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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的长安横街上,一辆青篷马车避开人流,蜗牛般朝云裳阁驶去。
平常半刻钟不到的路程,如今行了一刻钟还没到云裳阁,马车里,御史大夫府的张夫人不由皱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儿,这儿离长安横街不过百来丈的距离,怎地都走了老半天了还没到地儿?”张夫人转头问向贴身丫鬟春云。
春云忙叩了叩车壁,将张夫人的原话问了车夫一遍。
车夫驭停了马车,低声回道:“夫人,今儿好像是豆蔻坊在招女长工,老百姓都挤来长安横街瞧热闹了呢!”
张尔岚掀起车帘往外头瞧了一眼,纳闷道:“怎么我瞧起来倒像是云裳阁门前更多人一些?”
张夫人蹙眉道:“周叔你下去打听打听,可是前头发生了何事儿?”
“是,夫人!”车夫周富说罢将马车停在路旁,跳下车朝人群挤去。
片刻后,周富便满头大汗地赶了回来。
他踯躅地回道:“夫人,奴才打听到了。听说方才有一群青楼女子进了云裳阁,至今方未出来。如今大伙儿都挤在门外等着瞧热闹呢!”
“什么?青楼女子?”张夫人讶异地微张着嘴巴。
“你确定她们进的是云裳阁?”张尔岚蹙眉道。
“千真万确,有好些个百姓可是亲眼瞧见云裳阁的姚掌柜亲自把她们迎进去的呢!”周福眉飞色舞道。
“荒唐!”张夫人回过神后来,不由怒得一掌拍在了一旁的矮机上,震得机上的茶盏叮叮作声。
周富吓得缩了缩脖子,嗫嚅着不敢作声。
张尔岚狐疑道:“你确定她们就是青楼里那些不三不四的姑娘?”
周富忙不迭地点头道:“奴才可以舀脑袋担保一定是!方才有好些个大哥都说那些姑娘里头还有他们的老相好在呢……”
“闭嘴!”张夫人怒喝了一声,止住了周富接下来的粗鄙话儿,免得污了自家闺女的耳朵。
周富这才想起来马车里还有位未出阁的大小姐,想到方才自个儿一番不知分寸的污秽话儿,不由吓得脸色一阵煞白,连忙低下头来不敢再胡乱说话。
张尔岚此时也是一脸尴尬,毕竟这些话儿实在不是她一个闺阁少女该听的。
她只好眼观鼻鼻观心地端坐在那里,渀佛不曾听见两人的对话般,兀自看着手中的书册出神,张夫人这才松了口气。
她转头吩咐周富道:“回吧!看来这云裳阁以后也不必再来了!”
“是,夫人!”周富抹了把汗,暗呼好险。
他连忙跳上马车,扯着缰绳正想驾车调头,却听到前头忽然起了喧哗之声。
周富连忙抬头看去,只见云裳阁的大门前,一群鸀衣红裳的莺莺燕燕正扭着柳腰,前呼后拥地走了出来。
周富眼睛一亮,立马回头禀道:“夫人,她们出来了!”
张夫人摇着团扇沉吟了半刻,“你再去打听打听,看这里头可是有什么猫腻!”
毕竟据她所知,云裳阁背后的东家可是田尚书,若是这里头真涉及到了朝堂里的隐秘之事儿,她少不得要回去提点大人一番。
“是,夫人,奴才马上去!”周富满心兴奋地领命跳下了马车,再一次挤进了人群。
一刻钟后,周富满面红光地奔了回来。
他隔着车帘回道:“禀告夫人,奴才都打听清楚了!这回可是那窑姐儿亲口告诉奴才的
“她们这次到云裳阁来着着实实是去裁衣的。但裁的却不是普通的衣物……”周富顿了顿,踯躅着却不敢开口道出接下来的话儿。
“那究竟是什么?”张夫人急道,“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快些说来!”
难不成是田若甫那老狐狸秘密招募了士兵,这回是打着青楼女子的身份私下来云裳阁订裁军衣的?
张夫人心里不由一阵咯噔,越想越觉得此事儿事关重大。
但是这种事儿他私底下吩咐姚掌柜一声不就得了,有必要这么劳师动众么?张夫人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事实证明,她实在是想多了。
只听周富结结巴巴地回道:“她们要定制的是……是肚兜,且每人都下了五十件的订单
周富说完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杵在原地,搓着双手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肚兜?”张夫人愣住了。
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忍不住又气又羞,脸色一阵窘迫。
张尔岚这回更加不得作声了,她低着头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免得娘亲尴尬个儿更尴尬。
春云不由气恼地跺了跺脚,“这云裳阁难不成缺钱缺疯了?怎地竟连青楼的生意也管起来了?”
“实在是荒天下之大谬!”张夫人一把甩下手里的团扇,恼得手指一阵发颤。
她只觉得眼上的那件鸳鸯肚兜实在硌得慌人!
这件肚兜本是出自云裳阁最出色的云绣娘之手,用的是最上等的碧海云绸,绣的是寓意最美好的鸳鸯戏水,图案色泽搭配得煞是好看,她实在心爱得紧,今日出门也正好穿在了身上。
没想到这件她最爱的贴身衣物,如今却成了烫手的山芋。
张夫人只觉得身上像有千百只虫在啃噬着皮肤般,让她实在难受得紧,她只想立马将其月兑下来烧个眼不见为净。
要是让别人晓得她堂堂一个御史大夫府的夫人,身上竟穿着与青楼ji女同款的肚兜,传出去她还要不要见人了啊?
想到张尔岚身上穿着的里衣,同样也是出自云裳阁之手,张夫人实在憋屈得慌。
这事儿连她一个妇道人家都受不了,更别提岚儿这等未出阁的姑娘家了。
张夫人越想越觉得屈辱,心里不由将那云裳阁背后的东家夫人姚氏骂了不下千遍。
今儿遇上的都是些什么破事儿啊?
实在是流年不利,看来下回出门前真该翻翻黄历。
“真是晦气!赶紧打道回府吧!”
张夫人烦躁地扯了扯衣领,一脸的不耐。
“是!”正忐忑不安的周富,听了这话儿像得了特赦令般,忙跑到前头驾车往回赶去。
张尔岚软语劝道:“娘,别生气了,为这种事儿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不值当!大不了咱今后不到云裳阁去裁衣便罢了!反正京城也不只它云裳阁一间绸缎庄
张夫人拍了拍张尔岚的手,“你说得有理,只是娘亲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啊!”
张尔岚忍不住莞尔道:“瞧您说的!满京城又不是只得咱们一家在云裳阁裁衣。要是人人都像您这般生气,看来这云裳阁离关门也不远了!”
张夫人眼睛一亮,“你这话儿倒是提醒我了!这事儿我得尽快告诉莫夫人她们知晓。免得她们糊里糊涂地去沾了那晦气,到时候闹出了笑话来
张尔岚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低头看她的杂书不提。
暂不提接下来张夫人是如何将这事儿在长安城的上流交际圈宣扬开的。
且说这头姑娘们怀揣着订单和肚兜样品,春风得意地回了豆蔻坊交差。
花朵朵收下姑娘们递上来的订单后,吩咐碧丝给她们支了银子,笑眯眯地让她们回去等消息。
“姑娘们辛苦了,比试结果将在三日后的布告栏上公布,大家到时还请自行前去观看!”碧丝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姑娘们怀揣银子,志得意满地离开了豆蔻坊。
秦桑一脸肉疼,“这般多的银子,真是便宜她们了!”
花朵朵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放心吧!这笔银子不用咱们买单,云裳阁很快就会上门给咱们送银子来了
燕草不解道:“这是为何啊?”
花朵朵摇了摇手中厚厚一叠订单,一脸坏笑道:“因为他们要花钱买回这个!”
燕草一阵瞠目结舌,“您是说他们要花钱买回这叠破纸?”
“这可不是破纸!“花朵朵不同意地摇了摇头。
她神秘莫测地笑道,“如今它们可是全天底下最值钱的纸了。接下来你们且看姑女乃女乃如何把它们变成白花花的银子吧!”
“云裳阁真的肯来赎回这叠订单吗?”碧丝满脸怀疑。
花朵朵意味深长地笑道:“那就要看他们还想不想继续开门做生意了
“他们要是不愿意花大价钱赎回这些订单,那就只能按订单上所写的,如约给青楼送上五百件的精美肚兜了花朵朵笑眯眯道。
碧丝眼睛一亮,“如此岂不是坐实了他们要和青楼打交道的传闻了?这么一来他们损失的可就不单单是一笔银子这般简单了!”
花朵朵刮了刮碧丝的俏鼻子,“还是咱们家碧丝聪明啊,一点即透!”
这笔买卖可是稳赚不赔的啊!到时候要多少钱才让他们把订单赎回去,还不是由她们说了算。
“鸀枝和秦桑也不差!”花朵朵心情好,挨个夸了个遍。
轮到燕草的时候,燕草挠了挠头,很自觉地憨笑道:“小姐您甭夸奴婢了,奴婢晓得在咱们四个人里头,奴婢最是愚笨不堪了,可不敢当小姐的夸!”
花朵朵翻了翻白眼,“你倒是自觉!只是我有说要夸你了吗?我看你啊,还是赶紧些寻个聪明的男人嫁了吧,省得被人卖了还给人家数钱!”
“小姐!”燕草羞得一阵跺脚。
“扑哧!”秦桑几个忍不住吃吃地一阵偷笑。
燕草恼道:“好啊,你们敢笑我!”说罢朝几人飞扑了过去。
屋里顿时响起了嬉笑追逐的欢快之声。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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