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惜就是有这么一种傻乐观的精神,本来准备今晚不醉不归的,结果因为于晓曼的三两句话就想开了,反过来安慰了她好半晌。于晓曼也不是那种会放任自己沉溺于悲伤的人,被好友们安慰了几句,又兼之插科打混的“骚扰”了一番,心头的压抑就散开了。难得空中飞人原希雅过来,几人高高兴兴的玩了个尽兴。
原希雅因为明天还要赶回台北,索性就睡在了俱乐部总统套房,莫冠尘和于晓曼也作陪。顾惜惜坚持要回家,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已婚妇女了,总不好第一天就夜不归宿!”
安远琪就说:“那我也回去罢。”她今晚只喝了几口酒,又经过了三四个小时的挥发,早没了酒意,开车没有问题。
两人于是乘VIP贵宾电梯下到负一楼专属车位,开了车离开今夜,而原希雅几人则转移到总统套房,三个女人把拉菲带回了套房,准备洗好澡再继续下半场。
阎凯眼看着安远琪的车子从地下车库离开,才关掉了办公室内的电视墙,端起一旁盛了红酒的高脚杯,啜饮一口,为自己今天的行为感到好笑。晚饭的时候,他在别墅里听到手下通报说顾惜惜和好友们来到了今夜,竟然鬼使神差的打发了身边的女伴,巴巴地开车赶到这里,为的只是从监控画面里看一眼她离开的背影。
他将酒杯搁回桌上,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门外就有人敲门。“进来。”
得到回应,会所的高管马燕苹就悄然走了进来。“阎爷,冯总想见见您,你看今天……”
“今天不是我处理公务的时候,跟他说我在忙。”
“是,阎爷。”马燕苹转身欲走,刚走到门边却被他唤住。
“慢着。”
“阎爷还有什么分咐?”
“爷看上一个女人,本来想尝试一下普通人的追求方式,可惜对方突然结婚了,你说,爷接下来该怎么做?”
马燕苹娇笑,眼珠儿一转大致已经猜到那个女人是谁了。“阎爷又不是没看上过有夫之妇,以前可从没问过属下们这样的问题。看样子,这女子在阎爷心目中地位超然呢!对爷来说,想要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是手到擒来,何况区区一个女人?”
闻言阎凯眸光一沉,冷森森地视线扫过她秾纤合度的曼妙身体,挑高一道眉问:“哦?你是说爷这次不够雷厉风行了,连一个女人都收服不了?”
“不是……爷,属下只是……”马燕苹连忙收敛笑容,垂下头看都不敢再看他。
阎凯收回目光,挥了挥手,声音也转为平板无波。“与其猜度我的心思,不如把工作做得更好。出去吧!”
“是!是!”马燕苹如获大赦,逃也似地离开了办公室。
顾惜惜回到家里已经将近一点了,顾妈妈已经睡觉,而易枫还在她房里看卷宗。
她怕吵醒了顾妈妈,看见自己房里有亮光从门缝透出,就蹑手蹑脚的扭开了门,闪身进入自己的房间,见到坐在电脑前背对着房门忙碌的易枫就有点心虚。她站在门口等了好半晌也没有等到他回过头来打招呼,暗忖他是不是在气她刚刚领证就夜不归宿?
怎么说他们现在已经是法律上的夫妻了,刚领了证就玩到凌晨才回来。这一点她觉得有些理亏,毕竟他是为了工作才临时把她丢下,又不是因为其它人神共愤的事,自己要是抱怨他未免显得有失大度。可如果要她先向他示弱,似乎又太不争气了,明明是他丢下了她,她才郁闷的找好友出来解闷,而且只是吃饭喝酒狂欢罢了,又没有做错什么事,他要是生气就太不地道了!
易枫虽然专心地研究着刚刚才从法警那里拿回来的卷宗,但也不至于连有人进房都没发现。本以为她会主动过来和他说话,又不想打断刚刚模索出来的一点思路,所以就没有先回头打招呼,可没想到等他把这点思路理顺,用笔在卷宗副本上作了标注后,他的新婚小妻子还依然故我的杵在门口。这中间,少说也三四分钟过去了。
他搁下卷宗,站了起来,边走向她边问:“怎么杵门口不动了?”
顾惜惜扁了扁嘴说:“看你那么专心,怕吵到你了。”
他点点头,看了看腕表说:“不早了,你先去洗,洗完我再洗。”
“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就点点头,跑到衣柜拿了内裤和睡裙就跑。
时间不早了,她也没在浴室里耽搁,快手快脚地洗了个澡出来,不想却在浴室门口看到了易枫。
“我好了,你进去洗吧!”她忙让到一边。
他却没有立即进去,而是拖着她的手走到客厅的阳台上。客厅的阳台方向和顾妈妈的主卧室分别朝向不同,中间又隔着偌大的客厅和客房,他们可以尽情的说话也不怕吵醒她。
顾惜惜乖乖跟着他到阳台,以为他要责怪她这么晚才回来,却没想到他的第一句话是向她道歉。
易枫说:“周家豪是S市政界一颗毒瘤,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和他的党羽拿下,庭审之前绝对不能出意外,否则让他翻身就再难有机会除掉他,所以我不得不盯紧点。今天委屈你了,希望你能谅解!”
她先是诧异地瞪大了杏眼,继而摇头说:“没关系,你是为了工作!”
他伸出手,很自然地将她揽进怀里,模了模她的头发说:“你下午不是说想跟朋友们介绍我?明天中午请她们出来。”
“明天远琪要去外地参加研讨会,小尘要去香港出差,反正刚才我已经跟她们在外面聚了,也跟她说过你忙工作,所以真的没关系,下个月中我们还要举行婚礼,到时候一样是请!”顾惜惜紧紧揽着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胸前。只要他愿意跟她解释,下午那点委屈就不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