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祸——太女请上榻 第178章 死亡之约

作者 : 朝舞雪

所有事态的发展,早已月兑离她的预料,那匹疯狂颠驰的野马,虽然还在固定的山道上一路向前,但随时都有可能冲向悬崖,万劫不复。

她知道,要驾驭这匹已经月兑缰的野马难于登天,但即便知道,她也要尽全力去驾驭,因为她别无选择,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匹马冲向悬崖,将灾难带给自己所关心所爱护的人。

连续多日的劳累,让她心神俱疲,身下男子身躯温软,淡淡的药香令人心神放松,不知不觉间,她竟趴在白苏的身上睡着了。

有些着恼,这女人把自己当她的枕头了。

白苏伸手,想要将她从自己身上推下去,可掌心刚触碰到她的身体,就猛地收了回去。

她这些天的劳累,他一一看在眼里,她之所以这样拼命,是因为她说过——我要保护你们。

他相信她,必然说到做到,但他宁肯她食言,也不忍看她如此折腾自己。

睡吧,将所有的烦恼和责任统统抛诸脑后,就这样好好睡一觉,我会在这里陪着你……永远。

他抬手,轻轻抚在她的长发上,强忍着身体的麻木,就这样任她压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直至天亮。

……

早晨,当轩辕梦从甜美的梦境中醒来时,发现自己睡的床榻似乎跟平时有点不太一样,睁开一看,赫然发现,自己身下,竟躺着一个楚楚动人的美男子。

大清早的就如此香艳,老天爷是在特意考验她吗?

身下的男子似乎察觉到什么,也缓缓睁开眼,迷离的黑眸透着困意未醒的朦胧,如晶莹剔透的黑色琉璃。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都在考虑,为什么自己现下的处境会是这个样子?

“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

“我为什么会在你的床上?”

两人异口同声,发出困惑。

问完后,昨夜的记忆才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轩辕梦讪讪一笑,连忙从他身上爬起。苏苏好不容易肯放段色诱自己一回,她可好,竟然趴他身上睡着了。

白苏仰面直翻白眼,自己好不容易肯放段色诱她一回,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趴自己身上睡着了,这对他的自尊心简直是最严重的伤害——温香软玉抱满怀,她竟然不动情!

揉了揉胀痛的脑袋,轩辕梦讨好地凑近白苏:“苏苏,你千万别生气,生气会长皱纹的。”

白苏斜眸睨她一眼:“你嫌弃我了?”

连忙举手做发誓状:“哪有,我对苏苏的心意,苍天可鉴,绝无半句假话。”

听了她诚恳的热情表白,白苏这才面色稍霁,眼中掠过一抹喜色:“那今天晚上,你……到我大帐来。”

轩辕梦眼神一亮,苏苏这是在变相表白吗?

白苏耳根微红,闭上眼不敢看她:“不愿意吗?”

欢呼一声,再次扑到他身上,“当然愿意了,好久没有尝过苏苏的味道,实在想念的紧。”

白苏脸色更红,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大、大白天的,你说话注意点分寸,别那么没遮没拦。”

“是是是,夫君大人的命令,小人焉敢不从?”

“什么夫君,你还没有明媒正娶地把我娶进门呢!”

“快了快了,我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聘礼了。对了,苏苏想要什么?”

白苏睁开眼,目光穿透她近在咫尺的眼,似落于某处虚空:“我……什么都不要。”

她眨眨眼,她的小苏苏还没进门呢,就开始替自己省钱了,“真的不要吗?你放心,我有的是钱。”

白苏缓缓收回虚无的目光,视线牢牢攫住她的双眼:“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要来做什么?我只要你,有你在我身边陪我一辈子,一切足矣。”

嬉笑僵在脸上,一股暖流伴随白苏的言语忽地注入心房,望着他坚定无悔的眼,她俯,轻轻抱了抱他:“苏苏,我会陪你一辈子,永远都不分开。”

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嗅着好闻的清淡药香,胸腔里不停鼓动着一种名为幸福的感动。

要不……别等晚上了,现在就吃干抹净?

正准备付诸行动,身下的人突地道了句:“虽然我什么都不要,但你不能因此就偷工减料,好歹我也是正经人家的男儿,三媒六聘,八抬大轿,一样都不能少。”

呃……刚才还夸他持家有度呢,“是,不能少,十里锦铺,赤诚相迎,这样可满意?”

“你又不是只娶我一个,没准这排场是为别人准备的。”

要命,这家伙跟萧倚楼混久了,也学会了他的拈酸吃醋。

“我只给你一个人准备八抬大轿,怎么样,高兴吗?”

眼底明明闪过得意的小火花,却死鸭子嘴硬:“算了,我还是不要搞特殊为好,免得被嫉妒。”

“苏苏,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恶毒啦?”她捏捏他的脸。

“你才恶毒呢。”白苏瞪圆了眼,生气的样子可爱到爆。

捏住他脸颊的手指不舍地在他脸颊边轻抚:“好,我恶毒,小心洞房花烛夜我让你三天都下不了床。”

他撇嘴:“你一下娶这么多人,确定自己体力充沛?”

她被噎了一下,苏苏竟然用天真无邪的表情问她无比的问题,“你这脑袋究竟在想什么,洞房花烛夜一生只有一次,我就算要把你们一起娶回来,那也要一个一个娶。怎么,你以为洞房花烛夜,咱们五六个人,一起来个床上大杂烩不成?”

想到五六人一同缠绵的场景,白苏白女敕的脸庞猛地爆红,“你、你故意的!我……我怎么知道这些,你……故意看我笑话。”

“我哪有故意,是你自己思想不纯洁。”真是冤枉,她可什么都没说。

白苏脸色更红:“你就是故意的,欺负我什么都不懂!”

“你还叫什么都不懂啊,咱俩啥事没做过?你可别忘了,你是主动献身给我的,还给我看你上的守宫砂。”

“乱讲,谁……谁主动了?”

“你呀,就是你,你不穿衣服,袒胸露鸟。”

“你你……你讨厌,我不跟你说了!”说起以前的事,白苏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轩辕梦笑看他:“怎么,敢做还不敢承认?其实我挺喜欢你的大胆,最近你太矜持了,我都不好意思调戏你。”

白苏用力推她:“你喜欢放荡找别人去,我……我就是这样!”

“苏苏,你怎么又生气了,生气对身体不好,而且容易长皱纹。”

“你放开我,我就是生气了。今晚你别来找我,反正你男人多。”

“哟,还说没生气,眼睛都红得像兔子了。”

“……”

“哎呦,你干嘛咬我,很疼的!”真是兔子急了也咬人。

“我不但咬你,我还要吃了你!”白苏气势汹汹从榻上爬起,却因长久保持一个动作,导致身体麻木,又重重跌了回去。

轩辕梦恶意地用手掌在他敏感部位一抓,邪笑道:“不是要吃我吗?来吃呀……”

某白兔无力地躺在床上,心里的小人张牙舞爪,大叫着混账流氓,实际上却什么都做不成,只能任人调戏。

轩辕梦探出爪子,正欲解开他襟前盘扣,忽听帐外有人道:“……他是血瞳公子的弟弟,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被大王知道了,铁定要罚你。”

另一个声音义愤填膺接口道:“是血瞳公子的弟弟又如何?这里是军营,由不得他为所欲为!”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自会有人处理……你的手怎么样?”

“没事,就是擦破了点皮,咱们战场上打打杀杀,受的伤可比这重多了……”

手下动作一顿,糟糕,只顾着跟美男打情骂俏,把正事都给忘了。

爬起身,将白苏从榻上扶起:“苏苏,你先回去,我有点事要办,晚上去找你。”

白苏正处于呆萌状态中,尚未回过神来,他都已经做好了被侵犯的准备,还打算过会儿来个反客为主……

“你的意思……就让我这样回去?”

轩辕梦翻身下榻,在他颊边吻了一口,柔声哄道:“乖,回去等我,等我办完了正事立刻去找你。”说完,转本奔出大帐。

白苏依旧保持呆萌状态,小半个时辰后,才终于回过神来。

自己好像……两次色诱失败?

捂着脸,白苏闷闷仰倒躺下。

这么丢人的事,绝对、绝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轩辕梦来到被血瞳打伤的那名卫兵所住的帐篷,卫兵手上还夹着木板,显然血瞳那一掌打得不轻。

她拿出上好的金疮药递给对方,卫兵千恩万谢地收下了,轩辕梦仔细看着她的手臂,忽然问:“上次我让你赶走谢祝,你为什么擅做主张要取他性命?”

卫兵一听,惊慌解释:“不是这样的,小人并没有想杀他!”

她抬了抬手,示意对方不要激动:“你别害怕,我只是问问,并没有责怪你。”顿了顿,她斟酌了一下措辞,问:“我只想知道真相,不管别人看到的如何,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卫兵起身,恭恭敬敬向她行了一礼,这才道:“小人只是听从大王命令,将那公子赶离城门,可他却一心求死,并非我狠心要取其性命?”

“一心求死?”轩辕梦蹙起眉头,“说清楚点,怎么个一心求死法?据我所知,你似乎会点功夫。”

“是,小人曾拜过一位师父,学了点拳脚。”

轩辕梦目光轻闪,既没有追问,也没有给予回应,突地,她两指并刀,于空中轻划,一道劲气径直朝对面卫兵所站立的方向击去。

那卫兵一惊,虽断了一条手臂,倒也反应迅速,身子一侧,险险避过轩辕梦凌空弹去的指气。

卫兵因躲得太急,身体来不及收势,脚下一个踉跄,朝地面倒去。

眼看身体即将狠狠砸落地面,面前忽地伸来一只手,扶住她的臂膀,轻轻一推,便令她牢牢站稳在地。

她不解地看向轩辕梦,不明白她突然向自己出手的用意。

轩辕梦却不看她,只径自沉吟:“你的身手不错,但因太急于求成,功力不扎实……不过就算如此,也不该败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手下……”

听了她的自言自语,卫兵下意识反驳:“那位公子根本就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嗯?”她猛地抬头,雪亮的目光迫向那名卫兵,“你说什么?”

那卫兵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脸色一白,便要跪下,却被轩辕梦拦住:“你刚才说,谢祝并非手无缚鸡之力?”

那卫兵不知情况,只能傻傻点头。

“你的意思是说,当时你刺向他的长枪,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卫兵小心翼翼道,“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就是觉得,他的力气好大,被他握住的长枪就像是钳在了石壁中一样,我根本无法收回自己的武器。”

轩辕梦深吸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没事了,你好好休息,尽快把伤养好。”

“是,多谢大王关心。”

北方秋日的寒风,略显干涩萧索,吹在脸上,宛若细小的锯齿在肌肤上来回撕扯。

原以为谢祝只是因为心有不甘,所以才回来报复,如今看来,似乎并非这么简单。

如果之前她仅仅是怀疑,那么她现在完全可以确定——谢祝身怀武功。

可在数月前,他还是个手无寸铁的孱弱男子,怎么短短几个月,他体内就会多出一股奇怪的内力?

果然,在他的背后,藏着一只幕后黑手。

到底是谁,这个掩藏在暗处,随时都有可能给自己带来灾难的手,究竟属于谁!

她一边盘算思量,一边朝自己的营帐走去,突地,一股强大的压迫力自身后猛扑而来,她猝然停下脚步,就在她停步的瞬间,脚尖前两寸距离处,蓦地钻出一道灰扑扑的人影。

寒光烁烁的利刃,配着两双阴森可怖的眼睛,如来自地狱的邪恶鬼使。

咄咄咄——

连续三声闷响,轩辕梦在急速后退的途中,三把黑色的短刀连续插入面前的土地。

刀刃深埋土壤,诡异的黑色迅速蔓延开,脚下大片土地立刻变得如石灰般坚硬。

对方见她竟然躲开自己一连数次的偷袭,不禁有些惊讶。

轩辕梦望向对面那条灰色的身影,吊脚眼,香肠嘴,大蒜鼻……这辈子她都没见过这么丑的人,此人若认天下第一丑,绝对没人敢认第二!

“桀桀桀……”灰影发出古怪的笑声,那双如同外星人一般的莹绿色眼珠转了转,又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黑色刀刃,伸出猩红的舌头,舌忝了舌忝了刀身。

轩辕梦胃部蓦地感到一阵不适,谁能告诉她,眼前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

对面那不知什么玩意的影子,突然在原地一跳,整个身子,便如地老鼠一般,再次钻回了地下。

轩辕梦大骇,这玩意果真不是人啊!

凝神细听,将所有感官都放在听力上。

有细微的破土声自脚下传来,她连忙翻身向后,同时脚下地面破裂,一道灰影直冲而上。

她找准时机,凝气于指尖,趁着对方在空中无法躲避,将其一招斩杀,可但她挥出手中劲气时,那灰影突地蜷成一团,如一个溜溜球般,她眼看自己的指气从那溜溜球的下部穿过,击打在对面的一间青砖瓦房上,轰隆一声,尘土飞扬。

糟糕,这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一定会将其他人吸引过来。

不行,此战必须速战速决!

那灰色的溜溜球在半空打了几转后,再次钻入土地。

轩辕梦被对方这种土拨鼠一样的作战方式扰得心烦意乱,但凡自己出手,她便会躲起来,然后趁机偷袭自己,有什么方式,能让她主动现身,无法再做隐藏?

脚下再次传来土地龟裂的声音,这一回,她打算不躲了。

对方似乎没想到她竟然会守株待兔,从地面钻出的刹那,那双鬼眼明显露出惊讶的神色。

灰影不断上升,因为两人距离很近,就算要变身溜溜球,也逃不过她的攻击。

那灰影干脆也不躲了,手中“刷”的一声,又掏出了一把黑刃,两手一边一把,朝着近在咫尺的轩辕梦猛击而去——

两人谁都没有时间躲闪,除非她能保证将对方一击毙命,否则,那两把黑刃,只要有一把触碰到她的身子,她便必死无疑。

轩辕梦死死盯着对方手里的黑刃,突地身体往后一仰,以平行的姿势朝地面倒去。

此刻的境况,她连闪避都做不到,不过,却使得那黑刃与自己拉开了很大的一段距离,在这期间,足够她出手。

但她终究没有出手,只伸长了右臂,“噗”的一声,一根精巧如钢针的弩箭,从她袖口射出,没入对方的眉心。她身子猛地一翻,自半空中调整身形,单腿在地面一点,整个人飞旋而出,四肢着地,落于一丈之外。

此时,那灰色的人影,才重重跌在地上。

她站直身子,走到那死去的尸体旁,一抹厌色浮上眼底。

伸出脚,用靴尖踢了那尸体一下,僵硬的尸体翻了几下,正巧落在一个被钻出的洞内。又是连续几下飞踢,黄土扑簌簌落下,没一会儿,便将那尸体掩埋了。

原地站了一阵,眼底的厌色蓦地变幻为厉色。

命卫兵去自己的大帐取来佩剑,她直奔谢祝的住处。

她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而且也无需再忍。

刚才被她以袖中箭杀死的灰衣人,她虽然没有见过,但也曾无意中听说过——十几年前,被三国同时以头号重犯通缉,后加入江湖某一邪派,大肆作恶,多年前遭武林正道人士追杀,从此隐匿。

此人擅长钻地,外号为土拨鼠。若她猜得不错,这应该是殷俐珠派来的,现在江湖上,曾被正道人士追捕之人,尽皆归顺于她,没有归顺的,也不可能与自己为敌。

虽然她不明白,谢祝怎么会与殷俐珠在一起,但诸多事实已经证明,与他背后操控的那只幕后黑手,正是殷俐珠!

冲入谢祝的营帐,将正蹲在角落里鬼鬼祟祟不知做什么的谢祝一把拎起,长剑直搭上他的颈项:“带我去见她!”

谢祝手里尚抓着一包诡异粉末,对她突如其来的责难感到震惊,结结巴巴道:“见……见谁,你要见……哪个她?”

她眯了眯眸,用力将他掷在地上,剑尖抵上他的咽喉:“谢祝,我懒得跟你绕弯,一是带我去见她,二是我现在就杀了你。”

谢祝惊恐,眼珠一转,探向大帐外。

锋利的剑尖随着他这一举动猛地朝前一刺,颈间肌肤立刻被割出一条长长的血口,轩辕梦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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