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去?”他避开她的袭击,看着她仓皇逃窜的背影问道。
“上洗手间不行啊?”她没好气地回他。
“十年不见,个子不见长,倒长脾气了嘛。”他笑说。
“谁说的?我比原来又长高了3公分了。”沈心棠恨恨地说。
为什么一见面就拿她的个子说事儿呢?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在我看来,都差不多嘛。”他不以为然地说。
沈心棠认命地发现,即使过了十年,要论斗起嘴来,她依然不是他的对手。他就是有本事把你气个半死而他却毫发无伤。
她强撑着不适感往卫生间走去。但是仅走在半途,头脑里仍在剧烈作战的痛楚神经让她几乎站不稳地差点倒去。
此时,一双手适时地扶住了她。
“怎么了?又贫血了吗?”他一改刚才的痞子样,真切地关心起来。
沈心棠的心里触电般地颤栗了一下。
他还记得她贫血的事吗?
“没有。只是宿醉的缘故,现在头还很痛。”她异样温柔地回答说。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了。你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啊?”他把她扶到卫生间门口,恼怒不已地问。
“我自喝我的酒,跟你有什么关系?”她冲他喊了回去。
只有他才有气吗?他是她什么人啊?有什么资格管她?
花文轩瞠目结舌地望着她,这丫头脾气变得这么大了啊?一点也不可爱。
沈心棠晃晃悠悠地走进卫生间,关了门。
很快地,卫生间里便传来哗哗水流的声音。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沈心棠几乎要抓狂。
她头发乱哄哄的,仿佛顶着一个鸡窝。脸上的妆也还没卸,夸张的眼睫毛还粘在眼皮之上,浓黑的睫毛膏及眼影已晕散开来,弄得眼睛四周一片黑乎乎的,真正像是一只大熊猫似的。而她脸上的粉底也已经部分残缺,掉色的部分暗黄不堪,就像是雪白的墙壁掉下一块漆似的。
她脑袋里轰地一吓。
她就这个鬼样子和他重逢的?
她就这样和他一夜**?
哎,不对不对,感觉身体里没什么异样感。她将衣服往上拉起,对着镜子照了照,身上没有任何痕迹,又小心翼翼把睡裤内裤都月兑了,细细查看一番,总觉得自己应该是安然无恙的。
她这副模样,他怎么可能下得去手呢?
唉呀,头里晕乎乎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怎么跑到他的床上的?
不行,得打个电话问问。
条件反射地伸手一模,这才想起手机在卧室里的包包中。那她还得要出去面对花文轩。
这个冤家,十年前丢下她跑了杳无音讯,还以为今生今世,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呢。
现在怎么办?她和他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她是不是应该要和他确认一下?还有啊,她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啊。
还是先把自己收拾一下吧!
打开热水阀,先洗把脸再说。
热水洁面,将残存在脸上的化妆痕迹都去掉。显露在镜子里的,是一张素净的、清丽的熟女脸庞。再没了当年的不谙世事的纯净眼神,也不是当年那傻乎乎的任人欺负的小女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