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庭广场,大理石铺就的路面上,人山人海,一列列队伍整齐划一,错乱有序,气势恢宏,声势浩大,四个角落的冲天圆柱,盘龙卧坐。
演出台上,搭就的艳红色蓬帐,充满了喜庆的色彩。一个大大的寿字悬挂高空,四周飘洒着五彩缤纷的绸带,好不气派。
醒目的贺寿红绸对联附在四根冲天圆柱上,硕大无比,恢弘有力的字体,让人进入御庭广场,一眼便能瞧见。
姿态优美,形貌端丽的红衣宫装使女来回的在宾客间穿梭,形成一道靓丽唯美的风景。沏茶倒水,果盘佳肴,珍品佳酿,如流水席般陈列在贵宾的桌宴上。
宴客席分为贵宾席和平民席位。
贵宾席里大多是此次前来贺礼的各国使臣和一些王公贵族、都城高官,平民席位里落座的大多是在民间颇有些声望的百姓,儒雅文仕。当然,在观礼席的后方站立着还有一直在城墙外面观望不已的京城普通百姓,为了防止待会出现什么纰漏,站在外围的百姓是由侍卫把持秩序,不得向里迈出一步,只能远望。
毕竟人多繁杂,万一混进些图谋不轨的人,他们这些人十个脑袋都担待不起。
因此,凡是进入席位的宾客们都是经过严加检查过的。
对此,身为傲云大陆上最强盛的国家之一的大禹国,大家也不敢有何意义。
好在,御庭广场,面积宽广,容下五万人都不会觉得拥挤。
此时,钟鼓声响起,喧闹场面一下寂静无声。纷纷探头向前张望,他们知道等待已久的寿星将至。
伴随一声高昂的声音响起,“大禹国圣君驾临!”
一袭明黄身影出现在众人遥望的视线里,昂首阔步的走在红毯上,随着他一步步的走动,坐在最前沿的各国使臣都能感觉到一阵阵威压之感,心下不由得震荡,心思百转。
皇甫汣天墨发梳于皇冠中,一声凛然,缓步走上台阶,站在两米来高的大理石台上,面相众人。
彼时,众人动作迅速的起身跪地,齐声高喊:“吾等参见圣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祝圣皇寿比南山,福如东海,永享太平,万岁万岁万万岁!”千万人整齐的呐喊声,遥飘天际,声震九天,激荡人心。
此刻场面静寂,皇甫九天站于高台之上,两手向前虚扶,“诸位平身!”冷沉威严的声音嚷扩四海,包围整个御庭广场,声声犹如在众人的耳边响起。
这等修为,这等武修造诣,不知达到了何种境界,怪不得当今大禹国圣皇年纪轻轻就能坐稳宝座,无论派出多少刺杀者都杳无音讯,败兴而归。
众使臣们浑浊的眸光里闪烁不定。
位于下首的伊国女王,薄纱遮面,看不清面容,但那窈窕的身段,细致的眉眼,足以想见面纱下是一副怎样的倾国容貌,让来于此的王公大臣们一双双充满探究婬邪的目光不停的在这位年轻的女王身上打量。
此时,伊国女王似是毫无所感身上那些带着意味深长的目光,一双美丽勾魂的大眼睛死死盯着高台上那耀眼如天神般的男人,眼底深处的眸光闪烁着深深的占有欲。
这个男人,她要了。
眸光不由自主的睨了眼右边席位上坐落的一众大禹国的嫔妃们,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端庄大方,姿态完美,伊国女王的眼底不由得闪过一丝轻蔑,神情高傲。
皇甫汣天并没有在意众人的眼光和心思,续道:“朕今日三十寿诞,非常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朕的寿宴,此举,朕深受感动,因此,略备一些薄酒佳肴以示感谢,也算是为各位接风洗尘,还望大家不要嫌弃才是!”
使臣们一听,又是起身俯首,好一顿马屁拍道:“圣皇诚邀宴请,是吾等之幸,吾等不甚感激,岂有嫌弃之礼,圣皇莫要折煞了吾等!”
当然来此的还有与大禹国并重的亚里克斯王国和木易国三国,以他们的国情是不需如此的,所以,那些放低姿态奉承的使臣大多是一些边远小国,或是依附于大禹国生存的附属国。
皇甫汣天双手虚压,“好好好,既如此,朕宣布宴会开始!”
随着皇甫汣天的一声令下,周围的烟花爆竹声同时响起,炽白的火焰燃烧天际,轰轰隆隆炸进众人的心里,犹豫是白天,湛蓝的天空,根本看不见烟花汇聚的形状,好在晚上还有晚宴,那时候的烟火一定最精彩,通常,皇家的重头戏都放在晚上。
在轰隆炮竹声中,皇甫汣天走下高台,步履缓慢的在观众戏的贵宾处中中央的位置落座,抬眼看着表演台上的歌舞演出,耳边响彻着众人的叫好声。
如此喧闹欢腾的场面,精彩绝伦的表演,皇甫汣天却觉得此刻的心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丝快乐的存在,耳边叫好的喧闹声渐渐飘远。
脑海中响起的往昔与云儿相处的日子,点点滴滴如走马观花一样从脑海里闪过,娇笑,撒娇,生气的表情如同昨日,清晰的印刻在心里。而曾今争权夺利,血染沙场的画面却已经模糊不清,哪怕是昨日的朝政,一复一日的奏章文书,里面的内容都已不清晰。
唯独有关云儿的画面在脑海中迟迟无法散去,每一丝每一个细节都是那般详细清晰,如同呈现在眼前的画卷那般深刻。
云儿走的这些时日,每到午夜梦回转醒之际,总是被梦里的场景吓醒,梦里云儿头也不回的离开自己,不带一丝留恋,淡漠的眼神,逐渐消远的身影都让他发狂难以自己,体内嗜血的魔性都不受控制起来。
每每这时,他都会在起身,安静的在桌案旁画画,画里全是小家伙依赖自己的模样,或撒娇,或任性,或嘟嘴儿,或安静躺在自己怀里的模样,或如同小猫儿卷缩的睡姿,或……
很多很多,多到自己都数不清楚到底画了多少张。
云儿在身边的时候,不觉得会如何,但是一离开,才觉得云儿在自己心里已经占据了这般重要的地位。云儿,此生有你足矣,无论未来会是怎样,哪怕用吾之性命,父皇也会保你平安。
“圣君,圣君?”
皇甫汣天回神,抛开脑中的思绪,冷眼看着位于自己左手位的人,“何事?伊国女王!”
“寡人刚才瞧着圣君神色不对,喊了几声不见有回应,心里有些担忧,圣君这是身子不舒服么?若不舒服的话,还是回寝殿歇息吧!想必这几日寿辰宴会俗事繁琐,累着了。”伊国女王露易丝体贴的说道,自说自话的功夫倒是有一种常年在上位的强势。
近看下,这男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俊美。那番凛然之气,天生的王者,天下间,也只有这样的男子才能配上自己。
皇甫汣天回转眼眸,淡淡的看着演出台上亚历克斯王国贡献的表演节目,冷淡的回道:“朕身体尚好,寿诞事宜皆由下属操劳,女王多虑了。”
伊国女王露易丝秀眉微皱,不甚高兴,这人当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面上却笑道:“是吗?看来还真是寡人多心了,呵呵……寡人也只是太过担心陛下的龙体,才会如此,望陛下海涵!”这人怎滴对她如此冷淡,伊国虽说不能和傲云三大强国比肩,却也不弱,能和她攀好,对大禹国来说只有益而无害。
自己的样貌在傲云大陆上也是鲜有人能够比拟的,什么傲云大陆三大明珠,也不过尔尔罢了,对了,相貌,自己的容貌被薄纱遮挡住了,怕是这人看不见,才会对自己如此冷淡。
想到容貌,她就想起另一个人,“对了,陛下恕寡人多嘴,今日寡人环绕御庭广场一圈,都未曾看到当今太子,这是为何?原想,寡人听闻太子风采天下无双,来此与之想见上一面,不知今日可否……”露易丝说这话时,嘴角略微上翘,有丝得意,她不认为这位太子的美貌能够比上她。
再说,一个小孩子再漂亮也不会漂亮到哪里去,总还是很稚女敕的。当然她此番提及太子也有一番讨好的成份在里面,素来传闻大禹国圣皇爱子成痴,身为一国之王,她也是聪明的。
现下皇甫汣天不愿理会于她,那么她便从这人最喜好的事情上说,这人总会愿意和她说上几句的,到时候,自然水到渠成。
伊国女王这纯粹是没事找事,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大禹国太子去魔域森林试炼,至今未回,她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哪壶不开提哪壶。
一直未说话的雅妮在心里暗暗好笑。又暗恨自己的身份不及伊国女王高,身为嫔妃要谨守皇家礼仪,不能逾越。否则,哪轮得到这女人来公然勾搭自己的丈夫。
果不其然,皇甫汣天的面色更冷,“我国太子之事不劳他国操心!”这话说得有些严重,似在指责露易丝干预他国皇储之事,这帽子扣的一不是一般大。
伊国女王顿时哑口无言,这人完全是曲解了她的本意,咬咬牙不再说话,几番较量,她都败下来,再如此下去,定会让自己难堪。
这人像吃了火药似的,处处针对她,她要好好思量自己有哪个地方说不得不稳妥,若不然毁了自己的大事可得不偿失。
彼时,表面上众人正看得热闹欢腾,欢声笑语不断,其实暗地里都注视着这边的情况。
正在大家各自思量之际,还待说些什么,一道清雅的声音突兀的插入,“父皇,儿臣参见父皇,愿祝父皇岁岁有今朝,寿与天齐!”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年约十四五岁左右的少年一袭蓝装,清运风雅,手上捧着一个木匣子,想是准备送给圣皇的生辰礼物,看年岁相貌,该是本国大皇子无疑。
皇甫汣天抬眼望去,没有看到想见的人,方才心上的一丝喜悦散去,厉声问道:“云儿呢?她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眼眸狠厉的扫过皇甫承宣身后的两人。
被厉喝的皇甫承宣眼眸微闪,拖着木匣子的双手死死的捏住木匣子,恭顺的回道:“回父皇,在魔域森林的时候,我等与太子走散了,儿臣没有保护好皇弟,实在罪该万死!”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难道说大禹国圣皇最宠爱的太子殿下遭遇不测了不成。表情各异的看向当朝的圣皇陛下。
皇甫汣天黑眸冷凝,大手一扬,‘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一个清晰的五指印显现在皇甫承宣的面上,吓得他身后的皇甫格菲兄妹两缩了缩脖子,不敢出声。
“确实罪该万死!”皇甫汣天握紧扶把,声音低沉。
皇甫承宣低垂着眼眸,看不清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皇子的母妃箐黎可是坐不住了,一身华服,打扮的端庄艳丽,来到皇甫承宣身边,哭诉道:“陛下,宣儿才刚回来,到寝殿换了身衣物就赶到这里为您贺寿,一片孝心诚可见,怎的一回来,您就要责罚他。”
“婉妃,下去!成何体统!”
“陛下……”
“母妃,儿臣安好,不必担忧!儿臣身为长子,没有保护好皇弟,更何况是未来的君皇,自是该罚!”皇甫承宣拉了拉还想为自己请求的母妃,如是说道。谦逊有礼,不卑不亢。
如此大的场面,即使大禹皇君有心惩罚,也不能太过重罚,毕竟魔域森林凶多吉少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凶险也不是谁都能预测的。
“好好好!”皇甫汣天连说三个好字,熟知他性子的凯里,知道圣皇生气了。
“承宣真是长大了,权谋心计也学了个七八成。”此刻,皇甫汣天心中已是怒意滔天。
皇甫承宣瞬间抬眸,定定看着面容沉静,高高在上的父皇,眸光微闪。
“不过,再如何成长也达不到云儿半分。”想和他玩文字游戏,还太女敕。
皇甫承宣一张脸煞白一片,他的心思都被父皇看穿了么?身后兄妹两更是身形如筛抖。
“陛下,这是何意?太子遇险,怎能全怪宣儿一人,众所周知,魔域森林凶险之极,能够平安归来以是幸事,太子是您的儿子,宣儿也是啊!”
“婉妃!好大的胆子,竟敢数落朕的不是!”
婉妃吓得连忙跪地,“臣妾不敢!请皇上恕罪!”她怎么忘了这可是各国群臣汇集的地方,这样说不等于甩了陛下一个巴掌么?让陛下丢尽颜面,即使大家心知肚明陛下对太子的偏心,但这话是万万不能说的。
皇甫承宣也同样跪在地上,俊朗的面上晦暗一片,在魔域森林九死一生,伤痕遍布全身,才月兑险,没有表扬不说,却遭到一顿训斥,心中暗恨交加。
比能力,他现在是比不上那人,可是比阴谋权术这些地王必备的东西,他皇甫云笑哪一点配得上,为什么父皇总是偏心于他,他不干。
“婉妃,谁跟你说太子遇险了?皇甫承宣,还是……你希望如此?”低低的,缓慢的质问声,吓得婉妃面色苍白。
无言以对,“这……”没回来,不就代表死了么?这话不能说,但大家心里都是有这层思量的。
“承宣,婉妃,今日是朕的寿诞,朕也不想深究什么,只是告诉你们,太子之位即便不是云儿,也不会是你!”一句堵住了皇甫承宣所有的退路。
“陛下!”婉妃惊慌的喊了一声,满是不可置信。圣皇虽明着没有罚他们,但这话却是比罚他们还要狠上数十倍。往后的他们在后宫哪还有地位可言。
看戏的众人面上满是揶揄,尤其是那些怀着心思的后宫妃嫔们顿时喜上眉梢,这下皇储之争又少了一个竞争强力的竞争对手。
皇甫承宣死死的扣住木匣子,低垂着头,半响后,声线里没有一丝起伏的问道:“为什么?儿臣做错了什么?”
“你最大的错就是想了不该想的。”这话蕴含深意,没人听得懂,包括皇甫承宣自己。身为皇子,想挣皇位,那是理所当的,除了,这个,他还能想什么。
就因为皇甫云笑没有像他们一样回来,所以判罪了么?父皇不可能知道他在魔域森林所做的事情。
各国使臣看到这样一出剧情,默然思量,这位圣君陛下还真是宠太子比传闻中还要过之而无不及,其他皇子皇女不曾过问半分,却只独独关心太子。
伊国女王露易丝更是面露喜色,看来往后要好好讨好这位太子殿下了,被保护太好的人通常不通世事,只要牢牢抓住这颗子儿,害怕抓不牢皇甫汣天吗?
传闻太子殿下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自己得想想办法让他对她言听计从。
“哈哈,哈哈……这是怎么了?寿辰之日怎么讨论起家事来了?”一个一袭白衣,摇着羽扇的男子笑呵呵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乍看下,容貌与当今圣皇有着惊人的相似。不由得纷纷猜测他跟大禹皇君有着怎样的关系。
只是这人给人的感觉有些玩世不恭了些。
皇甫汣天看见来人,皱眉,冷着脸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说皇弟啊,可不带这样的,多年不见,你这是见到为兄该露出来的表情吗?”
“……”皇甫汣天懒得理他。
皇弟?大禹皇君几时有个兄长,在当年的夺位之争时,不是已经杀了个干净么?而且即使是当年也没有一个和当今圣皇长得如此相似的人。
来人好似早以习惯被这人无视的对待,依旧自说自话,“为兄来此,只想讨杯美酒喝,畅饮逍遥一番,皇弟不会不欢迎吧?”说着,拿过刚才婉妃坐过的凳子,在皇甫汣天身边坐下,自在的吃了起来,表情餍足。
皇甫汣天声线低低的问道:“你到底来这做什么?”
来人白了眼这人,耍着嘴皮说道:“还不是为了你那个宝贝心肝的太子殿下。”将花生抛进嘴里,顺带喝了一口香醇的美酒,砸吧嘴向偏后方努了努,“你以为三大世家是来做什么的?”
“为云儿之事?”
“倒是聪明!”
“你那宝贝疙瘩,无法无天的太子殿下将人家的魔域森林都给毁了,真是大胆的可以。”
“那是,也不看是谁生出来的。”皇甫汣天有些骄傲,非常好心的叮嘱道:“朕劝你还是收起那心思,云儿可不是好惹的。”
“你就得瑟吧!看你到时候还笑得出来不?人家可是来兴师问罪的,这会儿人家没明问,还不是因为正主儿还没回来。”
“回来了又如何?在朕的地盘上,云儿还能让人欺辱了不成!”
“我算是了解皇侄胆大的性子随谁了,简直跟你一模一样,只是一个内敛,杀人无形,一个肆意妄为,无法无天,简直绝配!”
这话皇甫汣天爱听,一直阴沉的脸色有了些好转,挥退皇甫承宣母子两,小酌了一口。云儿并不喜爱自己喝酒,所以大多时候他是不喝的。
“瞧瞧你那骚包样,每次一说到他,你就满脸欢乐,怎么,爱上人家啦?”来人满脸揶揄,开着玩笑的说道,内心里他并不认为冷情冷心的人会为谁停留。
不过,说着无意听者有心。
爱,想必他是真爱上那个小家伙。
落日西垂,精彩的演出也已经落幕。
众人纷纷有序的散去,回到各自的住处休息,等待今日的晚宴开锣。
……
盛大晚宴紧锣密鼓的敲响,此番落座者没有一个人是平民,皆是位高权重的人,大多都是各国使臣和本国朝野高官,皇亲国戚。
汇聚成各种图案的礼花在黑幕中绽放,到处张灯结彩,喜庆洋溢。
端坐于主位的皇甫汣天有些落寞,云儿还没有回来,这到底是为何?明明自己能感应到她并没有遇到伤及性命的危险。
时间越久,他心里越加不安。
云儿,外面的世界真的这般好么?
晚宴间,各国谈及自己国家的趣事,国事,互相恭维。
皇甫汣天席间很少说话,对于这样的宴席,他倍感无趣。
晚宴结束之际,伊国女王起身,举杯敬酒,“寡人敬圣皇一倍,愿两国永世成为友好邦国!”此话暗含深意。
“嗯!”皇甫汣天虚应一声,轻抿醇酒,并未喝完。
露易丝见状,神情倨傲,“杯酒当一饮而尽,莫非圣皇看不上伊国?”
这伊国女王今日是怎么了?就算伊国还算差强人意,也断不能如此直言不讳,这跟找茬有何区别。
皇甫汣天面容沉静,放下酒杯,“不知伊国用何与朕结盟?”
露易丝素手一扬,面纱下的容貌顷刻便呈现在众人的面前,顿时吸气声顿起,哗然一片嫔妃们眼里的嫉妒一闪而过。
“美,实在是太美,天下第一美人当如此啊!”
“是啊,没想到一直轻纱遮面的伊国女王面纱下的姿容竟是如此倾国倾城。”
“倾国倾城都难以形容,这般绝美的姿容,你那细腰,那饱满的殿部,哎……原本还以为是太丑了,原来是太美了。”
“要是我能有幸一亲芳泽的话,那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往日怡春院的那些花魁什么的,真是不值得一提!”
“……”
诸位此类的赞美婬语不绝于耳,露易丝却是笑容满面,一点也不介意,很是享受众人的赞誉。骄傲的开口,“怎样?我伊国女王本人作为礼物呈上,如何?”
底下碎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圣皇陛下真是艳福不浅啊!如此绝代佳人甘于下嫁,陛下何不纳入后宫!”
说这话的是亚历克斯王国的一位使臣,容貌普通,年纪轻轻,眉眼间有股极力显示的傲慢和阴寒之气。
露易丝瞧见他,眼神闪了闪,随即眸中的异色消失不见。
众人见亚历克斯王国的使臣开口,纷纷附和道:“圣皇,今日是您的寿辰,何不来个双喜临门,呵呵……”虽然不是很明白一向与大禹国不对盘的亚历克斯王国为何会主动赞同这件事情,毕竟看似迎娶一位女王这么简单,要知道女王背后所代表的势力可是整个国家。
怎么算,亚历克斯王国怎么亏。当然,当中不乏英明睿智的人,已经有些人嗅出了阴谋的味道。
在众人看来,这赚稳赚不赔的嫁娶之事,英明的圣皇肯定会答应,包括大禹国的臣子们也是乐见其成的。要是迎娶伊国女王的话,大禹国的皇后之位便不在空悬。
“……”皇甫汣天轻垂着眸,手指轻扣桌面,显得那般漫不经心,又好似在权衡利弊,沉吟垂思。
他早料到伊国女王此行并不简单,这不给他来了这么一出,呵呵……
“父皇是云儿的。”在众人静候大禹皇君回应的时间里,一道好听犹如天籁的声音从空中传来,接着一道身影快如闪电,在众人没有看清的当口出现在皇甫汣天的身旁。
宴厅里,光火通明,待看清来者何人时,众人的抽气声此起彼伏,声声入耳,喧哗声一片。
只见来人拥有一双汇聚天地色彩的七彩瞳眸,不染纤尘,周身萦绕着七彩光晕,缥缈如谪仙。一头漂亮至极的银丝无风自动,垂于腰际。
那番不该存于世间的绝世姿容,无人可比。洁白如玉的肌肤隐隐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灵动缥缈的身姿更是世人望成莫及,犹如九天玄女,相比之下,伊国女王显得那样的普通,连其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这一对比,谁优谁劣,无所遁形。
露易丝瞧着对面的容颜,听着身边不堪的话语,气得说不出话来。站在宴厅中央,面色难看至极。人世间,竟……竟有这般的人儿。
那双眼睛是人该有的吗?
“父皇,云儿不喜欢他们的目光!”话刚落,大厅里只听见一声响彻天际的怒吼,“吼……嗷……”一条黑色巨蟒出现在宴厅里。
铜锣般的大眼睛一片通红,四只尖利的爪子快速爬行,巨大的蛇尾乱摆,乒乒乓乓一路打翻一片桌子背叛,血盆大口里喷出一股股黑色的浊气,将使臣高官们的衣物腐蚀个干净,一个个吓得还来不及逃跑,就已经光溜溜只剩下底裤。
哭喊尖叫声,此起彼伏,哪还有平时高高在上,恭敬肃穆的模样。
刚才亚历克斯王国的使臣,面色一片晦暗,在胸前结印,默念咒语,集结木元素,准备偷袭。
“吼吼,这么好的事情,怎么少得了本王子。”王子眼尖的发现这枚好玩的物体,‘嗖’的一声,化为一团绿色的气体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