吗?还是他听错了?难道说她跟沈爷还有联系?怪不得公司能拿下KING集团那么多案子,他一直就挺好奇的,原来是有沈爷在背后搭手。既然能跟沈爷说得上话,那么世纪新城的案子……
*
兴盛接了个政府的案子,挺大的项目,需要谢豪亲自执笔。所以有将近半个月谢豪没去安家,安家也没人催他,大概也是看安以欣病情稳定。
安以镍带安父安母去医院做健康检查,中午没人管安以欣和孩子,所以安以然回去了。
安以然觉得自己就是个笨蛋,证儿都拿几年了到如今还是不会开车。以前都有人给当司机,今天不成了,赶鸭子上架不得不自己开车。
一坐上驾驶座心都嘣嗓子眼儿了,胆子太小了,车子给她开得一跳一跳的,跳了五分钟还没人走得远。小助理大老远瞅着那车在路上一蹦一蹦的,笑得肚子都快爆炸了,几步跑上去跟安以然打招呼:
“组长,你会不会开车啊?别把地板砖给跳断了。”安以然停车,满头大汗的下车,擦着脸上的汗不高兴的看向小助理说:“哪有你这样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谁一生下来就会开车的,有本事你去开下试试?”
小助理说:“我不会开呀,我又没学车,可组长你学过啊,学过还不会开……”
“小助理你再说一句我扣你工资!”安以然气哼哼的威胁道。
小助理立马打住,兴怏怏的转身往员工餐厅走。心里不断念着,哪个领导会像组长一样老拿扣工资来吓唬人啊?小气吧啦的,真是。
安以然手扇着风,太没出息了,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怎么就她这么笨呢?还被自己下属笑话。安以然抬眼,很久没见过的帅气小伙已经立在她面前了:
“我送你?岳阳那边的小区是吧?”声音依然干净,带着丝麦田的清爽气。
安以然抬眼望他,“齐风?你还在京城啊?我还以为你去别的地方了。”好在安以然记得他的名字,顿了下立马又说:“媚色哦,又开了,你现在找到工作没有?如果没合适的就回媚色啊,哪里还是跟以前一样。”
“我知道,我在那边。”齐风笑着说,神色有一丝疲惫,不过眼神很清亮,主动上了她的车,埋头看车外的安以然说:“上来啊,我正好要去岳阳那边。”
安以然听着他这话觉得这人还是那样,一点都不客气,上了车,说:“你会不会开车啊?这车可没买保险的,要是撞坏了你得全赔。”
齐风已经稳稳当当的调了头,出了停车位上到马路上,动作很干净,一看车龄就不小的人。扭头看她,问:“满意否?”
“满意满意。”安以然立马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车子进了小区,齐风变得谨慎起来,车窗也升了起来,安以然看看外面:“碍,齐风,不用从这么走,走那边,绕过那边四十一栋就到了,这样你得绕好大一圈。”
齐风淡淡的应了声,可还是开着车在小区绕,安以然无语了,以为他迷方向了,叹气说:“你方向感怎么比我还差啊?记性也差得太离谱了,我说了不要从这边走,那边那边,过去,碍你过去呀……”
安以然泄气的倒在后座上,苦拉着脸无奈道:“齐风,你知道你已经在小区里兜了三个圈子了吗?”
齐风目光快速搜索着外面一草一木,看着像,可又不像。当时情况紧急,他也记不清楚到底是在那棵树下,只能一圈一圈的找。
听着安以然的话,木讷的转头看她,神情有些茫然:“是吗?”
安以然一看他小白表情,当下就败给他了,无奈的摆摆手说:“算了算了,我没说你,谢谢你送我回来,随便找个地方停下吧,我自己走回去。”
齐风充耳不闻,还在开。安以然愣了下,嘿,这孩子怎么这么固执呢?
“齐风,我说,随便找个能停车的地方停下就是了,我自己走回去。”安以然再一遍一字一句的说道,之前没觉得这孩子这么白目啊。
“嗯。”齐风低低的应了声,猛地急刹车,安以然完全没做好心里准备,要不是安全带给绑着,人铁定飞出去了。
“齐风!”安以然简直无语了,要不要这么极端啊?
算了算了,他也是好心,安以然勉强谢了几句,下车走了。
这傻妞,是被人当姑女乃女乃伺候习惯了,下车就走,忘了那车是她的,车钥匙都没拿就那么走了。上楼都出了电梯才想起来哪里不对,立马又跑了回去。
安以然刚走不远,后面齐风就被抓了。
魏峥早就让人盯着了,先前是让人给跑了,可东西埋在地下,魏门的人这就是守株待兔来着,在这恭候大驾多日了。只是谁也没料到,齐风竟然会开着安姑娘的车进来,所以才会避开外面几道防线。
若是一进来就下车而不是开着兜圈子,魏门的人合计也不会怀疑上这辆车,毕竟这车的主人是谁他们都知道。总之,这就是送上门来的。
安以然跑回去,远远就看着齐风被人架着走了,安以然站原地纳闷儿,怎么回事啊?
顿了下才反应过来,追上去:“齐风,喂,等等,你们站住,齐风,车钥匙还我!”
魏门的人当下对看一眼,姑女乃女乃还真认识齐风?那不是跟大毒枭霍弋也有关系?霍弋可是沈爷的死对头,姑女乃女乃怎么跟这帮人搅合上了?
齐风回头,对安以然急急喊了句:“霍弋,找他救我,兔子,我的命就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