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1-22
艾森特的指示如约而至,他原话是“易宁,按照你那里的时间,晚上八点到丰京郊区的红衫庄,准确地址我会发给你,你去那儿见一个人,按照他的要求做。”
易宁提前跟邢天打了招呼,晚上七点多的时候,自己一个人驱车往郊区驶去,艾森特没有跟他提三千万的事,易宁估计艾森特已经通过其他方式缴纳了,也或许艾森特有一定的关系,不需要交钱买路。
他今天轻装简行,身上没有带武器之类的东西,易宁从邢天那里了解到任何一个人进入红衫庄都禁止带武器之类的东西,他们有专门的检查措施。
红衫庄比他想象得要秀美很多,他本以为这样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应该是死气沉沉的,但恰恰相反,如果易宁没知道那些内幕的话,初次到红衫会,一定会被它如画的风景迷住。随意扫过四周的环境,一阵阵凉意不停地从心口袭向全身,易宁清晰地感应到了致命的危险:不远处墙壁的监视口、巡逻而过的警卫阴鹫的眼神、最可怕的是草丛树木中的摄像头。
“真是名副其实啊!”易宁暗暗惊叹道,尽管自己有信心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闯进这个地方,但是如果在加上一个人,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易宁没有半分把握救出夏心妍。
“你就是易宁?”
如木头般迟钝的人突然出现在易宁身后,易宁神经被崩紧,他知道这个人能够在自己没有防备的状况下,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身后,这个人肯定有功夫在身,而且很难缠。
“是我。”
易宁转过身来,神色如常,故作疑惑地问道:
“你是谁啊?”
“跟我来。”
男人没有回答他的话,直接跟易宁说道。
男人带着易宁在红衫庄里深入前进,很明显要把易宁的方向感打乱,易宁快速地获取周边的地理信息,跟脑海里模拟出的设计图对比,找到自己所在的位置。
石板路走到尽头,又拐进石子路,坚硬的石子磕得易宁的脚掌生疼,他纳闷儿地看了看前面的那人的脚,发现男人的步伐很稳,如履平地一般。
“这要有多厚的老茧?”
易宁心想道。
一路往前走着,路边的灯光变得稀落,有时百米不见一丝亮光,易宁这个时候就盼着他多在庄子里绕几圈,这个想法刚有,前面的男人又拐进了假山之间的有个幽径,这个幽径是个泥路,也许走得人多了,把原本没有的小径夯出来了。
十几米的小泥路,沾满泥土的皮鞋让易宁有些不适应,想想他也好长时间没有这种经历了,就算在训练的时候也是起码的水泥场地。
两个人静静地站在黑漆漆的小楼前,隔着几米远就是门了,易宁眼力甚佳,稍稍凝神就能判断出那扇门是虚掩着,虽是这样,带路的男人仿佛踩着禁地般生生地停了下来。
“怎么了?”
许久之后,易宁张口问道,黑夜中突然出现的人声让易宁自己都吓了一跳,虽说声音是他自己发出的。
“等!”
男人闭上眼睛仿若沉睡一般。
“呵,挺神秘的嘛!故弄玄虚!”
易宁心道,他怕红衫庄给他来虚虚实实的一套,太过看得起自己了,目前来看好像不是如此,这样的阵仗似乎要吃吃易宁的胆子,反而让易宁心安不少。
“啪!”
小楼里一盏红灯突然亮了,易宁在外面看的分外显眼。
“进去吧!”
带路的男人让开道路,冷冷说道。
易宁理了理自己的衣着,深吸了一口气,迈步往前走去,身后的男人冷冷地盯着他,他可以感受的到,可是那又怎样,只要不被抓住把柄,易宁今天自信能够安全走出去,至少今天不会就夏心妍。
推开门,浓浓的酒味扑鼻而来,易宁下意识捂了捂口鼻,等到适应了周围的高度的酒精浓度后再放下了自己的手,往亮着红灯的房间走去。
最先吸引易宁眼球的是红灯下,男人拿着的酒杯,准确地说是其中浓稠的鲜红液体,易宁第一感觉就是那不会酒,是血!浓厚的酒味中混杂着的丝丝血气味让易宁微微反胃。
“啪!”
又一盏红灯被打开,易宁被头上突然洒落的红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
在易宁眼花的瞬间,男人转过头向易宁看来,周围的温度仿佛降到零下,透心的冰冷从心底散开。
危险!这个人极度的危险!比外面的那个跟危险!
易宁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邢天煞费苦心地训练自己,如果几个月前的他站在这里,估计早已经潺潺发抖了,不为什么,只为这个人身上的气势。
气势这个东西,很多人都有,有的让人生畏,有的让人钦服,有点则是恐惧,显然眼前的男人就是这样。
心神稍定,易宁向那张脸看去,他无法从宽松的睡衣下找到什么,但是这张脸就已经足够了,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黑白分明,就像一个肺痨鬼。
一张脸,只有眼睛和眉毛是黑色的,其余是白,苍白!
“黑衫!”
易宁心里咯噔一下,红衫会除了最大的红衫之外,其下最得力的就是黑、紫、青、蓝四大衫,眼前一个明显就是黑衫了。那外面的那个人就是黑褂了,易宁现在回想那个人就是穿的黑褂。
没想到丰京城居然藏了黑衫这一人物,更惊讶地是,刑天代表着的军方都不知道他在丰京。
“易宁?”
男人撇过头,淡淡说道。他对易宁的反应早习惯如常了,如果易宁站在那里一副大无畏的样子,他倒会很感兴趣。
“是。”
易宁吐了口气,答道。
“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啪!”易宁头上的红灯突然熄灭,易宁脸色微变,慢慢往后推,抬头往黑衫方向看去,他已经背过去拿着酒杯汩汩地往嘴里倒着。
轻轻掩上门,易宁擦干手心的汗,脑子回想起那张死气沉沉的脸,暗想今天夜晚估计是睡不着觉了。
“走吧!”
带路的男人一直站在那里,如树桩一般。
“黑褂?”
默念间,易宁看了他几眼,有些好奇。
一路上左左右右,易宁虽然假装不认识路,不过大半个红衫庄经过几个小时的折腾深深印在脑子里,他无聊之余反倒担心前面的黑褂自己把自己绕晕了。
易宁大概把红衫庄的布局给模清楚了,中心是所有在这儿效力的人居住的地方,包括警卫、劳力、侍女等,其他的地方就不分了,每一个小楼就相当于一个天地,里面什么都有,只要想到的,房侍都会及时满意。易宁路过很多个小阁楼,透过打开的窗户看到里面美妙绝伦的装饰,暗暗吃惊。
香山会所易宁早已经模透了,本来以为香山会所就是最大的手笔,今天看了红衫庄之后,易宁尽管不情愿,还是得承认还是钱多好。红衫会这个地方才是真正的寸土寸金。
“那片区域,你可以玩一个通宵,随你的心意。”
黑褂指着远处那处塔状的建筑说道,说完自己背着手走了。
易宁目送他消失在黑暗中,自己转身向那片建筑走去,没有黑褂在身边,易宁可以放肆大胆地欣赏周围的景色,观察身边的地形。他试图找到哪里可以进入地下建筑,可是直到现在没有丝毫头绪。
“难道底下的建筑都是见不得人,不对外开放的吗?”
易宁心想,目光扫过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警卫,一组一组从身边走过,每一个人都警惕地看着周围,反而对易宁没有一点儿关注。
“咦?”
易宁对这些人有些感兴趣,这些家伙不知道能不能出这个庄子,过一过平常人的生活。
这些人大都是亡命之徒或者是从小被红衫庄收留培养的,易宁从他们的眼神里可以读出漠视和好奇,好奇的是对易宁这个外人的瞬间留神。
这里每个房子的隔音效果都很好,易宁之前从外面走过的时候,很少听到声音,但是现在走进里面,才发现里面人聚集的地方声音很是嘈杂。
一张张桌子,四周围着很多人,桌上的筹码被扔的噼里啪啦的响,很明显这一层是赌场,易宁在里面饶了两圈,输掉了侍应生送给自己的十个十万的筹码,又往第二层走去。
出乎意料,第二层是相当的冷清,这里有很多展柜,里面展示着各式各样的东西:枪械类、文物类、珠宝类、房契文书类……
这一层的人其实很多,但是大家似乎默契地都不发出较大的声音,偶尔低声交谈着。易宁知道红衫庄里面外来的人是不可以带枪的,现在这里反而明目张胆地在买枪,他想可能买主在出去的时候才会拿到自己的东西。
易宁对这里很多东西都颇有兴趣,但是苦于囊中羞涩,又不能太过张扬,只好慢慢退了出去,往更上一层走去。
还没到三层,从上面传过来的呼喊声格外清晰。易宁走进去,看到中央的拳击台上正有两个人在相互厮打,而周围的人在为各自看中的拳手助威,易宁一看就明白了这里也是赌博的地方,只是换了个方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