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问深吸一口气,这时候,让他怎么忍——不管了,他身体慢慢沉下去,那温暖的所在让他满足地倒吸一口气,之后才开口:“怎么?”
许卓咬着下唇,这会儿却是说不出话来了——莫天问已经开始了,这时候说话,肯定能让他听出来不对劲,他得忍着!
莫天问俯子,轻咬他的耳垂,声音极度魅惑:“乖,舒服就叫出来!”
最后,如以往一样,许卓咬住了莫天问的左肩。
莫天问埋首在他颈间,嘶吼,两人的身子同时的轻颤,悸动流窜全身。
莫天问突然低低地笑起来,低沉性感的声音在许卓颈间响起,格外的誘人。
许卓的身体慢慢放松,放开了攀着他肩膀的手,眸子紧闭,睫毛微微地颤动。
莫天问支着手肘看他:“刚刚,你想说什么?”
许卓努力地让自己的吐纳均匀,开口:“我去读研。”
莫天问无声地叹口气:“好,我去安排。”
许卓翻了个身——即使闭着眸子,依然能感受他目光里的灼热,十二年了,他真的就不腻?
莫天问起身进了浴室。
调试好水温,看着水流缓缓进入浴缸,莫天问揉了揉太阳穴——真的,就不能给他哪怕一丁点的回应和温暖吗?
许卓的身体蜷缩着,是母体里胎儿的原始姿势——莫天问弯腰抱起他,照例带他去清洗。
从最初的恐惧、愤怒、抗拒,到现在的不言不语,温顺乖巧,莫天问都看在眼里。
他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可是,却换来了更惨痛的代价。
心理医生告诉他许卓可能是自闭的时候,那一刻,他的心似乎被紧紧地揪住,无法呼吸。
他知道,他怕了,真的怕了,那种感觉,比之那次听艾朗说许卓差点从山上滑下来丝毫不少分毫。
他一直都知道,他爱许卓。即使许卓无法理解这份爱,他还是不能停止,爱他,想占有他,每夜,如果不能抱着他,他就会失眠。
许卓一直觉得是莫天问禁锢了他,其实莫天问觉得,真正被禁锢的人,是自己。是许卓,把莫天问的心禁锢了,让他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所有的一切,都随着许卓的喜怒而改变。
莫天问的办事效率绝对让人满意,第二天,许卓的手里就拿到了一所大学的通知书。当然了,是本地大学,而且,就在市区。
当时,许卓正在画室。
莫天问把通知书递给他之后,就在他身后站定,弯腰,环着他的肩:“满意吗?”
“咚咚”两声在门边响起,随即,莫小河的声音传进他们的耳畔:“我能进来吗?”
莫天问现在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彻夜折磨许卓了,所以许卓早上起得很早,来了画室就没出去,昨天来的那三个人,他今天还一个也没见到。
他知道莫天问的心思,找人来给他作伴,其实就是怕他自闭——先是自闭,接着抑郁,那他也就离疯子不远了。
许卓肯定不会主动和别人接触的,他本来就打算用这种方式离开莫天问,如果这么正常地和人交朋友,那肯定就是没病啊。
所以,一如既往地,他把自己关在画室里,谁也不见。
莫天问心情不错,抬了抬下巴:“进来吧。”
莫小河抱着肩进来,吹了一声口哨:“画得还不少!这能卖不少钱吧?”
许卓低了头不说话。
莫天问看出他的难堪,冷冷开口:“别用钱糟蹋艺术!”
莫小河一边看一边吹口哨,间或还评价一下画得怎么样。莫天问最后也不管他了,低头去问许卓这学校怎么样。
许卓能说什么,他都安排好了,那肯定就是定好了的,这时候还问他有什么用?
莫小河竖着耳朵听他俩的动静,其实就是好奇莫天问怎么在许卓面前如此温柔,昨天见了,觉得跟做梦一样,今天他再确定一下。
果然,莫天问和许卓说话的声音都是他没听过的柔和:“早饭吃了吗?该多吃点。要不,等下我们出去吃?你看,他们刚来,我们怎么也该尽地主之谊,你说呢?”
莫小河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这还是传说中的黑暗之神吗?是咳嗽一声整个海城都要震一震的莫天问吗?这简直就是尽职尽责细心体贴温柔无敌的二十四孝升级版女乃爸!
最后,许卓同意了出去吃。
秋日的阳光依然有着灼热的温度,莫天问不自觉地看了一眼许卓略有些苍白的脸,快步走向车库。
车子开过来,他在许卓面前停下:“上车。”
莫小河刚想动,艾朗一把抓住他。
莫小河哇哇叫,眼睁睁看着许卓上了副驾驶,然后,莫天问留下一句:“你们三个去开一辆。”
莫小河顿时对着远去的豪车拳打脚踢:“浪费资源!浪费可耻懂不懂!明明坐得下,还要再开一辆——不开了!我们去打车!回来怎么也得蹭上去!”
木则然颇有些玩味地看着他:“小河,你可真逗。”
莫小河率先迈开步子:“我去打车,你们随意!”
木则然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艾朗微微地颦眉,无奈,也跟了上去——莫天问会保护许卓的安全,他就得负责这两人的安全。
沈竹很少来这一片拉客,实在是这里根本就没什么客人,但今天遇到一个,没办法,沈竹只能过来,但也做好了空车回城的打算——这个地段,全是有钱人的别墅区,谁会打车?
他刚自嘲地笑了笑,就看到前面冲过来一个人,沈竹心里一跳,不由自主地踩了刹车!
莫小河刚想抬起的手僵住了——靠!莫非这车和他有心灵感应?他还没招手呢,它就停了!
他也没多想,抬手招呼后面两个:“快来!有车了!”
三个人走了挺远了,这里本来就很少能碰见出租车,这会儿看见一辆,也是挺意外。
莫小河抬腿上了副驾,待那二人坐进来,他才开口:“师傅,去——靠,艾朗,去哪里啊?”
艾朗声音没有一丝的波澜:“海天。”
莫小河吹了一声口哨:“好!很久没吃了!师傅,去海天——知道那地儿吧?”
沈竹缓缓发动车子,嗯了一声,眸子里的失落一闪而过。
莫小河坐在那里也不老实,吹着口哨看外面的风景,目光突然瞄到公示牌上面,盯了一眼,开口:“师傅姓沈啊?”
沈竹又嗯了一声。
“沈——竹。”莫小河念出他的名字,不知道想到什么,嘿嘿笑了两声,才道:“不错,好名字。”
谁也没说话,整个车厢里就他一个人的声音,半晌,他又道:“师傅,听说干你们这行的,都挺热情,能说会道的,你也不像啊!”
沈竹再次嗯了一声。
莫小河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然后回头看木则然:“大作家,对这件事,你怎么看?”
木则然含笑地看着他:“小河,少说两句,没看人家司机师傅脸都红了。”
莫小河转过身子去看沈竹——果不其然,这个不喜欢说话的男人,脸色微红,连耳垂的颜色,都是淡淡的粉!
莫小河忍不住又吹了一声口哨,刚没细看,这会儿一瞧,这司机五官长得帅气俊朗,肤色不够白皙,透着男子汉的坚毅强健:“师傅,能留个电话不?要是哪天我迷路了,也好让你来接我!”
这一次,沈竹连一声嗯都没回应给他。
莫小河讨了个没趣,自己模模鼻子,再没说话。
木则然始终含笑看着这一切。
艾朗则始终表情冷峻地看着窗外,不发一言。
到地方了,莫小河拿出一张大粉红:“不用找了。”
他掏钱的功夫,木则然和艾朗就下车了。
他刚想动,沈竹突然开口:“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