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萧敛给了她一次表演的机会,尹清清自然不会这么便宜的放过柳芸姵。
萧邈全身开始抽搐,双眼愤怒的盯向柳芸姵。柳芸姵“噗通”一声给萧邈跪了下来,眼眶通红,低低的唤了句,“阿邈……”
她没有否定尹清清的话,也没有肯定她的话,她就是睁着无辜而柔弱的眼睛望着萧邈,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萧邈最是不愿意看到她,现在看到这般神态的她,他脸上的怒气倒是稍微的减了一分,但并没有就此原谅柳芸姵。
“芸姵,她到底是你什么人?”在他心里,柳芸姵是个非常纯洁的女子。她进宫十多年,却从来不争、不夺,比这宫里的那些女人好的太多了。当然,他也喜欢床上有无限风情的她婊。
柳芸姵眼睫扬了扬,回头瞅了尹清清一眼,心里小小的琢磨了一番,才委屈的回答道,“阿邈,我并不认识她啊……这天大地大,想要找两个长的相像的人并不是难事。谁知道她会不会是……宫里那个眼红我得到阿邈你宠爱的人派来离间我们关系的……”
柳芸姵见萧邈脸上的怒气稍减了一分,她才唯唯诺诺的说出自己的委屈来。并且把尹清清这个“女儿”归类为眼红她得宠的人派来离间她和萧邈关系的工具。
萧邈眼里的愤怒又是骤减了一分,他抬头,用黑沉沉的目光瞅着萧敛。显然是猜到萧敛就是柳芸姵口中“眼红我得到阿邈你宠爱的人”,萧敛眼皮一跳,这时候更是挺直了要背,与萧邈的目光相对视变。
萧邈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后伸手要去扶柳芸姵起身。柳芸姵低着头,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笑意,只是那抹笑意太淡,以至于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而尹清清半跪在她的身侧,从她的角度里正好可以看到柳芸姵嘴角挂着的那抹笑容。
尹清清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唇瓣,这个萧邈看来心里还是更偏向柳芸姵的。如果她不拿出一点狠手段来,这个萧邈肯定是还要袒护柳芸姵。
尹清清黑亮的眼眸滴溜溜一转,她这次干脆主动放开扯着柳芸姵大腿的手,转而怒目而视的看向萧邈,“太上皇,同为男人,我爹能因为我娘的离家出走而疯癫掉。可您,您仗着自己的权势,就强抢民妇,把我娘亲幽禁在这深宫大院里。您跟我爹到底谁更爱我娘亲,这结果让人一目了然。”
众人没有想到尹清清会突然改变攻击的目标,萧敛望着跪在那里的尹清清,眼里露出一抹赞许的目光。这个女人脑子很聪明,知道打母女亲情牌不通,便赶紧调转枪头了。
萧邈没有想到尹清清会把矛头指向他,他一下子懵了。
尹清清又跪在那里道,“太上皇和民女的娘亲和睦的生活了十几年。可你们的和睦是建立在对我们父女的伤害上的。我爹以前好歹也是个将军,为了我娘,什么都不要了,最后他还疯掉了。而民女……民女从小寄居在别人家,可左领右舍,哪个不知道我娘亲跟别的男人跑掉的事实啊。民女从小就是在被人唾弃中长大的。”
尹清清说到这里,用有些恶毒的口吻又道,“今天既然来这里,我娘亲又不认我了。那我就不准备活着回去了。太上皇,你觉得你跟我娘亲是真爱,可在我们辰国人的心目中,你们两只是男盗女昌的狗、男女!”
过度震惊的话,让整个殿中瞬间安静了起来,众人都把目光齐刷刷的瞅向尹清清。
最后还是萧敛先开口喝令道,“尹清清,朕好心要帮你寻娘亲。可你竟大胆到这样叱责朕的父皇,你该当何罪!”虽然是怒斥的话,但并没有马上喝令人上前了拖走尹清清。
尹清清听出了萧敛话中的深意,她干脆无畏的指着萧邈的鼻子喝骂道,“你这个横刀夺爱,掳人妻子,卑鄙无耻的君王!你以为你手握重权,别人就不敢笑话你了?天道昭彰,你强行掳走我娘亲,又把我娘亲幽禁在深宫里的事情,总有一天会被人知道。到时候,天下人都只会嘲笑你。”
尹清清的这一番劈头盖脸的痛骂,让萧邈的脸色倏然一白,被气的讲不出话来。而其他人都是噤若寒蝉,唯独柳芸姵想插嘴说话,但她现在还没有找到尹清清话中的破绽,如果这时候开口,她怕反而被尹清清给抓到话头了。
尹清清目光又在柳芸姵和萧邈之间瞥了瞥,最后又定格在萧邈的身上。她的目光如利箭般犀利,刺的萧邈身子一搐。她又继续道,“太上皇,不管你为我娘亲做的再多。我爹都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曾为我爹洗手做羹,曾为他怀胎十月,曾为他牵肠挂肚。而你……”自然是老二了。
萧邈再怎么样爱柳芸姵,可也禁不住尹清清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孩的大骂。他抬眼用深处的目光瞅了瞅柳芸姵。柳芸姵见他看过来,她赶紧咬着唇瓣,委屈的摇着头,示意萧邈千万不要听信尹清清的污蔑。
萧邈长长的吸了口气,再开口对尹清清说话时,语气里有避免不掉的傲然和冰冷,“你说你是芸姵的女儿,可有证据?孤可不会凭你随口这么一说,就相信你的话的?”
尹清清冷笑一声,“事情都到这般了,太上皇您还想不承认。那好啊,太上皇可以派些人去辰国调查。我爹曾经是辰国赫赫有名的战神。他的妻子也肯定会有很多人认识的。”
萧邈眯着眼睛又回头去看柳芸姵。初见时,她是清丽的仙子,他问她身世时,她说她是从辰国逃难来的。
十几年啊,他把他所有的宠爱都给了这个女人。甚至也想过立她为后,可这项决定一提出,就被群臣给反对了。他这才没有继续执行下去。
但事到如今,望着面前几乎是她翻版的女子,他心里坚守的信念开始有些动摇了。
萧邈又道,“孤会派人去辰国找人来对峙的。如果她真的是你的娘亲,孤……”狠绝的话最后还是没有从喉咙处滚出来。萧邈一阖眼,整个人瞬间就变的苍老起来。但柳芸姵这下急了。萧邈的宠爱是保证她能宠冠六宫的条件。一旦萧邈对她有怀疑或者猜忌,那她在如何能在这凶险的宫闱中活下去。
她激动的对萧邈道,“阿邈,你千万不要信这个女人的话。她肯定是我的哪个仇家派过来报复我的。阿邈……从始至终,我最爱的人只有你啊,我在外头并没有其他的男人啊。阿邈,你要相信我……不要听信别人的谗言……”
柳芸姵现在也只能咬住被人陷害这点来反驳尹清清的话了。
萧邈凝望着柳芸姵,她眸如墨玉,红唇轻点,肌肤细瓷般紧致白皙,他爱极了她。伸手轻轻的摩挲她柔女敕细致的脸颊,指月复处传来的滑女敕感在隐隐的提醒着他和柳芸姵曾经的恩爱。
他心猛的抽了抽,十多年的感情,让他在此时此刻还是想着要信任柳芸姵的。
“起来吧。”萧邈用苍老的声音说着。柳芸姵因为他这一句,破涕为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然后鄙夷的瞅向地上跪着的尹清清。
尹清清的目光一紧,这个萧邈倒真的对柳芸姵爱到极致了。若是其他的男人,恐怕柳芸姵早就被拉出去问斩了。
萧邈又把目光瞅向尹清清,“你今天骂孤的那些话……孤念你年纪还轻,就不跟你计较了……”
柳芸姵马上不悦道,“阿邈,这种受人指使的奸诈之辈,怎能就这样放过她啊。”
尹清清凉凉的笑着道,“娘亲,难道你真的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认了吗?”她语气微微顿了顿,抬起一只手,一字一句道,“民女尹清清今天起誓,如果柳芸姵不是民女尹清清的生母,那就让民女五雷轰顶,死后也不得转世为人。但若是柳芸姵是民女的母亲,她不认民女这个女儿的话,那她就五雷轰……”
“够了!”萧邈不悦的打断尹清清的话,“尹清清,朕饶你一条小命,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你不要再妄想在挑衅了。”
尹清清瘪瘪嘴,“民女不是挑衅,民女说的事实。”
萧邈猛的握紧拳头,全身的威仪毕露,吐字道,“你放肆!”
尹清清呵呵一笑,“忠言总是逆耳的。”
柳芸姵直接蹿上前,抬脚恶狠狠的往尹清清的胸口处用力的踹去一脚,然后用尖锐的声音驳斥道,“你个小女昌妇,也不知道是谁指使你来这里的,你竟然敢到这里来撒野。告诉你,本宫和太上皇情比金坚,像你这种奸诈之辈是破坏不了的。”
柳芸姵踹的非常用力,以至于让尹清清跌倒在地。可尹清清很快的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扬起头,眼里满是不屈的目光,“我的好娘亲啊……本来女儿千里迢迢的来寻你,心里还抱着一丝的希望。希望你能看在女儿是你亲骨肉的事实上,能收留女儿。但现在,呵呵……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狠辣阴毒的女人。
一个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认的母亲,却在这里关心着别人家的子女。娘亲,我的好娘亲……你贪的到底是太上皇给你的那份宠爱,还是太上皇能给您的权势。”
“啪!”柳芸姵扬起手,就往尹清清的脸上抽打过去。她气的咬牙切齿,“贱人!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她的十分用力,尹清清隐隐的便感受到脸颊处传来的灼痛感。她抚着自己发烫的脸颊,眼里依然没有露出一丝的怯意,“娘亲,既然你不仁,也不要怪做女儿的不义了。太上皇他们应该不知道您和大辰国的皇帝阎昊的事情吧?”
柳芸姵瞳孔瞬间睁大,脸上的神情也变的狰狞起来,“你又胡说什么?”说完,就又扬手要打尹清清。这一回,她的动作却被萧敛给制止了。
柳芸姵目露尖戾,扯着嗓子看向萧敛,“皇上,本宫好像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何必让这个下三滥的女人来玷污本宫的清白。难道这个女人是你用来离间本宫和你父皇的感情的棋子?”
柳芸姵现在真的是要杀死尹清清的心都有了,她这个女儿真的是生来就是克她的。
萧敛淡淡的一拧眉,“这尹清清说的到底是真是假,父皇自然会有定断。柳太妃您又何必狗急跳墙呢?”
尹清清也接过萧敛的话,“娘亲,本来你有再多的不是,你也是清清的娘亲。可现在看你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认了。如果我再不把你以前做过的事情给说出来了……只会让你骗了更多的人。你和阎昊的事情……如今的北宣王顾沉衣也是知道的。”
顾沉衣虽然在和阎冥澈的对抗中,兵败如山倒。但他这个人的人品还是非常过硬的。不管是在萧国还是在燕国。现在尹清清抬出顾沉衣,也是为了增加自己这话的可信度。
柳芸姵简直要魔怔了,她心头有一把火在汹汹的燃烧着,她转过头去看萧邈,一直摇着头道,“阿邈,你别听她的话,她在诬陷我……顾沉衣他前段日子刚造反失败,现在正在被大辰国的阎冥澈通缉呢。这样的丧家之犬,他的话又怎么具有可信度呢?”
柳芸姵害怕尹清清又透露出她的那些不堪的往事,她又要举手去打尹清清的脸。萧敛却在此时又开口道,“敛儿,把这个尹姑娘带下去吧。今天的事情朕不追究了。”萧敛说话的语气比刚才的更加苍老无力,平日里矍铄的眼睛现在也是黯淡无光。
萧敛也是个知道分寸的事情,反正只要他的父皇没有下令杀了尹清清。那就代表他父皇已经开始怀疑柳芸姵了。所以,他上前扯了扯尹清清的袖子。尹清清知道自己今天的戏已经唱完了,这时候就是检验成效的时候。她又低头恭敬的给萧邈磕了磕头,随即便跟在萧敛身后离开了寝殿。
等他们两离开后,萧邈又把满殿的宫女和太监都喝退下。宽敞的大殿里,一下子就只剩下萧邈和柳芸姵了。柳芸姵先是绕到屏风后,亲自给萧邈泡了一杯茶。在泡茶时,她趁着萧邈没有注意,在茶水里偷偷的加入了一包白色的药粉。
端着茶走回来,她把茶端到萧邈的面前,“阿邈,先喝杯茶消消气吧。”
萧邈只是望着她,并没有伸手去接她手里的茶杯。柳芸姵“噗通”一下便又给萧敛跪了下来,“阿邈,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那个女人说的都是假的,她在离间我们的感情呢……阿邈,你千万要相信我啊……”
柳芸姵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委屈。
萧邈也是从皇位上退下来的主,虽然他私底下想要相信柳芸姵的话,可尹清清刚才的表现,让他心里的信念开始发生动摇了。
柳芸姵跪着来到萧邈的身前,她扯着他的手臂,晶莹的泪珠又从眼眶里划过,最后滴落在地上。“阿邈,咱们十几年的老夫老妻了。如果我真的是那个尹清清的口中的娘亲,我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你呢?还有,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代替着死去的皇后娘娘照顾着她的两个孩子。
若华生病了,我从来都是照顾在床侧。敛儿小时候被人推进湖里,也是我跳下河去救他的……这么多年了,我是真的把阿邈你当成我生命中最爱的男人啊。
阿邈,你要相信我!除了你,我绝对没有跟第二个男人有染过。”
萧邈低头瞅着已经哭的梨花带雨的柳芸姵,终究还是不忍心的从她的手里接过那杯茶,然后放在嘴边,胡乱的喝了下去。
柳芸姵瞅着他喝下了那茶,眼里快速的闪过一抹欣喜。萧邈喝完,又复的伸手扶起柳芸姵。“芸姵,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孤当然更相信你的话多些了……”
柳芸姵靠在萧邈的胸膛口,又柔弱而委屈道,“阿邈,咱们两的感情是牢固的,千万不能因为别人的话而影响了咱们之间的感情。”
萧邈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想要抱住柳芸姵,但心里有小小的踯躅,两只手僵在半空中,始终没有动。仿佛是感受到萧邈心里的挣扎,柳芸姵主动的抱住了他。
她窝在她的怀里嘤咛着,“阿邈,咱们洞房花烛夜那一晚,我可是第一次……若是真的如尹清清说的那般,那你那一晚怎么会感受不到呢。”
萧邈脑中一个激灵,柳芸姵的话勾起了他遥远的回忆。他强占她的那一夜,她生涩到让他怜惜不已。如果他的芸姵真的是那个尹清清的娘亲,又怎么可能那么紧致……
萧邈还陷入自己的回忆中,耳畔边突然传来一阵窸窣的月兑衣声。他低头去看,突然发现柳芸姵正在月兑衣服。她身上的衣服已然早已全然褪尽,赤|果的身子呈现在萧邈的眼前。
“阿邈……”柳芸姵开始用自己的赤|果的身子紧贴住萧邈的身体。萧邈身上突然蹿起一团火,他口干舌燥,忍不住也伸手搂住柳芸姵。柳芸姵垫着脚尖轻咬住他的唇瓣,然后在她的耳畔边低喃道,“阿邈,你要是忘了咱们的第一夜,那我让你再重温一下。”
柳芸姵跟萧邈相处了十多年了,太清楚这个男人了。别看萧邈现在嘴里说相信她,但身为男人的自尊,还是会让他猜忌她的。所以,她现在需要的是用***之,让这个男人在怀疑她、要杀她之前,先掂量下如果没有了她,还会有哪个女人能在床上伺候好他。
萧邈也开始月兑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向柳芸姵扑过去了。柳芸姵自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来迷惑他。在萧邈被她折磨的欲仙欲死时,她突然又从他的怀里挣月兑开。又打开了床头的梳妆台,从里面的锦盒里取出一颗金丹。
萧邈吞服下那颗金丹后,感觉整个人有使不出的力气。他今天的热情好似被柳芸姵完全的点燃了。他像只雄壮的狮子一般在她的身上不停的索求着。
柳芸姵为了讨好萧邈,今天也是格外的用心,结果惹得萧邈更加的亢奋。
他一遍遍的要着她,她一遍遍的配合着他。
这个时候的萧邈早就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他的心里只有这个叫柳芸姵的女人,他只想让身下的女人婉转承欢在他一个人的身下。
而柳芸姵则觉得自己现在把萧邈伺候好了,他的气消了,尹清清那里的事情她再动些手段,说不定这一次她依旧可以渡过难关。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萧邈再一次准备攀登高峰时,他身子突然一僵,整个脸色也变的青白交错。他突然全身开始抽搐,然后眼珠子一翻,整个身子就朝床榻下倒出。
柳芸姵听到一阵声响,她抬起眼皮,结果就看到萧邈以一个扭曲的姿势伏在床上,全身一动也不动。她心蓦的一沉,赶紧上前去摇萧邈的身子。
“阿邈……”
萧邈没有再回答她的话。他就那么僵着身子,一动也不动。柳芸姵颤抖着伸出自己的手去模他的脸,可指月复尖有湿漉漉的液体流过。
她拿起手一看,是触目惊心的血。
“阿邈……阿邈……”柳芸姵慌了,如果萧邈出了什么事情,那她也就完蛋了。她开始伸手去触模他的鼻息,可他根本已经没有鼻息了……
一阵天旋地转间,柳芸姵也僵愣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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