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以轩这话一出,立刻就让殿中的氛围骤降到极点。
阎冥澈邪眸危险的眯起,身上有危险的气息渗出。迟以轩也似根本不惧怕他,他脸上的神情微微一动,扬声宣告道,“皇上乃一国之君也。奈何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皇上现在这般残害忠良,屠戮无辜,难道不怕天理昭昭,报应屡次不爽吗?”
迟以轩的声音铿锵有力,说话的内容更是大逆不道。若是在以前,阎冥澈在听完他这些话后,肯定早就暴怒起来。
阎冥澈缩在被子里的手已经紧攥成两个拳头。心里恨不得命人把迟以轩拉出去砍了。但理智阻止了他的愤怒。他知道尹清清还在密室里,她跟她的关系本来就已经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如果这时候再让她看见他杀了迟以轩,那他是这辈子都捂不暖尹清清那颗心了。
所以,忍了忍,他强行的压下心中的愤怒,俊美无铸的脸上也恢复到波澜不惊。“来人,给迟以轩赐座。妗”
“无功无禄,不敢坐。”迟以轩冷硬的拒绝到。
阎冥澈眼皮轻挑了几下,刻意的收敛起身上阴鹜,只用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邪眸看着他,“迟以轩,朕对当初对你还有你们迟家人作出的那些事情感到抱歉。”
“呵呵”迟以轩脊背挺的直直的,一脸的正气,“如果皇上真的有心向善,还希望您放过尹清清。她是您和璃王之间的棋子。要不然一切免谈。贫”
迟以轩说到这里,语气渐渐的放缓了些,“清清刚生下没多久,她的母亲就离家出走了。他父亲又是个痴情儿,心里一直念着她的母亲,后面也抛弃了女儿离家出走了。虽然我们迟家能给她提供一个栖息成长的地方,可她过的并不快乐。
因为她母亲的事情,她从小就被整个皇城里的人指指点点。她也没有什么闺中密友,更不敢走出去。从小,她就被局限在我们迟家的那一小方天地里。可是她很乖。她从来不给我爹我娘他们惹麻烦,小时候每当我犯错被罚时,也都是她偷偷的给我送吃送喝的。
如果说,她身上有缺点,那她的缺点就是她有个生而不养的母亲。可是皇城里的人不那么想,他们都觉得清清是灾星,别人家的女儿到了及笄之后,就会有人上门来求亲。可清清就是因为她母亲的事情,而被耽搁了。要不是这样,她怎么会一遇到阎瑾,就以为他是良人呢。”
忆往昔,迟以轩慢慢的就激动了起来。他继续道,“清清她有什么错?大婚之日,当别人家的新娘还在等着丈夫一起喝合卺酒,可阎瑾就被你派到战场去了。
你以为她当了璃王妃就吃香喝辣了啊?她这个璃王妃的头上还有一个婉太妃呢。婉太妃是怎样的一个女人,想必你比我清楚。清清这个王妃做的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幸福。
可是,她都这样了。你们阎家的两个男人竟然还不放过他。明明是你们兄弟两之间的争执,你们凭什么这般的对她。阎瑾是个虚伪的男人,而你阎冥澈也只是个只会强迫女人的没用男人。”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让迟以轩明白一个道理。他即使没有能力帮得上尹清清,也不能成为阎冥澈用来威胁尹清清的筹码。
反正,大不了就是一死。
他是在用命和阎冥澈对抗。
阎冥澈心里微微的有些恻然,幽暗的邪眸似是淬入了点点的星光。只是当他抬头时望着迟以轩那挺的笔直的脊背简直和尹清清如出一辙时,心下的恻然又强行被压制的恼怒一瞬间又被揪了上来,忍不住提高音量道,“迟以轩,你别以为朕现在对你好言相向,你就觉得朕不会杀了你。”
“贱命一条,要就拿去。”迟以轩硬气的抛出一句。
阎冥澈心里是真的被气着了,他抚着伤口处,鸷冷的眸子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带着无限嘲讽的口吻道,“迟以轩,你还真有骨气啊。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迟家其他人?”他本来是真的想好好的跟迟以轩说话的,可迟以轩这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态度激怒了他。索性,他撕裂开伪善的脸皮,还是和他真枪实战的来个对决。
这话让迟以轩的眼神微微一顿,但继而又用高亢的声音回答道,“多行不义必自毙。皇上把这天下之人当成白痴,可是你能堵得住一个人的嘴巴,又怎么堵得住悠悠之口。我们迟家人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以后自然会有人帮我们翻案。可皇上您就不同了,自以为是,狂妄自大,以为天下人没有人敢违逆你,你这样的暴君,自然会有其他人来收拾你的。”
阎冥澈真的是被气到了,他冷冷的嗤笑了几声,冷厉道,“迟以轩,若不是看在清清的面子上,你今天已经人头落地无数次了。”
迟以轩“呵呵”笑了一声,“皇上,希望您别这么的虚伪了,若是你真的对她好,求你放她一个自由吧。”
尹清清素净的脸早已经被泪水给打湿了。迟以轩的话勾起了她心里的委屈和悲伤。只是,迟以轩终究太过的善良了,他想要用这些话来打动阎冥澈。可阎冥澈那是恶魔,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玩弄人。所以,他的这些话对阎冥澈根本就没有半点的用途。
阎冥澈由着刘公公的搀扶,从床上走了下来。他来到迟以轩的面前,俊美的脸上还有一抹病态。“迟以轩,你别再执迷不悟了。你跟尹清清是真的没有将来了。”
迟以轩脸色一沉,“即便我与她真的没有将来。我也愿意看她嫁个待她好的男人,相夫教子一辈子。”
这真的还是一对痴男怨女啊。男的为女的愿意抛弃一切的身家,女的为了男的愿意抛弃生命。如果他没有牵扯进来,他会觉得这个故事很美。
但,现在。
他很清楚,只要他今日松口了,放了尹清清。尹清清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跟迟以轩离开的。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让自己成为他们两人爱情剧里的炮灰。阎冥澈心中打定主意,眼角微微向上扬了扬,又朝迟以轩笑了笑,笑容里有种挑衅。“迟以轩,你这般为尹清清着想,朕很是钦佩。只不过朕还要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这个你认为清纯可以付出一切的女人,他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简单。她除了你,还有其他的相好。”
尹清清心头一震,被阎冥澈的话给气到了。这个恶魔,他竟然在挑拨她和迟以轩的关系。
迟以轩想也没有想,直接道,“不可能。”
阎冥澈阴鸷的冷眸里还带着邪魅的笑意,他压低声音,用魍魉鬼魅的声线说出一种令人生寒话,“迟以轩,朕知道你可能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可朕的确没有骗你。尹清清,她已经移情别恋了。这是她亲自承认了。朕用朕的整个江山来发誓,尹清清亲口承认过,他已经不喜欢你了。就连朕威胁她,要砍你的脑袋,她也说随便砍。”
在迟以轩没进殿之前,阎冥澈曾经想用高官和厚禄来“感召”迟以轩。只不过一番对话下来,他深知迟以轩对尹清清的决心。
如果他还继续用权力和金钱来诱|惑他,这样做的结果只会让尹清清更加坚信迟以轩。而他反而会被迟以轩给比下去。于是,他就在心里小小琢磨了一番,决定改变策略。
密室里的尹清清已经被阎冥澈这话气到浑身发抖。她的确说过类似的话,可那时候她和慕容冽尘逃亡。阎冥澈误会慕容冽尘是她的姘夫,她为了保住迟以轩才这样说的。可阎冥澈这个恶魔,现在竟然用这话来挑拨她和迟以轩的关系。
迟以轩清澈的眸子里有晶亮的光芒在闪耀,他勾勾唇,继而桀骜不驯的讥笑道,“移情别恋就移情别恋呗。她要真的能找到一个比我有厉害的男人,我还会替她开心的。”
他深知尹清清想要在这吃人的皇宫里生存下去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情。而在她受苦受难的这段时间里,他不仅什么都帮不了她,甚至还成为她的累赘。
她若是在这时候喜欢上别的男人,他也不会怨恨她的。反正,只要她能平安无事,他便心满意足了。
这……
阎冥澈觉得自己快要被迟以轩给打败。他甚至觉得如果他是女人,他说不定也会被迟以轩这种男人给打动的。
“迟以轩,你倒真心大方。”阎冥澈突然阴鸷的眯起眼睛,唇角还挂着冷漠的笑痕,“可惜啊,你们这些人都是后来者。朕作为尹清清的第一个男人,可不想朕穿过的破鞋被你们这些男人给捡了。”阎冥澈说这话时,是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得到的声音在说的。
迟以轩的太阳穴“突突”的跳起,脸上泛起的青筋也显而易见。他将牙齿咬的“咯咯”响,“不许你这样说她!”
阎冥澈又笑着,隽永的五官因他这般笑着,流畅优雅。他继续压低声音道,“朕听高凄凄说过……你至今还是雏儿呢。啧啧,看来清清从一开始就没有把你当真了。要不然她怎么不肯把身子给你呢。女人啊,即使心里再恨,也会对占有她们的第一个男人呢念念不忘的。”
迟以轩见他越说越下、流,他脸上的神情骤然一绷,攥起的拳头突然就朝阎冥澈的脸上打去。阎冥澈的身形不稳,被他这一拳头打来,他的身子摇晃了几下,便倒在地上。
刘公公吓的赶紧跑上前去扶阎冥澈。阎冥澈身形孱弱的从地上起身,又傲然的抬起下巴,冷笑着道,“迟以轩,你刚才一进殿,就控诉朕的暴虐,惨无人道。那现在你当着这满殿人,这般狂妄的揍了朕一拳,朕总有理由砍了你的头了吧。”
迟以轩这才惊觉自己上了阎冥澈的当。他沉着声音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话一说完,害怕又着了阎冥澈的道,所以他就不再开口了。
阎冥澈冷哼了一声,扬声招了几个侍卫进来扣住迟以轩。然后才不急不缓的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往内殿密室的方向走去。
打开密室的门时,就看到了已经哭成泪人的尹清清。晶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划过她的脸颊,簌簌的往下落。
这样的她,柔弱无助的让阎冥澈心酸。
他的心往下沉了沉,朝青峰使了使眼色,青峰知道他有话要对尹清清说,便先走出了密室。阎冥澈从自己衣服的口袋里拿起一小方的手帕,他很认真的给尹清清擦着脸上的泪水。泪眼朦胧中的尹清抬头,用无限恶毒的眼神瞪着阎冥澈。
阎冥澈手一抖,手上的那一小方手帕就已经掉落在地上了。但他很快的收敛起心里的疼惜,强迫自己用冷硬的态度对尹清清道,“清清,你也看到了。迟以轩为了你敢跟朕顶撞,还敢打朕。这样真心为你好的男人,难道你就不希望他过的好吗?”
来了!又来了!
尹清清不能说话,可她知道,阎冥澈又要耍计谋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她就听到阎冥澈用低醇喑哑的声线道,“迟老将军就迟以轩这么一个儿子。朕知道迟老将军肯定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光宗耀祖,为迟家开枝散叶。朕答应你,只要你肯留在朕的身边。朕一定不会亏待你和迟以轩,甚至整个迟家人。清清,你们与其这样和朕死磕着,还不如大家各让一步,海阔天空。”
阎冥澈说话间,已经伸手从背后轻轻的搂住了她。他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一般,现在能让她眷念的人只有眼前的这个女人了。
他无限渴望的想将面前的女人留在身边。甚至他都已经为他们以后的人生做好了打算。
尹清清讨厌他的触碰,被他这样搂着,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好似被一条阴凉的蛇给缠住。如果可以,会急不可耐的甩开身前的这条蛇。
阎冥澈将自己的头抵在她的肩膀上,又柔柔道,“清清,朕知道迟以轩不喜欢高凄凄,朕会让他们两和离的。朕也知道迟老将军喜欢上战场杀敌,朕也会让他继续做个叱咤风云的大将军。朕甚至可以让……让你和迟以轩以兄妹的关系进来往来。到时候,你就可以经常看见他了。清清,只要你答应好好的留在朕的身边,朕会马上兑现这些承诺的。”阎冥澈的承诺对尹清清来说实在是太美好了。美好的让人简直不敢相信。
只是,尹清清知道阎冥澈的这些承诺就是用来背叛的。
她不相信他!
见她还是没有答应,阎冥澈俯身在她如玉的脖颈上轻轻的落下一个吻。他又用缠绵的说话口吻继续道,“清清,迟以轩现在就在殿外。如果你想他好好的。那就答应朕吧。”
他这话的意思难道是她如果不答应,他又要对迟以轩动手了?
尹清清双眼燃着仇恨的焰火。阎冥澈别开目光,下意识的忽视掉她眼里的怒火。
尹清清低垂着头,一直没有作出什么反应。
阎冥澈耐着性子等了许久,可过了很久都没有得到尹清清的回答。他的耐心终于被耗尽,他圈着她身子的手一松,扬声就对殿外的人开口道,“把迟以轩他……”
突然,他感觉到尹清清投射来的目光,他说了一半的话又迅速的咽回肚子里,邪眸殷切的盯着尹清清。尹清清“呃呃”的从吼间发出几个音符。阎冥澈立即解开她身上的穴道。
“给我点时间。”她说道。
阎冥澈盯着她的脸笑了,笑的还很开心的那种。
时间嘛,他有的是。
只要不是直接拒绝他,他都愿意等。
迟以轩被侍卫给带回了迟家,而他刚一回家,封赏的圣旨就紧随其后。阎冥澈这次竟然让迟大将军官复原职。这消息大大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很多人都以为迟家又要风光起来了。而对迟以轩和迟老将军来说,两人的心里都没有了底。
帝王看似无故的封赏,这背后可能隐藏的原因就是还被困在宫中的尹清清了。
夜深人静。迟敬之趁着家人都睡下,披着一件外袍走进了迟府的庙堂里。他神态虔诚的点了香,一撩袍,就跪在地上,对着庙堂里上摆着的一个牌位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将军,可能卑职要辜负你的期望了。清清她……她……唉,卑职没有照顾好她。卑职只能去找……那个女人了。希望那个女人能看在清清是她女儿的份上,救清清一命了。”
迟敬之说完,又对着牌位磕了磕头,接着便起身回到了他的房间。夜深人静时,他坐在书桌前,写了一封信。将信小心翼翼的包好,他又从书房的暗格里拿出一块玉佩。
招来他的亲信,迟敬之对着那个亲信道,“想办法把这封信送到萧国董贵妃手里,如果她不肯信你的话,你就把这块玉佩给她。”迟敬之郑重的交待道。
那亲信将信封往身上一揣,立刻就连夜往萧国的皇宫赶去了。迟敬之亲自将那人送出门后,就颓废的回到了书房。
他想……那个女人看了那封信后,多少会起点恻隐之心来救尹清清吧。
可惜,事与愿违啊。迟敬之口中的“那个女人”在看到他的信封后,不但没有要救尹清清的意思,反而为了掩饰自己当年的行径,特地派了萧国数一数二的杀手来大辰国要取尹清清的性命。
当然,这是后话。
是夜,北宣王临时的王府里。贺景年快步的从屋外走进来,一脸兴奋道,“王爷,根据咱们潜藏在迟府的探子来报。迟敬之他连夜招了他的亲信到书房,之后那个亲信就连夜乘马往萧国的方向去了。”
正坐在灯下端详着军事地图的顾沉衣,在听到“萧国”两个字时,他的眉头立即就紧紧夹起。都火烧眉毛了,迟敬之还派人去萧国。难道是因为?
顾沉衣面色一冷,坊间曾经有人说在萧国见过尹夫人。
迟敬之不会是去找她这个“救兵”了吧?
顾沉衣立即就冷笑了起来,端起旁边的茶盏,轻轻的品了一口,然后才悠闲道,“迟敬之那个老匹夫打仗倒是非常厉害,可在看人方面,那真是……”顾沉衣说到一半,就笑了。而且笑的还薄凉至极。
当年,只有十三岁的他,躲在门后,亲眼看到那个女人联合他的奸夫将剑刺进尹大将军的身体里。试问这样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会念及骨肉亲情呢?
“景年,派人立刻跟上。本王要清楚的知道那人到了萧国后都见过什么人,住过哪里。”
“是!”贺锦年拱手退下。
皇宫里风平浪静了几天。阎冥澈的身子倒是慢慢的养好了些。只是他每天还是固执的要尹清清陪着他,并且百般讨好她。尹清清心硬如铁,她可不会被阎冥澈这些小把戏给感动了。
他既然让她陪着她,那她每天要么“不小心”将热水泼到他的手上。要么就“不小心”的将花盆砸到他的脚上。还要么就是“不小心”的将阎冥澈的头给打破。总之,她是千方百计的制造出一些“不小心”来。
阎冥澈把她的这些行径归类为“小把戏”,也没有怎么训斥她。可阎冥澈不生气,刘公公看着身上本来就有伤的阎冥澈被尹清清折磨“伤痕累累”,他心里自然就有些不满。
不过啦,人家受害者都不喊疼,他一外人也只有干瞪眼的份。久而久之,刘公公觉得这是阎冥澈的恶趣味,也只有尹清清可以陪他这么玩。
这一天,阎冥澈正坐在书案前看着批改着奏折。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刘公公抬脚就往那太监的身上踹去,啐道,“跑那么急做什么,后面有老虎追着你啊。”
小太监一骨碌的从地上爬起来,赶紧给上座的阎冥澈磕头,“皇上,大喜啊。”
阎冥澈头也不抬一下,淡淡问道,“喜从何来啊。”
“皇上,皇后……就是前皇后她挺着一个肚子,在殿门外求见。她说她月复中的孩子是皇上您的。”小太监笑嘻嘻道。“啪”阎冥澈手中握着的毛笔倏然落地,滚落到地上。
坐在他身边的尹清清眼皮一跳,怎么可能啊?慕容冽尘的药还是很有效果的。阎冥澈不孕的事情这都已经是事实了。这高妙妙怎么可能还会怀孕?
是慕容冽尘的药出了问题呢?还是高妙妙与别的男人珠胎暗结了?
尹清清双唇紧抿,神情瞬间就变的凌厉起来。
阎冥澈抬头,怔然的对下面跪着的太监道,“这是……真的嘛?”这消息太过震撼,以至于他都不敢相信。刘太医说他精+水稀薄,很难有子时。他自己也都做好了膝下没有孩子承欢的准备了。可这突来的消息……真的是太好了!
“是的,前皇后说之前怕胎位不稳……一直没有告诉皇上。现在她月复中的孩子已经稳当了。她就来跟皇上报喜了……”小太监因为紧张,说起话来也支支吾吾的。
阎冥澈感觉自己全身轻飘飘的,他俊美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喜悦,一个扬手,大声道,“快点宣她进来吧。”
他对高妙妙还是有怨恨的。可她月复中的孩子若真的是他的,那暂时他还不能对她动手。
高妙妙挺着一个大肚子,神情骄横的走了进来。她一走进殿内,目光突然从尹清清的身上扫过。然后便带着挑衅的意味将自己已经高高隆起的肚子故意往前一挺,嘴角里还挂着得意洋洋的笑容。
尹清清心里冷笑,先不说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阎冥澈的,就算是。就她这高傲的态度,她月复中这孩子真的能顺利生下来吗?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高妙妙走上前,给阎冥澈跪了下去。
“高妙妙,太监说你自称这月复中的孩子是朕的,此话可当真?”阎冥澈盯着她隆起的肚子缓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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