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2-13
穿过珠帘来到内房,知苦只见一只巨大的浴桶放在房内,旁边放着一只花篮,篮子里面是一片片娇女敕欲滴的含香花瓣,但好在这些花瓣都还未曾放进桶内。
见到知苦的戒备心有些强,那坐于床榻之前的夏蝉不禁转了转眸子,一脸天真说道:“小弟弟,看到姐姐正坐于床前,有没有一点失望?”
知苦收回打量房间的视线,撇了一眼她毫无瑕疵的脸颊,随即掠嘴一笑道:“这个真没有!”
似乎对这个答案不怎么满意,夏蝉便调皮地撅了撅嘴唇,自己率先显得有些失望,只是她却不知自己这个表情当真是可爱到了极点,或许就算是佛宗的秃驴们见了此刻的她,恐怕也会为她六欲松动,留发还俗!
知苦面对如此绝子,自然也是内心震撼,若说没有半点非分之想那就是虚伪了,但对于克制力他一向做的很好,而且一般调戏他也不怕,脸皮自是厚的紧,言语轻薄更加毫无所谓,只是真要动手动脚起来,还真有些怕眼前这类颠倒众生的风尘女子。
夏蝉兴致勃勃地望着知苦,忽然站起身子向他走来,脸上的那点失望也骤然消散一空,她边走边笑道:“小弟弟,那姐姐来帮你宽衣,好让你洗浴!”
知苦见她真的走来,心中一惊,但只要看到她狡猾的眼眸,心中便是发狠,当下伸直了双手,淡笑说道:“夏蝉姐姐这般好意,知苦怎敢不领!”
见对方伸出双手,夏蝉美眸清澈,脸上既是妩媚莞尔一笑,但却忽然转身走出了外屋,诱惑说道:“柳姨吩咐了,醉花楼的所有女子都不准靠近你,其实姐姐也很想陪你洗浴呢,奈何多有不便,不得办法。不过小弟弟若真想姐姐伺候你,就得靠你自己多多努力咯!”
面对这样的结局,知苦并不感到遗憾,反而为此松了一口气,向外屋的佳丽回道:“知苦自当努力便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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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浴过后,神清气爽,穿上夏蝉为其准备的衣裳,知苦站在铜镜面前,发现有句俗话说的真好。
“人要衣装马要鞍,其实我真的不难看!”
顶着一头闪落披肩的乌黑长发,知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中轻语,然而便在这时,那去而复返的夏蝉却又走了回来,她秀手掩嘴,眸若清秋,轻声笑道:“看不出来,小弟弟还挺自恋嘛,不过姐姐很喜欢你哟!”
知苦白了她一眼,望着她淡然说道:“既然姐姐这么喜欢我,不如帮我盘个头发?”
这次的夏蝉没有拒绝,而是将他按在梳妆台前,然后拿起自己用的牛角梳帮他理着乌黑长发,随即又在他的后脑勺处扎了一条细不可见的小辫子,这才带着干干净净,焕然一新,刁民变公子,水蛇成蛟龙的他离开了自己房间!
随之赶到柳姨所安排好的宴会!
宴会上的人不多,寥寥几人,柳姨坐于主坐上,还是充满祥和的脸色,但衣着锦瑟,雍容华贵,看着身边知云的眼神更充满溺爱,两人正轻声交谈着什么话。
知苦随着夏蝉来到桌前,然后两者齐声向柳姨行了一礼。道:
“柳姨!”
“姨!”
柳姨听到声音,转头看了一眼二人,点了点头平静道:“快些入座吧!”
知苦与夏蝉一同入座,然后开始了长达一个多时辰的晚餐。
晚餐过后,柳姨唤丫鬟们理去餐具,自己则带着知苦兄妹走向先前那个客厅,知苦一路上老老实实的毫无表示,足矣看出他对这个柳姨有多么忌惮与尊敬,反倒是妹妹知云没有了芥蒂,不仅与柳姨谈笑风生,无话不说,甚至还有好几次在说到知苦时,都让后者不禁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其中缘由有很大一部分都见不得光,比如某人偷了哪家人的大白鹅吃,又威胁村里谁家的女儿嫁给他,最后还把某家人的菜苗用尿浇死等等。
好在结果没有出现多大的变化,柳姨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每件事后都会轻点颔首,然后意味深远地瞥一眼那早已月复后冷汗直冒的知苦,让后者愈发紧张。
时间很快过去,知苦始终不曾插上一句闲话,几乎都是柳姨询问,知云描述,他在一边聆听。
直到天色漆黑之时,知云才带着口干舌燥的喉咙被丫鬟们带去歇息下了。连续四天的赶路,知云的身子早已疲惫不堪,如果没有之前的侍女们带她去洗了一个热水澡,她哪里还能有这么多的力气去讲述?
走了妹妹,知苦不断擦汗的右手才稍有停歇,静静放下。柳姨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清茶,然后对他说道:“知苦,姨知道你兄妹俩这些年过的很不如意,所以知云说的那些事,姨都不怪你,只要你们能安然无恙的从那破村子里出来,并且来都城后第一时间来寻姨,这就说明你还记得姨的好,心里还有我这个姨,这就够了!”
知苦闻此,心里紧着的心弦骤然一松,笑笑说道:“姨,是知苦不对,我不该做那些丢脸的事。”
柳姨摇了摇头,放下茶杯,忽然无比正视对知苦说道:“知苦,我知道你做那些事是逼不得已,又或者你天性如此,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姨知道你来都城,一定是准备好了要做什么事。”
“你说吧,你此番都城准备做什么,只要不是当战国君王,姨都会帮你安排妥当!”
知苦闻此,心中甚是感动,温暖至极,但他从头开始就没有准备要将自己的人生路交给别人去安排,所以他笑着摇了摇头,老实回道:“姨,我这次来找你,并不是要让你帮我从军,我只想靠自己的本事去从军!”
他接着肯定说道:“我想自己走下去,而不是永远都像个孩子一样!”
柳姨闻此,没有去说那些可以让他从军有变得多简单的问题,也没有打算为他铺路的意思,而是询问说道:“你有几分把握进军营!”
知苦不是个自负的人,再说他从来不曾去参加过招贤,自然不肯定自己有几分被录取的机率,便道:“只能一试,没有把握!”
柳姨点了点头,却忽然缄默下来,片刻后才对他说道:“姨等着为你设宴庆功!”
知苦当即帮她满上杯中的茶水,认真道:“谢谢姨,知苦一定尽力,争取不让姨失望!”
……
……
战国都城的夜晚极度繁华,特别是对于醉花楼这种场合来说,晚间的生活才是富贵的体现,因此,今晚的醉花楼自然一如既往的喧闹非凡。无数的达官贵人涌向二楼的红粉雅间里,开始纸醉金迷的**千金之刻,怀里不管是搂着哪位熟悉的贱婢,他们都会玩的不亦乐乎,津津有味。
阵阵婬邪的笑声自雅间里传来,迷乱着醉花楼里的艳红气氛,一种让人沉醉的气息飘荡在楼层间,酒色花香,迷人心神。
剩余的姑娘们衣着暴露,花枝招展,不断迎接一位又一位来自于不同府邸的商贾官宦,然后一间间空余的雅间住满客人,大把大把的银两涌入醉花楼的库存里,人们得到应有的享受,利益在这种场合下不断进行。
三楼的姑娘们带着各自的玉器与技艺坐在大堂内,曲笛声清脆响起,歌唱声婉约而至,古琴声悠扬传诵,长箫声声声入耳。但今夜的醉花楼,却不止于女艺音律,它还有一仙女舞于庭内。
此女貌若天仙,身穿秀舞长裙,三千青丝灵动飘然,一舞一动皆为柔情风韵。笑意自俏面而起,犹如沐浴春风,双眸若秋湖之澈,实在为世间尤物,千古难寻。
知苦并不知夏蝉正伴歌舞于庭中,他依旧还在柳姨的厅内闲谈旧事,柳姨问了他很多很多的问题,从小时候开始,随着长大后的事迹,零零整整,无话不说。
柳姨忽然问道:“知苦,你母亲是在你几岁时把你从荒原带到细叶村的!”
对于这个问题,知苦没有任何犹豫,老实回道:“在我刚懂事的时候,大约八岁。我母亲在我七岁时于阿穆尔河边上捡到了知云,那时候正值夏季,幸亏天气不会过于寒冷,因为知云才活了下来,只是她由于长时间都浸泡在水里,还是染上了病根,现在都残留着顽疾,难以祛除。后来就在第二年,村子里忽然迎来了很多的将士,那些人见人就杀,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村民们都被杀了。”
知苦陈诉旧事,脸色却平静到了极点,他接着说道:“我当时生活在较为偏僻的阿木村,在那些将士来追杀我之前,母亲提前来通报我和妹妹,所以我们三人都逃了出去,最后来到了战国靠北的细叶村生活,只是我母亲来这里没多久就去世了。”
柳姨听到这里,那两撇风华无双的秀眉微蹙了蹙,开口问道:“那你可知,你母亲当时是因为什么死去的吗?那时的情景是怎样的?”
知苦犹豫了会儿,依实说道:“我只记得她在死前一直吐血,连内脏的碎肉都吐了出来,我并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只知道她带着我们来细叶村的路上就极度虚弱,然后就无药可治的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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