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爱一一绯色缠绵 002 以前那点破事

作者 : 亲亲君君

许卓恨不得钻到枕头里不出来,恨不得用棉被遮住所有的表情不让他看到,可男人的身躯紧紧地贴着他,未着寸缕的身躯亲密地感受着彼此的热度和光滑。舒榒駑襻

他动不了,也没法躲开。

莫天问挑起他的下巴,满足地吻上他颤抖的睫毛:“我的卓,你这么害羞,可怎么是好?昨晚,难道是被色鬼附身了?”

他越是提起昨晚的事,许卓的睫毛颤动的就越是厉害,心跳如擂鼓一般咚咚地在响,那男人滚烫的肌肤就跟催化剂一样点燃了他以前都没有过的炙热——只不过才经历了一晚,对莫天问的碰触,就已经这么敏感,他真的觉得——好羞人。

莫天问本来没有其他的心思,要做什么,他本来是准备留着到晚上的,这会儿两个人一天没吃饭,他倒是没所谓,可许卓饿坏了,他心疼啊。

但看许卓这个模样,他真忍不住啊忍不住。

呼吸粗重,手心滚烫,莫狼王差点就扑上去了,但最后,人家还是忍了:“卓,不逗你了,起来吧,吃点东西。”

他也知道,两个人的关系,算是突飞猛进了,让许卓一下子适应,可能有点难。但如果以后许卓都是这个模样,那他的日子可就难了——看见就想扑上去,早晚精尽人亡啊!

他叹口气,唇角却还是飞扬的,再看一眼害羞地不敢动的男子,他起身,大喇喇地展示着自己很精神的凶器,无奈,还是得去浴室解决一下啊。

等他出来,才发现许卓早已穿戴整齐,正弯腰整理被子。

随着他的动作,衣服上滑,露出精美诱人的腰线,莫天问不由得又是一阵口干舌燥,大步走过去,从背后把人抱住,脸颊贴在许卓背上,满足地叹气:“卓,卓,我不是做梦吧?”

许卓除了羞涩,更多的,其实和莫天问一样,那就是幸福。

在恐惧到了极端的时候,才发现这个男人在心底的位置已经牢不可破,或者说,莫天问在他心里已经扎根发芽,再也无法驱逐出境。

爱他,想给他,想和他身心契合,只要想想昨天那一幕惊险的瞬间,许卓就怕得没法呼吸。

他在犹豫什么?在拖沓什么?

莫天问的心,再明显不过了,而自己,也爱上了,不是吗?

那么,没有什么好矫情的,爱他,就给他。

所以,许卓才那么奋不顾身地把他迎进自己的体内。

至于后来的事,很羞人是肯定的,想想自己被他弄得**彻骨,更在在他身下吟叫不止,最后竟然还求着让他快点的模样,许卓真是觉得没脸见人了。

这会儿,感受着莫天问的温度,听着他说好像做梦一样,许卓的幸福,又攀升了好几个指数。

他转身,和男人柔情相拥:“不是做梦。我回来了,再也不会走,除非——你赶我。”

莫天问大手用力,把他紧紧拥在怀里:“别说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再也不会放手!”

两个人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因为之前莫天问有打内线电话下来,所以晚餐是家里的佣人准备好了的。

八点了,许卓饿了一天,这会儿闻见香味,肚子里就有了动静。

莫天问拥着他往楼下走,两个人挨着在餐桌坐下,莫天问又开始了对许卓无微不至的照顾:“这个,这个,多吃点,小心烫……”

所以,木则然的电话再一次打过来的时候,他真的不想接。

甚至,他想着,是不是该让他们搬出去住了,以后,他和许卓的二人世界,可真是不愿意被人打扰啊。

莫大爷,典型的卸磨杀驴啊。

“许卓还没醒?”木则然开门见山。

莫天问看向许卓的目光宠溺深情:“醒了,在吃饭。我们就不过去了,你们……”

“还吃个屁啊!”木则然突然发飙:“沈竹和小河分手了……”

不等木则然说完,莫天问看一眼正在用餐的许卓,开口:“好,我们一会儿就过来,就这样。”

之所以没多问,是怕影响许卓吃饭的情绪,一天没吃了,要是这会儿听到这个不好的消息,估计他也吃不下。

他会心疼。

只是,那俩人怎么回事?明明昨天还好好的啊,定情戒指都戴上了,怎么说分就分了?

心里疑惑,面上却不露声色,他对着许卓笑笑:“是则然。等下我们吃了饭,过去看看,说好过去吃晚饭的,你一直没醒,就耽误了。”

许卓似娇嗔的瞪了他一眼:“还不都是你……”

话未说完,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红晕遍布俊脸,慌忙低了头吃饭,不敢看莫天问。

莫天问心里甜蜜,这会儿也不逗他了,只忙着给他夹菜:“多吃点、”

到了莫家,许卓才明白为什么莫天问一个劲儿地给自己夹菜,他自己却吃得很少,问他,他却调侃说看着自己就饱了,明明,他也和自己一样,一天没吃东西。

却是原来,因为沈竹和莫小河。

两个人站在莫家别墅的客厅里,沙发上,沈竹手肘支在膝盖上,整张脸都埋在掌心里。

许卓无声地把自己的手放在莫天问手心。

莫天问与他十指相扣,牵着他走过去,坐下,问木则然:“怎么回事?”

木则然耸耸肩:“不知道啊,他不说。”

看沈竹那个样子,就知道他很痛苦,可事情发生了,就得解决,莫天问觉得这样不是办法:“沈竹,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小河呢?”

沈竹深吸一口气,放下手,帅气的脸色尽是憔悴,一双眸子红通通的,显然,是哭过了。

许卓心里一紧,这么一个大男人,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才会流泪?才会把如此脆弱的一面展现在人前?

沈竹扯出一个十分让人心痛的笑,缓缓开口:“我和他,不合适,没有什么误会。我回来,是想和莫叔叔说一声,也和你们说一声。以后,要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给我打电话就行。我可能,还是回去开出租车。”

莫天问颦眉:“如果不去他家的公司,就回来接送许卓,我有时也不一定有空,你在,我放心。”

沈竹摇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和你们在一起,就势必会遇到他。我,我不想。对不起,可能我很没用,但是,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我也有错,是我一开始就不该奢想,我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瞎说什么啊!”木则然不干了:“我看就是你惯的!那死孩子根本就不懂事!有什么你们好好谈谈!大过年的,怎么这么冲动,说分手就分手?!”

沈竹摇头:“我没有冲动,或许,潜意识里,已经想了很久,只是,一直觉得他是爱我的,才会容忍自己自欺欺人了这么久。现在,梦醒了,我该面对现实了。”

“这是什么屁话啊!”木则然又吼:“那孩子虽然不正经,可他对你的心思,我们都看在眼里的!都说旁观者清,你可能不知道,可他肯定对你是有感情的。沈竹,什么话都好好说,你不能这样轻易放弃,你之前不也说过,两个男人过一辈子很不容易,现在你找了小河你很知足,可现在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放弃?”

沈竹却只是摇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艾朗笨嘴拙舌,指望他安慰人,是没戏的。

莫天问的问题一针见血:“小河做了什么?”

沈竹猛地闭了眸子,肩膀微微地颤抖。

良久,莫天问又道:“也好,分开一段时间,才能认清彼此的心。小河,他会后悔的。”

许卓看莫天问,莫天问也看许卓,别人看不懂的东西,那些无声的情意在彼此的眼神里交汇流转。

艾朗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一点,但他不知道,他的声音听在别人耳朵里其实和以往没什么差别:“沈竹,你别难过了,是你的,怎么也跑不了。”

几个人正劝着,门口有动静,是莫大海回来了。

本来在公司里陪着沈竹看了看,下午,莫大海就被几个生意场上的朋友拉出去了,说是新年第一天,怎么也得聚聚。

莫大海现在不喝酒了,所以,所谓的吃饭,就真的只是吃饭,要是以前,哪一次也得闹到半夜,可这会儿,九点钟就回来了。

一看他们都在客厅坐着,他也高兴:“吃饭了吧?”

可话刚说出来,他就觉得不对劲了——几个人的表情,和新年的气氛根本不搭边啊。

再一个,莫小河没在。

他换了鞋子过来:“怎么了这是?小河呢?”

这几个人都不说话,莫小河和沈竹的事,肯定不能和莫大海说,他们也都知道沈竹要去公司的事,本来就是因为莫小河的原因才去的,现在两个人分了,怎么和莫大海解释呢?

沈竹开口了:“莫叔叔,对不起,我,我可能没办法去公司上班了。”

一看沈竹的模样,莫大海心里咯噔一下:“沈竹,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看几个人都不说话,连莫天问都冷着一张脸,莫大海觉得肯定有什么事了:“沈竹,你跟我到书房去。”

看那两个人上去,木则然开始骂人:“这死孩子!看把沈竹欺负成什么样了!”

“联系不到人吗?”许卓开口问。

木则然抬抬下巴:“手机都没带!不知去哪里疯了!”

“我觉得小河虽然爱玩,可他对沈竹的感情应该是有的啊。”许卓仔细地分析,他自己经历了很多误会,所以,现在想想别人的事,就有了经验:“最好是让他们两个好好谈谈。”

“还谈什么?”木则然哼了一声:“要我说,分了也好!沈竹那样的,找什么样的找不到?就莫小河那烂脾气,哪里配得上我们沈竹?我马上就能给沈竹介绍一个!不,介绍是个!”

艾朗开口:“能耐了是吧?你少说两句!”

木则然炸毛:“我为什么要少说两句?我说的是事实!你看沈竹那么爱他,疼他,你看他是什么样子!简直就是欠揍!”

艾朗瞪他一眼:“沈竹对莫小河什么样,那都是沈竹自愿的!”

木则然没话说了,一口气憋在那里,挺难受。

这句话,艾朗倒是说对了。

莫天问也有这样的感觉,叹口气:“这种事,我们都不好插手。只能等小河回来,问问他的态度。”

他看艾朗:“让他们找找他,把他送回来。”

艾朗应了,起身去一旁打电话。

“如果可以,我真不赞成沈竹那样的做法。爱一个人,诚然,要对他好,可沈竹那样的,也有点——太傻了……”木则然似乎是在喃喃自语。

莫天问叹了一口气:“不是有句话说,什么爱情里的男女,智商都很低么?爱上了,就成了傻瓜。沈竹没错,可能莫小河也没错……”

“他们会好的。”许卓突然握紧了莫天问的手,眸子里闪着迷人的坚定的光芒:“相信我,他们一定分不开。沈竹那么爱小河,小河也不是没有感情,两个相爱的人,不管因为什么理由有了误会和矛盾,只要坚持,最后,一定会在一起的。”

说完这些,他看向莫天问,眸子里是莫天问从未见过的深情:“所以,谢谢你,即使我冷漠无情,你也坚持了那么多年,爱我,没有放弃我。”

莫天问万分意外许卓竟然当着木则然的面就说了这么一番话出来,一时又惊又喜,看着许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木则然鄙夷地翻个白眼:“那点出息!”

莫天问才不管他说什么,反正在许卓面前,他早就没脸没皮了,只要能抱得王子归,他要出息干什么?

艾朗打电话回来,示意一切搞定。

楼上,莫大海示意沈竹坐下,然后问:“沈竹,到底是什么事?”

沈竹苦涩一笑:“叔叔,我和小河,有了点矛盾,我想,到公司上班,有些不合适了。”

“什么矛盾?”莫大海这句话月兑口而出,问完了,又觉得自己有些突兀:“沈竹,什么事都能可以解决的,你和小河,既然是兄弟,就该互相包容和体谅——什么都别说了,包在我身上,等那小兔崽子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沈竹摇头:“叔叔,不是小河的问题,严格说起来,是我的问题。你别怪小河,是我辜负了你的期望。对不起。”

说完这话,他起身。

莫大海一把拉住他:“沈竹!你这孩子怎么也这么固执?小河是从小被我惯坏了,你不用替他解释,这事儿,肯定是他的错!你这么疼他,现在被他弄得成了这个样子,不是他的错是谁的错?”

莫大海越是这样,沈竹越觉得心里难受,他褪下他的手:“叔叔,真的和小河没关系。是我自己笨,是我觉得胜任不了这样的工作,要怪,你就怪我。别去找小河,他……”

“到这时候你还替他着想!”莫大海气得浑身发抖:“这小兔崽子有本事别回来!不然看我打断他的腿!”

沈竹看他这个样子,顿时满心的自责,他怎么忘了莫大海还有病呢:“叔叔你别激动!千万别因为这事儿生气!真的不是小河的错!是我!都是我不好!我,……”

莫大海伸手捂着胸口:“沈竹!你们这是打算气死我啊!”

沈竹一看就急了:“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吃药?叔叔你别急,我,我……”

莫大海一看沈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话肯定有戏:“沈竹,我对你寄予厚望,说实话,不是因为小河,就单纯的因为你这个人!沈竹,你,你就算和小河闹了矛盾,难道,你就不认我这个叔叔了?”

沈竹低了头:“莫叔叔,这么多天,您对我很好,我很感激。可是,我和小河闹僵了,要是再去您的公司,影响不好的。再说,小河……”

“你管他做什么?!”莫大海吼了,吼完又赶紧捂着胸口哼哼了两声:“那死孩子就知道给我惹麻烦!这公司我是莫大海的!只要我没死,就跟他莫小河没有关系!把我惹急了,我死了就把所有财产捐出去,让他以后喝西北风!”

沈竹一听,吓得不行:“叔叔你可千万别这么想!您要这样,小河以后怎么办啊?叔叔,这可不行,不行……”

“你这个时候还管那个小兔崽子干什么!谁让他不学无术!整天的游手好闲!我辛辛苦苦挣的钱,凭什么就让他给我挥霍!沈竹,我是想好了,这兔崽子再这样,我真不打算给他留什么了!”

“莫叔叔,这事儿,都是我的错,和小河真的没关系啊!”心里的疼痛来的那么自然而迅猛,沈竹只要想到小河以后什么都没有,吃穿住行一切得靠他自己挣,沈竹就心疼得不行:“叔叔,您要怪,就怪我,是我出尔反尔,不守信用,您别怪小河啊!”

“沈竹啊!”莫大海凄凄惨惨地叫了一声:“我家那个小兔崽子到底是烧了什么高香,遇到你这么个人啊!”

沈竹一愣,随即想到自己已经和莫小河分手了,自己再好,在那个人眼里,恐怕什么都不是。

他吸吸鼻子,掩去眸子里的酸楚,开口:“莫叔叔,小河,其实是很好的一个人,就是,就是还没长大。你千万别和他怄气,身体重要。”

“沈竹,你别走吧,即使和小河闹僵了,你就当帮叔叔一把,行吗?”莫大海哀怨地叹口气:“你也知道,我没有子嗣,我能把小河当亲生儿子,我就能把你也当儿子一样看待。你是给我干活,和那个小兔崽子有什么关系?沈竹,你要执意要走,你就是——就是看不起我莫大海!就是让我一把年纪的人了,难受啊!”

沈竹蹲在莫大海跟前,耷拉着脑袋:“莫叔叔,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没有办法,我,我心里难受……”

莫大海看着他的目光,有心疼,有怜惜:“沈竹啊,我知道是小河对不起你。你以后,不想看见他吧?可是,这和你来公司帮忙没有冲突啊。那孩子,压根就从来没到公司来过,你去上班,根本就不会看见他。沈竹,你别让叔叔伤心,行不行?”

沈竹摇头:“对不起,对不起……”

莫大海模模他的头:“傻孩子,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还有,一直想对你说声谢谢,也没找到机会。孩子,谢谢你。”

沈竹不敢抬头,怕让他看见自己的泪:“您说什么呢!要谢,也是我谢您。叔叔,您别说了……”

“唉,”莫大海苦笑:“沈竹,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头子,别跟小河一般见识,来公司帮帮我,行吗?你要实在是不喜欢,咱这样,你先干几个月,如果干不了或者是不愿意干了,你随时都可以走,行吗?”

沈竹没说话。

莫大海继续游说:“你看我一把老骨头了,在公司里,连个能相信的人都没有。好不容易看见你,你又生生地把这点希望给我掐灭了。沈竹,你真的忍心看叔叔难过?”

沈竹还是不说话。

“沈竹啊,就当叔叔求你吧,我是他爹,他做了什么,我跟你道歉行吧?”

沈竹连忙抬头,挥手:“叔叔你别这样!和您没有关系!我,我……”

“那就来公司帮我!”莫大海盯着他看:“不然,你就是看不起我莫大海!”

“我没有这个意思,可是……”

莫大海“哎呦”叫了一声,又伸手捂着胸口:“沈竹,快,给我拿药……”

沈竹慌了,手忙脚乱地去给莫大海找药瓶子,胆战心惊地让他吃了。

莫大海靠着沙发大喘气:“你看我这身体,说不定哪天就去了,到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我这命……”

沈竹一直都是一个热心肠的男人,平时同事朋友让他帮忙什么事,他就算自己不方便也得帮着人家先做,说真的,他对莫大海有感情,不单单是因为莫小河。

这样一个老人,对他的好,他都看在心里,这时候,莫大海的脆弱无依,以及那份悲凉,都让他心里难受,可,这一次,他真的心死了,不想再和那个绝情的男人有半点牵连。

良久,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最后,莫大海摆摆手:“算了,你走吧。这辈子,注定我是没有儿孙福了。孩子,是我难为你了。”

沈竹差点哭出来——莫小河要是有莫大海一半有情有义,他也不至于绝望到这个地步啊!

沈竹下楼的时候,脸色更不好看了。

底下的四个人默契地住了口,看着他从楼梯上走下来。

他站在客厅里,微微地勾唇,那笑容,却更加让人心酸:“我走了,你们,多保重。”

“沈竹!”许卓站起来:“再等等,小河马上就回来了。”

沈竹摇头:“不了,他回不回来,已经和我没有关系了。”

“沈竹,就算小河做了错事,可是,你也要给他一个认错的机会啊!万一他知道错了呢?知错能改,浪子回头,沈竹,你不能这么武断地就决定一件事情啊。”木则然也起来劝他。

“我武断?”沈竹继续笑,往日健康的肤色这会儿沾染了些许苍白,惹人心疼:“不,我从来没有这么冷静过。我和他,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他那样的人,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我对他好,可能,也就是一种本能。和爱无关。也许,我不爱他,我只是喜欢那种别人没办法带给我的刺激。毕竟,他有钱有势,不是吗?有钱可真好啊,随心所欲,任意妄为,可能,我迷恋的,只是他的那种态度,和他这个人没有关系。”

他呵呵笑着出声:“对,我不爱他,一点也不爱,从来就没有爱过,没有爱过……”

啪啪啪——

清脆的拍手声在门口传来,沈竹身子一僵。

木则然惊呼:“小河?!”

莫小河晃着身子走过来,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唇边勾起的笑既邪魅又迷人:“说的好啊!说的真好!”

沈竹心里一紧,抿了唇,闭了眸子:“我走了。”

他转身,手臂却被人大力扯住!

莫小河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炮友而已,说什么爱不爱的?你可真逗!我很庆幸你有自知之明,本来我还担心你会要死要活地来纠缠我,毕竟,我也算有钱人。不过,看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爱我,很好啊,老子也不稀罕!你能给我的,别人也能给我,你不能给我,别人也能给!”

他猛地甩了沈竹的手,声音尖锐得如同一把刀子:“老子巴不得早就甩了你!就是看你可怜才一直拖着!现在可真好啊,终于摆月兑你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和哪个男人睡就和哪个男人睡!想想就他妈的爽!”

沈竹身子晃了晃,只觉鼻头酸胀得厉害,似乎下一秒,泪水就会喷涌而出。

他迈开脚步,步子很大,每走一步,却觉得脚尖就跟踩在刀子上一样,疼得要死。

“沈竹!”木则然追过来。

客厅里几个人也都过来。

沈竹却连一句话都没有说,沉默着走了出去。

“莫小河你个疯子!”木则然恨不得扇他一耳光:“你听听你说的什么混账话!”

莫小河抬眸,眸子通红地盯着木则然:“怎么,这世道连真话都不能说了?我在自己家里,我想说什么,你管得着吗?滚!都给我滚!”

“莫小河!你就等着后悔去吧!我会看着你哭死的!一定会的!”木则然泄愤似的推了莫小河一把,转身跑了。

“小河,你……”许卓开口,这种情况,却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莫小河那话,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莫小河的身子撞在楼梯扶手上,晃了晃,再没动。

“我们走。”莫天问牵着许卓,迈开大步。

艾朗在后面跟上,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只悠悠叹了一口气。

房门被关上,整个世界,安静了。

莫小河慢慢滑子,跌坐在地毯上。

楼梯口,莫大海无声地抬腿上楼。

“怎么办?”木则然揪着手指:“我真想扇他!”

艾朗开着车:“我想捏死他!”

许卓颦眉开口:“我总觉得,小河那话,其实是在赌气……”

“赌气个屁!”木则然一脸愤恨:“你不知道,他就是那性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能跟三百六十个男人睡觉!圈子里谁不知道?”

许卓:“啊?”

木则然继续牢骚:“当初我就觉得沈竹老实,可看着莫小河也的确有那份心思,就想着两个人说不定真能成,可你看现在——早知道,我当初怎么着也不让沈竹跟他好!”

许卓突然想起,让沈竹来开车,还是自己跟莫天问求的情,也就是说,他算是间接导致这件事的元凶。

莫天问察觉到他情绪低落,拍拍他的手:“别想了,跟则然说的一样,沈竹可能适合更好的。小河,唉……”

“我明天就去给沈竹介绍一个!”木则然捏着拳头:“我认识的gay,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就不信找不到一个比他好的!”

艾朗别有深意地看过来一眼——认识这么多同性恋,很得瑟嘛!

“等下给沈竹打个电话,看他到家没有。”莫天问还是有点不放心,刚刚沈竹满脸的失魂落魄,又死活不和他们一起。

“嗯,我打。”木则然叹口气:“我看见沈竹那模样,都心疼。你说莫小河怎么,怎么就这么没心没肺的?”

车厢里一阵静默。

莫小河这样,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又或者,是意料之中的。

沈竹甜蜜的笑容,似乎还在脑海里,可转眼,就憔悴心殇。

不过一天时间。

爱情,何其残忍。

为了这事儿,许卓心里一直觉得堵得上,洗了澡,靠在床头,垂着双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莫天问叹口气,在床边坐下来。

他就知道,这件事肯定会对许卓有影响,看来,今晚的缠绵是没戏了。

莫小河,你可真能折腾!

莫天问咬牙切齿地想。

但对着许卓,他可不敢有半点的怨言:“累不累?累了就早点休息。”

许卓摇摇头:“我在想沈竹……”

这时候,莫天问不可能吃味,可从许卓口里听到他在想其他的男人,还是难免有点不舒服。

他上前,把他拥在怀里:“傻瓜,谁还不经历一点事?想想我们以前,不也是误会重重?可现在,不是很好?”

“不一样。”许卓轻轻地叹气,双手抚上莫天问的腰身,汲取他身上的温暖:“小河和我们,都不一样。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小河,小河怎么能和那么多人……”

莫天问的身子,几不可见地僵了一下。

他拍着许卓的背,安慰他:“其实,这个圈子里,很多人都是这样的。他们不相信爱情,对生活一辈子没有自信,所以,只能用这种方式满足内心的空虚。”

“都这样?”许卓推开他,迷人的眸子眨巴着看莫天问:“那你呢?”

莫天问笑了,捏捏他的脸蛋:“吃醋了?”

许卓不自在地移了目光,却没忘了等待他的答案。

“傻瓜。”莫天问凑过去,温暖的吻落在许卓的脸颊。他拉起许卓的手,覆在自己胸口:“这里,从来只有你一个。”

许卓羞得满脸通红,却缓缓地拉起莫天问的大手,学他那样,放在自己胸口:“我也是。这里,只有你。”

即使已经知道了许卓的心意,可还是没想到许卓的甜言蜜语能说得这么自然流畅。

明明只有几个字,却听得莫天问热血沸腾,心跳加速,全身的热情似乎都朝着不该去的地方去了。

再开口,他的声音里就多了许卓再熟悉不过的诱人低沉:“卓,我……”

许卓眼睁睁地看着他逼近,手下捏紧了床单,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口水咕咚一声吞下去,脸颊烫人。

眼看就要碰触到那水润的双唇,突兀的敲门声响起来。

许卓一把把莫天问推开了。

莫天问低咒一声,看看自己腿间遮不住的热情,冷冷开口:“有事?”

房门被木则然一把推开:“天问!你要给我做主!艾朗他欺负我——哎,你们在干什么?我不会打扰你们了吧?”

莫天问的目光能杀人了,许卓的脸红得跟虾子似的,木则然再迟钝,也看出什么来了,嘿嘿笑着:“还早嘛,你们急什么啊,是不是?”

许卓更不自在了,垂着眸子直想往被子里面缩。

莫天问不干了:“你来干什么?”

木则然听了这话,哼了一声:“还不是你那个好手下!莫名其妙地发飙!这日子,没法过了!”

许卓扑哧笑了。

莫天问绷着的脸也缓和了点:“你俩就别跟着添乱了!”

“我怎么添乱了?”木则然靠着墙站着,一身家居服高大帅气,可口气俨然是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他非得逼着我说以前那些男人的事!这不强人所难吗?那么多人,我怎么记得清楚啊!”

“你自己惹的风流债,活该!”莫天问盯着他看了一眼:“出去!”

“谁不是这样啊?”木则然没动,叹了一口气:“这世道,纯情的也就只有你的小王子了。”

莫天问眼神锐利得能杀人了:“滚!”

木则然看向许卓:“小卓,你看你家天问,这是什么态度!”

许卓就扯了莫天问一把:“好了,那么大声做什么。”

莫天问全身的气焰立即消弭于无形,转身,就换上了宠溺无害的表情:“这不是耽误咱们休息了吗?”

许卓腾地就红脸了,谁不知道这休息是什么意思啊。

木则然:“喂!喂!我说,你这差别待遇也太大了!见色忘友的家伙!”

许卓只觉心底甜蜜。

莫天问却更加坚定了把这几个人赶出去的念头:“看不顺眼赶紧走!我还嫌你碍眼呢!”

“走吧!”艾朗的声音在门口传来:“别打扰老大办正事。”

木则然哈哈大笑:“也对!憋了这么久了,怎么也得吃个够啊!天问啊,加油!小卓,你可得小心了,明天起不来……”

咚一声,房门被艾朗关了,木则然的声音也随即消失。

莫天问盯着许卓,情绪丝毫不受木则然的影响。

许卓伸手抵在他的胸口:“还疼呢……”

莫天问忍不住吻下来,亲在他的颈间:“我轻点……”

门外,木则然甩开艾朗的手:“疼!疼!”

“你消停一会儿!”艾朗瞪他一眼:“明知道老大有需求,你还来跟着凑热闹!你什么意思啊!”

“你吼什么吼!”木则然不甘示弱地回瞪过去:“要不是你阴阳怪气,我能去告状吗?”

“我阴阳怪气?”艾朗觉得心里真是憋了一团火,只要想起木则然以前跟那么多男人纠缠不清,就觉得身子里面到处都翻涌着暴躁的情绪因子:“你以前那些破事,没事少拿出来显摆!难得很光荣?”

“我愿意!”木则然大步往楼下走:“你管得着吗!”

艾朗跟下去:“你现在是我的人!要是别人,我还懒得管!”

“谁是你的人!你少臭美了!”

“都上床了你还不承认?!”艾朗的怒意明显飚起来了。

木则然浑然不觉:“跟我上床的多了,照你这么说,我还是莫天问……”

“够了!”艾朗一把捏住木则然的脖子,居高临下地把他整个人提起来:“你给我闭嘴!”

木则然嗷一声叫出来:“你给我松手!疼死我了!”

艾朗恨不得掐死他:“以前那点破事有意思吗?跟那么多男人上床是不是该到处去宣传一下啊?木则然你不觉得丢人吗?”

木则然也就是嘴硬,这会儿疼着,什么话都不敢说了:“放手!放手!疼——”

艾朗直接把人拖着走:“看来,我得让你知道,你到底是谁的人!不长记性?很好!木则然!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弄死你!”

木则然的凄惨叫声不断响起来,只可惜,房间隔音效果太好,除了给艾朗助兴,这声音没有什么其他的用处了。

而艾朗用事实证明,什么才是真男人。

木则然被武力镇压,痛苦与欢愉并存,一边儿爽得不行,一边儿又在心里骂艾朗不是东西,冰火两重天,最后在艾朗的折腾下,“老公”都喊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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