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味道再熟悉不过了,上官瑾的整颗心似乎都纠结在了一起,这个味道是胭脂的味道,只有她煮出来的梨汁是这个味道,夏天夜凉,他总爱咳嗽,因为他不喜欢吃梨子,胭脂就用梨子做成汁给他喝,想想自己有几年没有喝过了?许是把她嫁出去以后,等她在回来做女乃娘的時候就不曾在喝过,如果那時候他能多看她一眼,那结果是不是会不一样?上官瑾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突然感慨万千。
“二爷,是不是不好喝,我拿去倒掉。”面纱女子轻唤着。
上官瑾回过神,看着面纱女子“没有,只是你煮的梨汁很好喝,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她做的也如你这般好喝。”说完便一饮而尽,唇齿间还细细的品位,不舍得一口咽进肚里。
“你故意带她回来的对吗?”傅明轩抱着双臂,转头看向落衣。
“他们本就该是一对的,只是他看不见她的存在。不管怎样,我能为她做的就只有这些了,起码她知道了,他心里有她。”落衣轻笑了一下,笑容却有些无奈,跟无可奈何。
“辰殿下,西王要奴才们带您回去。”楼下的侍卫前辈的在西辰染面前。
“我不回去。”他答得干脆,完全不理。
侍卫们全都噗通一声跪在那里“殿下,您就跟我们回去-,如果您不回去,西王一定会责怪我等办事不力的。”
“是我自己不要回去,关你们什么事?”西辰染到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殿下,您就同他们回去-,免得西王担心。”说话间落衣缓缓的下了楼梯。
上官瑾再一次出神的看着她,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断不会相信,这个世上竟会有如此相似之人。
“我不回去。”西辰染随口说着。
“殿下,您就跟我们回去-,西王要将花雨公主嫁到北隅,她说什么也不肯,如今正闹着出宫,她平時最听您的话了,您快回去劝劝她-,到现在已经将近一天滴水未进了,在这样下去,担心她的身体会吃不消的。”侍卫苦口婆心的说着,西辰染转头瞥了他一眼“你说真的?”
“如果属下有半点虚假,甘愿受罚。”侍卫跪在那里,不卑不亢。
“那好-?”西辰染不得已也要转身走了,刚走出去两步,突然回头,看了看邻座的上官瑾,又看了看落衣“自己小心一点。”
“嗯?”落衣乖巧的点着头,上官瑾看到,心中却突生一种怒火,生气的转身跨出了别院。
面纱女子跌坐在椅子上,虽然隔着面纱,却可以感觉到,此刻她的心已经沉进了深深的谷底。
“我扶你上楼休息。”落衣关心的把手搭在她单薄的肩膀上。
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摇着头。
“看得出,他很在乎你。”落衣安抚着说。
面纱上有两道泪痕,她抬起头来,明亮的眼睛,沾染了泪痕跟无尽的忧伤“不,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比我更了解他,他在乎的不是那个陪着他一起长大的西胭脂,而是他要娶得那个西胭脂。”
落衣苦笑着“怎么会。”
面纱女子没有在说话,静静的站起身离开,她的背影让人看着有种心疼的感觉。
皇宫内
“花雨,你怎么了?”西辰染快步的赶进公主寝宫,一把抓住她手里的花瓶。
“皇哥哥,你来的正好,王父不疼我了,不疼我了,呜呜呜?”委屈的瘪着嘴哭。
见她如此委屈的小样,西辰染有些心疼的将妹妹搂进怀中“好了,乖不哭,告诉哥,怎么了?”
“王父要把我嫁到北隅去,他不疼花雨了。”
“怎么会呢?王父最疼的就是花雨啊,北隅那里的文化很好,因为私塾较多,那里的人平時看起来都会文驺邹的。”西辰染想着办法安慰她。
“我才不要,我要嫁给衣洛,别人我谁都不嫁。”花雨生气的撒着娇。
“衣洛?那个南陵王?”西辰染对这个名字依然还是很陌生,只因为花雨提过几次所以记住了。
“对啊?”她的小嘴嘟嘟着,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只是南陵王一直久居南城,很少来西城走动,想必他已经过惯了那里的生活,据我所知,南城比较贫苦,你如果真的随他嫁到那里,一定会吃苦的。”西辰染给她分析着利害关系,想她能想清楚一些。
“不管,那我也要去。”她到是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决心。
“那好-,我去求王父。”西辰染无可奈何的答应着。
“皇哥哥,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花雨高兴的晃动着西辰染的手臂,撒着娇。
西辰染笑着,转身出去。
宫女们很快端来了食物“公主,您吃点东西。”
“好啊?”她答得干脆。
宫女们高兴的连忙把食物摆在桌上。
“陛下,辰殿下回来了。”太监卑躬着身子,小心的禀告着。落要就到。
西王只是微微的抬起头,面容看起来不太高兴,将卷宗放置桌案上。
“王父。”西辰染弓着身子请安。
西王打眼一瞧,爱子有些消瘦,想责备的心自然也就没有了。
“寡人还以为你不回来了。”责备的语气自然也变淡了很多。
西辰染呵呵的笑着“王父,儿臣知错了,以后出宫会跟您说一声的。”
西王不太相信的眼神看着他“哦?”
“儿臣以后会多听王父的教诲,只是有一件事情请王父三思。”
“果然还是有事。”西王的面容明显不悦,转身回到桌案内“说-,何事?”
“就是花雨的婚事。”他到是开门见山,毫无遮掩。
“荒唐,你自己的婚事你毁约,难道花雨的你也要干涉吗?”西王震怒的,脸上的青筋几乎凸显。
西辰染慌忙的跪地“王父息怒,只是北隅距离我们遥远,又地处寒冷,儿臣是担心花雨嫁过去会不适应。如果王父一定要选一个王还配我们花雨,儿臣觉得可选南城的南陵王,南城距离西城也较劲,到時候花雨思念王父回来省亲也方便。”西辰染说的头头是道,分析的好像句句在理一般。
“你又不是不知道,南城虽离我西城较近,可是他却是四城之中最穷困的一座城,甚至连每年的税收都报不齐。”西王一句正中要害,想让儿子断了年头。
“二臣不以为然,听说南陵王不仅年轻,还生了一副好相貌,最重要的是他爱民如子。听说他是四城之中唯一一个由百姓推举出来的王。如此之人,怎会不善待我们花雨呢?想必如果我们将花雨下嫁,为感皇恩,他每年还会多创税收也不一定呢。而且我们其他几城每年所食粮食也是他城所出,可见我们也不能小视。”西辰染到是不卑不亢,把好的坏的这一下全都说了,西王的眉头紧缩,像是在思考什么。
“罢了,罢了,先喧进宫来。”西王随意甩了甩衣袖,转过身去。
“谢王父。”西辰染高兴的跪安。
无奈,西王只有这一双儿女,难道不希望他们过的好吗?而花雨的心思他怎会不知?
衣锻庄开业以后,上官瑾去然锻庄的次数也增加了,一天总是过去好几次,有時候甚至整天呆在那里,眼睛总盯着对面的衣锻庄,可是迟迟却看不到落衣的身影。
秦掌柜往对面瞥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二老爷,您就别等了,落衣姑娘是不会出现的。”
好像被猜中心事一般,上官瑾有些恼火的回头看着他。
“是的,二老爷,如今梧桐别院那般赚银两,而落衣姑娘又怎会舍弃那头来顾这头呢,而且衣锻庄的生意从开业到现在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好,来回进出的客人并不是很多。”
上官瑾的眼神却还一直望着,眼前出现一个人挡住了他的视线,刚想责骂,抬头看却是上官浩然。
“有什么事吗?大少爷,你很久没来锻庄了。”上官瑾有些挖苦的意味。
“我是来拜托二叔照顾父亲,我有些事情要离开几日。”
上官瑾却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去-?”
浩然转身出去的時候,正好落衣出现在衣锻庄门口,他们相互看了一眼,没有说话,落衣转身进了衣锻庄,浩然也跟随进去。rBJo。
上官瑾突然紧张的站起身,被秦掌柜一把拉住,摇着头“不可啊,二老爷,如果被外人看到,又会闲言碎语了。”
是啊,上官瑾最重的就是名声。他想了想,又重新坐下来。
“落衣姑娘。”浩然在后面轻唤了一声。
这一声却像隔了千山万水一般,让落衣的心咯噔一下,原来到这个時候,还能让她感觉到手足无措般。
落衣慢慢的转过身,巧笑嫣然“大少爷,您唤奴家,有何事情?”
“好一段時间没见到姑娘了,不知如何。”
落衣移步至他身边“是啊,好一段時间,久的落衣都快忘记了時日,大少爷当真一去不回。”她的语气像是在挖苦。
“请姑娘相信,浩然定会负责,我已于家父禀明要娶姑娘为妻,只是近期琐事较多,如今我还有他事必须赶去另外一个地方,等我。”浩然的眼中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