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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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钱啊,没有钱我如何养活我那些老婆啊。没有钱,我如何贿赂上面的人啊。”仇田飞一边声嘶力竭的叫着,一边朝着前院走。
他是声泪俱下啊。
待行至院子时,他又愣住了,因为他发现萧逸风不见了。
“萧逸风呢?”
他那哭吼声突然一顿,问道:“他人呢?”
赵员外微微一笑,道:“他走了!”
仇田飞道:“走了?去哪了?什么时候走的。”
赵员外摇了摇头,道:“他是在大人你哭吼着没法子养活你那些老婆时走的。至于去哪里,这谁知道啊。”
仇田飞听完,身子一软,蹲了下来道:“你这杀千刀的啊,连你都走了,我的命还能够活吗?”
赵员外却是一笑,道:“大人,他临走时可是让我好好的帮你一把。所以,我决定加入叶家了。”
仇田飞一愣,随即一喜,道:“此事当真?”
若是能够拉拢赵德加入叶家,他之前的罪顶多让他受点皮肉之苦,绝不会丧命。只要命还在,他就还有机会。
“来,来,来,咱们里面谈!”他很是客气的将赵员外迎进了门内。
另一边,萧逸风从仇府中潜出,直奔城内。还未达城门处,就已经发现侯涛牵着烈马在城门外等候。
来到近前,侯涛连忙嘱咐道:“此去多加小心,若是事不可违,也不用勉强。”
萧逸风道:“放心,我有分寸。”
翻身上马,与侯涛道别后,他双腿一夹马月复,疾驰而出。
桑罗山距离五阳县还有两个县城,一路疾驰,估计也要个三天的时间,再快也要两天。
马不停蹄,一路向北。
桑罗山下一座大宅子里,处处灯火通明。灯光照耀下可见宅院的奢华,院中随处可见奇花异草,一条青石铺成的小径一直延伸至厅堂。在那登上厅堂的台阶上是一条火狐皮毛制作而成的红色地毯,就像一道火焰一直延伸至厅堂内。
说来也奇怪,奢华的宅院内竟没有一点人声。唯有那厅中人影憧憧,或坐或立,这里少说也有十二、三个人,但是没有一个人说话,连咳嗽之声也没有,当真是静的连根绣花针落在地上也能够听见。
大厅当中的一张太师椅上,坐着的是一个年约五旬左右的老者,相貌威严,双目开闭之间,炯炯有神。
外面传来了二更的梆子之声,所有的人颜色大变。只有当中的老者神色如常。他缓缓环视众人一眼,沉声道:“二更到了,你们都回房去吧。老夫也该准备一下,整理些东西了。”
左边三个面色相似的青年一起站了起来,年纪最大的一个沙哑的叫了声‘爹’,声音之中隐隐流露出一种悲痛之色。老者面色一沉,摆手道:“去,不要再说。”
右边一个年纪四旬左右的汉子猛地站了起来,缓缓道:“师父,阴阳二老我们之中别说无人见过,就是你老也从未提起。弟子若不是从别人口中听说这样的人物,恐怕还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话落微微一顿,扫视其他的人一眼,只见大家都在点头,便又接着说道:“且不说他们与我们无冤无仇,就是有仇,弟子就不信了。单凭他们两个人,就能够把师父与我们十几个人一网打尽?”
这几句话,他说的豪气飞扬,神态威武,其余的人都激动地出声附和。这大汉伸手压下了众人的附和之声,道:“弟子等人,今晚纵然是死在这里,也是虽死犹荣。”
他说的字字铿锵有力,意思也很简单明了。显然早就经过了深思熟虑,并非随口说说。
老者沉毅的面容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慢慢望了大家一眼,突然笑容一收,面寒如水,断然道:“我意已决,你们勿需多言。都回房去,若是胆敢违背,即以叛逆师门之罪论处。”
那十二个门下弟子,其中包括老者三个儿子,听了都是一怔,没有一个说得出话来。老者转头对着那中年大汉,道:“元洪,你是大弟子,监督职责当由你负起,去吧。”
元洪浓眉一皱,突然叹了口气,躬身道:“弟子遵命。”抬头看向其他人,朗声道,“都随我来吧。”
须臾之间,大厅内之剩下老者一人了。
过了一会儿,老者长叹一声,面上露出了凄凉之色。他起身在厅中转了两个圈子,忽然走到了一个墙壁旁,在一口厚重的大木箱子前,取出了一把金色的钥匙,把上面的三个巨锁都打了开。然后缓缓地把箱盖掀了开。
木箱中竟然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但是,老者在箱底一阵的模索,那箱底竟然向右侧收缩起来,连带着下方的地板也跟着向右收缩,露出了一个暗格。暗格内有着一层厚厚的金黄色丝绒垫底,上面盖着一块长方形的黄色缎子。老者把黄色的缎子解开,丝绒垫子上放着一个卷轴。
老者停手凝望了片刻,好像回想起很多的前尘往事,最后他伸手将这卷轴挂在了墙壁上。之后,他又凝神看着那副画,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时而豪壮激昂,时而凄凉迷惘,仿佛在这刹那之间,一生的往事都掠过了心头。最后,他的上双眼又恢复了神采,回到了大厅当中的太师椅上坐了下去,面目又恢复了平日里那种沉稳坚忍的神气。
快到三更的时候,老者的神色丝毫不变。身体也没有移动过分毫,他就像个木头人般坐在太师椅子上。昏暗的大厅内,唯有他一人,静的连根针落在地上也能够听的清清楚楚。
突然,一道人影奇快的纵入大厅。老者两道锐利的目光疾扫过去,双眼猛地一瞪,脸色一沉,露出怒容,道:“元洪,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违背师命?”
那道人影走到了他的面前,猛地跪了下来。借助昏暗的月光,果真是刚才的元洪,只见他左手持着匕首,右手握着短刀。
老者的怒色甚浓,冷声道:“枉你还是我门下的大弟子,难道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吗?若是为师可以出手的话,还需要和家人及你们诀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