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挂掉易枫从S市打来的电话后,易老太太笑得前俯后仰。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果然折腾这个宝贝孙子,惹得他失去淡定,就是现阶段最能让她开心的事儿。
易老爷子见老伴儿笑呵呵乐了半天,就递过来一杯清水,刻板的声音隐含一丝宠溺,说道:“老太婆,喝口水润润喉再笑吧!”
“行!”易老太太接过了杯子,喝了两口又将杯子搁回,想了想又拿起手机,“我得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才行,惜惜丫头到现在还没有发信息给我,不会是自己溜出来找到我安排在别墅外的人了吧?”
她想到做到,当即拨了个电话给那两个事先安排好的“绑架人员”,结果却从绑架人员那里听到了最不愿意听到消息,他们根本还没有进别墅去绑架顾惜惜,别墅里的人已经先人仰马慌了,似乎碰到了什么大事。
结束了通话,易老太太的笑容僵住了。易老爷子忙问:“咋了?”
易老太太瞪了易老爷子一眼,气闷地说:“我的孙媳妇儿真的不见了,照我说,你就不该把前些儿那些保镖给撤走了,这下好了,阿枫在别墅里找不到人,我这里又没有接到人,丫头人去哪了也没人知道,眼看天都黑了,明天这边的中式婚礼不是要开天窗了?”
本来悠哉游哉的易老爷子闻言神色一整,“你仔细说说,都怎么回事儿?”
易老太太又把刚才易枫在电话里说的话以及安排在S市易家别墅外的“绑架人员”的口述都详说给易老爷子听一遍。
易老爷子仔细听完,寻思了一遍,突然说:“坏了!”
的确是坏了!被贴了嘴巴,蒙了眼睛,绑了手脚,最后塞进一辆不明车辆的顾惜惜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事情坏了。
绑架!这种事她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早已经练就临危不乱的本领,可她还是想不通,谁会在这个时候绑架她?最近她有得罪什么人吗?有,可是这个人显然暂时没有了行凶的能力。那么,还有其它人吗?似乎没有。既然如此,那个即使没有行凶能力的人也有很大的可能是幕后主使者了。
她身在后车座里,眼睛被蒙上,只能感觉到车子开了一段路,转了三四个弯,还在继续开。她虽然在S市活了那么多年,但完全没有那种仅凭感觉就知道车子开到何方的特殊识路能力,也没有安远琪和莫冠尘那两个彪悍好友出色的模黑战斗力,所以唯一能做的是趁着前座的两绑匪不注意时,悄悄按下了手腕上白金手镯的暗钮。今天为了要戴钻戒,她把防身用的特殊戒指和随身带的药瓶都取了下来,现在唯一能帮她的就只有这个内置了卫星定位系统的手镯通讯器了。
这样的通讯器一式六件,只要她按下暗钮,原希雅、莫冠尘、安远琪、于晓曼甚至远在美国定居的宇文捷都能同时接收到信息。她很庆幸这两人只是绑了她而没有让她失去意识,否则真是什么事也可能发生。
因为她很乖,两个绑匪在路上也没有为难,一直开车开到了目的地,然后将她带进了一处有一些男女调笑声和轻音乐声的地方。她微微蹙眉,隐约从这些调笑声中听出些许端睨来,恐怕这里不是什么好的场所。
两人将她带进了一间偏僻的房间,又把她甩在沙发上后就出去了。她静静躺倒在沙发上,心里发凉,只希望这里千万不要是她所认为的场所才好。然而,她却阻止也不了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越想越心惊,越想越冒冷汗。经过刚才进来这间房前的男女调笑声还有空气中隐隐不一样的味道冲击,她很难去说服这里是正经场所,更不可能天真的以为绑匪将她带来这样的场所只是临时想到要来找乐子。
这绝对是有预谋的绑架,并且是目的十分险恶的绑架!不行,要逃!天知道等到小雅和小尘她们找到这里之前,她会不会受到什么非人的对待。她不怕别人打她骂她,最怕的是他们把她卖了,更怕呆会儿有一群人冲进来把她给糟蹋了。今夜是她的新婚之夜,她决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所以她必须自救!
她心里闪过千百个念头,人却状似安静地躺在沙发上,手在背后慢慢的扭动,试图解开腕上缠得死紧的胶带。她手上的动作没停,脑子里又将被绑的过程重新回忆了一遍。这两绑匪从绑架她开始,全部用的是胶带,足见作案手段之高明,而且从头到尾只是绑架时各说了一句话,此后直至把她丢进房都再没吭声,显然是惯犯了,隐藏自身的意识很强。
正想着,她手上的胶带还没有一丝松开的迹象,忽然房门就被打开了。听到杂沓的脚步声,她心惊胆颤,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浑身僵硬,竖起耳朵盯听着门口的动静。
一个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从门外进来,笃笃笃地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敲击着顾惜惜的心。那穿着高跟鞋的人走到她的跟前就停了下来,然后用几根细长的手指托起了她的下巴,啧啧有声道:“皮肤真水灵,鼻子也俏丽可爱,不看嘴巴和眼睛,光是这身细皮女敕肉和玲珑身段都能招来不少客人,是个好货色。”
顾惜惜顿时被这话浇了个透心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该不会进了某个黑心夜总会,而身边这个对她评头论足的女人该不会就是现代逼良为娼的妈妈桑吧?真是天要亡她吗?
这时女子又说话了:“小五,我说这女孩不会有麻烦吧?说真的我这里可是开门做生意的,大家都是自愿来去,逼良为娼这事可是犯法的行为呢!”
名叫小五的男人笑说:“红姐,你这话可别让其它兄弟听到了,什么是犯法的行为?你这生意做的又干净到哪里去呢?是吧!”
红姐说:“小五,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别跟我耍滑头,你懂我说什么,这女孩什么来历?”
“红姐既然非要问得这么清楚,我也就不瞒你说了,不过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密。”小五边说边关掉门,隔绝了外面的人,房间里立即刻了下来,只剩下他和红姐,还有顾惜惜的呼吸声。
隔了半晌,红姐才说:“说吧,我先听听,不该说的我红姐一个字也不会透露出去。”
小五就说:“她是个父母离异的单亲女孩,上个月她父亲欠了一赌债,本想拿她送到场子里来抵债,谁知道不知怎么的就被秦爷看中了,就一直没有送过来,本来嘛,如果秦爷还在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你红姐这也不差一两个人,但是秦爷现在已经进去了,事情该怎么办就该怎么办,阎爷可不会看在谁的面子上循私。不过说到底人是我送来的,我可不想被有心人说我公报私仇!”
阎爷?阎凯?!顾惜惜在蒙面巾下瞪大了眼。这些人是阎凯的人,这个地方是阎凯的场子,如果能碰到他,事情就会有转机了。
“呵呵!”红姐听罢娇笑说,“你小五爷不想落人口实,就秘密把人给我送来?万一秦爷出来后问起,我可怎么担待得起?”
小五笑道:“红姐不会还不知道吧,秦爷这次犯的可是大事,被判了十七年,就算表现在好,想出来没个十年八载也不可能,你以为到时候还有谁记得这女的?别说记不记得了,出来后,秦爷在这里还有没有说话的份谁也不知道了。我也不是要你保密一辈子,等阎爷把这场子交给我之后,你说出来了我也不会怪你的。”
“哟!小五爷这是赶着要升迁了啊?行啊,这女的就先放我这,该怎么处理我会处理的,不过我也希望你暂时不要来过问,毕竟秦爷的影响力还在这场子上,我虽然效忠的是阎爷,可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碍了那帮人的眼不是?”
“放心吧红姐!现在谁还会往那边靠,我们怎么说也是同盟的,我有那么无聊去透露这点破事给敌对阵营?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那行,这女孩就交给我,小五爷先回吧!”
“嗯,红姐办事我放心。不过丑话可说在前头,人是送进来接客的,如果让这女人出去,我小五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小五语带威胁。
红姐立即打包票说:“我知道了,绝对不会让她走出这里半步!”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小五嘿嘿笑着,很快就出门去了,屋里剩下了红姐。红姐的手又在顾惜惜身上模模捏捏,仿佛在掂量货物。
顾惜惜听了刚才那一番话,已经是透心发凉,手脚冰冷,连耳朵都嗡嗡作响。她只希望他们所说的事情,别那么快来,那么她还有时间可以准备……
门忽然又被打开来。红姐在她身上模索的手一顿,说道:“哟,小五爷这么快又回来了,还怕我把人给放了不成?”
“红姐说哪里话,人既然送到你这边来自然是信得过你的魄力,这不,怕这丫头太难驯服,我给她喂点好东西,包准今天就能伺候得客人们满意。”小五说着走近顾惜惜,撕开她嘴上的胶布,捏起她的下巴,硬生生撬开她紧闭的牙关,把一杯液体倒进她的口中,强迫她吞下去。
“咳咳……”顾惜惜手脚被绑,无论如何反抗都不能拒绝强灌进口中的甜腻液体。不用想,这名被唤作小五的男子嘴里不干不净的话已经告诉她这液体里有什么成份在,她猛烈干呕,想要将水吐出来,可惜一切都是徒劳,再怎么呕吐,还是有一部份液体顺利经过喉咙进入胃部。
红姐语气隐含不忍地说:“小五,你这是……”
“行了,这下没我什么事了,红姐看着办吧!”小五说着,转身又走了。
屋里再次剩下两个人。顾惜惜听到关门声,立即止住了咳嗽说:“红姐,求你帮帮我,我不是被什么赌徒卖身还债的,我是被人从婚礼上绑架进来的,你帮帮我,等我出去不会少给你好处的!”
红姐玩味地问:“你是说小五从婚礼上绑架了你?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得罪他了?”
顾惜惜说:“我不认识什么小五,也没得罪过你们这个圈子里的人,但我知道他是帮白道上的人做的这件事。”
红姐眉头突突跳动,问她:“那你是什么人?”
“我是……”顾惜惜张口不知说什么,她一直是隐身在幕后,既不是社会名人,又不是国家政要,根本无以震慑这个人。何况严格说来易枫和阎罗帮还有些过节,她如果说自己是易枫的老婆,那还不是自投罗网?若是报出她的便宜哥哥方东凌的名头,震慑住这些人倒是可能,只是却有点怕适得其反,万一把这个叫红姐的吓破了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将她圈禁在暗无天日的房间,每天让人来虐待,那不是更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她脑子转了一圈,镇定下来,报出了一个绝对有震慑力却又不会让她起恶心的由头来。“其实,我是阎胜的女朋友。”
“你刚才不是说你在婚礼上被绑架?”
“是在婚礼上被绑架,可我只是伴娘啊,刚才那个小五的话我也听到了,我不会让红姐难做人,只要红姐让阎胜来看我,接下来的事你就不用管了,如果是阿胜把我带走的,那个叫小五的也无可奈何不是吗?他又没有跟你明说我是谁,也没有跟你说不能让我接待自己人,对不对?”
红姐一听,面色更是变得严肃起来。阎胜,那可是阎爷的亲弟弟啊!阎胜虽然不在这场子里,也不怎么介入帮中之事,但他哥可是现在阎罗帮的掌权人,不管这女孩说的话是真是假,仅凭她敢让她叫阎胜来这一点,就证明她和阎胜关系匪浅,并且有把握他会帮她。这样一来,这女孩在她手上就是个烫手山芋,事情若是处理不好,她红姐这条小命都会不保。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小五虽然是秘密把人送进来,但看到的人也不少,如果这女孩认识的是外部的人,那她还可以来个瞒天过海,但她认识的是帮里的人,若动真格查起来,很容易就会查到她这里来,到时候首当其冲倒霉的就是她了!
红姐低头沉思了好半晌,咬了咬牙,终于有了决定,“你等一会,胜哥今天刚好在场子里,我去确认一下,至于他来不来,就看他对你的重视程度了。”
她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看看她的反应。
顾惜惜点点头,脸上旋即绽放一个真诚的微笑,“谢谢你,红姐,我不会忘记你今天的情。还有,一定要告诉他我是顾惜惜,照顾的顾,爱惜的惜!”
红姐没有解开她身上的胶带,也没有替她扯掉蒙眼的黑布,站起身,踩着高跟鞋优雅地离开了房间,叫外面的人守好了,别放任何人进去,然后直奔夜总会的办公室。她刚才说了假话,阎胜今天并不在这里,事实上阎胜在阎凯的有意安排下极少涉足这些场所。但她也不算完全骗了顾惜惜,至少她把顾惜惜在这里的消息,告诉了阎胜的哥哥——阎罗帮的大头目阎凯。
这间夜总会原来属于阎罗帮名下一个堂口,主权人是秦爷,现在秦爷被抓进去蹲号子,阎凯就命人全面接收了这间夜总会。今天是他第一次来夜总会巡视的日子,明着是巡视,实际上是给夜总会管理层换血来了。
红姐虽然挂着一个经理的名头,手下管着一群小姐,却不属于真正的管理层,所以她也被排除在管理层会议之外。不过,她估模这会儿会议也快结束了,毕竟夜总会的管理层会议不比那些上市大公司的管理层会议,首先是参加的人不多,其次是需要讨论的事情也没有那么复杂,向来是大头目把话说了,让几个高层传达给下层,以此类推,最后有不服的私底下再解决。
果不其然,来到办公室外,等了不到五分钟,管理层的几个人就相继从里面走了出来。其中意气风发的人有之,垂头丧气的人有之,面无表情的人也有之。她避开了管理层的人,却眼尖的察觉到向来和小五关系很好的许经理心情似乎不错,心想怪不得小五今天这么志得意满了,原来是直属上司有喜事,连带他也要沾光了。
等到所有人都走远了,红姐才走上前去,打算敲门,却被门口守着的两个兄弟拦住。“站住,有什么事?”
“我是服务A组的红姐,有件关于胜哥的事想找凯哥。”红姐挺了挺傲人的胸脯,让那拦路的兄弟看清楚自己胸前的金属名牌。
其中一个兄弟看清楚了她胸前的名牌,又看了她几眼,伸手在她上揩了一把油,才轻轻敲了敲办公室门。“爷,服务部的红姐想见您。”
“进来。”阎凯清冷的嗓音传来。
听闻阎凯英俊伟岸,做事冷酷狠辣宛如地狱阎罗王,毫无情面可讲,在她们这些场子里有个诨号叫“冷面阎罗”,红姐虽未见过他的面,却已经对他心存敬畏。她壮着胆子走了进去,见坐在大办公桌后的男子果真如传言中英俊不凡,甚至出奇的气宇轩昂,像个高高在上的帝王,立即撑起如花笑脸,娇声问候,“英红见过凯哥,想不到凯哥比传言中还要伟岸不凡。”
阎凯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一边转动手中钢笔一边说:“给你十分钟,有什么事直说。”
做这一行的,红姐自然少不了要察言观色,这会儿见阎凯笑意没达眼眸,也就连忙收起娇笑,简洁地报告说:“今天有个兄弟带了一名小姐到我组里,听说是被父亲卖到场子里,但那女孩却说自己是被绑架的,原本这事我们自己也能处理,问题是那女孩还说她是胜哥的……”
说到这里,她迟疑了一下,偷偷察看大老板的脸色。
“说下去。”这种事阎凯一般不管,都是手下们自己看着办,但事情若关系到唯一的弟弟阎胜,那就另当别论了,无论大小他都会过问。
得到他的授意,红姐立即说:“那女孩说她是胜哥的女朋友,叫顾惜惜,让我带胜哥去见她,您看要不要通知胜哥这事?”
“顾惜惜?!”阎凯闲适随意地转动着钢笔,在听到这个名字后表情骤然凝住,钢笔停在指间不动了。
红姐一看他的表情就知自己今天来对了,连忙说:“是,照顾的顾,爱惜的惜,她是这么说的。”
阎凯眼睛微眯,撂下钢笔,“带她来见我。”
“凯哥,可能……有点不方便。”
“哦?”
“顾惜惜被小五下了药,现在关在场子那边的房间里,小五有令不许任何人私放她出来……”
“该死!”阎凯霍然站了起来,星眸冷然扫过红姐的脸,“带我过去!”
红姐只觉脸上冰凉,连忙转身,急急将他带往关押顾惜惜的房间。
阎凯一路疾步走来,可当来到房门口,却没有直接开门进去,而是看向红姐。红姐忙说:“凯哥放心,她虽然吃了药,但我吩咐任何人不能进去,她还是安全的。”
阎凯点点头说:“做得不错,开门吧。”
“是!”红姐对那两个守门的一个兄弟使了个眼色。
后者却有点迟疑地看向阎凯,然后牙一咬,把门打开了。门一打开,红姐率先进去,下一秒脸色就变了。“凯哥……”
不用她说什么,比红姐高出一个半头的阎凯早就看到了房间里的情形,顿时眼中闪过凛冽杀意。“这就是你说的安全?”
红姐浑身冰冷,双脚一软跌在地上,尖叫:“不是让你们别放人进来吗?”
“可是,人是小五爷带进来的……”门口的两兄弟不明所以,却知道自己可能闯大祸了,顿时脸色也变了,想进门来看看,却被阎凯瞪了回去。
“谁也不许进来!”阎凯夹着狂怒走进房内,砰地甩上门,越过红姐,大步流星走向被两个赤身果体的男人压在身上的顾惜惜。
不过,还没等他走近,其中一个男人就尖叫一声,双手捂着命根子在地上打滚嚎叫,紧接着另一个被一脚踹飞了出去,圆滚滚地身子在地上滚了几圈,头部砰地撞在沙发上,若不是沙发是蒙着一层布,恐怕这一下该撞得头破血流了。
顾惜惜踹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来,嘴角和手上满上鲜血,上身衣物被撕得凌乱不堪,裤子倒是仍穿得好好的。她两步走到头部撞沙发的男人跟前,一脚朝他的头脸踩了下去,用力的辗了几脚,弯下腰扯起他的其中一只手,用力一扭,咔嚓一声,男人的手骨月兑臼,杀猪似地叫声响彻整间房。她又如法炮制,男人的另一只手也跟着被拧月兑臼。
这时候,那个双手按着重点部位的男人缓过劲来了,发现房里出现了两个人,阎凯他不认识,但红姐他却熟得很,立即一手遮着重点部位,一手指着她破口大骂:“小红,你这个新来的小妞也太泼了,竟然咬人都有,赶紧把她绑起来,老子今天非让人干到她求饶不可!呸!臭biao子!”
“去你妈的王八蛋!你全家都是biao子!”顾惜惜一拳飞来,直接将这个口出秽语的男人打飞出去,摔倒在地半天起不来。打飞这人后,她全身力气似乎也用尽了,粗喘不止,转头看向红姐和阎凯,视线最终停留在阎凯身上。她眨了眨眼,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是在一场以一对二的月兑力战斗过后,身上的药力似乎已经传到了四肢百骸,一停下来才发现四肢渐渐酸软无力,如果现在再来一个男人,她就再也无法反抗了。
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走向阎凯,在距他一步之遥时就撑不住的软倒了,在倒下之时,她还不忘让自己倒向他,紧紧揪住他的西装。“求你,别让人碰我……”
她知道自己中的催情药药劲不小,但还是咬牙忍住身上的骚动,她的新婚之夜,她和易枫的新婚之夜,除了他,再也不能让任何男人碰自己,绝对不能!她咬紧了唇,双眼迷蒙地看着阎凯近在咫尺的脸,身体因为药的作用不由自主的在他身上磨蹭,理智却还在脑中与欲念作战。她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她,不知他会不会趁人之危,但她只能孤注一掷,只能希望他在知道她的身份能有点顾忌。
“凯哥,这……”红姐为难极了。
阎凯月兑下外套,裹住怀中顾惜惜软绵绵的娇躯,打横将她抱起,转身走向门口。“打电话到楼上酒店准备一间干净的客房,还有,叫许阳来见我!”
许阳是这间场子新上任的掌权人,也是罩着小五爷的人。红姐心里大惊,暗自庆幸自己今天走了这一遭,否则迟早会被小五害死。她沉吟了一下,就赶紧用对讲机通知了许阳。
六辆车子先后疾驰进酒店的临时停车场,易枫从第一辆车子上冲下来,打开车后座门,将抱着电脑的莫冠尘拖了下来,“人在哪个方位!”
“人肯定就在酒店的范围里,具体哪间房得找。”莫冠尘捧着笔记本,在上面定了个位。
原希雅,于晓曼,安远琪,宇文捷和易桦也相继从第一辆车和第二辆车上下来。紧接着第三辆车至第六辆车上的人也下来了,是十六名身着迷彩服全副武装的“保镖”。
易枫寻思了一下说:“这酒店地下一楼是阎罗帮秦爷辖下的夜总会。”
原希雅和好友们相视一眼,转身对其中八名“保镖”说:“你们去夜总会,所有角落翻一遍,一块砖的地方都不能放过!”
“是!”八人声音一落,刷刷刷地奔向了夜总会,眨眼就消失在入口。
“其它人,进酒店,每一层每一个房间都搜!”原希雅不紧不慢地安排,从头到尾笑容可掬,仿佛一切只是在过家家那么简单。
“你们去酒店,我先去夜总会。”易枫兀自仰望眼前这栋在夜色下灯光璀璨的酒店大楼,好半晌过后,终于迈开了步,快速往夜总会入口走去,很快也消失在入口处。
安远琪,莫冠尘,于晓曼和宇文捷几人也陆续奔进酒店。最后剩下笑眯眯的原希雅和易桦。她悠哉地走向酒店一楼大堂,表情十分无辜地敲敲大堂总台小姐面前的大理石台面说:“总台小姐,请转接你们的负责人,说S城‘易少’有急事求见。谢谢!”
“易少?”总台小姐疑惑。
她拉过身后的易桦,笑眯眯地指着他的脸皮说:“喏,在这。”
“易少是吗,请稍等!”总台小姐笑吟吟地拿起话筒,很快为他们接通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原希雅就笑眯眯退到一边,对易桦眨眨眼说:“易少,善后工作就麻烦你了。”说罢,转身,裙摆飘飘地往酒店电梯走去。
易桦一边接过话筒,一边忍不住多看了她的背影几眼,在心里不太情愿的承认,这女孩的外表有多天真纯洁,其内里必定就有多危险难缠。
易枫进入阎罗帮辖下的夜总会后,凭借平时煅炼出来的直觉和断案能力,抽丝剥茧,不出一会儿就从红姐那里问出了端睨。不是红姐不善于说谎,而是他的X光视线太擅长测谎,很快就从她的神色中判断出她在短时间内见过顾惜惜。这个认知,让他差点儿忍不住掀桌砸人的冲动,整个人的气势也在一瞬间变得森冷骇人。这里是什么地方他清楚,她如果被绑来这种地方,晚一分钟被找到,危险指数就几何倍数增长。
他清冷的眸子瞬间射出寒光,紧紧盯着红姐的眼,面无表情却语气笃定地说:“你见过。”
被他冷冽的视线一瞪,红姐心里免不了一阵慌。她强定心神,赔笑说:“这位先生,我们这里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人来人往也是很正常,就算真见过也不能确定她现在去哪了啊。您看您要是还有问题,不如我们到办公室坐下来,我可以请我们大堂经理过来。”
其实她很想找总经理来,可惜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