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十四个人,每天吃在一起,睡在一起,练功在一起,玩在一起,小孩子,又没有大人的教导,就成了相依为命。每日里有个磕了碰了的也都是大的照顾着小的,当然了,我是个例外,按年龄我也排在倒数第二呢!
建立了深厚的友情,其结果就是,你去哪里,我也要跟着,就这样,过了一年,我们增加了提水的功课之后,就经常能看到一群小女孩提着个小水桶,或两人提着大水桶在河边走了。
对于提水桶这项功课,我还是比较喜欢的,至少用上道具了。少林寺的河水,湖水都清澈无污染,渴极了还能喝上两口,比那一动不动的站桩要好多了,至少累了还能换换手,而且脚步的快慢也在自己的掌控。
我们没有人再这个项目上面偷懒,即使永寂从来也不会检查,自然也没有惩罚,可他们从小也没有享受过什么,玩乐过什么,没有乐过,自然也不会知道什么叫做苦,便以为生活就是这样,又怎么回去偷懒。
而我就比他们差一些,都是靠着自己的毅力才坚持着的,说实话,上辈子我是个懒人,我妈给我侍候的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她要是哪天有事没做饭,那我就宁可饿着也不会碰锅碗瓢盆的,可我又能怎么样,上辈子有心无力的无能感,我已经受够了,这辈子,说什么也不能放弃这机会,。
现在那些基本的拳脚,我们都已经能够熟练不走形的做出来了,就连他们几个都能得到永寂满意的目光。
至于我,不是有那么句话,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
这话说的在理,其实说来说去,不就是一个钻字吗?这钻说的就是有心。
我有心表现,自然就会把心神都放在这学武之事上,平日里学过了动作,除了花时间记下来,演练到不差分毫之外,更会细细琢磨为何说棍扫一大片,他们现在已经学了风火棍,少林棍,棍法的精髓就是一扫一劈全身着力。棍练起来呼呼生风,节奏生动,棍法密集,快速勇猛。
我细细体会,深深的觉得这重点就是节奏二字,无论是十八般兵器还是各种招式绝技,讲究的都是一个节奏。一快一慢,一饮一啄,一开一合,一收一放,那都需要经年累月的反复修炼才能达到大成。
棍法虽快,虎虎生风,可出手间依旧有着快慢的差别,力道的差别。明白了这些,再看永寂示范的时候,我就有留了心,这下更是发觉其中的巧妙了。
从那以后,我的身法就和那十三个孩子不同了,虽然我没有藏私,而是把我的发现告诉了他们,甚至还亲自给他们做示范教导他们,可这不是一个模仿就能做到的。
比如说敌人攻击你,你出棍,那刹那的一停不仅可以避过敌人的攻击,也可以给你的攻击蓄力。所以说这需要的是悟性,而悟性往往靠的是阅历和见识。
我上辈子没学过武,可电视上什么都有,为什么有的人打斗起来好看,为什么有的人打斗起来惊心动魄,让人神魂颠倒,为什么有的人软绵无力,让人看了想睡觉,那些景象好像齐刷刷的全部在脑中浮现。
这日里,我们几个小丫头还是一样,穿着小比丘尼的修行装,提着水桶往后山去了。
现在这帮小丫头对我已经到了崇拜的地步,因为我就是他们的娱乐风向。
走在路上,青山碧水之间,心情总是轻松平静的,山上群鸟飞过,不时丢下几个炸弹,我心情很好,就提议道:“我们唱歌吧!”
我走在队伍的最后头,说专业点,就是断后。这是一个伟大有情操的行为,电视剧里都演,断后的那个多是主角。
几个小丫头也没停下脚步,而是转过身,倒着走了起来。等着我发话。
“那咱们就唱一首蓝精灵好了。”
“恒蓝,你起个歌。”
我的嗓子不怎的,调也不是太准,于是每次起歌的任务我都交给了她。
恒蓝对于这个光荣的任务来者不拒,清了清嗓子,笑着张嘴:“在那山的那边还的那边,预备,唱。”
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
有一群蓝精灵
他们活泼又聪明
他们他们调皮又灵敏
他们自由自在生活在那
绿色的大森林
他们善良勇敢相互都欢喜
ou可爱的蓝精灵
ou可爱的蓝精灵
他们齐心合力开动脑筋
斗败了格格巫
他们唱歌跳舞快乐多欢喜
稚女敕的声音在林间回荡,让听见的人会心一笑,这是一群多可爱的小孩子啊!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自己一个人干觉得很无聊的事情,大家一起做就会很有意思,很开心了。
小丫头们精力旺盛,和最初那两眼无神的样子完全不同,唱了一遍还嫌不够,咯咯笑着,又唱了一遍再一遍。
一直到抵达目的地,小丫头们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
按着次序,各自打了水,我自然是最后一个,大家没多做停留,毕竟每天都要来两次呢!就往回走了,今天永寂特意交代过要早点回去,因为有内院的大师要来讲佛经,我们也可以去听。
这可是个好机会,要知道,少林虽然最出名的是武艺,但真正讲究的却是禅。
正宗少林功夫传人潘国静曰:拳勇一类乃是末技,僧众们不过是借练功习武达到收心敛性、屏虑入定的目的。同时也可收到强壮身体,益寿延年的效果!
在佛门的严重,参禅才是正道。
我还从来没有听过大师讲禅,今天绝对不能错过。
正在心里美着,就听到前面“啊呀”一声惊叫,然后就是一阵兵荒马乱,
我扒拉开众人,就看见恒池倒在地上,扶着脚腕子哼哼,
这是怎么回事?
我问出了这话,却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都说就听到啊呀一声,然后看到恒池倒在地上,就围了过来。
我又问恒池,她说自己不小心踩在一块松动的石头上,结果滑了一下,脚就这样了,
我解开她的绑腿,月兑下袜子一看,这是崴着了,已经红肿了起来,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伤到肌腱或者关节,如果只是积水肿胀的话就好办了。
我轻轻的扶上去,恒池一直叫疼,一年不见的眼泪都飙下来了。
我一看不行,这一会儿红的都有些紫了,赶紧叫最大的恒凌捡了几枝柴火,挑了两根直的,用她自己的绑腿固定住了脚面,省的她一动势必要动到手上的地方,疼也就罢了,要是再加重病情就麻烦了。
也顾不上打水了,恒凌背上恒池,我们就加快速度往回赶。少林的医药也是出名的,回到了寺里找到永寂,总有办法。
可谁知道,这会儿子永寂并不在屋里头,我们问了几个人都没得知永寂的行程。我一咬牙,只好去找以德大师了,毕竟我唯一认识的人也只有他了。
我们十四个小女孩,在寺庙里穿行,非常的引人注目,加上今天又是讲禅日,寺庙里的僧人都没有清修,而是坐在广场上等待大师的到来。
于是就见我们十四个小女孩,在人流里穿过来传过去,他们不知道以德大师的模样,也只得一个一个问过去,
本来安静的广场突然喧闹了起来,得知是有人脚崴了,这些僧人也都帮着拿主意,有个力气大的,替下了已经快走不动的恒凌,背起恒池吼了一声:“我去找我师傅。”
众人一见是他,又倏地安静了下来,我知道,这是遇到能管事的人了,连忙招呼着大家跟上,发挥了自己最快的速度,跟在那大步如飞的健壮僧人后面,可距离却依旧越拉越远。
这时候的我已经顾不上什么讲禅了,虽然已经到了地方,我却连头也没回的就跟着跑了,在我心里,这些都是我的妹妹,我不希望她们有任何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