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浪客中文网"李御南竟然是一笑,却是冰冷的笑。
秦羽娇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泪鼻涕都出来了,她匍匐到李御南腿边,"王爷,妾身真的是因为太爱你了,才做了这样荒唐的事情,妾身知错,妾身知错。"
李御南并没有看着她,而是站起身,走到了摔倒在地的宁苏身边,勾唇看着她,居高临下,"怎么,这次不要解释不要说明了么?"
宁苏一行泪,不由得落了下来。
她已经完完全全没有力气去想这么多了。
她的眼里,已经不愿意去为自己辩解了。因为那个人,是姐姐!
那个不多时还温暖柔美的姐姐,她向来都是柔柔地喊自己,宁苏宁苏!
可是,这时候,她却梨花带雨,又撕心裂肺地哭喊着,说是自己告诉她。
宁苏的浑身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暖,那身边的火炉,炭火不断地往外跳跃着,却又出不了这个火炉。宁苏的手心里,湿成一片,荆茹希的手从她手中滑落出来。
荆茹希摇头,"王爷,你明知道不会是"
"本王在问宁妃!"李御南冷眸一顿,身手拉住她的胳膊,将宁苏狠狠地拉了起来,一手搂着她的腰靠近自己,"宁妃,你说!"
宁苏的手臂被他掐地生疼,像是要被扯下来一样,她的腰几乎要被他捏断了,他很生气!
的确,荆茹希是他的大嫂,而他的大哥是为了救他而死。
荆茹希肚中的孩子,是他唯一的希冀。
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荆茹希的全部,也是李御南心理上的内疚。
宁苏始终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散滞地看着李御南冰冷阴沉的脸。
"如果是我,你会怎么样?"许久,在这一片哭声中,轻轻地问道。
李御南一声冷笑,目光沉沉,死死地盯着她,"杀了你!"
三个字,足以让宁苏心里一沉。
始终,在他眼里,自己也只是毫无意义可言的女子。
想杀便杀,冷酷残暴!
"不!"荆茹希当真是急了,"王爷,我说了不是她!若是她,为何要在我喝下之时,打翻我的茶杯!"
“这女人要是歹毒起来,谁知道她会想什么!”李御南温热的气吞吐在她脸上,宁苏的睫毛甚至被吹动了,一闪一闪。
秦羽娇忽地哭喊了起来,扑倒在红莲身上,“宁苏,姐姐……姐姐该要如何帮你啊!”
宁苏怔松,一话不说。
红莲偷偷看了一眼宁苏,大喊道,“宁妃,我们主子已经没了孩子,您就不要害她了!”
宁苏冷笑,想要挣月兑开李御南的束缚,可她偏不放掉她。宁苏泪如珠断,滴落在李御南的衣衫上,“姐姐,真是我?”
秦羽娇一急,听得她的话,生怕是出了差池,“妹妹,你难道为了和茹姑娘争宠,连姐姐的命也不顾了么?”
“那你呢?!”宁苏趁李御南一个分神,挣开了他的手,踉跄到秦羽娇面前,“姐姐就不知道疼惜妹妹的命么?我是你的亲妹妹,你为了……你……”
宁苏一口气没有上去,只觉得一阵眩晕,生生地倒在了地上,荆茹希想要扶她,却被李御南挡住,他说,“又装柔弱?!”
“是!”宁苏一笑,满目凄凉,她看着李御南,他的眸子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暖意,“是我!”她只是淡淡地说出,眼泪却流不下来。
荆茹希大惊,摇头道,“宁苏,你别傻!”
“是我,真的是我!”宁苏起身,看着秦羽娇那风吹不得虚弱万分的样子,“我见不得茹姑娘怀了王爷的子嗣,是我恨,我怕她的孩子会抢走王爷对妾身的宠爱。但又唯恐事情败露,就与姐姐商谋了!一切,都由妾身一人承担!”
有时候,说谎是因为心死了。
但她不是对李御南死了心,而是那个曾经活在她心里的姐姐。一入皇家做妻,难道心胸一定得如此不宽厚?
她们可是姐妹啊!亲生的姐妹,这个世界上,她们是最亲的!那个在洪武保护她的姐姐早已经死了,现在,宁苏也要死了。
“我说过,我会杀了你!”李御南拔出剑,横架在了宁苏的脖子上。
“不可!”荆茹希一个箭步,她低声逼近,“三弟,刀剑无眼!”
“不必,要杀便杀,你心中既已经认定了,还有什么要说!”宁苏冷笑,看李御南没有立刻下手,有鄙夷地道,“怎么?向来果断的昭启王,怎么还犹豫?!”
李御南冷哼,眸光一定,“本王何时犹豫了?!”说着,剑锋一亮,回见转毛,一剑活生生地穿透了一旁悦姬的身体,一滴血都没有落在地上。只是悦姬狰狞惶恐的脸上,鲜血顺着下巴落下。
在场的人,都吓了一大跳,全都捂着嘴不敢出声。宁苏诧异地回过身,睁大了眸子看着他,他是疯了?
她多么希望这一剑是刺在自己的胸口,那么,姐姐再也不用于别人勾心斗角,整个人都变得那么陌生!李御南回头狡黠一笑,“既然事情已经弄明白了,宁妃心性善妒,撤去侧妃之位,今后只为妾。今后,都在这屋里伺候王妃!”
行云流水般地说出这一番话,没有任何停顿的痕迹,没有任何暖意。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鬼魅的笑靥。
宁苏心里冷笑,他不杀她,便要如此侮辱她。明知她和姐姐之间情谊以尽,还要她日夜伺候,两个人难堪!
李御南果真是好主意。
秦羽娇眉心微皱,李御南看了她一眼,她才缓过神,低下头不再言语!“王爷……你可让容媚好找!”
忽地,从门外传来一声娇媚无比的喊声,伴着叮铃的铃声,由远而近。却又听得卫枫喊着,“公主,请留步,这是王妃……”
“王妃怎么样?!”那女子一顿,故意拉长了调子,“你不要忘了,这几日,都是本公主和你们王爷在一处的。”
说着,就听见了门被推开的声音,忽地一个身着紫色裙衣,秀发长长倾下,在耳边打了个卷,如清水卸下。倒也不是倾国城之色,可却是妩媚万分,那妖妖的凤眼勾人心魂,他身上有着一股重重地香味,宁苏识得,是罂粟香!
让人闻之不止,惑人心扉!
容媚一闪腰扑进了李御南怀里,娇媚地看着他,“王爷,您怎么在这儿啊?”
“怎么,这么一会儿没见本王就想本王了?”李御南闭眼一闻,长长地舒了气,“小美人,又这么重的味儿,想要迷死谁啊?”
“讨厌,王爷我们走了好不好,媚儿不喜欢你和这么多女人在一起!”容媚笑得更是放诞不羁。
李御南勾唇,一下子亲了她在脸上,“不狐媚死你!”说着就要拉着这容媚离去,又站住脚回身说,“王妃,这是妲岩的公主容媚,派了人将水昉屋给收拾了。吩咐下去,下回见了叫声夫人!”
“妾……妾身知道了。”秦羽娇刚一声应了下来,就眼前一黑,倒在了红莲身上。
李御南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又回过来对着宁苏,“你的好姐姐晕倒了,你还不快去伺候?”
宁苏冷哼一声,看着那容媚,“还请王爷夫人移步吧,这屋子又是病人又是死人的,别坏了你们的情致!”
那容媚一听有死人,连忙吓得缩在了李御南怀里,“有死人?王爷,媚儿不要在这了,我们走好不好?!”
“好好好,都依得你!”李御南爽朗一笑,又侧过头看了宁苏一眼,眼眸里又是寒意又是笑意,还有一丝丝捉模不透的颜色。
两人打情骂俏地离了去,荆茹希上前一步,啐了一口,“什么狐媚妖子?!”
继而又转过身,担忧地看着宁苏,“宁苏,我本是想治一治这些没安好心的人……倒是你,你怎么这么傻?!”
“宁妃这不是傻,这是贱!”红莲看了她俩一眼,不服气地说道。“你!”
“你瞧,我说错了,这都是妾了!”红莲捂嘴一笑,安置好了秦羽娇,看了一眼荆茹希,“茹姑娘,您还是好好回去养您的肚子吧,王爷可是有了新宠,您保住孩子可关乎着您的好日子呢!”
说罢,拿了药碗又出去了。宁苏无奈地摇摇头,“都是些不知所谓的东西,大嫂还是不要在意!”
“我自是不会在意,倒是你,这回昭司阁怕是回不去了。秦羽娇又和你扯开了脸,这日子倒是难过。”荆茹希淡淡地瞥了眼秦羽娇。
宁苏这次没有说话,她的心里乱极了。第一次,她觉得在这间王府里如此冰冷。外面早已经没有雪,年十五也在其中过去了。
宁苏从昭司阁搬了出来,住在李御南昭誉阁一旁的一间单阁里,唤作萍院。屋内虽然没有太多装饰屋,倒也显得清净恬然。
自那日秦羽娇和她翻了脸,便天天没给她好脸色看过。有时候弄伤了,袭伊也就帮她寻了些药,宁苏一失宠,不比之前,要些什么东西都难要到。雪兔愈发长得大了,一进三月,雪兔更是发了疯的长,每日所吃,近乎宁苏的五日之餐。倒也迫不得已,有时捡了些饭菜给雪兔。
一日,万里无云,春风微微吹过,荡起一层层涟漪,一两只小鸟高歌着掠过湖面,好不热闹。容媚提出来,要在花园里吃一顿春日宴,李御南闲下无事,满口依了依了。
宁苏跟在秦羽娇身边,就听见那园子里传来的笑声。“王爷,人家好饿啊,怎么还没用膳啊?!”
那是容媚的声音,娇媚嘹亮,倒也是妲岩出来的公主样子。
李御南邪气着大笑,“乖乖,再等会儿,看把你急的。我们再等一会儿!”
“哟……那不是王妃嘛?”两人刚走近几步,就听见容媚又高声笑了起来,“王爷,那旁边那个也是您的妾么?倒生的比媚儿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