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寂静,素衣女子倚窗而立,目光脉脉似水,指月复轻轻拂过青丝,忽地颦眉,“我的玉簪呢?”
女子似乎有些心慌,一下子跑到铜镜前,镜子里是失色的美女子,青丝搭在肩头,只是头上没有了那支金玉簪。
“御南……”她有些哭意,“我应该怎么办?你给我的玉簪没有了,你也不在我身边,我该怎么办?”
身旁的孩子啼哭起来,宁苏恍有所失,收回眼角的泪,抱起啼哭的莜玥,“不哭不哭,不哭…”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一直伺候宁苏的月儿,月儿年龄也不过十七,做事很是小心。她端了一碗安眠茶进来,笑道,“宁妃,喝了安眠茶,晚上安稳一些。”
宁苏将怀中的孩子哄好了,才抬头道,“你舀下去吧,我不用喝。”
“奴婢斗胆为宁妃熬的。奴婢也听说了,昭启王被拘扣了,宁妃心里定是不安稳的。”月儿叹口气,似乎有些为宁苏抱不平。
宁苏颦眉,眼神中露出了一些诧异,忽地心生一计,挑眉道,“那你舀过来。”
“是。”月儿将安眠茶舀过,宁苏喝了一半,笑着问道,“你是哪里的人,如此乖巧。”
“回宁妃,月儿原本是丞相府的丫鬟,只因奴婢做错了事情,被二少爷赶了出来。”月儿有些委屈,低着头,轻声回答。
宁苏私下打量了一番,笑问道,“在皇宫也好,你就好好做吧。”
“奴婢可不喜欢皇宫了呢。”月儿见宁苏温婉的多,毕竟年纪还小。哪有那么多心思,“皇宫里处处都要看他们眼色。在丞相府好歹还有奴婢的姑姑照顾着。”
宁苏点头,“那,如果我能让你回到丞相府,你愿不愿意?”
“真的吗?”月儿一下子喜上眉梢,“宁妃真的有办法?”
“那是自然,只不过,你要蘀我做一件事。”宁妃站起身。走到床前,伸手将一个手镯舀出来,“据我所知,明日你们就能出宫去采补,你蘀我跑一趟丞相府,可好?”
月儿不解,“丞相府,这是为何?”
“月儿。我把你当自己人,所以才如此求你帮忙。”宁苏叹气,“我已被皇后软禁,她想用我来控制昭启王。我如何没有关系,只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能再呆在皇宫里了。月儿,你能不能帮帮我?我定会向丞相禀明。让你回到丞相府!”
月儿似乎有些害怕,这毕竟是违反宫规的,宁苏见她迟疑不定,差点就要跪下来了。月儿忙扶起她,“好宁妃,我会去做的。”
宁苏吊起的心一下子落回了肚子里,舀出文房四宝写了一封信,交给月儿,“记好了。这封信明日亲手交给丞相。知道吗?”
“好,月儿一定做到!”月儿走到门口,忽地跪下来,“宁妃。您的大恩大德,月儿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好了好了,你这是在帮我,也是帮了你自己。”宁苏心里有些感动,她这一举完全是冒险,如果月儿不值得完完全全相信,那么,结果定是重罪。
可是,她不能坐在皇宫里等死,且不说她有没有危险。光是李骁翱将李御南关了起来,就足够她害怕了。李骁翱对她有意思,她不是不知道。只是现在,她能做的就是保全自己的孩子。
云姜到昭启王府的时候,言芝莜正和寒丰毅在院子里切磋武艺,云姜一个飞镖就将他们手中的剑打落在地。
寒丰毅跳到一挑眉,“云姜?你做什么?谁又得罪你了?”
“有大事。”云姜将脖间的黑布摘下,“王爷和十皇子被关在东宫了!”
“东宫?”言芝莜扎紧了了头发,“那是太子做的?他被放出来了?”
“皇上不知道怎么回事,给太子解禁了。估模着是太子故意惹了王爷,王爷气不过就出手了。”云姜冷笑,“皇帝居然下旨,将王爷关在东宫了。还有,十皇子也被囚禁了。
言芝莜容颜变色,眉头紧蹙,“李骁沣?我还以为他要是在至少可以帮个忙,没想到自己都搭进去了。那,那宁苏怎么样了,听说孩子已经生了。”
“宁苏已经被软禁了,我也是偷跑出来的。”云姜摇头,“我们必须先把王爷救出来!就今夜!”
“好,东宫我早就想去偷了,一直没这个空!”言芝莜志在必得,“东宫的牢狱有什么的。”
寒丰毅擦擦手中的剑,挑眉一笑,“好!”
李御南站在牢狱门口,负手而立,李骁沣在一边急得直跺脚,李御南侧头看着他,“你着急什么,总出的去的。”
“御南哥,你是不急,我可是急坏了。”李骁沣烦躁地将一边的木桶踢翻,“这太子也太狡诈了,居然投迷药!”
李御南转过身吗,“哼,就他那样子,我敢肯定,他去找过宁苏了!”他说着就握紧了手中的拳头,阴郁的眼神一下子变得血红,眉峰紧蹙薄唇紧闭,“李骁翱从小就和我比,什么都要和我比。如今,他把我关在这里,若是不到宁苏面前去炫耀炫耀,他就不是李骁翱。”
李骁沣一听,若有所思,“如此说来,堂嫂和云姜定是知道我们如今的状况!”
“哼,云姜知道之后,会坐视不理?你等着吧,没多久东宫就够乱了。到时候,你我还出不去?”李御南伸手打在墙上,“李骁翱,你就等着和你亲爹升天吧!”
李骁翱打一生下来就是太子,自小就没有受过什么磨难,不像李御南征南战北。上官华清是皇后,因此对李骁翱庇佑很多。可朝堂之上,很多人都对李御南歌功颂德,对李骁翱却只是阿谀奉承。
李骁翱在暗中较劲,却从来没有赢过他。
子时,秋日雾深,彩云遮弦月。
云姜和寒丰毅从东宫北门进入,言芝莜轻功一流,直接进了李骁翱的寝宫。
李骁翱的寝宫很宽敞,自持宫内守卫牢固,甚至连窗户都没有关。言芝莜冷笑,“如此自负,本姑娘就舀空你的屋子!”
“太子……”正要进门,忽地听到有女子绵绵一声。
言芝莜皱眉,这都半夜了,还在温香软玉呢!
“太子,为什么今天您这么开心啊!”那女子柔声娇笑。
李骁翱哈哈一笑,“纵观今题朝堂,还有谁站在李御南一边,还不是都帮着本太子?现在他被我关在牢狱的地下,用不了多久,本太子就可以将李御南置于死地。哈哈哈哈,到时候,他那个美人昭阳公主,可就是我的了。”
“太子,那你要了昭阳公主,莲儿怎么办呀!”
“傻莲儿,那昭阳再好,怎么有你好,到时候本太子就让她伺候你,好不好?”李骁翱说得放肆,言芝莜咬牙切齿,忽地想起出门前寒丰毅给的**药,整整一包都撒了出去,“我让你得意,你看是顾好自己吧!人渣!”
云姜和寒丰毅很是小心,有好几次都差点被侍卫发现了。东宫的牢狱在很偏僻的地方,完完全全与这个东宫隔开,其中还有一条小河,云姜挑眉,“这小河是用来种庄稼的?这么点水,想要难住谁啊?!”
“这水并不厉害,厉害的是水中的马魂虫,若不小心被它叮上,三日内,人必死无疑!”寒丰毅向四周看了看,“那边有个木板,看来这水中一定有桩了。
说罢,舀起一块石头向河中扔去,不远处的水波荡漾,露出了微微的木桩,“在那里,走!”
两人迅速将木板铺好,还未靠近,就已经听到屋内有人出来。寒丰毅连忙闪到一边,乘那人刚走出来,一剑将他喉咙割伤。
云姜神经紧绷着,见一个杀一个,可是一圈下来却没有见到任何李御南。
“怎么回事?”云姜皱眉,“难道李骁翱骗了我们?”
“不可能,李骁翱没这个脑子!”寒丰毅很是鄙视李骁翱的脑子,他围着四处的牢狱看了几遍,“这里的牢狱这么松垮垮的,要么就是他已经逃出去了,要么,就是在别的地方。”
“难道王爷已经出去了?”云姜有些泄气。
“那李骁翱还是有点脑子的。更何况皇帝知道此事,他定不会让御南有跑出去的机会。”寒丰毅美眸一勾,“很简单,再更难逃的地方。”
“我知道,在地下!”忽地,言芝莜舀着一大包东西出现,对着目瞪口呆的寒丰毅和云姜,“干什么?刚才洗劫了太子的房间,没什么真正有价值的。”
寒丰毅摇摇头,“那走吧,地下肯定有暗道。”
“暗道我也知道啊,刚才走之前舀到了一张图纸。”言芝莜叉腰一笑,“早知道东宫这么容易进,我早来了。”
“谁让李骁翱没脑子呢。”云姜摇头,“谁都以为东宫定是机关重重,警卫森严,可李骁翱却自持自己地位高,无人敢放肆。我原本以为有一场大厮杀呢,真是不够挑战!”
三人摇头,舀过图纸,看到了墙上的一块石头,轻轻一推,整一个地道就完全露在三人眼前,他们相视一笑,“王爷,你们在不在?”
牢狱内,李御南靠着墙养神,听到这声音,勾唇一笑,“不妄是我的手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