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狂妃 第四十五章:暗夜杀

作者 : 夜青丝

夜无伤又头疼的说:“真难为你,这么苦心的挖苦我,我在想要不要供给北魏盐巴,上一次用战马换盐巴的协议达成,但是根本就不能成功的运往中周,西楚和大齐会在半截把他们送的马匹全部被杀死,之后大齐会赔给北魏金子,在天价卖给北魏盐巴。”夜无痕苦苦一笑,续而说道:如今的时局动荡不安。

北魏人可以为一袋盐,倾家荡产或,者杀人越货的人越来越多。有其近几年,大齐和西开始都用各种理由不向北魏出口盐巴,所以令狐元才不得不跑到大周进口盐巴。

“六爷,你的意思是没有会战的时候,大齐还会给北魏盐巴,可是现在不同,齐楚要瓜分天下,就必须先吃掉中周和北魏,那我知道怎么对付齐楚联军了,这样我们分头行动。”玉寒一笑道,她心里明白只要她做好这件事,北魏说不定可以甘心投降归附中周。

玉自寒拿出三个香囊言道:“我们回去以后,就按这锦囊上的时间做事,第一任务挑唆沈万军和大齐的关系。”

“那是自然,不过寒儿,你觉的有用吗?万一咱们去的人被沈万军杀死呢?”夜无痕有些不安,玉自寒突地一笑说:“你说呢六爷?你觉的这些信到了齐王那里,以沈万军的聪明,可能继续待在齐国,等待王室的法律制裁吗?”

夜无痕微微一笑道:“这计策甚好,我相信沈万军没那么笨,否则当年他就不会背弃自己的誓言。”

“是啊,男人心里最多余的就是忠心,可忠心是有条件的,自古乱臣贼子,大多开始的目的都不是造反,只是想增加一点俸禄,或者在青史留名。”玉自寒一笑道,细想这也不怪臣子,要怪只能怪天理不公,法制不严。

“可到头来,君主言而无信,承诺给臣子的东西,大多不会给,反而多家刁难,让臣子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于是开始阿谀逢迎,于是开始左右逢源,于是开始党同伐异,所以六爷咱们还得多研究法例和对官员的俸禄发放,以及贪污的处罚。”玉自寒低声道。

“你说的也是,可是八大氏族控制六部九卿已成事实,然而目下有五家都出了事情,轩辕家打算离开大周,因为轩辕氏在父皇登基的事情上,支持幼帝。而后父皇并没有追究,但轩辕家已经心灰意冷。”夜无痕苦笑道。

“那六爷,等齐楚联军的反击战打完,我们就共同尚书皇上办理此事。”玉自寒浅笑着说,只见夜光下,那静美的宛若白莲的六爷,带着一种明媚的妖治

夜雾缭绕,在参差不齐的竹影随风晃动着,带着一种浮世的寂寞。这美丽的傍晚,寒星点点,带着大自然赋予万物的生机,月光下,那芭蕉的影子来回动荡着,带着一种妖娆的妩媚。

“你说得对,为了大周的将来,我们必须做到胜战,也一定要开设学院,但自寒,我总觉得兵部的事情很繁杂,我想大战之后,可以把书院的事情交给你,之后怎么做,就看你的意思了。”夜无痕一笑道,那薄薄的嘴唇露出一种淡然优雅的笑,便如同行云流水般夺目淡雅,明媚宜人,只要看到六爷她就会心跳加速,不知所谓。

“六爷,您放心,我会置办好学院,跟他们讲为人之道。”玉自寒一笑道,品书论文,她不是很在行,但她可以出资办学,把学校的学子当自己家的工人一样对待。

第一缴费入学,化为七等,有教无类,第二就是民办书院,民办学院设立在各种偏远的城池,都由地方政府的财政开支,作为支付方法。

“嗯。”夜无痕笑笑说,这场宛若阴谋控制的爱情,终于有了一些眉目,玉自寒他是必须要的,她不是父皇的女儿,他已经非她不可,如今她是父皇的女儿,更是得到她。

父皇为了让玉自寒得到大周臣民的敬服,按大周的法制来讲,女子是可以考功名的,但是有个条件,就是她的才华必须特别横溢,有四个三品以上的官员扶持,且要通过殿试。

“六爷,咱们约法三章如何?”玉自寒笑道,那双宛若黑珍珠的眸子显得格外的亮丽。

“又是不许欺负你,不许招惹你,不许碰触你。那我才不会答应呢。”夜无痕懒腰抱住玉自寒,心想:你若在这样朝秦暮楚的,爷不然绕不得你,再这样不听话,你就先做爷的人,再给爷你的心。

“你怎么知道我会让你做这些事?”玉自寒心中好没趣,心想:以后再也不跟这六爷打赌,因为他是个说不算,不算数还可以有理的痞子男。

他淡淡一笑说:“因为你太笨,智商跟我不是一个级别的。所以丫头,你还是听话的好,乖乖的做我的女人。”

夜无痕柔柔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种难言的风韵,就好像夜色下盛开的蓝玫瑰,又叫做蓝色彼岸,这种花香带着一种独有的勾魂,也是一种烟草,只要吸食过一次就会上瘾。

“你错了,物以类聚,六爷不是我要的起的。”玉自寒心中暗道:这六爷还是老样子,根本不肯关心别人,这种自以为是的男人简直不知所谓。但喜欢就是喜欢了,爱也就是爱了,所以结果反而不重要了。

夜无伤眼睛里折射出几条血丝。又是拒绝,不停地拒绝,每一次都一样,每每他想退一步,自此之后默默等待的时候,她就会做出一些事,让她觉得还有机会,但如果他前进一步,她就会拒绝。真的是女人心海底针。

开元五年的六月,胶州一片沸腾,有一华衣男子领着一个衣着颇为开放的女人,这女子年纪颇青,眉心贴了金梅花,一件粉红色的菲薄的刺绣化妆裙,披着淡黄色透明的云燕细锦衣。这女子容貌是一等一的美丽,引来很多人的注目。

“美人,你累不累?”那大胡子男人笑问,此人身高九尺,生的很是魁梧,但五官相貌端正,胡子估计是贴上去的,但胶州的男子以长须高壮为美,所以他也引来不少女子的侧目。

这里是围场东面的集市,有一些商贩在这里做生意,但集市的商铺,都是灰瓦土坯房,没有像样的商铺。

“大爷,这里怎么没有卖脂粉的?”玉自寒轻笑道,就听那卖红枣的老人续而告诉他们。

胭脂水粉是姑娘这种有福气的女子才能用的,因为战祸,朝廷要加税,加几倍,这胶州最有钱的是开青楼的轩辕烈,次之是卖人口的白云生,再有就是劫道出身的上官无敌,再有就是燕家,燕家是做雕塑的,也是武林世家。这轩辕世家的府邸在哪里,还有怎样找到轩辕世家的入口到底在哪里?。

老者突地跃起,手上那把刀直插玉自寒的心口,玉自寒没反应过来,就见夜无痕抱着她上了土坯房。

“轰。”的一声巨响,夜无痕拉着玉自寒在搭衣服的钢丝上游走。

那钢丝很细,就宛如在云端行走一半。

‘轰。’的又是一声,这些人炸毁了,他们前后的土坯房,钢丝在西风中随意的摇摆,二人直至的摔向地面。

玉自寒靠在夜无痕怀里的时候,心中很感动,也很复杂。此刻她眼前是刀锋,心里也是刀锋,夜无痕双腿踢向持刀的人,就听‘呛啷’一声,那持刀的人群散开,夜无痕脚心挨了一刀,他知道这些人目的是要灭口,所以不得不拼一把了。

玉自寒双手抓了两把沙子,往那些人脸上一扬,就听几声惨叫,这尘土飞扬的地方混乱之极。

突地玉自寒一股子香气,这种香气打着一种让人沉浸其中的甜蜜,瞬息间这些人都跟着混到,夜无痕也觉得身子虚软而后问道:“晚辈知错了,求您放过我。”那倒在地上的美丽女子冷冷的问,玉自寒一笑道:“好吧。但你不要再耍花样,否则绝不客气。”玉自寒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子,她身材颇高,健美灵活,目光中有些冷漠,自有一股冷魅的风情。

“我们是来拜见轩辕家主子的,劳烦姑娘去禀报一下。”

看装扮像是轩辕家的女弟子,玉自寒心中苦笑,这轩辕家还真是谨慎,未免诸多怀疑,他们只有两个人去拜会轩辕世家,这轩辕烈就已经一早派人跟踪,到今天才现身,估模着轩辕烈一早就知道他们会来,或者说他要见的本来就是上官龙。

也就是三爷。这位三爷曾经化名上官龙,潜伏在南吴,所以三爷就是上官龙。

如今六国右边,上官龙去找轩辕咧可以是两个结局,昨日六爷传来消息,要她万般小心,虽然胶州之战势如破竹,但轩辕家和燕家的意图还是动静不明,所以如何解决这件事,玉自寒还在思索。

这胶州境内的蟠龙山,最大的弱点就是缺水,字恒河和鄱阳湖一带的水源分流不到盘口龙山。

所以谁能够解决这个问题,这三大武林世家就会服从谁,这胶州一带,本土的人目下都已经进了帮会,轩辕世家的帮会叫做百老会,燕家的叫做三合会,这上官家的叫做天地会,这三个帮会,与大多武林中人不同,他们不打家劫舍,也不货品争地盘,他们从事商业和保镖工作。

所以朝廷一直没有围剿,但不围剿,不代表认同,也不代表接纳,要不是边防有战事,皇上不轻易放过这些人。

“两位,往前走就是我家主子的府邸,这山寨里有规矩,百姓从右边进去,贵人从左边,左边最先看到我家主人的府邸。”女子说完便径自往一旁的窄道里走。

——

玉自寒和夜无伤穿过密致的热带丛林,这林子里风光优美,绿色连天,真是一派好风光,夜无伤一面走,一面蹲下去,留下一种银粉做标记。

因为这地方看不见太阳和月亮,所以必须留下标记才能找到回去的路,玉自寒浅笑道:“三哥不用留下目标,青鸾会带我们出去。”

“嗯,但青鸾不一定找到我们的所在地,这种倒九宫八卦阵法很难找到路,你看刚才那个房子有何异样吗?”

玉自寒心道:怎么越走越远了,这说明他们走错路了。可是路分明就在前方怎么办呢?

“贵客临门,轩辕烈心中无限喜悦,今日得见两个不世人物,真是三生有幸。”远处传来一声浅笑,夜无伤放眼望去,便知是个中年男子,他音色颇为洪亮,声音虽已经近了。但人还在远处,就见另有二人跟着出来。

这密林中虽然风光无限,却透着某种说不出的诡异,玉自寒明白这次接见是这三大家族一早准备好的。即使如此,玉自寒觉得大可将计就计。

这三大巨头怕是一早准备好的,在这九宫八卦阵内铺满了七十二种机关,夜无伤浅笑着说:“主家如此热情,倒叫在下有些不安,此番突然造访是我们唐突了。”

“岂敢。”那轩辕烈抱拳道,他的目色中透出几分磊落的气度,夜无伤心道,看来这些人已经准备好了。估模又是一场何谈,和谈的目的永远一样,都是避免武力交锋,因为不管强弱,实质性的说战争过往,战争之下没有赢家。

进了轩辕世家的内堂,轩辕烈并未多加客套,直接奔了主题

“上官兄弟,你不是外人,我也就不遮掩了,长话短说,此次迎你进来也就一件事,这山中无水,齐国和楚国把这盘龙山脉已经封死了,三十几万大军,就在边城。”那轩辕烈苦笑着说,堂内的坐着一个衣冠楚楚,样貌风流的男子,也是愁容满面,玉自寒浅笑道:“前辈不必多虑,三日之内我会想出新的法子,解决各位的难题。”

轩辕烈见这女子很是美貌,眼神灵动而秀气,自有一种角色风姿,隐隐透着一种不属于女子的英华。

“您,就是玉姑娘吧?”轩辕烈一笑道,一双眼睛锐利的看着玉自寒,她幽幽一笑道:“前辈好眼力,小女云城玉自寒,给各位当家见礼。”

而后众人寒暄了一阵子,三大世家的人都同意,归顺朝廷,和谈的结果自然是皆大欢喜。

玉自寒心里明白,他们不会真的归顺,但是有一点肯定,现在他们都必须选择和朝廷合作,因为在没有人可以给他们供水,虽然这会留下隐忧,但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

第二日,玉自寒用新型炸药,为三大世家解决了水源的问题,第三日开始与齐楚联军会战,沈万军因为玉自寒所设的离间计,不得不投降中周,因为齐国的皇帝不在相信他。

半月后一场大战结束,玉自寒和夜无痕共同还朝,他们的名字被七国的人民记住,这一战史称胶州之战。

开元二十八年秋,枫叶染红了整个云阳城,夜寂静,烟水寒,月华如练。玉寒烟遥望着那茫茫的夜色里那轮亘古不变的月。十月的金秋,带着一种醉人的风韵,流光飞舞中,云阳城一派盛世荣华。

高墙外隐隐的传来微弱的锣鼓喧嚣,看来迎亲的队伍就要到了,十里红妆送佳人,只可惜佳人却不是她。

前些日子,暮夜明已经入沙漠去找火焰赤佛掌了,因为萧逸风又一次昏迷在冰棺之中,所以这些日子玉自寒很不安,就连一直守着她风满楼,日前也莫名其妙的离开了云城。

他走的那天,玉自寒问他出城的原因,只可惜风满楼一句也不肯说,他只说:姑娘,这是我最后一次离开你,若再回来,就用不分离。

想到此处,玉自寒隐约有些不安,就听见远处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她抬眼看有一红衣的绝色美人徒步而来,正是六姐玉寒烟了。

巷子外已经有了雨点似的马蹄声,后而如击鼓,片刻间便如洪流奔腾,想是那迎亲的仪仗到了。

“寒儿,你站在那里作何?”一身火红嫁衣的玉寒烟望着她,玉自寒有些失神,今个她要送嫁,因为家中没有男子。可是她不想多看这个女人一眼。

“姐姐,你怎么出来了?”玉自寒浅笑着问,这百年来云城最奢华,最别开生面的婚礼,也是圣上对玉家无上的荣宠。可是玉自寒并不开心,她总觉得玉寒烟是个祸害,她入京以后,玉家必然会自此多事。

“屋里很闷,寰珠一早出去给我买一些治哮喘的药,我这个身子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那玉寒烟浅浅一笑露出淡淡芳华,周身上下有一种别具韵味的楚楚可怜的风韵。她心中冷笑:你们等着,待我有了权势,管叫你们母女没有好日子过。她一双烟囱峨眉轻蹙,明媚的眼睛略带忧郁,朱红的丹唇上勾勒出一种苦涩的笑容。

玉自寒心中苦笑,眼前的就是她名震六国的美人姐姐玉寒烟了,可以说增一分嫌长,减一分嫌短,白一分则淡,朱一份则赤,浑身上下没有半分不美。

只是玉寒烟这一年四季不消的清愁,就觉的这六姐姐演戏的功夫是大周朝女人中的翘楚。

“姐姐就要上京了,自然须好好准备,可是京都什么都不缺,姐姐也不用太过担心。”玉自寒浅笑着说,作为她这种异类,自然和名门闺秀样的姐姐不同。两面三刀,心如蛇蝎的本事却也不如她,但圣旨下了,为了玉家也得把她安全送到盛京。

这也许是六皇子拒她的原因,可是如今圣旨都下了还能怎么样?六皇子要娶的依旧是庶出的姐姐。

不知道离开盛京这段日子他过得好不好?近日晋国的间谍闹的越发的凶了,真不知何事才是个头?

“大太太,已经给妹妹准备好京中的宅院,只可惜我无福见到了。”玉寒烟翕了翕唇,冰玉般的瓜子脸略显苍白。

“姐姐就要成为王妃,王府比之家中的宅子自然是奢华气派。”玉自寒低笑着言道,心神有些恍惚,最重要的倒不是那些个外物,而是如何这样面和心不的走下去。

喧嚣的声音在黎明升起的时候越来越近,必是迎亲的队伍来了,玉自寒迎了出去,便见蜿蜒十里如同蛟龙一样的迎亲队伍,数百匹汗血宝马和数千名带着汉王府金刀的侍卫卓立与眼前。

“下官叩见二公子,二公子大喜了。”那礼官迎上来,便见玉家那传闻中飘逸的宛若神仙般的二公子玉自寒。

就见‘他’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

他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这种超越的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态,竟是已不能用言词来形容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大人有礼了,吉时还没到大人来的到早,烦请稍等一下。”玉自寒浅笑着说,就要上京了真不知还有多少个是非。

礼官还礼道:“这是下关的本分,还请公子安排好一切,以免误了吉时。”

玉自寒点头,静静地走入花园的绣楼,就见一身赤红的宛如烈锦一般的火红嫁衣已经穿在了玉寒烟的身上。

玉自寒立刻想到几句话:桃之夭夭,烁烁其华。面若桃李,心如蛇蝎。

玉寒烟坐在贵妃椅上,面对着那一身白衣头戴玉冠,那装打扮的妹妹微微苦笑。心想:最好你这个贱人,楚王妃做不成,六爷的妾侍也做不成,也当了四姑娘那样的老姑娘,自此嫁不出去,那才好呢,这也算是你们母女的报应。

“你可记得二姐出嫁的时候?”玉寒烟苦笑道。

“楚王当日休妻,只因为二姐脸上有一颗克夫的红痣,不过此事已然过了,二姐也已经进宫为妃,所以姐姐就不要计较了。”玉自寒低声道。

要想当日,楚王当着文武百官对二姐说:“父皇,我不要,这个女人,您把她送回去。”

皇上大怒,犯了心悸之症,昏厥过去,倒是二姐临危不乱,用银针救了圣驾。

不过这楚王一向心思慎密,二姐在宫中任职御医期间和皇上互生情愫的是这位楚王怕是知道,以至于堂前拒婚。所以二姐姐也就顺理成章的入宫了,也算是因祸得福。

喜乐声奏起的时候,锣鼓喧天,冲天三声炮响,喜娘已经进来了。

按大周的习俗,这家中待嫁女子,必须由未婚的男子未其盖上红盖头一生的婚姻才会美满,只可惜玉家只有七个女子,并无儿郎。

可是世家的规矩就是嫡出无嗣,庶出代嫡。所以身为一朝首府的父亲大人,也没办法的玩起了假凤虚凰的游戏。

对外宣称三字四女,除了样貌平凡,医术高超的二姐,这家中冒充男子的就是自己和四姐。

眼看四姐标媒已过,真不知如何是好?

“公子,吉时到了。”喜娘笑着迎了过来,是个长相秀丽,身材丰腴的女子。一身赤红的烟罗裙,鬓角上插着大红的玫瑰花。

“倒是我唐突了,自寒年幼,不通人事,一切均有徐妈妈做主。”玉自寒浅笑道,他这一笑惹得那喜娘面色绯红。

“公子放心,一切有我,新娘起步。”喜娘轻唤了一声,就见从她身后过来几个十三四岁的喜童,均是模样清秀,一身赤红。

从人把大红的羊毛毯子拉长了往外铺,这大周的规矩是喜毯不能用旧的,都得新娘出阁那一瞬间现铺。

红通通的喜毯从闺阁一直铺到门口,喜童扶着新娘往外走,玉自寒跟着出阁,内心不觉有些酸涩,四姐现在已经官拜大理寺正卿,提亲的媒婆已经踩破的门槛,可是她怎么答应?

有时候玉茗烟会记恨父亲,为什么要玉家的女子出世,假扮男子便假扮男子,何须入朝任职?

可是父亲却说:你不知道吗?不是我要你四姐入朝。也不是你四姐愿意入朝,而是梁王府血案把她逼进去的,此事要怪只能怪命!

鼓乐声从玉茗烟的耳朵跟前穿过,天色已经微亮,粉红色的黎明带着盛世的喜气,渲染了整个云阳城。

皇上赐婚,大赦天下,普天同庆,天下同乐,这是圣旨上的一句话,也是云阳城有史以来最大的盛况,这是天子给予的无上殊荣。

官道上已经宵禁,来往商旅不得路过,道路的两旁枫叶如火,金灿灿的商铺牌子被主家擦的晶亮,官道旁挤了很多围观的百姓,迎亲的仪仗盘旋六里,鼓乐声震天。

那仪仗内的侍卫抬着一个高高的舞台,上面架着三面大鼓,敲鼓的是身穿五色彩衣美人,也是大周朝的司仪。

周朝贵族女子出嫁,必须有美丽的司仪在仪仗中跳舞,这又叫纳彩之理,是三书六礼之外的一礼,也是皇室婚庆特有的仪式。

玉自寒有些恍惚的骑在白色的汗血宝马上,作为送亲的主家跟着婚庆的仪仗前行,这一路平静,走到山坳之时,忽听远处一声怪兽的怒吼。

天色渐渐地昏暗,丛林中越发的黑,侍卫们点起琉璃灯,然而一阵狂风吹来,雨点‘噼啪’滚落,那狂风卷着暴雨,浇灭了琉璃灯中的火,四周一片漆黑。

玉自寒下马,狂奔到花轿内,见玉寒烟的哮喘加重了,便对侍女寰珠道:“你与小姐换了衣服。”

“这?”寰珠脸色一变不明就里的看着玉茗烟。

“莫要多问,快些和小姐把衣服换了。”玉茗烟冷冷的看着寰珠,寰珠只得应声和玉寒烟换了衣服,四周有一种诡异的死寂。

空中的闪电宛若一条银龙劈开天幕,夜空中暴雨倾盆,黑暗包容着这个雨夜。

‘嗖嗖’几支冷箭射入花轿中,玉自寒拉着把做丫鬟的玉寒烟逃出重围,后面尽是兵器的争鸣声,暴雨在玉茗烟的脸上随着狂风侵袭着,迎面一个黑衣刺客举刀砍来。

玉自寒抽刀迎了上去,她虽然遵从父亲习武,可是十六年来从未与人交手,所以这一刻她有些害怕,但是在万仞之中走过也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更何况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她,如若非要搏命,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冷风灌倒身子里,她觉得有些瑟瑟的发寒,手腕被此刻的刀柄压的生疼,破空一声刀吟让玉茗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玉自寒心里惶惶的,她心想难道这身体的主人命运就这样不济,她穿越过来的第一天,便被人说成玉家的傻公子,清醒的第二天就遇上刺杀,那些刺客埋伏在京都相府周围,是敌国的奸细,想要她的命。

这暗袭的人怕也是和敌国有关,玉玉自寒想到这里奋力的劈出几刀,但是力度和速度都故意差了一些。如今她已经不是那武功泛泛的世家小姐,她是玄心正宗两大宗主之一的传人,所以她自然不会真的打不过这太子爷,但是她并不想破露身份。

破空一声刀吟,对方用刀背攻击玉自寒的肘腕,玉自寒肘弯一痛,那刀柄月兑手而出,她手中的青铜刀‘铛’的一声月兑落在地。

玉自寒心中一紧,就觉得头沉沉的,‘磁’的一声利刃刺穿了玉茗烟的衣裳。

她感觉到兵刃刺穿胸月复的疼痛,刀光划破胸口的那一刻,刺客的刀被一把剑拦住。

“主子,为何如此?”刺客罢手单膝跪下问,就见那来人冷冷的说:“爷,不杀女人。”

瞬息间那些刺客走了个干净,夜光下满目残骸,这喜洋洋的迎亲队伍,霎时间,死的死了,逃的逃了,玉自寒真不知该去哪里。

“怎么还要爷拉你起来,我可告诉你,这林子里野狼很多,虎豹也不少。”那声音冷的就好像千年不化的寒冰,那双眼通透明亮,美的让人惊魂,可是却不带一丝人类的感情。

“疼…。”玉自寒虚弱的哀嚎,她知道越孱弱就越有可能逃过一劫。

那冷冰冰的男人拦腰抱起玉寒烟轻声问:“痛不痛?”

玉自寒看着那冰蓝色的面具下,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心中暗暗的咒骂着:这个人是不是眼睛瞎了,受伤的是她呀!

“闭嘴,否则爷就把你扔下,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丑八怪。”男人冷冰冰地说,尔后摘下面具,玉茗烟看到这张俊美邪魅的脸,立刻认了出来,大周朝的太子爷夜无情。只是他过来凑什么热闹?玉自寒觉的有些蹊跷。

“太子,您大驾光临所为何事?”玉自寒低声问,她觉的此事并不简单。,毕竟太子殿下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你就是丞相府治好的那个傻子,本宫御赐的太子妃?不过本宫对你没兴趣,也请你继续做你的玉公子,并且闭嘴,永远不要再提这件事。”步天云冷声说,他居然没有杀人灭口的意思,那么他的目的又为何呢?

“太子殿下的吩咐,奴才自然会听命,只是太子留下奴才的命,到底要奴才做什么?”玉茗烟跪在暴雨中,静静地看着太子。

“虽然长得真的不好,好在脑子不算迟钝,你便来猜一猜本宫见留下你,又让你得知本宫身份所谓何故?”夜无情挑了一下眉,这满地的尸骸居然不能让这玉茗烟失去定力,这玉丞相教养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也难怪他无法忘记,只不过为了成大业,暂时还要继续假装失忆,否则她又要赌自己的性命和他的心。

“请太子教训。”玉自寒浅笑着,这大周的太子出了名的俊美无匹,也出了名的冷漠无情,他曾是自己的姐夫,大姐深爱的人,却也是活活将她打死的人。

可恨又如何?此人是当朝太子。而且故往的事情他已经尽数忘掉,自己如今除了摇尾乞怜,别无他策。

“本宫问的是你!”夜无情用力的捏住玉茗烟巴掌大的小脸,这就是玉家的痴儿,岂非骗尽天下?不管要等多少年,他都要她做他的太子妃,就算付出很多代价,他也在所不惜,老六和老八都别想抢他的人。

“我不知道。”玉自寒低声说,她已经猜出这太子的意思,可是她不能做那些事,那种事她做不出来。

“你早晚是本宫的人,你护着别人,他也记不住你的好处。”夜无情看着那张乌发遮面,在暴雨下露出冷凝目光的女子,这会是他宠爱的妃嫔。

‘磁’的一声,玉自寒的肚兜被挑开了,露出晶莹玉润的肌肤,比之羊脂白玉更美上三分。

“不要。”玉寒烟在太子爷的怀里轻呼了一声,就被狠狠地摔在地上。玉寒烟很害怕,太子失忆以前痴恋七妹,可是失忆以后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他和七妹只是陌生人,以他的冷酷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被撕开肚兜的玉茗烟却依旧波澜不惊的看着这当朝太子。她了解他,他如果目的是杀人灭口,那么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所以太子的目的应该是让她们帮着对付燕王,把燕王至于绝地。

“太子,你要致燕王于死地也非绝无可能,但是自寒有条件。”玉自寒思及此处淡淡的说,话音未落就被眼前的太子摁住胸口,他的那双手带着最残忍的温度,玉自寒有些害怕,于是身子不由得颤了一下,屏住呼吸定定的说道:“放我姐妹,还君天下。”

“好大的口气,却不知你如何还我天下?”夜无情笑望这个在雨中挣扎的玉茗烟,她大概不知道他的心从未变过,既然如此那就沉寂轻薄一下,他沾着治伤的药粉用力擦在她胸口的伤口中,入目的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殷红,血浆从她完美无瑕的肌肤中流出来,她的前胸留下一道深深地痕,这会是他们之间永远的铭记。

玉自寒感觉到一种灼热,但痛却消减了不少,他居然好心的给她上药,看来是同意她做棋子了。她瞧见见太子脸上勾勒出一丝邪魅的浅笑,便知如不满足他的心愿,自己姐妹是逃不出魔掌的,所以出卖别人,好过出卖自己。

两人互相凝望了半响,玉自寒僵了一下说:“只要燕王死了,帝位就是太子爷您的。”玉自寒隐忍着,压制住体内的内息,如非必要,她不想暴漏玄女派的武功。

“说来听听,你打算怎么做,怎么去盛京编故事害死燕王。”夜无情低声道,他根本不在乎她的话是真是假,因为这次他本就是冒死来救她的,刺杀她们的本就是燕王。

“开元二十八年,八月初九,丞相玉生辉之女御赐入宫,配于六皇子,册封为正妃,于八月十六奉诏入宫,婚嫁当天,燕王窥视其美貌,妄动邪念,冒充刺客掳走王妃,为王妃之弟玉自寒所救,有燕王府令牌为证,此事与太子无任何关系,您觉得如何?”玉自寒定定的看着太子。

夜无情那双手松开,他心中暗笑:暂时放过她又如何?

“好,本宫等你好消息。”夜无情浅笑道,玉茗烟拉起玉寒烟对太子道:“殿下放心,自寒一定不负所望。”

夜无情一笑道:“这个给你,此事就有劳玉公子,都回去吧!。”

他说话间,身子如同鬼魅一般掠过丛林,冷雨如同瓢泼一样打着玉茗烟的脸。

“妹妹,你怎可诬陷忠良?”玉寒烟苦笑道。

“姐姐。诬陷忠良也要有诬陷的机会,我看咱们能不能离开这个林子还是两说的事。所以若要担心,姐姐还是到了盛京再去担心好些。买副棺材入京好了,免得来不及置办。”以后沉声说,扶着玉寒烟走过泥泞的丛林,玉寒烟无声的跟着。

雨水蔓延了二人的脚果,又湿又冷的令二人很不舒服。

“妹妹,我实在走不动了。”玉寒烟低声说,她的双脚已经起了泡,玉自寒苦笑道:“既是如此,姐姐就要听我的。”玉自寒心中暗道:六姐姐,这前生的恨也就罢了,今日救你,且当还了过去对你的不好,也指望你自此改了,不要再兴风作浪,否则你不会有好结果的。

玉茗烟抬头看着这夜幕下的云阳城,城门紧闭着,这城外只有一处可以歇脚,就是名震大周的青楼,又叫做烟雨楼。

远远地烟雨楼头还挂着那七十二颗东珠依旧明亮如斯。那远远地一楼一阁均美的入画,远远望之,亭台楼榭,锦绣无双。

在这静谧的雨夜,烟雨楼门口的大红灯笼依旧如同往日一样通红明亮,楼内传来客人与女子的嬉笑声,门口有几面苏绣屏风,上面绣的是四季景色,那大红色的富贵牡丹图,浓艳中带着无尽的旖旎。

“爷,这可不是常人来的地方,若是避雨的请您去后院的柴房,茶饭管饱,不收银子,热水厨房有,自己请便。”这门口的仆人一身青衣小褂,长相倒是端正,只可惜说话毫不客气,一脸的狂傲之气。

“小哥,莫要狗眼看人低,这个了吧?”玉自寒轻巧的扔出一锭黄澄澄的金子,眨的这仆人的脸笑的就像一朵金花,口气立刻就不同了,但依旧颇为傲慢的说:“爷,这金子也就买个三等姑娘伺候,不用如许的张扬。”

玉自寒冷声道:“银子爷多得是,莫说买下烟雨楼,就算是买下云阳城也不成问题,但你们阁子里有比我的美人,更美的人吗?”

她说吧,用白玉折扇,挑起玉寒烟那张国色倾城的脸,引来诸多风流公子的热切目光。

在众人盯着玉寒烟那丰神冶丽,国色倾城的面孔时,玉自寒慢声笑道:“怕是你们这里也没有比得上我的美人的女子,我看还是给我准备一个雅间吧?让我们共赴鸳鸯。”

那侍童却也微怒反而笑道:“公子腻狂了些,不进烟雨阁哪知倾国色?”

“好大的口气,这么着,你若能找出一个比我这美人更美的女人,爷给你十万两黄金,若是找不出这烟雨阁也就不外如是。”玉自寒一笑道。

“这位爷是瑶娘见过的最有趣的人,好吧,若是瑶娘输给你怀中的女子,我便赔十万两给你。”那宛若玉珠滚地的清脆声音传出,细听清润甜美,那一身赤红冰肌玉骨的蒙面女子徐徐而来。

“瑶娘姑娘来了。”就听那些客人几乎癫狂的说,有的居然开始往这高台上抛黄金。

玉自寒看着在彩灯下点缀的华丽舞台,微微一笑道:“你的确是个美人,可是不能和我怀中的女子比。”

瑶娘看着这衣衫有些凌乱,乌发铺面的男子,自有一种潇洒出尘,虽说微露面目,但只是那双眼,就已经足以迷倒天下女人。

“公子说的是,葫芦,给公子备厢房,我要陪公子喝酒。”瑶娘妖娆一笑,虽然轻纱遮面,却也透出一种神秘明媚的风情,她一身赤红的宛若嫁衣一般的娟纱金丝绣花长裙,衬得整个体态妖娆无双,说是媚骨天成也不为过。

“是,奴才这就去,我看爷怀里的女子如何美貌小的到时不知,爷倒是个磨人的祸水。”那葫芦轻佻的说,引得玉自寒露出冷然之色。

“公子随我来吧?”瑶娘轻声道,就听见台下说:“瑶娘,你就算看上这小白脸也不用如此到贴吧?”

玉自寒没有答话,径自跟着瑶娘往里走,就见几个眉目如画,语态多情的紫衣美人看过来,用轻纱拂过她的身子,妖娆的靠过来说:“瑶娘姐姐,看上的人长得真俊。”

“都回去,不得唐突。”瑶娘轻声说,此刻就见一群人围了过来,其中有一高傲冷肖的男子说:“瑶娘,今个你若不陪我,我就把这烟雨阁砸了。”

“老板娘,一百两金子给你解忧。”此刻那房梁上传来一声讪笑,玉自寒烟抬眼看向那男子,就看见那张扬不羁的俊脸。那人有一双宝石一样的眼睛,宝石虽然美却是金石之物,总是缺了一点感情。

“金子我出了,帮我赶走这些人。”玉自寒扬起手把金子抛向房梁上的人,那人只是淡淡一笑,宛若零猿一般落在地上,伸脚就把那个离瑶娘最近的恶奴踢在地上,尔后懒懒的躺在桌子上。

“老板娘借把剑,我的剑已经放到你那里换酒喝了。”少年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两个酒窝,瞬息间那狂野不羁的面容便画出一种柔色。

玉茗烟抽刀扔了过去,她本不喜欢用刀,只是剑更为难练,所以只好练刀了。

少年一笑道:“这青铜刀制造的虽精,却是粗笨之物了。”

“少说废话,把这小子给我拿了。”那高傲的男子冷声说,他身后仆人已经如狼似虎的扑向那少年,少年腾空而起,手中的刀化作一道利盲,横空斩下房梁,那四根大木头从空中滚落,使得那些从人落荒而逃。

“薛让,你弄坏了我的房子,你拿什么赔?”瑶娘惊呼一声,就见那房顶塌了下来,‘轰’的一声那木头柱子滚落了一地,灯架压倒了,在红色的羊毛地毯上燃起大火,瑶娘拉着玉茗烟逃出后门,就见那少年薛让那张俊美邪异的面孔带着顽童一般的笑意,淡漠地说:“你这房子坏了,总能修好,若是惹了人命官司,我可就法网难逃,我说美人老板,你可腻小气了一些。”

瑶娘怒道:“你这没心肝的,居然弄坏我的房子,本姑娘不撕了你的皮,我瑶娘两个字就倒着写。”瑶娘似与这薛让颇为熟悉,居然抓住他的衣裳就捶打了过去。

玉自寒心中苦笑暗道:这烟雨楼还真是藏龙卧虎之地,看来自己要小心了。

“瑶娘姑娘的房子我赔了。”玉自寒浅笑着说,薛让但见和乌发遮面的少年公子气度不凡,在此等时刻依旧如闲庭信步。

“瑶娘,今个你就是爷的,来人,给我拿人。”那冷傲的公子再次下令抓住瑶娘,他那双锐利阴霾的眼睛直视过来的时候,玉茗烟就觉得有些熟悉。

这深邃阴霾的眼神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在哪里见过呢?玉茗烟想不出来,就见那薛让散漫的提着刀拦住那些武功破佳的仆人。

玉自寒突然脑海里闪出一个身穿乌金铠甲,站在众军之中,英姿飒爽的身影,于是举步上前道:“奴才给王爷请安了。”

那冷傲的男子冷声道:“你居然认识本王?”

“王爷,盛京一别已有三个月余,王爷风姿依旧不减,奴才怎会不认得?”玉自寒浅笑道,看着那张阳刚冷傲宛若刀削的面孔,那人身上还是透着一股子雄霸天下的锐气。

“呵呵,你倒是会说话的紧,却不知你前来与本王相认所为何事?难道要英雄救美?看你的气度怕是出身名门吧?难不成你觉得你的势力足以阻止本王纳这美人吗?”男子背着手冷声问,他那挺拔的身子无形中给人一种压力。

“在下不敢,只是在下觉得王爷天纵英才,品貌不凡,若是强行带走一个青楼女子,只怕有辱王爷声誉。”玉自寒沉声说,惹来薛让一个白眼。

“我说酸秀才,你以为自己几句话就能赶走这群鹰犬,要是讲道理有用还要刀子做什么?”薛让懒懒的说,就觉得这书生单纯的可爱,这就名门世家子弟,太平年月的奢华摆设,乱世一无用处的待宰羔羊?

“燕王名震天下,向来狂不羁,但也不至于目无法纪,三十余年兢兢业业,看成诸臣之楷模,不曾拒上早朝,不曾为非作歹,不曾德行有失,在下可有说错?”玉自寒淡淡一笑,这朝中诸臣虽然以燕王最为霸道,但是这燕王有大志,不是那种不屑为君,也不屑微臣的人,所以他平素还算检点。她如今只能隐藏体内的功力,因为她并不想为了玉寒烟拼命。

“本王爱怎样就怎样!轮不到你这个庶子来管,来人带兵把烟雨阁围住!”燕王冷笑道:“除了瑶娘和那秀才怀里抱着的美人,都给孤王杀光了,不留活口!”

他话音未落,就听见急促的马蹄声,玉茗烟心中一惊心道:不好,燕王为了名誉要杀人灭口!

“王爷,太子就在一里之内,你确定要动手?”玉自寒低声道,此刻就见薛让用刀背挡住冲过来的侍卫,那些侍卫把薛让团团围住,‘哐’的医生刀吟,薛让腾空而起斩断了侍卫手中的刀。

“他若是在,若想救你,怕是不会现在都不出手的。”燕王玩味的说,他目中带着一种不屑就好像看一个私人。

玉自寒翕了翕唇,那近乎于完美的唇在冷雨中越发的惨白。

此刻她眼中闪过一道白光,在暗夜下更加的诡秘。

她双手迎上那剑锋,用力的拦住批来的剑芒,‘滋滋’的声音传出,剑锋划破了她骨感而纤细的手掌,那鲜红的血雾落在阴冷潮湿的地面上,玉自寒感觉到手很痛,血很刺目,可是她依旧用力的拦住了袭来的剑锋。

玉寒烟惊呼了一声,躲在妹妹身后,她惊恐地看着围过来的侍卫,就感觉一道红绫悠然飞过,轻巧的卷过来人的脖子,就见那瑶娘轻笑了一下,忽听几声惨叫,那些带刀的侍卫都被瑶娘手中的红绫勾住脖子勒死了。

烟雨楼内闪出一排青衣人,他们手中握有强弩,‘嗖嗖’几声那些冲过来的侍卫都被射死在门口,就听瑶娘冷声说:“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类了。”

燕王脸色一变,没想到这国色天香的美人居然是个手段狠辣的江湖人物。

第四章:红尘劫

玉自寒感觉到一种刺骨的痛,薛让拉住他的手说:“你这书生倒也有几分傲骨,老板娘的眼睛就是亮堂,你干脆做我们老板吧?”

玉自寒苦苦一笑道:“在下不才倒也不敢有次妄念。”

“我们老板娘为了你连王爷都得罪了,你小子也不该敬酒不吃吃罚酒。”薛让一笑道,却见瑶娘妙目中有些复杂。

青衣侍卫和带刀侍卫在冷雨中激战,燕王冷声喝道:“九城龙卫听令,烟雨阁内藏有帝国奸细,本王奉旨绞杀,你们务必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燕王一声令下,玉自寒听到万马奔腾的声音,她脸色惨白,心中惶惶的,就见一只玉手拉住她说:“公子莫怕,跟我来。”

“寒烟跟我来。”玉自寒用另一只带血的手拉住玉寒烟,瑶娘心中苦笑道:又是一个心有所属的。

“美人跑得太慢,我帮你一把。”薛让拦腰抱起玉寒烟,见她朱颜泛红,妙目多情,一时间心猿意马。

“放开她,男女授受不亲。”玉茗烟低声说:“她是我家姐姐,也是今日本当嫁给六皇子的玉寒烟。”

薛让依旧抱着玉寒烟,那手不但没松开反而抱的更紧了。

玉自寒苦笑道:“公子,放过我家姐姐吧。”

“美人都没吭声,管你什么事啊?你是不是偷拐她出来的?我怎么看着你这小子就觉得有鬼,她是你表姐,还是堂姐?”薛让冷声说,偷眼看了一下这白衣批发的公子,就觉得有一种钟灵毓秀,天外飞下一般的感觉,就见‘他’那夜光下的容颜宛若兰芝玉树九天仙子下凡尘。

怪不得老板娘一眼就相中了,这个男人容貌中既有不食烟火的淡雅,也有几分阳刚的妩媚,五官深邃,眉目如画,这般般容貌怕是人间再难找到第二人了,他的美已经超越了男女的界限。

“她是家姐,自寒的一母同胞。”玉自寒低声说。

“你就是大周四大美男之首玉自寒,那个自幼生病的傻子,因天凤公主逃婚而成为大周朝笑话的那个苦主?我在下觉得傻倒未必,呆的可以。”薛让缓缓地放下玉寒烟。

“你没事吧,痛不痛?”玉寒烟回了回神看着妹妹,有些担心地说。

“还好,血是红的,无毒。”玉自寒低声道,加快脚步跟上瑶娘,瑶娘回头看了玉自寒一眼,心中有些苦涩,他根本不是女人,在青楼扮作女子只是为了杀死杀父仇人燕王,二十五年了,好容易找到接近燕王的机会,没想到为了他什么都白费了。

男人又怎么样,他君莫邪喜欢的人难道必须要是女人?没有这个规矩吧?

玉丞相的儿子又如何,他偏要当做禁脔让大周朝丢这个脸面。

“公子,我扶你进去,这里面有暗道。”君莫邪悠然的道,玉茗烟感觉到这美人的声音低沉了不少,有感觉她太高了一些,不过这柔媚入骨的风情断不会是个‘男子’。

“小姐,男女授受不亲,怕是不合规矩。”玉自寒低声道,就在此刻‘嗖’的一声一道寒光直入玉自寒的背心,君莫邪伸手握住那只冷箭,反手扔了出去‘铮’的一声冷箭穿透了青铜刀背,燕王手中的青铜刀断做两截,就在这一刻那穿过刀背的箭直入燕王胸口,燕王拉住一个士兵挡在身前,就见那利箭穿破了士兵的心脏,玉自寒耳边传入一声惨叫。

“老板娘,您的百步飞剑更见火候了,属下真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薛让够了一下嘴角,这身份诡异的瑶娘算是他进入大周见到的最诡异的人物,从来没有任何人见过瑶娘的脸,可是却不知为何所有男人都对他如此痴迷。

“不用你夸耀于我,你这种江湖浪子的话,几句是真,几句是假我也不知。”君莫邪幽幽的说,薛让是个人物,所以自己还需小心她。

玉茗烟悉知这两个都是极为难产的江湖人物,自己不好招惹,还是早些月兑离,赶往盛京微妙。

未免他们瞧出她的女子身份,进入暗室之后,她就敞开双腿坐在暗室的摇椅上,一副颇为傲慢的世家子弟样子。

“公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室内无人,公子可以去换件衣服。”君莫邪妖娆的说,那双眼带着一种蚀骨的魅惑,就如同三月桃花勾魂摄魄,只是那眼眸中的邪气霸道的不似女子。

薛让颇为惬意的坐在暗室的太师椅上,单手放在略微弯曲的左腿上,用一个纯白的真丝帕子擦着到刀锋上的鲜血。

玉自寒细看此人,那浓密的眉毛下有一双看透世情,深邃如海的眼眸,整个五官宛若刀削一样,浑身上下透着一种凌锐的霸气。

那薄薄的的唇角泛出一种慵懒散漫的笑意,古铜色的面孔在微弱的烛光下显得格外的勾魂。

他不是那种跟六皇子那样阴柔的美男子,偏偏儒雅,温润如玉,反而就像一把出鞘的剑,虽然凌厉无比,却也带着万丈光芒,美丽中夹杂着绝对的危险。

“我也想洗一洗,均是男子,不如我们一起。”薛让玩味的一笑,那只骨感美丽却不失阳刚的五指散漫的划过刀锋,玉茗烟苦笑道:“在下不习惯与人一同沐浴,薛大哥若是着急,你就先去吧。”

“我怎么敢抢你的东西,你的毛病还不是普通得多,一个大男人害羞到这种地步,也算是男人中的极品。”薛让冷声揶揄着,玉茗烟倒也未有反口而是笑道:“姐姐先去吧,我一个男儿家,本就是污浊之物,洗与不洗倒也不大紧,劳烦瑶娘姐姐,给家姐一身衣服。”

“玲珑,快些去给玉姑娘拿换洗的衣裳。”君莫邪浅笑道,伸手握住玉自寒的手,就见那宛若春葱一样的柔胰带满了伤口,那鲜红的血已经染红了那柔美的手,心中荡漾出一种奇怪的燥热。

“公子,跟我过来上些药吧。”君莫邪笑道,用左手在椅子上转了一下,就打开一个暗门,暗门内是一个精巧的绣房。

“瑶娘姐姐,那燕王必不会善罢甘休,我们留在这里岂非太危险了?”玉自寒低声问,那声音虽沉,可是却如同玉珠滚地一般极为的好听。

薛让再度把目光迟疑在那张魅力无双的脸上。

“这地方是在烟雨楼的地下三十米,这会儿子,只怕这官兵早就围住了烟雨楼,所以要是这燕王善于机关之术,咱们就是一根绳子上面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走不了我,若是该着月兑难,燕王就找不到咱们,过几日风平浪静,咱们就可以出去了。”薛让一笑道。

君莫邪冷眼看了薛让一眼,就听他说:“在下是机关楼的入室弟子,如果在下没看走眼,这就是十大机关阵中的平沙落雁。就是在三十米下建造避祸的地域,并且这千米之内都有机关阵和通风口,敌人便是火攻也无用,只是耗资巨大,老板娘可以建造得起,真是富可敌国。”

“你倒很有眼力劲。”君莫邪低声道,他心中暗道:难不成他就是我那个师弟,薛无情,他不是晋国的将军吗?怎么会来到此处?

玉自寒苦笑,心道:个个都是牛鬼蛇神,我须多加小心,以免这瑶娘因爱成恨,还是一早告知他真相的好。

“瑶娘姐姐,你帮我擦药好吗?”玉自寒懦懦的说,此刻她的声音带着一种男女莫变的勾魂,她也不敢露出女子的声音,只得将声音放的颇为柔美,听到君莫邪耳朵里,让他有一种沉醉其中的感觉,这玉家公子太美太*。

此刻玉自寒便听耳朵后面一声巨响,那方才傲慢不羁的薛让直挺挺的躺在了暗室的地皮上。

“他中毒了。”君莫邪轻声问。

“看样子不像,口吐白沫,四肢抽动,应该是癫痫之症,怕是旧疾犯了。”玉自寒低声道,蹲下用手轻轻地模向薛让那骤然间变的微弱的脉搏。

玉寒烟惊了一下,她不敢说当年,在薛让出现的这一刻她的心就开始翻腾,这个男人才是她最爱的人,只是如今心还在,只可惜梦已经没了。

遥想初见时,桃花盛放,遍地妖娆,她抚琴,他舞剑,端是美好,只可惜一切都过去了。

“寒,他就是那次在盛京救我的人,你一定要救他。”玉自寒已经顾不得女人的迟疑。

“是他,那我须尽力。”玉自寒从袖中拿出银针,打开那银针盒子,取出银针,这银针打造的极为精巧,哪怕是最细的毫针,针根和针柄部位都镌刻着精美的海水和云纹,玉自寒将这银针插入薛让的三阴交内,之后上于百汇,从下到涌泉,一共一百一十二个穴位均刺入银针。

只消片刻薛让转醒,其实他犯病岁眼中,也没到昏倒的地步,至少凭他的内力也不至于昏倒,可是瑶娘警惕的目光让他有些忌惮,于是露出一些虚弱。

然而当年杳无音讯的爱人,突然承认了当年的事,这毫无疑问是对薛让的一种冲击。

当年他在盛京游学,邂逅了赶往盛京过年的玉家小姐,他见她美貌,便着从人扮作盗匪,袭击于她,自己再英雄救美获得芳心,然而再查知她是帝国丞相之女后就要去无踪,本以为这辈子这孽缘就断了,怎知再相逢。

“他到底怎么样?”玉寒烟低声道,那张如同出水芙蓉的面孔上带着几许关切,更显得楚楚动人,鬓角上那根银质鎏金点翠梅花簪,并非名门闺秀所戴,仔细看她那身石榴裙是粗布所做,打扮是一个丫鬟的模样。

君莫邪心中一笑,这传闻中的美人七公子倒也不很聪敏不凡,知道李代桃僵。

“不碍事,二姐姐传的还魂十三针,针对五脏七十二种疾病,人间一百七十二种毒物,均有疗效,更庆幸的是,二姐姐与他有同样的病症,所以这玉家药典上有根治的法子,那方子我还记得,这就写下,只是不知道这密室之中有没有足够的药材。”玉自寒沉声道。

缓缓地扶起薛让,手中的银针直刺薛让的太阳穴,这是生死之地,所以玉寒烟惊呼一声:“你做什么?”

“他发病之源我已经找到了,还和二姐姐不同,他是练功过度,走火入魔造成的癫痫之症的假象,用了药也不济于事,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逆旋追魂术给他理清六脉中的杂气。”玉自寒淡然地说,她性子本非淡漠,幼时颇为活泼,只是自从被父亲教化之后,倒也不好在和往昔一般。

虽然说这世家子女一个模样的样子不好,可好过惹是生非。

她已经不敢再爬墙扮痴,戏弄世人,自从天凤公主逃婚未遂,在大婚之夜刺杀她这个‘新郎’她侥幸逃过一难,被公主休夫之后,玉自寒却是不敢再唐突了,于是收敛性子,好好做人。

皇上的三位掌上明珠,均是国色天香,这惊华公主过去也是唯一不嫌弃她痴傻之人,往日来府里见表哥和自己,都会怜惜她痴傻,给上一些糖果。

后尔她不慎发现惊华男子的身份,她就想天凤既然不嫌弃她有旧机,性子倨傲,嫁给他也无不是,岂知夜惊华暗恋五姐,居然想要在新婚之夜杀死她,留在丞相府和五姐双宿双飞。

此事皇上知道以后,不但没有怪罪天凤,反而回复他皇子的身份,取名步若尘,自此玉茗烟再也不敢装傻扮痴肆意妄为的做人,而后圣经传闻丞相府公子因祸得福,在受惊之后,居然回复了神志,边做一个正常的人了。

这玉自寒虽然逃过一难,可也成了盛京名门公子茶余饭后的笑话,于是便灰溜溜的回到故里。

想来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

“寒,你怎么又在发愣?莫不是受了惊吓旧病复发了吧?”玉寒烟知道妹妹聪明剔透,但是性格有些高傲,做事难免锋芒鄙陋。

(快捷键 ←)上一章   本书目录   下一章(快捷键 →)
重生之嫡女狂妃最新章节 | 重生之嫡女狂妃全文阅读 | 重生之嫡女狂妃全集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