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
在董存被卓衍带到桥面中间的时候,董存反手挣月兑他,有些愤怒地说到。
卓衍只是勾了勾唇,没有答话的意向。一旁的司徒衣见状向他们走来几步,而后在董存面前停住,抬头看着他微微笑到,“董公子,方才我说了那段话后你犹豫了。很显然,你自己根本就没有到必死无疑的地步,是不是?”
“你懂什么?!你以为我愿意死么?!可是现在我什么都没有得到,连家产都散得一干二净了!我哪里还能活下去!”
“什么都没有得到?”听到这句话,卓衍轻轻蹙了眉,问到,“如今殿试的名次都还未下来,你何以肯定自己什么都没有得到?”
“何以?哈哈,何以……?我都没有参加殿试,怎么会不知道?”董存咧着嘴笑,神情却分外绝望,一双眼瞪着卓衍和司徒衣,红得滴血。
没有参加殿试?
本是有一段话可说的司徒衣在听到这句话后也不禁愣了一愣。
她原本以为董存只是发挥失常,或者是因为紧张而磕巴或者说掉了一些。虽然拿不到第一,但凭他事先准备的优势,答题速度应该比其他的人快,怎么也能有个名次吧,却哪里知道,他根本就没参加殿试。
“为何?”片刻后,司徒衣有些疑惑地问了出来。
董存笑,面色呈现出不正常的潮红,“为何啊……我该怎么和你们说?说是因为昨晚兴奋异常,喝多了酒,睡得过了些?还是说今日白日大雨,我赶到场时已经开考,没有多余的钱财请人通融?”
听到这话,司徒衣想到昨日看见他时,确实手中抱着好几个酒壶。当时她诧异他怎么就不等殿试完毕再进行庆祝,还以为董存早就胸有成竹,谁知只是过于兴奋。
桥面上安静了一会儿,只有董存忽轻忽重的呼吸,喝着桥下流水声声,莫名让人有些烦躁。
片刻后,卓衍转头看向董存,先是“哼”了一声,方淡淡道,“我也不曾参加殿试,也不像你这般自寻短见。就如夫人所说,这科举考不上还有下一次。可这命没了……那就是真的什么都没了。”
闻言,董存的面色先是一僵,下意识地问了句,“你也没参加?”问完后见卓衍很淡定地点了点头,先是震惊了会儿,而后惨淡地笑了几声,退后一步道,“你和我怎么能比?你一看就家境富裕,对名利也没什么向往,落考就落了。而我不同。我一次次来考,一次次落榜,这次倾家荡产就为了一个试题,可最后居然被自己给耽误了!呵呵,我这幅模样,要如何去见江东父老?又有什么脸面回去见他们?不如死了算了。”
听见董存的话,卓衍不屑地哼笑了一声,往旁边让了一步,一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对董存说到,“既然董兄一心寻死,那我们也不好拦着你。请吧。这河水虽不急,要淹死一个人却是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