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无数次在梦中,陈玉涛都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他一洗耻辱,斗败沈家,最后将休书狠狠地砸在长安的脸上,看着她悲痛欲绝的模样,他的心里反而跳跃起欢快流畅的音符。
沈家,曾经用权势威逼,让他不得不迎娶京城有名的药罐子,人人都在背后笑话他是冲喜新郎,这个耻辱,他一直牢记在心里,终有一天,他要让沈家从荣耀的巅峰重重跌下,痛不欲生,悔不当初!
这--便是沈家欺辱他后应该得到的下场!
可这一切,都以沈家对他不设防,以他与长安的婚姻稳固为前提。
而现在,他听到了什么?
长安竟然要与他和离?
他精心策划的戏码眼下根本还不能上演,若是长安真的与他和离,那就意味着沈家与他彻底撇清了干系,那他这两年多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今天的一切,我就当没有听过!”
陈玉涛定了定心神,深吸了口气,只是眸中的神色亦发阴郁,脸色也控制不住地泛起了铁青。
“陈玉涛,你就是这般自欺欺人的吗?”
长安摇头一笑,似乎从这一刻起,她才真正地看清了陈玉涛的本质,堂堂状元郎竟然也是个拎不清输不起的人。
“你罚了红绡,我不怪你,你与王治有什么,我也不会追究,如此这般,你还要与我和离吗?”
陈玉涛嗓音喑哑,或许连他自己也没发现,那垂在膝上的双拳竟然在微微颤抖着,面对这样的长安,这样出人意料的长安,他第一次感觉到了惶惑。
“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感情,这和其他人没有一点关系!”
长安再次点出了事情的重点,且心中的信念越来越坚定。
重生之后,她之所以还留在陈家,就是想看看陈玉涛使的是什么阴谋诡计陷害沈家,或许就这样走上了偏执的道路。
如今,她既然提出了和离,那就是从另一个角度考虑这个问题。
陈玉涛之所以能够害到沈家,那是因为陈沈两家本就是姻亲,又加上长安的关系,沈家的人根本对他不设防。
但若是她与陈玉涛了断这种夫妻的关系,她又时刻提防着,他还凭什么接近沈家的人,实现他的阴谋呢?
而且,不用再面对自己讨厌的人,离开陈家,这都是她心中求之不得的事啊。
“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陈玉涛失笑一声,接着眼神猛地一变,身形骤起趋近了长安,双掌撑在床榻两侧,温热的呼吸吐在长安娇女敕的面颊,“你是怪我没有亲近你,只宿在红绡的房里?那么现在我就给你想要的……”
话音一落,陈玉涛那炙热的唇已经落在了长安的脖颈,长安失声一叫,双手用力地掀开他,耐何男人的力量太强,紧紧地箍住她的双臂,就连握住玉枕的手都挥动不起来,只能感觉到那温湿的唇在她面上、脖颈上不断游移,心中泛起一阵阵的恶心。
“你给我滚开!”
长安的拳头不断地捶打在陈玉涛的身上,却起不到丝毫的效果,反而让他的动作更加粗野和狂暴,手臂更是被他撩起举过了头顶,挺起的胸脯不断地起伏,勾出玲珑动人的曲线,娇媚的脸颊泛起红晕,这一切都让她看起来是亦加地诱人。
陈玉涛原本只是想吓吓长安,可当双唇触碰到那细腻的肌肤,他的整颗心都像被点燃了似的,身体完全遵循着本能在行事,让他不顾一切地想占有眼前的这个女人。
紫琦在屏风外听着动静,早已是心急如焚,如今听见长安的高呼,她不再犹豫,猛地冲了进去,穿过珠帘,看到那副情景,不由地呆了。
长安正被陈玉涛按在身下,她面颊通红不断挣扎,中衣已经被扯开了口子,脖颈上挂着的淡青色肚兜带斜拉在一旁,露出一片粉白色的肌肤……
“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
陈玉涛猛地回头,双眸赤红,像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一般,危险的光芒在他眼中频频闪动。
“紫琦,救我!”
长安眸中已饱含泪花,她也没想到陈玉涛竟然是这般混账,她的拒绝不但没有起到丝毫效果,反而让他变本加厉亦加疯狂。
“老爷,求您放过夫人,她的身子受不了啊!”
紫琦本是黄花闺女,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只是眼下虽然不适,但却知道她不能退走,只得哭着跪倒在一旁,对陈玉涛磕着头。
“贱婢,我的事轮不到你管!”
陈玉涛对着紫琦狠狠地啐了一口,眸中满是不屑及鄙夷,忽而一笑,转向长安,眸中泛起一丝恶魔的笑容,“莫不是你想让这丫头看着我们欢好,那也行!”
“陈玉涛,你是禽兽,不是人!”
长安泪盈双睫,看起来是那般楚楚可怜,可那紧咬的双唇,怨恨的眼神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她对陈玉涛的憎恶。
“老爷,求求您放过夫人!”
紫琦见劝说无效,又不忍见长安受辱,只得大着胆子上前来拉陈玉涛,谁知道却被他反手扇了一耳光,直打得她撞在了床尾的木框上,长安也就趁着这一会儿的功夫挣月兑了出来,一手攥起玉枕,当头便向陈玉涛砸了过去。
“嘭”!
长安呆住了,陈玉涛也怔在了当场,他只觉得脑中有无数回音震荡而过,长安的面容在眼前晃了晃,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头上有温热的东西流下,他伸手一模,竟然是满手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