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司一片静寂,顾若瑾也没有逼急了小陈,极有耐性的等她开口。
小陈原本眼泪不停的往下流,咋一闻顾若瑾的话,惊愕的忘记了哭泣,两滴眼泪分别挂在瞪得宛如铜铃般大的眼睛的眼角处,显得尤为滑稽。
她知道顾若瑾所说的是哪个人,但是她见到的是个年轻的人,绝不是上了年纪的妇人,即使保养的再好,也不会看起来像个二十出头的女孩。
“顾总,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不是你口中所说的唐氏前任董事长。我也只见过她一面,是刚刚二十出头的模样。”咬着下唇斟酌的说道,但又怕顾若瑾不信,干脆全盘托出,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思量了一会,心里有了点底,但是帮不帮小陈又是另外一回事情。
“我能理解你的难处,但是,你有想过没有,你是外来的侵略者,把人家原本幸福的生活拆散,你只想到你和孩子开心,幸福,有没有想过原配和她的孩子怎么办?我知道你会说人都是自私的,难道你这样拼的头破血流的成功上位,以后你的孩子出生,长大了就会开心?”看着脑袋低垂,搅着手指头的小陈,知道她在想。随即,继续说道:“你能成功的把原配挤下来,指不定哪天你会步上别人的后尘。你还年轻,还有大好的时光,难道你就要白白的葬送,整天以泪洗面,做个怨妇?”
虽然,小陈之于她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但是她的能力都看在眼里,是个有前途的人。她不赞同小陈把原配赶走,把前程给葬送掉。因为,她调查过谢赫,不值得小陈这么做。
此刻,小陈的心里因着顾若瑾的话,有怨怼,愤恨,不甘,几种复杂的情绪在胸腔里激荡,她不是没有想过要放弃,但是她的孩子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称还没生下来就把他给扼杀掉么?
不!
她不忍心,在一个月,孩子就成形了,没多久,就能感受到她的情绪,对她的轻声细语做出回应。
“顾总,我知道你的一片好心,但是我回不了头了。拼到了是幸,博不到是命。至少我知道谢赫和我在一起是开心的,我是真的爱上他了,不单是为了钱。”深吸一口气,憋回眼泪,冲顾若瑾一笑。
顾若瑾不愿意帮她她也不想强求,在自己这样出卖她还能好言相劝,就够了。
“冷暖自知,我们旁人不能质疑是好是坏。我只是可惜你的才能,终是没有用在正途上。”眼神有些飘渺、虚无的望向窗外,眺望着远处的风景,严谨的说道:“可惜是一回事,但是得公事公办。回去后,自己打一份辞职报告书送来,顾氏就不留你了。”
之前愿意让她来上班,第一是她真的有本事,第二,就是想要她做线人,套出幕后黑手,可现在看来,她只会做出对自己有害无利的事情,没必要留下来。
小陈心头一颤,她想过无数次的结果,今天终于来了,可是心里却酸涩无比。顾若瑾对她也是有利用的成分,但她还是看出来顾若瑾有给她一次机会,是自己有软肋在别人手中,不争气的没有争取下来。多多少少对她还是有内疚的!
“顾总,以后有事可以找我,帮得上的地方我会尽力而为。”留下一句话,默默的转身离开,看着小小的四方格子间,上面简单的一台电脑和资料堆满了整个桌面,是她呆了四年之久的地方,今天就要离开了,心里还是有很多的不舍。
吸了吸发红的鼻头,看着站在边上的妮莎,是和她同一批进来的,两人关系也算不错。
“小陈,这么多年,在顾氏你是和我关系最近的一个,今天你要走了,心里憋了好多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只送你一句,保重!”妮莎心里百感交集,对小陈的事情,隐隐知道些什么,但是避开没有去想。她坚信这么单纯善良的女孩,一定是被人被拐骗了。
“妮莎,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至少我不是一个人,还有一个你这样的朋友。”挤出一抹难看的微笑,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捂着嘴说道:“好好在这里工作,顾总是不会亏待你的,她是个很好的上司。”说完,起身走出来,紧紧的抱了妮莎一下,随即,破涕为笑的挥挥手。“走了,别太想我。”
妮莎望着抱着简单的纸盒离开的小陈,眼底闪烁着泪花,但是被她忍住没有留下来,默默的对着空荡的走道说道:“顾总很好,我知道,只是你没有珍惜!”
顾若瑾看着阴沉的天气,才一转眼,本来明媚的太空被一大片乌云遮掩,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般,随时会刮起狂风暴雨。
最近身边出了太多的事情,压抑的她快喘不过气来。想着还在手术中的人,微微叹了口气。她就算想过去也是有心无力,缓缓的走到落地窗前,俯视着楼下,看着被狂风刮起四处摇曳的树枝,飘落在地的落叶,心里莫名的泛起一种凄凉的感觉。
落叶,落叶归根,想着老爷子回国是来看她的,也同样是身体出了状态,却因为频频事发,被自己赶出了国外。不知道他老人家近来的身体可好?
轰隆!
天际雷声响起,震得顾若瑾心底微颤,她是怕打雷的,每逢打雷的时候都蜷缩在角落里,捂着头等待雨停,可是,这次她不想躲避了,该来的总是躲不掉,还不如勇敢的面对,只有适应了才不会畏惧,害怕。
紧紧的攥紧拳头,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浑身上下泛起一阵寒凉。直到,一道闪电好似对着她所在的位置劈来,忍不住用手把自己环抱住,驱散那一瞬心脏的紧缩。
“叩叩!”门扉再次响起,惊醒了沉在梦魇中的顾若瑾,整理好神色,原本空洞没有焦距的眼眸恢复以往的清冷,却多了丝暗沉,唇色苍白的轻启道:“进来。”
妮莎把门由外而内的打开,开着面色有些不大好的顾若瑾,唇瓣抿直,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是碍于那人的身份,还是恭敬的开口道:“顾总,唐氏总经理在会客室,想见您!”
何肖文?
他来找她做什么?上次她坑了他不信他不知道。
“让他到办公室来。”估计是为了救唐若娴吧!他也真是有胆量,若是她肯帮他,上次也就不会陷害他,亏得还有勇气第二次找上门来,是走投无路了么?
没过一会儿,何肖文被妮莎带了进来。比上次见面的时候,精神不好,有些憔悴,干净的下巴布满了青渣,眼白红血丝密布,显然是很久都没有睡觉。
“顾总,我…”何肖文看着皮椅里的女人,有一瞬把她的样子和唐若瑾的模样重叠,却出奇的吻合,心里有答案呼之欲出,想要抓住,奈何没有头绪。
“坐!”顾若瑾打断他的话,礼貌性的一笑,示意他坐下说。
何肖文依言落座,鼓起勇气将要说出口的话被打断,想要再开口,有些难。想到以前对她做过的事情,觉得自己来求她显得有些无耻。
可是,如今只有她才能就唐若娴。心里权衡了一番,牙一咬,抬头对着顾若瑾说道:“我想您救唐若娴出来,虽然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但是,请你看在易董的面子上,放她一马好不好?”滑到最后,变成了哀求。
唐若娴不爱他,他知道。唐若娴羞辱他,他恨不了。不可否认那么多年心里是爱她的,不希望她那么年轻就毁了。
嘴角挂着冷笑,要是她看易栾芸的面子的话,还放了唐若娴?不活剐了她也算她好命。
顾若瑾眼角上扬,看着没有以前意气风发的何肖文,想要嗤笑,却笑不出来。
“你也说求我很过分,为什么还来?我顾若瑾可不是圣母,把得罪自己,恨不得杀自己的人放了。若是我心软的再次留情,说不定她出来后对我的恨更深,做出更疯狂的事情来,那谁来救我?”眼底平静的不起丝毫波澜,像是在述说别人的事情一样。只要细细的观察,还是可以看出她紧握的手微微抖动,在极力的忍耐胸腔里翻涌的怒火。
他的反应看起来像在怨恨,又像是指控她的无情,可是,他们有没有认识到曾经是怎么对待她的?这个世间,谁都可以怨恨、谩骂她顾若瑾的冷血无情,就他们唐氏一家没有资格。
何肖文敏感的发现顾若瑾气息的转变,看着她脸上没有情绪,但还是发现她不对劲,说不来那种感觉。
“顾总,上次你让唐氏差点破产,和我设计你的事情也算是一笔勾销,我们没有什么恩怨,为什么你就总是抓着唐若娴不放?要是你觉得报复的不够,你可以冲着我来,别让唐若娴坐牢,不然她这辈子都毁了,走哪里都受白眼。”以前,他只是家里穷,生在穷乡僻壤的农村,进城也遭受过不少的冷遇,那段时间真的可以说是心灰意冷。原以为这辈子就这样没有出路的打着零工,却让他碰到了唐若娴,让他人生发生了极大的转折。
更何况,她不再是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还是个有前科的囚犯,出来后,谁还愿意娶她,她还怎么过生活?
顾若瑾知道他心中所想,但那又怎么样,她只是要她进局子改过自新,把那点锐气、菱角给磨平,没想过要她的命。比起他们唐家亲自杀死她来比,她算仁慈的了。
“你有什么资本来和我谈?亦或是你拿什么让我动心的东西来做交换?或许我会放唐若娴一马。”不想和他再交谈下去,说出让何肖文退步的话。
何肖文眼底闪过落寞,他只是个废人,没有唐家的依仗,他什么都不是,哪还有什么利益给顾若瑾。
“我愿意替她坐牢。”眼底有着坚定,唐若娴给他的东西,带给他的快乐,他知足了,本来就对这个黑暗的社会,充满了失望,对未来没有刚出社会时那份憧憬,和大干一场的恒心。早就在这个不公平的对待中,渐渐磨去那份激情。要是能救唐若娴,也算有点价值。
‘啪!’顾若瑾手中的茶杯摔落在地上,瓷片向四处迸溅,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我真是看走了眼,还以为你是一个自私的人,却没想到还是个无私的圣人。别告诉我你不恨唐若娴,要不是她你的就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或许娶个妻子过着简单幸福的生活,可是她不但毁了你的志向,还利用你,最后更是一脚把你踹开,把你捧在她面前的尊严践踏在脚下,这样,你还不恨?”顾若瑾情绪激动,她最见不得这种伪善的人,心里明明恨不得掐死对方,面上却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抛却个人恩怨,只为救赎对方。
她一向爱憎分明,规划的很清楚,自认做不到那大公无私的地步。
“够了,我不想再听这些无谓的话,唐若娴想要陷害我,这是不争的事实,我和她的恩怨已经容不下对方,你来求我,不觉得很可笑么?”平复好心态,没必要为了不值得的人失态,伤了神。
何肖文唇角蠕动,看了几眼顾若瑾,终是没有说出一个字。缓缓的站起身,走动了几步,心里又有些不甘,转身说道:“我是恨她,但是我的恨不及对她的爱那么多。”
“我知道你虽然不近人情,但是心地还是好的,如果可以,尽量减轻唐若娴的罪行吧。”他能为唐若娴做的只有这么多了,看着窗外倾盆大雨的大雨,心也渐渐凉了。事情告一段落后,还是回老家看看年迈的父母。
见他还不死心,脸色也变得不大好,眸光微闪,清冷的说道:“那是她咎由自取,要是没对我起歪心思,她会落到这一步么?”说完便不再看何肖文,不管怎么样,唐若娴一定要进局子。
何肖文看着顾若瑾的侧脸,不禁也有晃神,她这绷着脸的样子,真的和唐若瑾很相似。连手段都一样,要不是容貌有些偏差,真的以为是同一个人。除非是她的怨气大,把魂魄附在顾若瑾身上的。想到此,微微一愣,有些失笑,人都去了那么久,哪还有什么鬼神的说法。
“你…算了,我也知道是为难你,本来就没抱多大的希望,你小心唐家的人吧!”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去。想到唐家那个疯疯癫癫的人,摇了摇头。他也算是做最后一件好事,给她提个醒。
靠到皮椅里,转动着齿轮面对着阴暗的窗前,想到之前看到闪电,回忆到唐建晟死的那天,好像也是这个天气,电闪雷鸣了一整晚,她就窝在墙边用厚厚的棉被把自己裹住,咬紧唇瓣无声的哭了一整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易栾芸已经把唐建晟火化了,她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一坐,就坐了一天,外面的大雨停止了,乌云飘散,天空白的有些刺眼,不敢直视。
揉着酸痛有些许僵硬的腰身,缓慢的扶着桌子站起来,想到铁吉先那晚和她说的事情,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叫她直接去铁家,顺带吃个便饭,顾若瑾‘盛情难却’的应下,给人事部经理发了封招聘总经理特助的通知。便关掉电脑,下楼去铁家。
到路边上的时候,一辆眼熟的车停在面前,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看到下车的铁吉先才想起昨晚才见过。
“这都下着雨呢,铁哥怎么还来了,我打个车就行了,真麻烦。”莞尔一笑的说道,对这个铁吉先越来越琢磨不透。是怕她跑了还怎么的,一听到手就立马堵门口来了,开飞车也没那么快,唯一的解释就是早有准备。
“这不是顺道么,妹子手不方便,铁哥来接也是应该的。”满脸横肉抖动,露出一口大黄牙,前边的两颗被镶了金牙,对着那微弱的阳光折射金光,仿佛要刺瞎她那钛合金狗眼。
顾若瑾干笑的撇开头,手腕上粗金链条,脖子上吊着麻绳粗的金链子,还配着拳头大的观音坠子,这就算了,两颗好好的牙也不放过,镀金!他这不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暴发户似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免得生疏。”绕过去坐上副驾驶的位置,把短发捋到耳后,掏出打印好的文件给铁吉先,见他看到满意的东西后,脸上的笑更加带有深意。
“妹子怎么这么快就到手了,不是说权慕锦销毁了?”眼底透着省视的光芒,那份企划案他没见过,就怕顾若瑾是乱拿一份来应付。
“我以前和他不是夫妻么?在书房里用的都是同一台电脑,后来离婚,电脑里有我的重要文档,就被我搬走了,昨晚回去后不经意间想起来,就打印出来了。”她就知道铁吉先会试探,不然可就不对劲,随后,眨巴着晶亮的大眼,认真的问道:“铁哥这是不信我么?”
要他敢说一个不字,她立马就当他面把文件撕了,让他悔恨去!
铁吉先看着顾若瑾动气的模样,讪笑道:“哪里,就怕妹子上了权慕锦的当,你跟他那么久的时间,不是不知道他的为人,他们权家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说到最后变成语重心长,像是有长辈教育晚辈的话。
“是啊,要远离!”她只是知道权慕锦把她的心给骗走了,让她总是围着他转。现在,他应该平安了吧!
瞥了眼神色落寞的顾若瑾,铁吉先嘿嘿笑了几声,专注的开车,也没再说话。
十多分钟的时间,就到了铁家,他们的房子是欧式风格的装修,外面看着简约大气却又不失贵气,门口的大铜钟装饰着别墅隐隐透着庄严。心里不由的赞赏,想来是他的妻子或是女儿弄的风格吧!
可是一进去,脑袋胀痛,房子里的装潢不敢恭维,墙壁贴着金黄色印着大朵牡丹的壁纸,地砖也是白底红花,客厅摆着各式各样的古董,加上家具把空间占得满满的,只有一两条狭窄的通道,若是多几个人毫不怀疑会挪不开脚。
他是恨不得把所有家底都摆上来,让大家瞧瞧他家底有多厚实。默默的看了眼他老婆,是个穿着简朴,温柔不多话的女人,四十岁左右,可脸颊两边却长了褐色斑。
“圆圆,快下来,你顾阿姨来了。”铁吉先扯着嗓子一吼,震的顾若瑾耳朵不舒服。
一听他对自己的称呼,脸色不由的黑了,她比铁圆圆只大五岁,怎么就成姨了?
‘吧嗒吧嗒’急促的下楼声响起,没一会儿,眼前一花,身子跟着往前倾倒,幸好铁夫人把她扶住,免去跌倒在地上的尴尬,却也把受伤的左手撞在沙发上,发出阵阵的抽痛,想要抚模疼痛的地方,又怕加剧疼痛,只要咬紧牙关等痛楚缓和过去。
“瑾姐姐,我可想死你了,除了画画都没人陪我聊天,他们都嫌弃我是暴发户的女儿,不乐意陪我扎堆。”整个人像布袋熊一样挂在顾若瑾身上,诉说着她的委屈。没有察觉到顾若瑾的不对劲!
铁吉先眉头一蹙,斜睨了眼脸色微变的顾若瑾,以为她不高兴,不悦的呵斥道:“赶紧下来,没大没小,什么姐姐的乱喊,叫阿姨。”
顾若瑾把注意力分散,这样疼痛就不会太强烈,听了铁吉先的话很想说叫姐就行了,看到铁吉先较真的模样,不在意的摊摊手,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反正不会叫老!不是么?
“才不要,瑾姐姐才比我大没多少。”殷红的小嘴撅着,撒娇的晃着顾若瑾的手臂,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总是不经意间碰撞到顾若瑾的左手。
顾若瑾再也支撑不下去,贝齿紧咬着下唇,额间渗透出细密的冷汗,倒吸口气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她这辈子的修养,估计就是在权慕锦和铁家这两活宝身上用尽。
“别跳了,晃得我眼花缭乱的。”举着右手示意铁圆圆停下来,否则,她真的会爆发的。
铁圆圆脸上的笑容僵滞住,委屈的看着顾若瑾,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无奈的叹了口气,浅笑的说道:“我不是凶你,是我手受伤,你弄痛我了,所以,我要坐下来休息,缓解伤口痛楚。”强压下想要暴走的冲动,耐性的哄着‘长不大’的孩子。
随后,撇开头不看她,怕见她那副自己害死她爹娘的晚娘脸,会承受不住,手上的疼痛在刺激她的神经,心里躁乱的做不安,哪还有心情应付。
“瑾姐姐,对不起…我太高兴了,忘记你手上的伤口…”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手足无措的扭动身子,向她爹使眼色。
“没事!”含笑的安抚,随即对着抽大烟的铁吉先说道:“铁哥,今天我怕是没口福尝大嫂的手艺了,这伤口肯定有月兑臼了,我先去医院看看,免得弄起恶化。”说着指了指挂着绷带的手,扁了扁嘴。
铁吉先一脸关切的说道:“没事吧?这饭什么时候吃都没问题,还是手要紧,铁哥送你去医院。”立马站起身,在玄关的鞋柜上拿起车钥匙打算出门。
顾若瑾也没打算拒绝,走到门口的时候,对铁圆圆说道:“圆圆,你在西湖断桥那儿画的那张画,我恨喜欢,你可以送给我么?”
铁圆圆水汪汪的大眼睁圆,有些讶异,随后甜笑道:“那张画是我跟踪唐姐姐才画到的,也是唯一的一张,我也很喜欢,只是被爸爸拿走了。”眼底有着为难和不舍。
随即开口说道:“我也是因为唐姐姐才会很喜欢你的,以前爸爸带我去参加晚宴,那时候我还很小,被小朋友推倒,膝盖受伤不停的流血,是一位穿白裙的大姐姐帮我清理伤口,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唐姐姐,每次想要接近,发现自己和她的距离很远,就在身后偷偷的看着。”眼神有着崇拜和向往,是对唐若瑾前世身份所在的高处产生的。
见她的笑脸逐渐黯淡,也很快的收敛好情绪,淡漠的说道:“没事,是我强人所难了。”说完就率先出去了。
坐在车子里,闭上眼回忆铁圆圆说的话,脑子里有着模糊的印象,那是她十八岁的时候救过一个胖呼呼的小女孩,只是没想到会是铁圆圆。
想起自己所在的圈套,猜测着铁圆圆在这场阴谋里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是因为对唐若瑾的感恩亦或是崇拜,才会和易栾芸联手,对付一切易栾芸不喜欢的人么?那也不对,易栾芸是杀死自己的凶手,对唐若瑾也不好,铁圆圆要是真的喜欢唐若瑾,也不会帮着易栾芸。.
想着头也点胀痛,摇晃着脑袋,引起铁吉先的注意。“妹子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唉!都怪臭丫头没个轻重,只是也不能全怪她。每次看到你,她都把你当成唐若瑾了,只是可怜那孩子命薄。”
铁吉先眼底的心疼顾若瑾看的真切,他和易栾芸之间的恩怨也清楚,只是想不明白铁吉先怎么也对唐若瑾有着心疼呢?是爱屋及乌的缘故?那也说不过去,这事情越来越乱了。
要是权慕锦在,就不会这么无厘头了。
看了眼手机,没有未接来电和短信,那就证明权慕锦无碍吧!想要联系,又怕被人察觉些什么,那这段时间所做的事情不是白忙活了。
“您和唐…若瑾的关系很好么?”看着铁吉先转过头来,干笑的解释道:“你也知道,我们同名不同姓,说起来也怪别扭的。”
“没有,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吧!只是身世可怜了些,在家里不受母亲喜欢,还受妹妹排挤,却也能过的风生水起,把名头打响,挺了不起。但是也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要是他家里有个这样的孩子,早就当祖宗一样供起来了,还会逼死?
心头一酸,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都替她感到心疼,那为什么身为母亲的人,却还下得了毒手?
想到此,眼眶发红,滚烫的液体在里头打转,以为听多了前世别人可怜的话,可以坦然的平常心对待,没想到,听到铁吉先这番话说的想要大哭一场的冲动。难道受伤的人,心底是脆弱的么?
“她真有那么好,她的妈妈怎么还会亲手杀了她…”喃喃的说道,眼底尽是嘲讽之色。
铁吉先猛的踩住刹车,让顾若瑾不稳的向前倾,幸好有安全带,否则这手怕是要废了。
“你说什么?”眼睛瞪得有铜铃大,死死的盯着顾若瑾想要辨出真假。
经过这急刹车,剧烈的晃动让顾若瑾回过神来,想起之前说的话,不禁苦笑。“铁哥都听到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铁吉先心里翻起来巨浪,想过唐若瑾无数次的死亡原因,就是没想到是做妈的人亲自弄死的。怎么能让他不诧异,一时接受不了。
“这话可不能乱说。”狠厉的看了眼顾若瑾,其中警告的意味很浓重。
心里自有盘算的顾若瑾有了计较,眼神清扬的看着窗外道:“你们心里清楚,唐若瑾被送去急救,还用了血库的血液,在重症病房的时候宣布死亡的,你说会是抢救无效死亡么?”
看来易栾芸把口风唔得很紧,但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但凡只要有一个人知道,就不怕查不出来。
“铁哥不信可以去查,听说那期间唐若瑾被推出了重症病房,上了顶楼和一个大出血的唐若娴在同一间手术室,你说会在做什么?”看着神色凝重的铁吉先,顾若瑾决定赌一把,要是赢了,那么这个圈套不解自破。
铁吉先眉头皱的死紧,不断的抽着香烟,一支紧接一支,没多久,烟盒里堆满了烟头。
“说的跟亲身经历似的,不,比亲身经历还要清楚。”一张脸满是横肉的脸布满阴霾,肥厚的大掌掐着顾若瑾的脖子,阴狠的说道:“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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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星辰今天睡迷糊了,收拾好出去吃早餐,(只拿了钥匙)面条都吃完了,付账才发现没带钱,脸色憋得涨红,很难为情。不知道是该吃霸王餐跑呢,还是厚颜无耻的跟老板欠账。面对只剩汤的铁碗,纠结了半天,最后豁出去和老板说,幸好我是常客,没被老板怀疑是变相吃霸王,老板给通融,才算过了。呜呜,丢脸丢到外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